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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练〗◇【文章】空心(红莲成长向/第一人称踩雷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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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很久以前瞎码在备忘录里的文,续个尾发出来。
1.红莲第一人称成长文(第一人称踩雷预警)
2. 私设如山 不完全走天九设定 ooc警告⚠️
3. 清水脑补向 文笔辣鸡情节无趣删了又舍不得(发出来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
4.放弃时间线 文中所涉年龄拒考究
5.第一人称好像很容易被雷到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ヽ(`д´)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9-07 23:36回复
    如果实在被雷到了要提醒楼主啊不太把握得好第一人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07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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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我出生在六月。
        听人说,那是个很好的日子,天德吉星,甲日化翳。一连数日阴雨绵绵的新郑忽的停霁下来,柔和的阳光撒满了每一片污浊阴霾,连廷外长廊下的那一池莲花,都悄悄地绽开了。
        我的父王觉得我是上天给予韩国的礼物,从那天起他就十分宠溺我,我要什么便有什么,约摸是溺的过头了些,常常那么多的宫人一个都哄不好我,父王于是常常抱我去殿前议事,哄是哄好了,但据说当时严肃古板的张相国瞪大了眼目睹我乐呵呵挥舞着手一把将我父王的帝冠扯下来了。
        但似乎还有一个说法。
        那个说法里,并没有什么雨霁天晴的天降祥瑞,只有一个帝王颤手抱着刚出生啼哭不止的孩子,他的目光沧桑悲切,从床榻上没了气息的女人,缓缓移到了窗前。
        火一样绚丽而绝美的满池莲花,映衬在他若有泪光的眼里,半晌后,跪了一屋子的医侍和宫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封号红莲吧。”
        我听到这两个说法时,已经好些大了,会自己吃饭了,会偷偷跑去大殿上和父王撒娇,甚至已经知道,什么样的事情听起来更可信。
        那么,看来就是第二个说法了。
        尤其在偷偷爬到树上躲过奶娘的唠叨时,听到树下人的议论,懵懵懂懂的心里愈发知道了什么。
        我虽然只有五岁,可我从来就对未知的东西抱着极大的好奇。每天晚上,奶娘哄我睡觉,我都会装睡,等她放心地走了,又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那些怎么也不懂的事情。
        我也想过直接问奶娘,但她太严肃了,也太过小心,我嫌热把裙子提起来一点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不穿衣服到处跑一样。
        那问谁呢?
        九哥哥!
        说起我的哥哥,那可多了去了……大概每个小公主都会有八九个哥哥吧,这些哥哥会在我生辰的时候送我好多礼物,他们献礼给我,眼睛却是看着把我抱在膝头的父王。
        我很不高兴。
        奶娘说,你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一个人的眼睛,你就会看到这个人,眼里有什么,你是不是喜欢。
        那看来,他们喜欢的,是父王,并不是我。
        他们要送礼物的人,也是父王,不是我。
        父王高兴就是他们要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那些礼物千篇一律,我也不喜欢。
        九哥哥和所有的哥哥都不同。
        他献礼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耍宝似的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和所有的金银首饰钿头丝裳都不一样,是我没见过的,宫外的东西。
        草编的小动物,兽骨做的短弓,或是野珊瑚的小手串。
        父王的笑容忽的就停了,他骂九哥哥,顽劣不堪,不够用心。
        其他哥哥却笑开了,阴阳怪气的说九哥哥为了省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九哥哥也笑了,十分谦虚地拱手道哪里哪里。他若是刺别人一番,一定堵的别人哑口无言,但他大多数时候却是不理睬别人,他会摸着我的头,问我,小红莲喜不喜欢啊。
        当然喜欢,最喜欢了。
        我听过好多人暗地里说我的九哥哥,说他不务正业,不堪造就,没有朝堂夺嫡的本事,只有著书立说的心思;说他身为王室公子,却总是四处游荡,不事功绩,迟早会惹得父王厌弃。
        我讨厌这些人,也想办法整他们。
        我会跟父皇说,这些人对我不好,父皇勃然大怒,我宫里的人被换了个干净,再没有人敢嚼我九哥哥的舌根。
        九哥哥最好了,他什么都会告诉我。
        “九哥哥,什么叫作沾了没娘养的光,没了生母却换了宠溺,稳赚不赔了?”
        这么长的一句话记得这般清楚,我都觉得自己厉害。
        可九哥哥没有夸我。
        我刚说了半句话,九哥哥抱我的手臂就僵住了,他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可怕极了,盯着我:“谁跟你说这些的?”
