【大抵是自幼娇宠的缘故,生平没受过什么太大的委屈。旁的暂且不提,唯独爱哭这一点,我深以为憾,却又无可奈何。每每垂泪时,只能任凭如珍珠般滚圆的金豆豆如洪水般倾泻而下,轻易还不得歇缓。我下头的这两个妹妹呀,对我这点小毛病总是“不屑一顾”,是以沦为了她们平日的笑谈。】
【姊妹间日常的顽笑话总是有的,嬉嬉闹闹过后,无伤大雅,反而能使彼此的距离近些,再近些。彼时,我因着妹妹的话正戳到自己痛处,羞愧难当,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目光游离于光秃秃的地面,真恨不得寻个缝儿钻进去。葱指用力绞了绞丝帕,咬牙切齿道:】
小妮子长本事了,怎的还拿阿姊打趣来着?
【一壁说着,一壁那余光紧盯着雀奴儿的胳肢窝,伺机上下其手。一时间,玄圃的小院里只听得小妹哭笑不得的求饶,以及姊妹二人的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自然,我倒也不是真的恼。可谁叫我是阿姊,总也得端出一副身为阿姊的气派来才是。省得以后呀,两个小丫头全然“不把我放在眼中”,都“骑到头上去了”。】
【时间恍如漏斗的沙石,它时而流逝得很慢,慢到秋日的迟迟不至,又时而流逝得极快,快到不过寥寥絮语后,竟已至晌午。若不是雀奴儿提及,我险些都忘记了腹中空空的事儿,果然呀,人一高兴起来,便什么都会忘却了。可经这么一说,便还真的察觉出了几分饿意。接过小妹递过的巾帕,小心翼翼拭去了前额的汗珠,随后,便也携着雀奴儿朝着厅堂用膳去,余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