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醒来再更新，敬请期待？

这是一篇穿越文
被支配者执行了致死模式的鹿矛围没有如众人预计的那样被分解为一团肉沫，而是在一束光下穿越了。
_(:зゝ∠)_乍一看还是熟悉的配方，自己写出来都尴尬……不过姑且这样将就看看叭嗯……
第一夜（1）
“用户认证，酒酒井水绘，监视官。”
“镇压执行系统启动。”
鹿矛围是伴随着电子声悠悠转醒的。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很明显地感觉到扳机特有的弧度。
而当鹿矛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明亮、一片空白的白色天花板。
如果不是鼻尖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鹿矛围可能还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医院被救了回来。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谁能救他呢？
鹿矛围默默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躺在地板上。
真是一言难尽的心情啊。
虽然房间内空无一物，鹿矛围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了微妙的熟悉感——他走到窗边向下望去，甚至觉得连街道也似曾相识。
就像回到了那个家一样。
那个他特意逃开的，充满了温暖回忆的家。
这样想着，右手上还拿着的启动状态的支配者冰冷的触感却把鹿矛围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把支配者收了起来。
已经不能够重新来过了。而他而不曾后悔。
当他的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一瞬间有一种错觉——似乎打开门，就能看到那个人叼着小叉子坐在餐桌前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似的。
三濑亚由美。
然而当他打开门，眼前果然是空无一物的。
“……”
还未等鹿矛围漏出一丝叹息，旁边的大门却忽然打开了。
“山下先生您请看，这便是……嗯？什么人？”
山下：“是其他正在参观的客人吗？”
销售员：“呃…安排上看应该没有人才对……”说着，她看向鹿矛围，问道，“这位先生，你在这里是……？”
鹿矛围很快回过神来，温和道：“抱歉，我是走错了。”
销售员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
“那我先离开了。”
“啊，好的。”
鹿矛围侧身带上门的时候，隐隐听见销售员似乎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可是他有钥匙进来的吗，奇怪……”
鹿矛围：“……”
然而，鹿矛围自觉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做些什么，反而是一片茫然了。
楼层是5层，楼栋号为北16，小区是五环居民区。
刚才那里是三濑家，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但是只留下一片陌生。
鹿矛围在小区门口站了许久，最终没有再进去。
他最终漫步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便随便寻了一张长椅坐下，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思考什么。
三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人不可能永远在失去。
虽然他觉得这不过是安慰他的话，但他还是记在了心里。
可他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你一个人吗？”忽然身侧传来一个清澈的男声。
鹿矛围侧头看去，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一对暗金色的眼睛透着温润的光泽。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虽然这么说着，来者已经自觉地坐下了。
这个人看起来温驯，其实傲慢。鹿矛围心里默默想着。
“你一直这么早到公园里枯坐吗？”说着，他忽然笑了出来，“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禛岛圣护。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鹿矛围，鹿矛围桐斗。”他回复。

