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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天涯两相怨》——第一视角解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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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原著番外 剪烛对谈》的加长版,以第一人称为自叙,以原著剧情走线为心理剖白,写明画骨二人对彼此的误解具体来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8-17 23:20回复
    《望尽天涯两相怨》第一视角解读文——
    【花千骨篇】
    我从不奢求你爱我,在蛮荒,在云宫,在东海,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就因为我爱上你,你就恨我到这般田地……
    救你而犯下弥天大错,难逃一死,我别无怨言。三尊会审时,诛仙柱上,我绝口不提为何偷盗神器,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该让你为我背负后果。
    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死,我不愿意失去你,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我想要你,身体里每一丝血液每一根经络都发了疯得想要你,我知道最好的结果,是我这个长留乃至天下的罪人,与你划清界限,以免让你落入天下人的口舌,可我想还能与你有最后一丝连结……
    我不愿失去与你的师徒名分……
    诛仙柱上,痛到恨不得当场杀了我,每一根消魂钉都足以让我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神智不清,却很快被下一根消魂钉打乱思绪,脑海闪过无数从前经历的画面,像是坐在人生的回程车上,观看那些或甜蜜或心酸的流动着走马灯。
    可当我从诛仙柱掉下,听到你说要亲自执行刑罚,我才发现我最怕的不是你不要我,是你真的对我失望,那我即便没被你赶出师门又有什么意义。
    「师父……我从不相信正,也不相信邪,我只相信你……」
    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想要做任何有违天理,陷人于危难之中的忤逆之举······
    我看着断念影分成一百零一支青光银剑,我感到浑身的经脉在那一刻断裂。
    我只知道,你不会再信我。
    在天牢,神智模糊时我仿佛听见你的声音,你的轻声安慰,你的温柔抚触,可当我再次浑浑噩噩的于昏睡中捡起一丝知觉,只恨不得当场死掉。
    我痛苦得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可我清楚地感受到面容被绝情池水腐蚀的滋味,我只是在打滚。
    我感觉到光,可我只看到一片模糊,双目如脸上的皮肉一样蚀骨般的疼痛,我感到不只一人在我身边,我问霓漫天那是谁。
    「花千骨,你好大的胆子,罔顾伦常,背德犯上,竟敢爱上师尊!」
    「尊上仁慈,留你一命,但他说了,他再也不想见到你!」
    「花千骨即日便发配蛮荒,永不召回!」
    万里冰雪风沙,寒冷刺骨,我却什么也听不到,脑海中回旋的只有当日她在我耳边灌入的毒药。
    每一个呼吸每一个转念,都将毒性深入我的五脏六腑,不能自拔。
    你已经知道我盗神器是为了救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难道真如霓漫天所说,你把我发配到这一片荒凉,只有飞沙和野兽地方,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吗?
    还是因为,我为了私情,罔顾苍生。
    在蛮荒的日子里,每一天我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你会允许她泼我绝情池水,为什么你在看到这一切竟会把我丢入蛮荒。
    我只有一个答案,你将善留我一命,可发现我爱上你后,立即毫不留情地将我丢出去。
    我败坏伦常,我有辱你的师门,有辱你的白袍,有辱你的尊严?
    可我从未奢求过你什么,我只是爱上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还能与你做师徒,还能有一丝与你的师徒情分,你是知道的。
    可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上了你,就厌恶我到这般田地?
    我以为我会抱着这个疑问在蛮荒问一辈子,直到我发现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妖神之力。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进入蛮荒的东方告诉我,你要在五星曜日时处死小月,你难道忘了你曾许诺我的?你难道不知,妖神之力已不在他身上?
    在决定离开蛮荒前,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你不再相信我,也不再相信我教出的孩子。
    瑶池上,我问你,为何要杀他,当着天下人的面,你告诉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要告诉全天下,你长留上仙多有道义多有恩德,还是为了告诉我一人,我有罪,小月一并如此。
    他没错,我也没错!
    就算他有妖神之力,他也没错,就算你们所有人都要他死,就算他应该死,他什么也没做,他也一样没错!
    为了你的良心,为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在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后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就要宣告天下,他有罪?!
