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婷相依】 旧文重开☆断不开的牵连

第二章
“喂伟哲，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思瑶一走出诊所，便接到了钟伟哲的电话。
“思瑶，我待会儿公司还有事，今天应该是赶不及回家了，你能把小熊接去你家照顾吗，我明天一早就去接他！”对于钟伟哲的请求，方思瑶并不意外，应声答应了下来，平时钟伟哲夫妻忙着公司的事时，她也会帮忙带着钟旻熊，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你放心工作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方思瑶说完后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包里大步流星地朝停放在不远处的宝马走去。
幼儿园
上一秒还开心地荡着秋千的小女孩，看见同行的小男孩沮丧着脸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本着关心朋友的心思便蹦达蹦达地跳到小男孩身边。
“小熊哥哥，小熊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婷婷我和你说哦，我的爸爸和妈咪昨天又吵架了，吵的好凶哦，我好难过！”小男孩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委屈地控诉着。
“啊，伟哲叔叔和白雪姨姨怎么会吵架呢？”小女孩呆呆地望着哭红了脸的小男孩，显然是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事。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爸爸和我说妈咪会离开我们，我不想要妈咪离开！”男孩将头埋在两腿之间，低声的抽泣着。小女孩满心的心思都在哭泣的男孩身上，想上去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快要哭了，双眼红通通的。
“婷婷，发生什么事了，小熊哥哥怎么哭了？”方思瑶一进来便看见抱着双腿哭泣的钟旻熊，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担心得快步走上前询问情况。
“妈咪！”小女孩一见到方思瑶便扑进她的怀里，扬着憋红了的小脸抽泣着将小男孩的情况告诉了她。
末了小女孩泪眼汪汪地看向方思瑶，“妈咪，白雪姨姨会不会像晓婷妈妈一样离开小熊哥哥啊？！”
方思瑶将两个小宝贝抱进怀里，柔声安慰着，“不会的，白雪姨姨这么疼爱小熊哥哥，怎么会离开小熊哥哥呢！小熊乖，不要难过了，好吗？”
“真的吗？”稚嫩天真的小朋友总是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在方思瑶的轻声安抚下很快便不再哭泣。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轻柔地拭去两个宝贝眼角的泪痕，方思瑶一把抱起两个小朋友，“我们一起去吃甜甜的冰淇淋好不好？”
“嗯！出发！”年幼的孩子总是禁不住甜食的诱惑，一下子便笑逐颜开，在方思瑶怀里手舞足蹈。
“好，那我们出发！”见两个小宝贝一扫刚才的阴霾，喜笑颜开的模样，方思瑶也不自觉被两个小宝贝感染了，嘴角微微勾起，双手有力的拖着两个小朋友缓步朝车子走去。

第三章
待车停稳后，方思瑶解开安全带，走到后车座将坐在儿童座椅上的两个小朋友抱下来，牵起他们的手，“好了，小公主小熊，我们到家了。”
“妈，我们回来了”方思瑶对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江惠萍微微一笑，拉着两个小朋友向她打了招呼。
“外婆（惠萍阿嬤），我们回来了！”两个小家伙乖巧地将双手放在胸前，对着江惠萍微微鞠了个躬。
江惠萍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三人，“我的小宝贝们好乖哦！好了，你们快去洗手准备吃晚饭吧。”
“那好婷婷小熊，我们去洗手然后吃饭！”方思瑶柔声应答，拉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往洗手间走去。
美国洛杉矶
“晟铭，这么晚了还不睡，呆在这难道是想晒月亮吗”林晟铭正坐在阳台上发呆，听见身后传来的轻笑声，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不也一样吗，我美丽的未婚妻”林晟铭回望着倚靠在墙边的俏丽女子，深邃的眸子透露着温柔。
“晟铭，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谢萱萱把手搭在林晟铭的肩膀上，嫣然一笑。
“没什么，只是想着明天我们就要回台湾了，我担心你人生地不熟，我看你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才是”林晟铭将谢萱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柔地握在手心里，留恋的目光落在女子白皙姣好的脸庞上，眼前的美好总是让他有种朦胧不定的感觉，明明紧握在手心里却还是让他感到不真实。
“是你太紧张了，我怎么会有事呢！好了，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不要想这么多，早点睡吧。”谢萱萱垂眸浅笑，在晟铭的脸庞上落下轻柔一吻便转身回到屋子里。
直到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他才收回落在女子身上眷恋的目光，垂眼看着空荡荡的手，紧紧握成拳，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这么轻易地离开我身边”
“妈咪吃饭，阿嬤吃饭，小熊哥哥吃饭！”看着桌上摆着的各式各样自己爱吃的菜，虽然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大快朵颐，但还是不忘了方思瑶的教导，先等长辈开动了，自己才动筷。
“嗯，我们小公主真乖！好了，大家都快吃饭吧。”江惠萍笑着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发丝，慈爱地往宝贝孙女的碗中夹菜，看着她童真的笑颜，江惠萍只觉得满心的满足。
方思瑶夹了块鸡肉放进江惠萍碗里，关心道，“妈，你自己也吃点，别只是忙着帮婷婷夹菜”
“你也是，看看你，又瘦了，怎么比小朋友还难照顾！”江惠萍看着越发消瘦的方思瑶皱了皱眉，口中抱怨的话语满满都是对方思瑶的关爱。
“谢谢妈！”看着把自己也当成孩子，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江惠萍，方思瑶虽有些哭笑不得，心间却被填得满满的。
“思瑶阿姨，我也要！”稚嫩的童声不适时地打断两人，闻声，两人齐齐转头看向因为小胳膊太短，努力伸长筷子也够不到盘子里的鸡肉，一脸委屈巴巴的钟旻熊，相视而笑。