白毛：你愿意吗？
教主：……

大清早已经开始后悔挖坑了想跳过乱七八糟的直接上高潮啊好烦！

第一夜（2）
“前些天，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了，”禛岛主动挑起了话题，谈笑说道，“一个明明已经死去了的人又出现在我眼前。”
若是几天前，鹿矛围听这话必然是要当作冷笑话的；只是现在，他隐隐觉得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却不知为何又苏醒了过来。故而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不由微微一动。
“你相信轮回吗？”禛岛微笑问道。
初次见面便问这种问题什么的……鹿矛围心思有些微妙。但是看到禛岛的样子，不知为何又觉得这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子，反而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似的。
“信则有吧。”鹿矛围简单说道，显然不愿意与初识几分钟的人多言。
禛岛当然看出来了这一点，也知道他明显有更多的见解埋在心中，看神色就知道了。于是禛岛换了一个说法：“僧娑罗，也即轮回。佛教主张业报之前众生平等，下等种姓今生若修善德，来世可为上等种姓，甚至可生至天界；而上等种姓今生若有恶行，来世则将生于下等种姓，乃至下地狱，并由此说明人间不平等之原因。不过这教义也不是通行的，比如古印度婆罗门教，便认为四大种姓及贱民于轮回中生生世世永袭不变。
“身如枯木，心如死灰，超脱物质的拘囚，是谓解脱轮回。”
“这是瑜伽行者的轮回说吧。”鹿矛围终于回了一句，“我听说过一点。不过我和佛教的相性不太好。我很喜欢这个社会。”
“是吗，”禛岛倒是真的惊讶了一瞬，“我遇见很多人对社会抱有期待，但坦诚地说喜欢它的并不多。你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人，据她所说，她也‘很喜欢这个世界’。”说到这里，禛岛微微笑了笑，补充道，“当然，虽然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悲观倾向，实际上还是这种人比较多，认为社会正在崩坏……之类的。”
“在凤凰涅槃的传说中，”鹿矛围说道，“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同样，在肉体经过了巨大的痛苦和磨砺后它们才能以更美好的躯体重生……对吗？”禛岛自然地接过鹿矛围的话，见鹿矛围露出呆愣的神色，不由笑了出来，“真是和那个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啊。你认识她吗？三濑亚由美。”
“你认识三濑姐姐吗？”
“果然……”禛岛露出恍然的神色，“你就是三濑曾经收养的那个小孩吗，三濑经常提起你。”
鹿矛围：“……你是三濑姐姐的朋友啊。”
鹿矛围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相反，还暗自提防了几分。毕竟三濑的交友向来……比较特立独行。
禛岛还想说什么，但是意外地，这时候走过来了一个公安多隆。准确地说，是投影成多隆的刑警。
“打扰一下。”伪 多隆过来友好地挥了挥手，“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请配合一下公安的调查，在那边做一个全身扫描。”
鹿矛围笑了笑，答应了下来。于是二人便向指示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在检查什么呢？”禛岛脸上有些玩味的笑意。
然而鹿矛围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
“大清早的，又没有区域压力过高的警告，我们为什么要出动啊？”
“似乎是出现了一个已故监视官的支配者启动信号，需要我们调查。”
“咦？！手持支配者的监视官幽灵吗？真可怕……”
听到这里，鹿矛围不由微微顿了下脚步。
禛岛若有所觉地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鹿矛围后腰处，微微一笑：“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吗？”
“或许吧。”鹿矛围淡淡应了一声，便向扫描器那边的队伍走去。说是队伍，其实也不过三五个人在排队而已，从扫描速度看，等他走过去，差不多就可以接受扫描检查了。
“不逃吗？”禛岛跟了上去，意味不明道。
“为什么要逃。”
“哈哈，是啊。”

设定上鹿矛围应该知道槙岛圣护事件

第二夜（1）
人间夜，无间夜。
“用户认证，酒酒井水绘，监视官。”
“镇压执行系统启动。”
熟悉的电子声回响在脑海，指尖是熟悉的扳机的弧度，鹿矛围恍恍惚惚中有些迷惑：他之前不是把支配者丢在了小巷中去了吗？
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空旷的白色天花板。鹿矛围一瞬间感觉犹在梦中，竟有些呆住了。
一会儿，屋外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山下先生，您请看，这便是五环居民区房间的基本户型，面积为90.4平米的三室两厅一卫，也是根据您的条件得出的最优选择判断，您可以先看看。
“这边是客厅……”
鹿矛围坐起来，看向还关着的卧室门，默默思索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不过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吧……
鹿矛围想了想，还是姑且把支配者收起来，没有直接丢在这里给别人添麻烦。
当鹿矛围推门出去的时候，交涉似乎正进行在不顺利的节点。以至于鹿矛围刚想解释些什么，销售员小姐就自觉地解释了：
“这边是今天另一位来参观本户型的客人……”
山下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说道：“这边的房子也略有人气的吗？”
鹿矛围愣了愣，忽然对销售员说道：“我现在想买下这套房的话，你那边方便吗？”
销售员小姐：“诶？”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啊。就是房价似乎有些意料之外的高。
鹿矛围看了看付款短信，以及瞬间减半的黑卡余额，第一次反省自己的冲动消费。
不过他其实也不太担心这个问题就是了。
回来的路上把支配者丢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拂袖而去……鹿矛围第一次有种犯罪的实感。
如果说有一件什么事情让他略微吃了一惊，那就是矿泉水的生产日期是2125年，确认之下发现现在正是2125年。
鹿矛围神色有些恍惚地在街头游荡片刻，再次觉得十分不真实。
别的不说，即使是现在，他似乎也依然不是能为系统随时检测到的一般市民。但是昨天的时候他却险些死在支配者之下。
这么说来，他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停留在海面上看到的城市夜景。
鹿矛围：“……”
说不通的地方还是太多了。
已经丢弃的支配者，如出一辙的房产推销，“未来”的商品……
鹿矛围看了一眼自己手机的时间——2114年12月9日。
他从街道广告荧幕的角落看到了“今天”的日期：2125年7月20日。
鹿矛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直接把手机时间校准，而是写了一个备忘录：2125.7.20。
“鹿矛围。”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鹿矛围关上手机屏幕，转身看去。果然是禛岛圣护。
“鹿矛围桐斗吗？”禛岛走过来，脸上自然流露着友好的微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初次见面，我是禛岛圣护。”
“……”鹿矛围神色微妙地动了动，说道，“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惊讶的神色在禛岛脸上一闪而逝。