    师父你会不明白吗?我是你的徒弟,而师父你会不懂吗?
    只是因为恨我,对吗。
    因为我爱上了你,我大逆不道,罔顾苍生,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
    可我从未奢求过你什么,我置天下于不顾,我陷天下于危难,该我的罪罚我愿意承担,可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上你,就落的这般田地。
    「师父……其实小骨从未想要奢求过你什么,我只是想要与你的师徒情谊……」
    后半句话,随着胸口突然传来的剧痛,我又咽了回去。
    望着银光白刃的横霜,我才发现,原来现在的我,连对你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可即便这样,我也不忍你受半分伤害,可宫铃碎落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你对我的厌与恶,早就超出了我的计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8-1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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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留海底——
      犹如又置身荒凉萧条的贫瘠之地,我又在问自己那个问题,如此境地,是因为我爱上你,还是因为我盗神器。
      你当真恨极了我,连看我一眼也不愿······
      我这一生对不起太多人,东方,杀姐姐,糖宝,可我扪心自问我对得起你,救你是我要救的,后果我也一并承担,可你凭什么因为一个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便厌恨我到如此境地?
      当看到那个绿油油的小身影倒在我面前,我终于什么都放下了。
      回首往年,我究竟在做什么,忽视了那些本应是我保护他们的人,只因为我要一个一心想要我死的人活着,让那些爱我的人接二连三的为我而死,而我凭什么要让他们为我付出这一切……
      我应该把目光放在那些爱我的人身上,不该为了你忽视这一切。
      云宫中,寒地下。
      血溅大地,赤地千里。
      我只要糖宝能活着回来。
      我以为你来云宫的温声软语,好言相劝,百般顺从,还认我是你徒弟,都只是为了借口留下,好找机会杀了我。
      我彼时并不知道,为何在天牢,在瑶池,在长留海底,你几次三番只是让我生无意死无门的活着,而不是选择杀了我。我只当你恨毒了我。
      原本在墟洞中答应我会救小月,在得知我爱上你后立马翻脸无情,出尔反尔,甚至对我刀剑相向。
      你不相信我,也一并不信任我教出来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做,你偏偏要杀他,终于逼急了他,他恨了天下……
      当看着你春毒在身,痛苦难忍的样子,我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要你跟我一起耗着,我不该用这些手段折磨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来无比神圣的爱在你看来如此轻鄙,如此在意伦常礼法,对你来说,我的爱,是一种罪过。
      可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我从不敢奢求你的爱,更不敢想象你会爱上我,我只是希望你还愿意认我,可在那些惨痛的日子里你对我的冷漠与残忍,连生人都不如的我,哪敢对你抱有一丝幻想。
      我只求你对我还有一丝怜悯,带我走吧。
      你没有。你应该的。
      应该的。
      那晚我喝了好多的酒,我终于可以对自己可笑的人生做个了结,我也想品尝情味如何,我也想放纵,想体会长大。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生气的走开会那样心虚,那样害怕,你还是在乎我的吗?
      「师父……」
      我闭上眼享受这份连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我脑中不断有声音在对话。
      师父,你从来没有恨过小骨对不对,这一切你都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没有恨我,没有不认我,没有丢下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你生生将那块伤疤连皮带肉毫不犹豫地剐下,我惊恐万状地看着你淌血的臂,原来,你对我的厌恶,早就超出了我的所预……
      原来我一直在骗自己,你是真的恨我。
      我告诉自己,蛮荒是假的,横霜是假的,小月是假的,囚禁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现在这块削去的疤算什么?它只是告诉我我有多么可笑吗?
      你是爱我的……可是为什么就连你爱上我,也可以对我下如此狠的心?为什么就连你爱上我,错的都是我?
      所以你可以一边爱我,一边要我痛不欲生,舍不得我死,就要我生不如死的活着?
      白子画,算你狠。
      你会后悔的。
      我低下头,看着那柄直插胸腹的悯生剑……
      你其实从不信我,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你得知我爱上你就逐放我,如你发现徒弟大逆不道的爱上师尊,罔顾苍生偷盗神器,立马也不再相信她所育养的孩子……
      白子画,你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我。
      就只因我对你动了情,可以判我死刑。
      幻象破碎,我问你仍是不肯爱我么。
      从在蛮荒起,我就每日都不曾停下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你不是怪我为了私情罔顾他人性命,才恨我,而只是因为,我爱上你……
      陪我死?因为你舍不得我死?