        我被吓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也不由地绞着他的衣襟,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于是顿了片刻,缓声道:“别听那些话,一个字都别听。”
        九哥哥说话可真是奇怪,难道声音跑我耳边了,我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
        怎么想都有点傻。
        我埋在九哥哥怀里,想着不问白不问,于是一口气又道:“生母是什么,每个人都要有吗?十三和十四也说,我是没娘的小可怜,为什么,没娘就可怜呢?”
        “父王说,红莲很乖,要什么都行,可为什么红莲没有母妃?”
        我抬起头,无辜又疑惑,九哥哥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眼底隐隐盛着火气。
        几乎烈焰焚原,却不是对我,因为他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头顶,柔声道:“红莲有九哥哥,不好么?”
        我眨着眼想了想,的确,哪怕别人有母妃,不外乎柔柔弱弱哭哭啼啼,剽悍些的动辄把公子们教训一顿,可他们没有会带礼物的,故作搞怪逗人开心的九哥哥。
        “嗯,九哥哥更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9-07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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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九哥哥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树下说我没娘养的两个宫女揪出来了,十二和十三被关了三个月禁闭。
          三个月!
          我吸口凉气,体会了些感同身受的可怕,祈祷他们出来可别找我报仇。
          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听到奶娘哭着说:“殿下才这么小……怎么忍心得了?”
          “这些人什么干不出来,这才是插两个人来,下次……左右来一个我除一个,我看谁跟我比耐心!”
          哥哥说完就走了,袖子挥的很响,显然气急败坏透了。
          我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两个宫女,所有的人往西院赶那日,我也偷跑去了,好多宫奴围在一起,我又小又不能直接出去,只能躲在墙角,视线全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着急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凄厉而可怕的呻吟叫喊从那被围着的地方发出来,一声接一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实在想看清楚是什么,往前踏了一步,却看到对面梁墙前,父王新纳的华夫人环佩满身,亭亭立着,一双漂亮的眼阴狠地盯着我,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明晃晃面对我的恶意,心里害怕,直往后退。
          忽的身子悬空了,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了起来,九哥哥像是匆忙往哪里赶来,喘着粗气,抬手把我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我看到他的嘴型,“别听。”
          ……九哥哥对我的耳朵果然不满很久了,他大概喜欢聋子小红莲。
          哥哥似乎对华夫人说了什么,她双眼瞪大,一张脸上交错着恐惧不甘,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后匆匆离去。九哥哥这才把捂着我耳朵的手放下,我从头到尾一直没听到什么声音,疑惑地扭头去看,被九哥哥轻轻扳过来。
          “红莲,”他说“没人会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呢,”我问他“是说我是没娘的小可怜,还是说我克……”
          没等说完,哥哥就答道“全部。”
          他又摸着我的头“等红莲长大了,有九哥哥这么大了,旁人说了也听不到。”
          “为什么?”我依旧很不解“旁人说了也听不到,难不成长大就聋了吗?”
          “哈哈哈……”九哥哥笑着摇摇头,捏了捏我的脸“因为红莲长大就懂事了,就会知道,他们不值得红莲难过。”
          “红莲的心里要装下那些红莲喜欢的人,所以不必浪费在别的地方,知道么?”
          “红莲会快快长大的。”我点点头。
          九哥哥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说出的话也越发奇怪,“哥哥却希望红莲不用长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9-07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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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9-08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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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9-0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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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我后来才知道,哥哥骗人呢。
              五岁的我怎么也长不到十五岁的哥哥那么大,等我十五岁,他已经二十五岁了。
              其实二十岁的哥哥已经很少四处游历了,他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府邸里,连父皇都欣慰地松了口气。
              但是小良子告诉我,哥哥憋着坏呢。
              小良子的爷爷是张相国,据说张相国一腔肝胆忧国忧民,自从我一岁时在大殿上扯了父王的束冠就害怕我性行蛮肆给父王抹黑,于是让他最引以为豪的孙子来引我读书,企图感化我。
              第一天,小良子的书不见了。
              第二天,小良子的书袋里多了一只虫子。
              第三天,小良子困得打了个盹,头发被绑在身后的椅子上,一起身就摔了个大马趴。
              第四天……我还没想好干什么,哥哥就来了。
              “不像话!”他阴着脸,“不跟着子房好好学,成天在作什么?”
              “我才不要学曰来云去呜呼哀哉!”
              “那你要学什么?”