教主：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白毛：……
好担心自己写崩啊

~第二夜（2）~
“原来如此……”得知了真相的鹿矛围反而没那么惊讶了，“这就是你一开始提到轮回的原因吗。”
“一部分原因吧。”禛岛随意坐在草地上，“不过我有点好奇。”
“什么？”
“虽然纸币之类的东西是通用的……但是如果是数字账户，应该无法读取才对。”禛岛唇线弯起好看的弧度，意有所指道。
鹿矛围思考片刻，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如你所说，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单纯在西比拉社会的十几年后吗。”
“在物理世界，似乎有一个叫做量子理论的东西……”顿了顿，禛岛笑道，“嘛，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的，其实对此并不清楚。”
“九维空间的弦运动，”鹿矛围温和地补充道，“现在比较流行的物理理论，不过严格来说，还没有得到证实。”
“真令人吃惊，你还搞物理研究吗？”
“没，”鹿矛围笑了笑，“只是恰好有一个喜欢物理的朋友而已。”
“总之，只是在这儿猜测也无法得到结论，”鹿矛围站起来，“我们去验证一下吧。”
禛岛闻言挑了挑眉。
所谓验证，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查查过去的户籍录入等数据库中有没有他们二人，或者他们二人是否已经确认死亡之类的就可以了。
以鹿矛围的技巧，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公安数据库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一提的难题。只是这里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世界，还不清楚计算机上有什么进化发展。鹿矛围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用最快的方法侵入并进行检索，也就是省略了中间一些伪装环节。
网吧某包间中，禛岛倚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旁边的鹿矛围指尖在键盘飞快地跃动，屏幕中一个个窗口弹出和消失。几分钟后，屏幕上繁杂的窗口统统消失了，同时，一个个如档案般秩序井然的电子档案便罗列了出来。
“搞定了。”
而不过两秒钟左右，鹿矛围便顺利调出了两份档案——并非一般的人事户籍档案，而是公安刑事科的A级机密案件记录。
二人相关的案件都被保存为单独的档案，只是鹿矛围被记录为失踪，禛岛则是死亡。
“真可惜，”禛岛看到自己的档案记录，有些遗憾地说，“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我，我还真想去见见他。”
禛岛合上书，却发现鹿矛围居然还在尝试着信息检索和筛选，第一个关键字是——三濑亚由美。
禛岛微微眯了眯眼睛，提醒道：“还不走吗？以公安的效率，也差不多要找上来了吧。”
“……”鹿矛围唇线抿得僵直，“走吧。”
而在常守朱等人赶来现场的时候，屋中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所以，为什么连这种网络入侵案都要我们一系来了？”滕秀星一边在电脑上寻找蛛丝马迹，一边不满地抱怨。
“因为是局长的直接任命，”常守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闻言安抚似的解释道，“似乎是因为这次入侵公安网络查找的信息比较敏感。”
滕秀星露出无奈的笑容，但是眼神却炯炯。他语带赞叹地调侃道：“不过能把入侵网络这种事做到惊动局长的地步，那个人真是厉害啊~”
常守想到之前局长的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比起这个……怎么样，可以找到登录使用痕迹吗？”
“虽然从那个人能入侵公安的计算机技术来看，我现在也只能说是姑且一试……”滕秀星说道，“不过看样子完全没有掩饰的痕迹，只是因为走的是公共网络通道，况且还是网吧里面，信息筛选比较耗时间……啊，好了。”
屏幕中立刻复现了十几分钟前的使用画面，其中有两个名字，常守十分熟悉。
禛岛圣护。
鹿矛围桐斗。
“……可以看出来犯人检索目标的方向十分明确，”狡啮看着还原出来的操作内容，说出了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但是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这个人，”说着，狡啮点了点屏幕上一个名字，“‘三濑亚由美’，可以看到犯人对这个人进行了多次重复筛选。”
“也就是说犯人在筛选查找这个人的时候没有找到自己的预想目标……吗？”
“有这个可能。”狡啮冷静地说，“接下来就看唐之杜那边的结果了。”
就在此时，常守的终端响了起来，正是唐之杜的来电。
她刚刚接通电话，唐之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出大事了。”
分析室内，唐之杜正截选着网吧的监控录像，却看到了两个本不可能出现的身影，一时间震惊到香烟在指间燃尽都没有发现。
而那两个清晰无比，如何分析都不可能是投影的身影，正是禛岛圣护与鹿矛围桐斗。