      呵——
      舍不得我死,瞒下我的妖神之力,与之代替的是把我送入荒凉无情的蛮荒;舍不得我死,把我囚禁长留海底,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轻贱我,厌弃我,将我如死狗一样任你发落,如今,只你一句“不舍”,便可当做一切从未发生吗……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我今生所做,我从未后悔,我犯下的罪与错,代价是我预料之中,我从不推卸……
      但若能从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我闭上眼睛,我感到身体失重,我知道自己即将归于何处,我问我自己,怎会爱上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人……
      既然你那么轻鄙这份爱,我就不再辱没你了……(第一层,嘲讽对方。)
      呵,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一个无情之人……
      (第二层,嘲讽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8-1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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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
        “我再也不要爱上你”这句决绝,我解读出了两层含义,一层是嘲讽对方,一层是嘲讽自己。
        「诅咒」是因为,(小骨的视角)师父太自私,舍不得她死就一直管控着她的生死,所以她也自私了一回,剥夺了师父生死的权利。
        我对“神喻”的解释,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剥夺。
        「恨意」是因为,小骨不理解师父为什么只因为她爱上他就恨她,(小骨的视角)“不愿意承认爱”则意味着他的确嫌弃和轻鄙小骨的爱,因为小骨明白爱不能强迫,她要的就是一个白子画因为她爱上他就厌恨她这件事的解释。
        小骨到死从他那接收到的讯息就是,罔顾伦常就去死。就是耻辱。
        在卜元鼎幻象破碎之前,白子画不肯承认爱,小骨可以解读为是因为自己太自私,为了救所爱全不顾他人性命,所以师父不愿意接受她。但在幻象破碎之后,见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为了感情而伤天害理,却还是不肯承认爱,这时候的“不肯承认”,就只是因为她罔顾伦常爱上师父,他就可以厌她恨她到这般田地。但是爱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而且小骨也从未想要师父给她什么,她不能理解师父对她的种种厌恶。
        「诅咒」对应的是白子画的自私,即为管控小骨的生死,恨意不包含在这份剥夺里,假如没有蛮荒之后的一切事故,小骨只是被赶出家门,那不会有诅咒。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8-17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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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师父的部分我比较忐忑,因为对于师父爱上小骨前后的自叙,我觉得没有比《忧鸣曲》写得更好的作品了。我觉得有这样的作者在前,我怎么写都像,丢人现眼……
          我也我觉得以我的文笔写师父实在是太小家子气,所以师父的部分我就没有写小骨那么完全和细腻,主要着重于诠释“残忍无情”这件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8-17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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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篇】
            我原本想处决南无月后就把小骨带回长留,不管师兄和众长老如何阻挠,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我没想到她从我苦心安排的机关下逃了出来,还带着她从蛮荒领出来的一众妖魔,她是成心与我作对,就因为我不爱她?
            在那样的风口浪尖,她是妖神,我是上仙,我该如何心平气和的与她讲南无月一定要死的缘由。
            众目睽睽,我要如何与她道明我的苦心。
            我想告诉她,杀人不是正义,可是南无月身为妖神本体,拥有的力量足以压倒一切,况且他发起性来视人命如草芥,而我则必须这样做。
            可当看到她与东方彧卿的亲密,我突然想到,她为何敢与我作对?从前那样驯服于我,几时敢站在我的对立面?看着她身旁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看着她强硬固执的站在我的对立面,为了给众仙证明我这个师父没白当,我对她仍是有支配权的,我气得丢出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管她如何恨我,我都要带她回去,等解决了这一切,我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
            我没有想到她竟为了保护杀阡陌,宁愿暴露自己的妖神之力,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她不珍视自己,还是因为在她眼里杀阡陌比我更重要……
            我愤愤地用剑刺了她,同时也是不愿她对我表明心意,如果那样,我有什么资格带她回长留?我还怎么保护她?
