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量了面前的少年许久,本座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这真的是那太微的长子?太微记忆立,那个灿若云霞的天之骄子旭凤,都已经和太微一样高了,怎么这位大殿下却还没弟弟长得高?算了,这些事情原主太微定然是知道的,只是不重视,本座也一时翻不出来。既然如此,得过且过,还是别问了,本座本就是个假天帝,免得暴露身份。
“……本座看你很喜欢在这里看书,一定是就常来的吧?”
润玉不知所以,我不经常来吗?父帝这话什么意思?不喜欢我来吗?我不是旭凤,没有名师,只能自己学。如今,是连省经阁都来不得了。
看到润玉呆滞了片刻,眼底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依旧看得出明显的委屈。本座就不明白,他润玉委屈啥?本座啥也没干呀!
“难不成本座虐待你了,这副感情?”本座自然有些不悦,就是看到好学的孩子,鼓励鼓励。他这副表情,咋就感觉本座欺负了她似的。
如此诛心的话,润玉哪里受的住。我本就是父帝的私生子,父帝连母亲的名字都不愿意告知。以我的出身,父帝的宠爱,于我是梦幻泡影。所求者,不过是不触怒父帝,允许我身前尽孝,报的生养之恩。其他的,我从未苛求。“父帝恕罪,孩儿并无此意。”润玉早就跪倒在地,俯首请罪。
言不由衷,虽然掩饰的非常好,但是本座又不瞎,人界几十年帝王难不成混日子混出来的?“那是哪个意思?你倒是说说,说对了,若是本座错了,本座给你道歉。”聪明是好,小聪明就让人讨厌了。
“孩儿……孩儿……甘愿受罚!”
气结!本座顿觉气短,闹了半天,就这么一句,真是够了。如此,方才那副委屈样儿,又是怎么回事儿。本座努力翻来原主脑海里,关于润玉的只言片语,试着拼凑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本座终于在原主的记忆中得到了这位润玉殿下基本完整的信息。不得不说一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本来以为原主只是二,蠢,笨,昏庸无能。现在看来,这心肠也够狠的。帝王无情,本座承认,因为本座这双手也沾满鲜血,甚至统一天下的时候,沾了很多无辜的鲜血。但是,太微这份狠毒,本座还真没办法理解。狠你也没狠到点子上呀?
“起来吧!”润玉被萧寒扶起来,只觉得恍惚,却又后退一步,跪下道:“父帝,孩儿断然不敢认为,父帝虐待孩儿,请父帝明察。”
惊弓之鸟,本座是清楚了,按照原主记忆中的信息来看。润玉是条小白龙,修习水系,还有五百岁成年。不过,一看这小白龙,就是营养不良。
“本座跟你开个玩笑,就能把你吓成这样,看来到底是父子不够亲近。”没办法,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儿下,顺便也让着小白龙有个台阶儿下。不然的话,总不能让本座把这条小白龙丢到这里,真的如此,估计这小崽子要去跪北辰宫了。或者,揍润玉一顿,他已经够可怜得了!本座实在是忍不下心,在他伤口撒盐。
看到这小子,本座想到了自己,本座也是庶子,母妃被王后所害,去的早。幼时早慧,同样受尽王后和王储的打压猜忌。不同的是,本座有父王,父王本座。爱本座,告诉本座不该妄自菲薄。教本座驭人之术,教本座帝王心术,手段。后来,再后来,父王死了。本座发动兵变,割了王后的人头,为母妃报仇。囚禁王储,登基为君。王储多次暗害本座,本座与他没什么兄弟情义,他能活下来,不过是有着父王一点儿血脉。至于王后,就是父王在世,她的脑袋,本座也迟早割下来。
本座突然很不解,这个太微是怎想的?润玉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顽强进取,不妄自轻贱,绝非池中之物。润玉如今如此敬他,他不好好珍惜,就不怕将来把润玉逼反了?就太微这种天帝,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就是众叛亲离。一个帝王,难道就没点儿识人之明?没有点儿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润玉也好,旭凤也罢!都不是本座的儿子,将来本座的事情一旦暴露,这两个杀了本座都还来不及呢!至于本座,夺舍不是本座想的,本座不欠任何人,这条命,绝不白白送人。
“孩儿每日都有向父帝晨昏定省请安。只是父帝公务繁忙,孩儿每日只是现在宫门口磕了头就离开。”
这算不算是弱弱的发牢骚?本座虽然不是润玉的亲爹,此刻被润玉逗的来了几分兴趣。管他的呢!本座替太微当天帝,逗一逗他儿子,不过分吧!
“晨昏定省?”本座看了看天空,日头已经西移,道:“随本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