小星星和狡哥强行出场
写案件真快乐~

第二夜（3）
鹿矛围还未丢失所谓人性，又意外地很有正义感，尽管他也不过是西比拉之下的羔羊。
禛岛是这样判断鹿矛围此人的。因此在鹿矛围看到他的详细犯罪档案时，他就在兴致勃勃地猜测鹿矛围可能有的反应了。
而看到他沉思的神色，禛岛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来。
“在过去，西比拉还不能测量出我的颜色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她很多次——自己是什么颜色……之类的。”
老实说，禛岛对这个开头有些失望。
“她说，西比拉是一面镜子，但是照出的不是自己的样子，而是社会在人眼中的样子……现在我终于稍微有些理解这句话了。”鹿矛围看向禛岛，目光泛着清冷的寒意，“你的纯白，不是身在其中的纯白。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认同社会，也不认同社会里的人。从一开始眼中就没有社会的话，也谈不上所谓颜色了。”
“不错的见解。”禛岛总算提起了些兴趣，“确实现在大多数人对西比拉或者顺从或者反对，但是对其作出判断的原理和结果没有什么兴趣。”
“就像现在，你也是用高高在上的视角俯视社会和社会上的人。”鹿矛围淡淡道，“这样的你，连称得上朋友的存都无法拥有。”
“朋友？”禛岛笑了笑，语气是超然的平淡，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在这个社会里，谁有拥有真正的朋友呢？将与他人的羁绊作为自我立足之本的时代早已结束。在这个人人被系统监视，按照系统规范过活的世界，连所谓的羁绊都不再存在了。”
“羁绊从来不是自然而然存在着的东西。你只是自己不愿意踏出第一步，又蔑视向你表达善意的人，结果，却把责任推到了西比拉社会身上而已。”
禛岛闻言轻笑了一声：“或许真是如此。”
“推荐你安东尼奥 维瓦尔第的《四季》，小提琴协奏曲。”
“巴洛克风吗。据说是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的一种艺术风格。”
“虽说是十八世纪的音乐作品，但是经过近代不同人的演奏，曲子大多也融入了演奏者自身的个人风格。”鹿矛围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帕尔曼的演奏。”
“多谢，我会听听看的。”顿了顿，禛岛问道，“不过，你推荐他的歌曲，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他的小提琴曲干净明亮，我很喜欢。”鹿矛围笑了笑，继续说道，“比起音乐作品，你大概更喜欢文学作品吧，宗教、哲学、历史之类的……一般来说，内容越深刻，作品风格也越艰深晦涩；越揭露问题，笔调也更黑暗锐利。”顿了顿，鹿矛围问道，“你有想过自己写一本书吗。”
“很久很久以前，我确实想过。”禛岛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并没有细说，“不过我也从不觉得自己能写出他们的水平。”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作家、画家之类的创作者的色相会比普通人更容易浑浊，后来我渐渐了解到……不如说是直觉到了，那大概是因为他们背负着更多人的悲伤与怒火，不平与痛苦。从这个角度来说，医生、导师……越是对自己身上的社会责任有更深的自觉，越容易色相浑浊。”说着，鹿矛围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温和的微笑，“当然，也有人能够背负着重任向着未来执着前行……那大概，就是社会的脊梁所在。”
禛岛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夕阳的残光落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消沉下来。似乎连落日的余晖也因这笑容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从而有了朝阳的色彩。