            我没有想到即便如此她也不愿让我受一点伤,她一秒前受了我一剑就又承了斗阑干刺向我的另一剑,而最令我后悔和自责的是,我因此走了心神,受制于人向她刺出了最致命的一剑。
            宫铃碎落的清脆,与她斗笠落下,和被绝情池水灼毁掉的喉咙发出的呜咽——
            在那一刻我什么解释都显得苍白可笑。
            我没有想到东方彧卿可以为她做到那般地步,而我只能作为她是非严明的师父,一次次的伤害她,我有什么脸说我爱她。望着我手上的凹凸不平的淡红色伤疤,我又有什么资格做她师父……
            我以为我会在东海守她一辈子,十六年来,我亲眼看着她悲哀绝望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空洞呆滞,而我却没有一次现身过。
            我不知道是因为手臂上的绝情池水伤疤让我必须时刻警醒自己,必须与她划分界限,还是因为望着她疮痍丛生的脸,我根本没有脸面面对于她。
            我曾一直想让她恨我,让她放下我,直到我真正失去她的那一天才了解到,她那十六年来是以怎样的方式活在世上。
            做长留掌门,做六界尊上,从来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担子,是我放不下自己的责任。
            仙魔大战的前一日,她求我带她走,我想我办不到,如果我真那样做了,与她远走高飞,丢下民不聊生的六界,那样的我连我自己也瞧不起,又何谈再守护于她。
            我当着她的面剐下绝情池水的疤痕,我得意极了,我想证明给她看,一条伤疤算不了什么,我更想证明给自己看,我没有输,不管我爱她还是不爱她,我们都不会在一起……
            彼时我早已忘记我来云宫的目的,只想证明我没有输,我没有动情,我没有辜负我作为师父作为仙长的身份……
            我看着她眼角滑下两行血泪,嘲弄地笑了几下,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仙魔大战,她逼我杀了她。
            从悯生剑刺出的那一刻,我也仿佛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了……
            我发现我可以带她走,什么都不重要了。
            而我没有发现那只是一个开始——
            我看着她满身是血的躺在我的怀里,问我为何不肯爱她,我没有说话,我只觉得我作为师父本就不该爱她,而如果我爱了她,那我为她瞒下妖神之力又算什么?为了我的私情罔顾苍生性命,那我和杀阡陌有什么分别,我算什么长留掌门?算什么六界仙尊?
            她终于放下了我,我一直以来的所愿终得以偿,可这真的是我的愿望么,我想要的,我自己清楚么?
            她给了我一个永生永世的诅咒,她要我永生永世活在这个没有她的世上。当她对我说出她后悔爱上我这件事后,我是真的后悔了,我愿意告诉她我爱她,以及所有我不愿意说出的话,我愿意带她走,只要她不离开我,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看着她的身体散作成无数星子飞向十方神器,天地霎时刺开万重黑暗,天空照白了一条,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而我才真实的认识到我究竟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我知道,我再也遇不到比她更美好的事物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17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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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
              白子画去云宫的目的,是为了劝说小骨回头,他要带小骨回家,但是他以为小骨恨他的原因是他不爱她,那就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矛盾就没有办法说开,也没有机会解释,误会越滚越大,终究落了个一痴一疯。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论表达的重要性。(认真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8-17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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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半个月前就想发的事了,在发与不发之间犹豫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概写到四十章的时候,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文章水的自己都看不下去,每一个字都像小学生写日记硬从牙缝里抠出来凑字数的一样,令人不忍卒读。
                我强迫自己认真,调动全部的热情,事实是,发帖的时候写到四十章,四个月过去了依然还在四十多章。
                是啊,写作这种事,靠强迫是强不来的,我的满腔热情,在决定发帖的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可是呢,存档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我那些日子对这篇文满满的热爱,近二十万字,是我很珍贵的回忆啊。
                这篇文我写出来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给角色赋予意义,从了解到解构,从解构到重构,我所有对《花千骨》这篇文的喜爱,支撑着我写下去的动力,皆来自于我想从中弄懂我想弄懂的东西,弄懂了,我问自己,是不是可以毕业了。
                可是呢,一点一滴都是心血,看着我存档里那些连我自己也惊叹啧舌的文字,这样就撇下,好像有点暴殄天物了呢(