              “爬树,骑马,射箭……”我伸出手数着,注意到哥哥脸色越来越黑,声音也小了下去“……实在不行,找个师傅教我打架也……”
              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哥哥,居然有如神助似得,一把提着我的护领,把我像提溜小白兔一样悬空提了起来。
              小良子一脸惶恐的劝了两下,被哥哥神色温柔的劝回府去了。
              “你偏心!”我真是气的要命,双脚扑噔着“到底谁是你可爱单纯,无辜弱小的可怜妹妹!”
              “可爱单纯就算了,无辜弱小可苟同不了,”他挑了下眉,最终把我放下了,悠悠摇头“你哪里是我妹妹,你是我祖宗。”
              “嘘!”我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道:“被父王听到了非叫你去宗庙跪上半个月不可。”
              他长长叹了口气,眉毛一抖背过身去,语气怅然,“红莲十岁了。”
              “那怎么了,”我把被他抓皱的衣领平整了一些,头也不抬“你别想再骗我,我怎么也不能和你一样大。”
              他忽的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我,“红莲长大了,也变聪明了,九哥哥可以去做一些别的事了。”
              别的事?我想了想道:“你又要去哪里了吗?”
              若是以前,我肯定喜欢的不得了,九哥出门,意味着我有好多好多新奇的小礼物,但是像九哥说的,我长大了,新奇的小礼物并不是我心里重要的了。
              “外面有什么好的?”我气呼呼的,学着父王训他的样子叉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九哥笑得肩膀直抖,“你这个小家伙。”
              笑够了,他又抬头,看着没有云的天空,“可是呢,人立于天地之间,总有些事情该去做。”
              “我不太懂。”我诚实地问。
              九哥哥摸着我的头“红莲不用懂,红莲每天开开心心的,哥哥就放心了。”
              哥哥于是走了,他去的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名叫桑海的地方,找的是一个叫做荀子的怪老头。
              “我父王也是个老头,九哥舍近求远到底为了什么?”
              “莫不是那老头比我父王更厉害一些?唔……怪不得父王送都不去送九哥。”
              小良子吓得背脊僵直,四处看了看,松口气低声道:“殿下慎言。”
              唉,我觉得小良子太可怜了,有个那么严肃的祖父,连走路都不敢一蹦一跳,身板挺直地像个小老头。
              我就不用了,没人苛责我非要干什么,哪怕是课业多了些,找父王撒个娇,教习先生就会一连好几日不来。
              我把空出来的时间拿来学武,教我武功的师傅除了时时惶恐地说冒犯殿下了,除了舞剑的动作缓了些,别的都让我很满意。
              唔……大概是因为,我还没见过更厉害些的人吧。
              时间过得很快,奶娘鬓边的头发都白了,我长得高了,衣裙也更得快了,父王的后宫又多了好些给我送各种华贵礼物的漂亮女人,十三和十四也不再来找我麻烦了,他们似乎忙着学习策论,他们甚至在我生辰上,学会了送我礼物,只是动作有些生硬为难。
              我看着他们和其他哥哥一样,献礼给我却看向父王的眼睛,心里惆怅又欣慰地想,十三十四果然长大了。
              想完自己都被这其中的老气横秋吓了一跳。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9-09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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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小良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好捉弄了,无论我想什么法子去惹他恼,他只是不瘟不火地笑几声,拳头打在棉花上,便是有些无趣的。
                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却越来越拿我当小孩子。
                我甚至把整个王宫都走了个遍,有的时候,我会爬到房顶上,双手枕着头躺着。
                奶娘怕我摔了,急得跺脚大喊,宫女们慌慌张张跪了一地。
                奶娘惊惶地仰着脸在下面喊,小殿下,你怎么不听话。
                其实我没有不听话,只是这样看到的天空会大一点,敞亮一点,不会被各种房屋檐脚切割开来。
                就像我不懂九哥哥“立于天地之间不得不做之事”,他们也不懂我在宫宇楼殿间袭来压抑的窒息感时有多难受。
                明明那么大的韩宫,我怎么就觉得逼仄得喘不过气来呢?
                时常也会胡乱想一通,想着我要是有个母妃,即便受着些严厉的管束,会不会更开心一些,可母妃在我心里,却更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什,我并不是非有不可,仅仅一团模糊陌生的形象,不见得多么不可或缺。
                可能……人本来就必须很孤独。
                九哥哥回来的消息传来,我差点整个人往屋顶上摔下去。
                来不及安慰脸色吓得惨白的奶娘,我翻下屋顶,对着传来消息的人连声发问。
                路上会有危险吗?他自己一个人回来吗?父王知道吗?其他哥哥们要几时去迎接?