教主：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白毛：我有你就够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了

~第二夜（4）~
常守去局长办公室进行了简单的述职之后，却没有直接离开。
“怎么了？”禾生微微扶着腮，淡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多年前‘透明人类’这个案件的主谋的事情。”常守说道，“我想问问当初的犯罪系数是如何测算的。”
“鹿矛围桐斗吗。”禾生显然也对这个人物记忆犹新，“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
“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常守坚持说，“即使以现在对集团心理值的测量方式，应该也无法测量个人具有的‘集团数值’才对。”
禾生沉默片刻，说道：“……这是当时为了立即解决问题所作出的取舍。”
“也就是说，你们对鹿矛围的数值的测量不是根据理论上分析，而是单纯从他过去对西比拉的威胁而否定他的存在，”说到这里，常守微微滞了一下，继续说道，“为此甚至不惜对自己进行大清洗……不，或许你们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进行了清洗，内部意见总是有重大分歧的话，也实在令人困扰，不是吗？”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常守监视官。”禾生冷然地警示她，“本来在未决定集团判定标准的时候，执行出现误差甚至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说到这里，禾生向后倚在靠背上，双手交叉搭在膝上，“而且我们也在尽力避免不合理的判断。”
常守沉默片刻，只说道：“我明白了。但是这次事件，如果证实嫌疑人是如鹿矛围一样的体质，希望你们能够更慎重地考量裁决办法，毕竟，这也关系到你们所自诩的公正理念。”
“我们会考虑这件事的。”
“那么我先走了。”
但区区一天时间，他们毕竟也没能找到鹿矛围和禛岛的身影。或者说，区区一天时间不被公安找到，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完全不在话下。
一直到深夜，案件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为什么他们会特地冒着被监控录下的风险跑到那种高级场所的多媒体室，而不是在城区边缘的地下网吧呢？
为什么他们会不惜攻破公安网络也要查自己的档案记录呢？还有他们想找的“三濑亚由美”，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们即使知道会被公安发现，在进行网路入侵的时候依然没有进行任何伪装呢？是挑衅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没有人相信那两个人就是鹿矛围桐斗与禛岛圣护本人，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但也没有人相信那两人与鹿矛围、禛岛无关。
虽然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觉。公安刑事科一系，都隐隐预感到了某些颠覆性的风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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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想到了这场‘轮回’发生的线索吗？”
夜色深沉，两人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屋中，站在窗边，俯瞰风景。
“不仅是产生的原因，”鹿矛围淡淡说道，“还有破解的办法。不过这个我还需要明天再验证一下。”
“不愧是你，仅仅到来两天，已经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吗。”
“也多亏了你告诉我的情报，不然我恐怕无法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吧。”鹿矛围感受着项链吊坠微微发烫的温度，露出柔和的笑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才意识到……三濑姐姐，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禛岛侧过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样吗……”
五环小区远离市中心，夜晚的灯光也并不明亮如昼，而是微光如星。冷色调的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的光亮透过窗户的玻璃，轻轻地飘落在两人的身边。
一个是如玉的温润，一个是如冰的冷彻。
“当我们离开这里，又会迎来怎样的未来呢？”
鹿矛围眺望的目光并不明晰，而是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浅光。如是这般，倒不像是承了月光的情而明晰了身影，反而像是自身就在散发着温和而坚定的薄光。这光轻轻拂过走过的土地，路过的世界，不论它是否千疮百孔。
这种敢于拥抱世界的柔情，大概是禛岛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他只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
“其实，你们很像。”
于是午夜悄然到来，崭新的轮回又开始了。