                吧里有很多文,我很喜欢的,因为作者种种原因被搁置了,等待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情,我深知,所以,我决定,在我没写完全部内容之前,暂时关闭这个帖子。
                这个决定有点仓促呢,我还做了蛮久的天人之战呢,最终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以现在这个状态去写文,所以,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时间或许能弥补我欠缺的这些东西。
                在这之前,我会把截止目前更新的文制成文档上传至群文件,有需要可入群自取。
                山高水长,来日再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8-2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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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我解散了,帖子我删了,我没有办法再写下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更了。这是我定稿前就拟好的结局,献给每一个明白的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0-09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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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拥有与天匹敌的能力,无比崇高的权力,却在面对一个无辜的生命与苍生的选择时,告诉她,为了更多的生命,死一个有罪的人,又有何妨。”
                    东方彧卿索然地仰靠在异朽阁高塔的座椅上,看着俯跪在地上,捂住心口不可置信的回味方才看到的景象的白子画,长叹一声,
                    “你甚至连犹豫都无半分,如那般斩钉截铁地对她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在她此生最信任的人那里,听到了自己心中多年建设的宫殿轰然崩落。”
                    白子画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听见东方彧卿继续道,“你们仙界之人最擅长的,就是义正辞严了,杀人索命,美名其曰「替天行道」,实则铲除异己,多少不该死不至死的人命死于你们手中!”
                    东方彧卿情绪当头,却听白子画沙哑地叹道,“正因如此,我才要这么做……”
                    他看到白子画眼角滑下一滴泪,万般不忿在听到这句话的这一刻也悄然偃息了。
                    白子画站稳身子,尽量不去想看到的小骨的悲惨的经历。
                    他当然知道那不对,可如果这个刽子手不是他来做,如果这个所谓的“仙界之尊”不是他来当,如果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轮不到他来说……
                    没有妖神,天下皆是“妖神”。
                    (人人都想有铲除异己的权力,以一己的私欲决定他人的生死。并且以正义之名来逃避杀人的罪责。“你让我不舒服,我就弄死你。”)
                    “白子画,若是当天妖神没有显出血魔真身,他也不会被恶念吞噬,就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着他的悲欢和爱恨,有着毁灭世界的能力,你会怎么做。”
                    是的,他依然会那么做。
                    白子画没有吭声,东方彧卿继续说道,
                    “后来我问了骨头,她说,她没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如果必须做这样的两难,她会杀了妖神,然后自行了断。
                    无关道德,只为解脱。
                    死一个无辜的人,再死一个有罪的她。”
                    东方彧卿喉头动了动,他整了整呼吸,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而你是怎么告诉她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你们所有人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就要将一个无辜的人以罪恶之名除去,这不是滥杀,什么才是?”
                    “你说的没错。”白子画眼神飘忽,几乎想要为自己犯下的种种错做一个了断。
                    “我是想告诉她,这不是对的,可是必须这么做。可当天我想着要瞒下她的妖神之力,我整个脑海里想的都是尽快处置了南无月便可光明正大的把她接回身边,根本无心再去想如何在当下与她解释,或是叙师徒旧情。
                    如果当日妖神并未显出嗜血一面,其本体也并无伤人之力,我不会杀他,可他是这样,那我就必须做。因为如果我真的将,“死一个无辜的人,是所有活下来的人的罪”告诉了小骨,当天会听到的人也不只小骨。
                    仙界会动乱,伤亡会更多。”
                    东方彧卿嗤笑一声,“你想告诉我,若要考虑人的失误,就要把人的因素考虑进去。”
                    白子画默默无声的看着地面,东方彧轻叹一声,“你带她走吧。”
                    送走了白子画,东方彧卿仿佛被抽空了全部了力气,走下高台。绿鞘来到塔室外,看着他与夕阳背光的背影,在心底叹了口气,复又不忿道:“阁主,我不明白,您为花千骨做了这么多,为何最后要便宜白子画?”