                那人一一回答我了,但到最后一个问题,他反而头更低了,支吾起来。
                我惊疑地看他好一会,他才说,其他公子们知道后,没说要去接。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之后,简直气坏了,九哥哥一去两年,回国了居然连接都不去接,他们难道心是石头做的吗!
                “父王呢?”
                “王上本来就不同意九公子去桑海如今自然也……”
                我没有再听下去,私自拿了父王留给我的令牌,把护在我殿外的禁卫军带出城去。
                “红莲,等我学成归来,便告诉你立于天地之间,无愧君臣家国是何意。”
                我怎么能让哥哥怀揣着那样的愿望去那么远的地方回来,还没进新郑,就难过起来呢。
                我一路上叮嘱着禁卫军们,一会儿要如何接风,要如何热闹。
                他们似乎对我所说这个【让九哥感到春风般温暖】的作战计划忍的很辛苦,我说到关于接风口号时,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殿下,小人们是禁卫军,不是礼兵。”
                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
                我看着离城门越来越近,心想九哥若是见了这般表情丧萎的一群人,怕是会更难过。
                于是挥挥手示意作罢,听到一群人极其快速地松了口气的声音。
                我背对他们翻了个白眼,而后看到城门口缓缓牵马进来的熟悉身影,竟不觉泪水盈眶,快要落下去。
                我可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
                于是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在哥哥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绽放出一个很大的笑容。
                “哥哥!”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9-09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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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意思,加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9-09 23:55
                  回复
                    继续等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9-10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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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哥哥回来了,他不仅没带礼物给我,还把我送的项链弄丢了。
                      我嘴上说怪他,但心里却想是不是桑海那个地方,也有像十三十四那么讨厌的人,专门抢人东西。
                      哥哥怕是被欺负了。
                      我有些心疼,暗戳戳地说,我现在有厉害的师傅教我,表示哥哥可以不用怕了。
                      他没听明白,只一个劲儿跟我插科打诨,惯用的教我放心的伎俩。
                      我想他一定看出来了,今天只有我来接他,心里大约是不好受的,可我观察他半天,却没见一点失落,反而拉着我问东问西。
                      我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九哥哥回来以后,我多了一个去处,就是九哥哥的府邸上,他常常伏案写些什么,我往一旁走过,偶尔瞥见几句,什么“邪臣自饰”“无党孤特”,而他神色愈见填膺莫诉,在半残的窗影里沉了脸色。
                      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哥哥。
                      “哥哥,你在难过吗?”我很担心。
                      他把扶额的手放下,朝我笑笑“哥哥孤高嫉俗太过,亦成了俗人,自惹了些俗人的烦懑罢了。”
                      他说完便开始哄我出去,故意板着脸说我太调皮了让他办不好正经事,我忽受了这般冤屈,也没心思搭理他了,几步走到院子里,回首给他一个鬼脸。
                      他无奈摇摇头重新伏案写就,我于是自己在院子里练师傅教的剑法,也觉得没以前一个人练那么孤独了。
                      后来的几日,九哥的门槛就快被人踏破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跟父王求了个司寇这么累的差事,还招来一大堆舔着脸求办事的。
                      什么四哥打死了人的娘舅七哥强抢民女的表弟六王叔找不到媳妇的儿子……
                      呃,六王叔大概走错地方了,除非堂哥看上的是我九哥哥……话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这些人嘴像抹了蜜一样,把我九哥哥夸的不是人,又说什么没赶上替九哥接风洗尘,唯今只能抱憾终身。
                      ……七哥这话你都说得出?难不成我带禁卫军出宫接人那日半路偶遇苦口婆心劝我别犯傻的不是你?
                      我被这些人的好几副面孔震惊得无以复加,手里的剑就脱了腕直直朝着正堂飞去,四哥反应极快地一躲,那剑就将正拉着九哥哭诉衷肠的七哥发冠钉在墙上。
                      三个哥哥回头看我,神色各异。
                      “哎呀,没握稳。”我淡淡说。
                      四哥登时竖起脸来,厉声呵斥:“红莲,玩闹也该有个分寸,太不像话!”