白毛：你怎么可以这么暖？
教主：因为三……
白毛：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可以不提她吗（微笑）
hhhhhh三濑妹子全程抢戏

~第三夜（2）~
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离开的事情，只是默然地并肩走着。
路过了那个城郊绿色公园，看到摩天轮忽然亮起了霓虹灯，鹿矛围思维突然有些开始发散起来。
他的记忆中似乎有坐摩天轮的场景，好像那时候还和谁对了话，十分亲近的样子。只是这记忆过于模糊不清，而且他也不确定是属于他鹿矛围桐斗本人的记忆，还是……
“想去吗？”
“嗯？”鹿矛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禛岛的话。
禛岛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带着凉意，但是此时却莫名让人心中一暖。
“据说这个摩天轮有115米的高度……嘛，放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高度，但是后来战乱横生，曾经世界最高的摩天轮排行榜中，也只有这一座保持着运行了。”
“你连这种冷知识都知道吗。”鹿矛围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里莫名佩服了几分。
“虽然是很边缘的知识，但是作为引例经常被使用，也就记了下来。”禛岛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吗。”
“我只记得世界最高建筑易主……之类的，还没有了解得详细到这个地步。”
“去坐坐吗？”禛岛邀请道，“过去都没有闲心去坐过，难得有像现在一样的清闲时间吧。”
“这样可能会错过回去的时间。”鹿矛围提醒道。
“我倒觉得既然已经知道了脱离的方法，反而能够优哉游哉地享受现在的时光了，不是吗？”
鹿矛围：“……”
也不知是被禛岛说服了，还是主要因为自己想去的愿望，最后两人登上了摩天轮。
座舱慢慢升高，眼前的风景也变得宽阔起来。
禛岛是早就适应了高处的风景的，在建筑的最高层的窗前俯瞰风景，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做的事情。
比起禛岛，鹿矛围倒是很少去看高处的风景。他更喜欢行走在人群中，从内部审视和感受社会的温度。
他不喜欢俯瞰风景时的隔离感。
但或许是心态不同了，鹿矛围此时望着窗外——清亮的月光似乎使空气都清澈了，夜色深邃而不压抑。城市的光亮渐渐变得渺小，但聚集的霓虹星光却意外地清晰地勾勒出了整座城市的轮廓。
“我啊，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在高处俯视这个世界。”禛岛忽然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喜欢高处的风景而已。
“本来随处可见的污垢，当你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切的时候，却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宏大而壮丽的风景。”禛岛微微一笑，“我一直认为那才是社会本来的面貌，真正的存在的姿态。”
鹿矛围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禛岛：“听起来你挺喜欢这个社会似的。”
“啊，喜欢啊，”禛岛坦诚地笑了笑，“不过可能和普遍意义上的喜欢不太一样吧。一个人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组合起来的这个社会，我都很喜欢，不由地便想去作出更多的思考和试探，想看看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很奇妙的，禛岛说着这种令人心生寒意的话时，周身的氛围却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
“当然，并不是每次试探的结果都令人愉快……连续的失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发生。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社会，依然能找到一些活生生的、充满趣味的事情……想必正是这种未知的可能性让我一直以来都乐于玩儿下去吧，这场名为人生的游戏。”
“即使是自己的人生，也能当作是游戏一场……吗。”鹿矛围投去平淡透着清冷的目光，微微呼了口气，把自己的十字吊坠取了出来。
禛岛见此便自然地把自己的逆十字吊坠递了过去。
鹿矛围并未立刻有所动作。
“以防万一，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鹿矛围看向禛岛，“这不是什么必须两个人一起才能达成的事情……而且，到底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回去，也许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当然，”禛岛笑了笑。
鹿矛围很轻易地将两半十字的中间部分扣合，旋转。
于是，随着“咔嗒”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个十字架合成了一个。十字架中间镶嵌着的不知名的石头微微发亮。
随即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