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似乐章，听来很融洽。——可于不日前我命人栽下的桃花而谈，便是渡劫。
无必要救，
逍遥炙比它香。
我也不曾为之驻足，因芍姊唤我，便轻快地迎上前，纵有雨珠跌落在裙摆边。
“芍姊，要和筝一起玩吗？”
不想与她说考学。
说了，她也要走的，和萝姊一样。

水火欲侵，就怀抱住它，雨也一样。再大些也无妨，久旱逢甘霖，群黎应叩谢。
将人间浸没——
也好啊，听来很诗意。
指尖拂过裙摆，从她的话里嗅出些不同以往的意味，抬眼，像是诚恳地寻求解惑。
“任务。”
是任务吗？是惩罚吧——
“筝该接受吗？”
结局总是一样的，但我要将抉择权抛给她。

她的意图昭然若揭，而我已挽留过，不必再试。假使设身处地、调换位置——
谁告诉我我不该离开她，我就更想离开她。
所以有什么可挽留呢？
面孔落低，手抚着鬓丝，任她抽回了搭在我额前的手。
“芍姊有中意的人吗。”
他们真的很香么——我也未必不如吧。只是不够伟岸，只能“嫁”、不能“娶”而已。
“筝以后，还能常见到你吧？”
会不会有一天，我提及她时，只能喋喋说着从前、从前、从前。

我欢喜芍姊抱我。所以明知这是离别前的“馈赠”，也照收不误。
毕竟真没什么好矫情——以后她的怀也要拥旁人。我能把旁人一概斩首吗？醒一醒，
不能的。
于是揽下欢愉，不辨真假，踮起脚，唇轻轻掠过芍姊面颊，也亲一亲她。
“这样也很好。”
小小地捻酸吃醋。
“芍姊的驸马是男子，男子就不会被称作宝贝。”
筝是她独一无二的宝贝。

一把拥住她，像扑向梦里侵焚叠琼的火蛇。
这就是我未答的解语——
“筝会来的。”
我头一回这样喜欢崇文馆。
再待久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