                    东方彧卿转过身来看了她许久,复又转过身,长叹一声,
                    “我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得到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2-12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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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白子画要义正辞严的说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非作者观点仅从我能合理化的角度去解释)因为白子画只是一个执法者,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他强大但他并无任何实质权力,作为真正统治天下的人,如果得知自己的手下有不信服于自己的意愿,会怎么样?以任何形式,哪怕是杀不了他,但叫他名声扫地还是轻而易举,更别说他还有身后肩负着的长留山。而那时,会有新的执法者,并不一定像他一样慈悲为怀大爱苍生,最后受苦的不是一个南无月,而是世间万万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0-02-12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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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重来一次,师父会对她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0-02-12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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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人间地狱
                          ……
                          他知道她听到了什么。
                          五百年前,冥梵仙一次借着酒胆与其兄长表露心迹,更在他明确表达了不愿后却不服气地将他缚束了起来……第二日,冥梵仙清醒后甘愿为此事向他谢罪,自愿死于他手,他却难忍下手,后念他因酒失态并非本意,便原谅了他。可此后,他发现自己的身子只稍一经弟弟挑逗,便能牵引得他酥软了半边身子。
                          他惊慌失措下将此事告知了自己当时在天庭任职的师父,后来,天庭以“治疗”为由将他收押了起来,却在所谓的“治疗”时期,那以“治疗”为由的几位“大夫”们却屡次对他伸出魔爪,并在过程中对他用尽言语羞辱,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受尽凌虐的其兄长忍受不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随即做了了断。当冥梵仙带人赶到时,他全身没有一块好皮,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冥梵仙当下便堕了仙,发了狂,将一干仙人一一击碎,魂飞魄散,无一生还。
                          此后,他被关押入蛮荒,仙界开始议论冥梵仙将其兄长侵害后癫狂入魔,被天帝制服后押入蛮荒的故事。
                          ……
                          小骨从林中慢慢走出来,白子画见到她神不守舍的面孔,感到她发生了什么事,果不其然在她将要靠近自己时,脚一软便栽了下去。倒地之前,已被他抱住。
                          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撕心裂肺的哀嚎也在撕扯着他的心弦。
                          “没事了,师父在……”白子画轻轻地说。
                          马蹄的节奏响在耳边,小骨偎在白子画怀里,眼神空洞的往着远处。
                          “师父知道吗。”小骨问。
                          “知道。”
                          “师父做了什么。”小骨声音依然平和,空洞地问。
                          他没有说话,她听见白子画咽部微动的声音,小骨也动了动嗓子,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怪师父……我只是很难过,很痛苦……”说着又忍不住涌上泪水。
                          他知道,他都知道,她所受的折磨和痛苦,当年他又曾少过半分。
                          “我好像理解冥梵仙前辈为何不肯同我们一起出蛮荒了。”小骨道。
                          “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对于明明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的事情,仅仅因为自己的不喜欢,便可以拥有对不同于自己的人群,喊打喊杀,剥夺人权的权力,这些行径,早就超过了人应有的样子……”
                          “五百年前作为喜欢同性的人,要被处死……五百年后,即使不用死,又和死掉有什么两样呢。”
                          小骨抽了一下鼻子,对他道,“我知道师父一直在为这世间的不公而努力,可我有时仍羡慕杀姐姐的为所欲为……”
                          “我又何尝不是。”
                          小骨抬起头看着白子画微红的眼眶,她想,他们也会有那一天吗,被当作怪物,被六界为不耻?又想了想,师父是她的师父啊,还好他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不过,我不明白,既然厌恶同性相爱,为何还会有人对同性施以侵犯?”小骨有些愤怒的不解道。
                          “为师也曾好奇过,后来慢慢了解到,原来,当人们不愿接受自己内心的某种冲动和欲望时,便会不自觉地站到它们的对立面去,以来回避内心冲突和外界威胁。这些明明并不排斥同性的人却会做出排斥他们的行为,是因为对方的存在不断地逼迫他们直面内心的真实的愿望。”
                          小骨将懂未懂的点点头,却在谈话中对师父的所见越发理解。“也就是说,他们内心并不排斥同性恋,只是觉得自己但凡流露出一点对同性恋者的善意,便会暴露自己不愿被人知晓的那一面,因为如果一旦承认了自己的同性恋者的身份,便会遭到他人的歧视与敌意,从而必须让自己站到同性恋的反面去。”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根本就瞧不起自己。”
                          小骨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子画,眼睛停留在他纯洁雅正的脸上,她的眼里又起了一层雾气,“有些人在看到这些残酷和不公,想尽办法做出改变,有些人却在认同了这套规则后,顺应‘天意’……”
                          白子画低头看了她一眼,他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小骨换了一个姿势,又叹了一声,“在长留也曾听过几位前辈谈论,自己并不歧视同性恋者,但是自己的孩子不能是同性恋……到底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理解什么歧视,还是根本学不会尊重?”
