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有三子，我为长，九龄同我相差的不多，可九章却比我小了不少，自打一出生，看那小粉团子便喜欢的紧，等他大点更觉得他可爱。）
（今日从宗学回来，顾不上回去做功课，直奔九章的住处，只见大门紧闭，他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心里生疑）
九章，哥哥回来了。

团宠和团欺只是一张脸的距离，太真实了

（苑门常闭，白鹤忘机寂静如斯，似无人烟。小儿静默于此，年岁未至，故不入宗学，唯先生教诲，同长兄之言铭记于心。是日，我与往常一般静候廊下，待兄长笑面春风归来，再与我道礼记篇章。而日上三竿，兄长迟迟未归，故我闭门坐案前，心神难宁）
（未几，闻人熟稔之声，我忽的睁眼，提了不大的步子启了苑门，他果真立于身前。我一指日头，以示时辰，言寡淡，却是难得不约。）
“今天，哥哥晚了。”

啊？许是先生下课晚了，我总不能催他下课。
（每日下宗学必直接回来，不像从前，还要去大栅栏的铺子去逛上一逛，几点回来全凭喜欢。）
你放心，我若是想出去玩，也一定先回来接上你一起去。
（难得有个比我们都小很多的弟弟，自然是团宠，大家都喜欢带他玩。可是他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安静的和我们都不同。）

小古板好难演啊——咆哮
4.
（门扉启，阳乌的光影落他身上，转而斜映回廊，长兄素来高大，我身量未足，往往仰头方可直视其人目。而今，我与他立于门前，执拗地说道今日时辰的偏颇，转而见了他眼中的无奈，垂落一侧的手拉着他，迈着不大的步子，便往苑内去）
“九章也想去宗学，兄长，我何时才能去呢？”
（稚子之问，却是认真有余，我视他目，他亦难以回避。言语间，小厮呈了茶来，小儿不喜茶，便搁置不提）“不是想出去玩儿，恩……今天兄长要教我什么？”

等你再过两三个生辰吧。
（我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巴巴地想去宗学，我倒宁愿他能替我去上那些枯燥无味的课程。但凡孩子哪个不喜欢玩耍，偏偏九章，只想着学习。让我这个坐大哥的只能自叹不如。）
（听他说不想出去玩儿，暗暗想着今天教他些什么好，想到书教了他不少，文治武功，武功他一点都不会。）
哥哥今天教你扎马步好不好？哥哥给你做了一把小木剑，等你会了基本的，哥哥教你耍剑。

6
（闷闷不乐，却只垂首嗯了一声，便再无后话，只拽着他手入了内苑，沉重的木门吱呀地断绝了映日的曦光，唯窗牗一处射日，照得院庭亮堂。我已过了几个生辰，却仍是父兄眼中的稚子垂髫，不可效其余兄弟入宗学，习文书，终日无趣，唯盼他至，方可与我说到古今趣谈。一二年来，已是习以为常）
（剑，闻此一字，我忽的抬目视他，目中尽是光亮。我颔首，语中微有一分欣喜）“好，那兄长不能骗我，要教我，还要送我木剑。”（一顿，目光闪烁）“但——马步是什么？”

我几时骗过你了？
（言语间有些无奈，都说君子一诺千金我虽然偶尔也不会兑现，可是自己家里的弟弟，自然是不太敢不兑现的。）
城东有个兵器店，你哪天愿意出门了，就叫上我，到时候你只管挑你用的惯的，银两自然我来付。
（兵器这个东西，虽然他年岁还小，但是也得挑把好的才好。）
马步嘛
（弓下身子将两腿分开，做了个示意）
诺，就是这样。

8
（宗学不入，府间唯一之趣，在于兄长之言。故日候廊下，待其人入内，再授篇章，或市井笑谈，每于此，皆可令人舒展。我与他至院落，今岁的曦日尤好，将院中早植的古松映的蓬勃生辉，草木本心欣欣向荣，小儿亦然，方有如今一问）
“我不知何种兵器为号，但——哥哥挑的，才是好的。”
（寡言，却是尽数的依赖。目色一扫，仔细地视人动作。照葫芦画瓢的做了马步之姿，倒是有模有样）“是这样？”

这个兵器嘛，确实有上等不上等的，可是这上等的里面呢，买它却不能只按照价格或者旁的，要看你拿在手里哪个最舒服。
（耐心地同着小儿解释，顺便将那万物的道理说与他听。不盼他能全部听懂，能懂一二也是极善。）
（见他做的马步倒也学了八成，心下还是十分满意的。）
是的，就是这样。

10
（小儿尚幼，不知兵器几何，却常闻兄长所道，远疆中更有将军，逢乱而出，荡尽不平事，故于兵戈武学更添三分敬意。他一允如千金，我素尽信人言而不疑。如此，便将他口中木剑，与允下的来日刀剑记于心中）
（淡言应承，似是明了其意）“兄长的意思，兵器不在贵重，而在称手，可对？”
（两腿分，照他模样，于广阔庭院间做了个甚像模样的马步。喜怒素不于色，故纵有疲累，却也不表。日头微升，他道尚可，便与人再习他物，赏府邸诸景，余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