                      “四哥教训的是,”我敛眉行了个礼“红莲刚才还以为你们故意为难九哥哥呢,毕竟司寇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连我都知道,怕就怕有些人借故碍九哥哥做正事,又惹父王恼他。”
                      我顿了一瞬,又补充到:“也不是没有过。”
                      四哥和七哥表情瞬间微妙起来,四哥一手搭着九哥的肩膀,朗声大笑:“红莲真是孩子心性,连哥哥们都敢戏言了。”
                      我哼了一声转头走了,听到身后九哥哥向四哥赔不是的声音,说我不懂事勿怪云云。
                      第二日,四哥没了影,七哥却很坚强地又来了。
                      “七哥,你这发冠真好看,”我堵在门口,拿丝帕低头把手里的剑擦得极光亮,悠悠道“就是稍逊昨日那顶一筹。”
                      他立刻两手抱着头转身就跑,步子快得像是被鬼撵了似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9-11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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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流水似的过着,九哥哥门槛前的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终于有一天落了久违的安静。
                        不知道九哥哥戳了父王的哪处痛脚,居然一连好几日关在了冷宫,我求见父王,一说到这事就没了下文。
                        也不知道哥哥在里面过成什么样子了,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人为难。
                        我坐了几天实在等不了了,带上哥哥最喜欢的酒菜,想要好好问一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宫前的长廊曲径通幽,难走得很,我念着饭菜要趁热送过去,酒不能弄洒了,走得又稳又急,却被人拦住不给进了。
                        登时气得要命!
                        “整个王宫都是我的家,你们竟然说我是外人!”
                        想我红莲,在宫里横着走了十多年,如今竟然被姬无夜的手下拦下了。
                        管不了他要遮哪里的天,示哪里的威,但扯到我九哥哥头上,我就实在忍不下。
                        气的不想争论了,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他们要是敢动我,我有的是法子在父王面前哭诉撒泼,我还可以趁机让父王看清楚这是些什么人,把九哥交给这些人看守是绝对不妥的……
                        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人,身法快得可怕,将几个侍卫收拾得妥妥帖帖,我脚下不稳快要跌倒,被他稳稳扶住。
                        几个侍卫落水了,我的计划落空了,心里有些恼的,原本要发作一番,却忽的看清他的脸————
                        ……我其实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但这个人好看到,我怔怔地看了半天,直到人走远了还回不过神来。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他。
                        一开始,我以为他热肠可靠,后来我又觉得他目中无人,说话可气,又隐隐觉得他是个别扭的人,有些奇怪但是很好玩的地方……嗯,我还没见过这么复杂的一个人。
                        他就像我曾经爬上屋檐仰头看到的一颗偏隅星宿,我想到一切陌生的东西,雪夜孤行,刀光剑影,烈酒浇愁,他低垂着眉眼往碌碌泛泛的人群走过时,别人一定也这么觉得。
                        我总想到一个画面,他撕扯别人命途的同时也借此活下去,他每天睁开眼,就要望一眼森冷的月亮,告诉自己又要开始从污猩的血气里找寻最原始的,求生的欲望。
                        犷烈,骁野,而又戕伐自甘。
                        怎么会有这么遥远的人?我这么想。
                        直到他答应教我练剑。
                        他不挽漂亮的剑花,不教授虚晃的招式,他甚至只用半截树枝,却每次出招都狠戾快绝,令人难以捕捉克制,每一个招式都能轻易击溃对手的防御。
                        他手中握着的仿佛不是一根树枝,而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招式这么凶,但他的人却是温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接不住他的招式,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大多数时候,我总是避开所有寸步不离守着的仆从,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到冷宫去练剑的,次数多了,他们有百十分警觉来盯着我,我却恰好有千万种方法一一甩掉。
                        我满心的喜悦,奔向那个地方,有一棵树,有一个人,有我和他共同的秘密。
                        他总是早到,等我甩掉所有的人赶来,他已经倚在树下好一会儿了。
                        “我又晚了!”我喘着气,有些心虚地去看他。
                        没有不耐和烦躁,和平日一般无二的清冷模样和口吻,悲喜莫辨。
                        “开始吧。”他这么说。
                        然后挥招如流水,从来不曾做多余的动作。
                        奶娘教我辨人识物从小到大提的最多的一句“一个人给你看他的眼睛,那是首先的真诚,眼睛里有什么,那是你该不该信。”
                        我曾试过,于招招对峙中去寻他的眼睛,也有那么几次,差点就成功了。
                        但他发现了我的分心,帽檐拉低了些,“你这般练么?”
                        这般不专注,倒是显出故意糊弄来。
                        他似是失望了。
                        哪里能给他失望,自然是不服的,重新拿出全副认真去对招,索性就把察他眼睛的事忘了个干净。
                        所以我没再探寻过,那眼里有什么,也许那之后有过些什么,我却再也没有刻意去找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9-11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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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在别的地方有更新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10-05 22:56
                          收起回复
                            楼楼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2-06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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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1-12-02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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