                          “生在这样环境下的孩子,也更容易成为歧视同性恋者本身吧,哪怕自己也对同性有过好感,但从小受到来自父母的权力压迫,认为只要得到了父母的肯定,便是得到了认可,否则便是坏孩子。遵循着这样一套权威制度,从一处受到的权力压迫,再从另一处释放出去……这样的人,成为歧视者本身,根本就不奇怪……”
                          “但如果他愿意思考,愿意接纳自己,愿意拥抱光明,或许悲剧就不会循环……”小骨想着,脑袋里浮现了漫天的面孔,忽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想,至少她阻止过一个不幸。
                          白子画道,“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掌控感和话语权,那么当他有了孩子,这个人便是他感受话语权的唯一方式。只是因为有了孩子,就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的至高主宰,享受上帝加皇帝的双重绝对权威,体验至高无上的权力,谈尊重,何谈容易。”
                          小骨笑笑,“师父说的没错,比邪恶力量更可怕的,是愚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0-02-18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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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薰姐姐跟我说过,性暴力的根源,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真相是,施暴者最想要的其实不是性满足,而是权力欲、掌控感。”
                            白子画惊讶于紫薰对她谈过这些他还以为为时已早但其实她早就明白的东西,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怪异,他的小骨正像个孩子一样偎在他的怀里说着这些异常成熟的话,他有些不懂自己应该以什么口吻跟她说话。
                            “他们可以肆意捏造罪名监禁他人,也可以肆意行使暴力伤害他人,归根到底,欲望的需求只占其中很少一部分。彻底占有和控制他人,这才是性暴力的核心本质。”小骨继续喋喋不休道。
                            白子画握住她的手,抱紧了她,“说的没错。”
                            小骨歪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咂摸不出头绪,忽然抬起头问,“师父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对同性恋感到不适?甚至是恶心,是真的吗?就像……”就像漫天告诉她仪琳骂她和自己的话。小骨没有说出口。
                            白子画不等她说完,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道,“的确如此。'恶心'其实是一种古老而基本的情绪,它的作用是让人们远离或吐出有毒、有病的事物。当人们感到'恶心'时,人们会更倾向于远离或隔绝“非我族类”,因为陌生的外类群体,意味着未知的感染风险。尽管可能误伤,但消除风险带来的收益要远高于损失。也意味着越是平时不会接触的外类群体,越无所谓将他们排除。”
                            白子画又继续道,“可我们也要能够意识到,对于同性恋的恶心反应也并不是人们与生俱来,而是跟社会构建的二元性别话语有关——社会为了维持繁殖的秩序,把男女两性互相吸引设定为不可质疑、无需证明的'前话语',人们才会对不符合这一规则的事物感到不适。”
                            “包括乱伦吗?”想都没想的小骨便跟道,白子画先是一愣,而后将目光投向怀中的徒弟,他喉头动了动,强作无谓的口气接道,“禁止乱伦是为了保护处于权力下游的群体不被胁迫或引诱,也是为了杜绝亚健康后代的诞生。”
                            “除此以外就没了吗?”小骨水汽朦胧的双眼升起一丝光亮,“那如果这个人是自愿的,并且他们不会生出不健康的小孩呢?”
                            白子画睫毛颤了颤,没有答话。
                            小骨不知何故,心里升起一丝欢喜,悄悄地靠近师父的胸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0-02-1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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