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吟唱着穿梭在几人之间,引领方向,然后悄悄地回到了杰克身边。船里所发生的一切,令杰克惊讶而心疼。
他对她送走雪宝和安娜的举动并不意外。这才是我的女孩,不是吗。何况……有我在。他这样想着,跟紧了她的步伐。
头顶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海上,汹涌的灰色巨浪仿佛要吞噬一切,压抑得令人窒息。看着她绑起头发,他的心也跟着紧揪起来。她步伐坚定地冲进铺面而来的巨浪,用冰铺开一条道路。杰克的理智已经跟不上自己的动作。冰,在巨浪的拍打下破碎成无数的冰凌,在她的身边炸裂开来。他下意识地冲到她身边,用身体形成一道保护。
我这具躯体,没有办法拥抱你,但会一直保护你。
冰凌在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又四散而去。他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巨大的声响和她的一举一动占据了他所以的注意力。***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异常清晰的目标:奔向她,保护她。
她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停止了。他的第一次生命终止在了水里,水里的冰凉和黑暗,与妹妹的哭喊声融合为无法磨灭的阴影。他怕,怕这个让自己失去过生命的地方,吞噬了他的光。
当理性的思想再一次回到脑海中时,他已经扎入海中。他一次次地冲向她和诺克,可都能被诺克巧妙避开,而她也一次次地穿过他的身体。因为没了关于他的记忆,所有的守护灵只有她看不见自己,自然也触碰不到自己。
他感到自己要疯了。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以极快地速度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心脏以极沉重的节拍一步一步地从胸口跳到临近脖子的位置,牵动着脑后的一根神经,使他眼前一黑。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知道自己在冰凉的海水里却仿佛烫的像烧开的水壶。
当艾莎一次次地从海面探出,又一次次地被诺克按入水中,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法杖想要施展魔法。他顾不上什么守护灵和守护者的“友好邦交”,只知道她有危险,他就必须帮忙。
然而他的魔法在这里并不能施展。手足无措的无助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海浪声,嘶叫声和她的喊声仿佛变成了无数的线条,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团乱麻。恍惚间,他似乎身处深渊,被黑色的夜幕笼罩,没有一点星光的深渊。
艾莎一心一意地与诺克搏斗着。她找准一切地空档呼吸并试图用魔法控制诺克,可这毕竟是在水里,这代表着诺克无处不在。但是面目全非的阿伦黛尔,无家可归的子民,还有安娜和雪宝在等她回去;那个声音,还在指引她往前走。她不能放弃,即使再艰难。
当艾莎跨上马背的那一刻,杰克的灵魂才真正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感到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是。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下。在她身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爱她,已经成为灵魂深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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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怎么还不回来!”
当邦尼因为担心杰克而画错了第六次时,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嘿!冷静点伙计。”诺斯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安慰邦尼。他已经没有心思再考虑如何让伙伴们不再那么担心,因为他自己的大脑里也只剩下了杰克。
牙仙也没有心思再捣鼓石头。她从未感觉像牙齿的东西也无法提起自己的兴趣。“也许……再等等?也许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她知道这可能是自己骗自己,但还是宁愿能一直这么自我催眠着。
沙沙没有任何改变。他头顶上的金色乌云,已经下了两天的沙雨了。
“真是荒谬透顶!守护者怎么会爱上人类!怎么偏偏又这么巧在这儿碰到她!即使她和阿塔霍兰有联系,怎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老天!真是糟糕透了!透了!”邦尼的手已经无处安放了。他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儿又停下来,以极快的速度用脚拍打着地面。他心里甚至萌生出了对月光老人的质疑。见证?见证杰克跟那个什么所谓女王的爱恨纠葛吗??
“等等吧,再等等。”诺斯一遍遍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