第四章
四人吃完了晚餐后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方思瑶一如既往地翻阅着报章，小女孩就窝在方思瑶和小熊两人的中间津津有味地看着最喜欢的卡通节目，不时还和小熊学起卡通人物的动作与台词，人小鬼大的样子逗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差不多该洗澡睡觉的时间时，江惠萍走到小女孩和小熊身边疼爱地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顶，“婷婷小熊，很晚了你们该去洗澡睡觉了。走，阿嬤带你们去洗澡！”
“不要不要，我要妈咪帮我洗澡～”小女孩拒绝江惠萍伸向她的手，窝进方思瑶的怀里嘟起小嘴撒着娇。
“好好，我帮你们洗澡！妈没事的，你先去休息，我帮他们洗澡就好了！”
方思瑶见女儿向自己撒娇，心底早就软成了一片，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小女孩，牵起小熊，向江惠萍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小家伙上了楼。
“小熊哥哥你来捉我啊，捉不到我吧！咯咯咯”小女孩边跑边回头，看着被自己远远甩在后头的小熊哥哥捂嘴笑道。
“唉，你们这两个小瓜…”方思瑶不过去帮两个小孩拿件衣服而已，这两个小瓜竟就直接在走道上玩起了追逐，方思瑶只得靠在房门边，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有用不完的精力的小朋友。
“哈妈咪，你被我捉住了～“小女孩突然跑向方思瑶抱着她的大腿软软地说道。
“我也捉到你了！”方思瑶弯腰抱起小女孩然后在她身上挠了挠，弄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思瑶阿姨，我也要抱！”小熊从另一个转角跑出来，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伸向方思瑶，讨要抱抱。
“好，我们要去洗澡了！”方思瑶一只手抱着小女孩，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抱起小熊，托稳两个小家伙后才缓缓走向浴室。
放好了水再试探水温后，方思瑶才替两个小宝贝脱掉衣服，把他们放进浴缸里。正准备将他们头上的沐浴露洗干净时，谁料两个小宝贝竟然用手舀了水向方思瑶泼去，弄得方思瑶全身湿答答的。
“哈哈哈，妈咪（思瑶阿姨）变成落汤鸡了！”方思瑶无奈地笑望着笑开了怀的两个小瓜，而因为在房里听到笑声来到浴室的江惠萍也被方思瑶这副狼狈的模样给笑抽了嘴角。
一会儿，江惠萍止住嘴边的笑意，对着浑身湿嗒嗒的方思瑶轻声安慰，“思瑶啊，还是让我来吧！你不知道，这两个小瓜可皮了！”然后推搡着方思瑶出了浴室，关心道：“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快去洗漱然后早点休息吧。”
“那，我先去洗澡了。”方思瑶也只能点点头答应，这时候不能逞能，要是让小孩子着凉就不好了。

第五章
方思瑶替两个小孩吹干了头发，看着他们躺进被窝里，细心地帮他们盖好被子后，在他们额头上落下温柔的吻，关上灯便准备起身离开，衣角被那只小手紧紧地抓住。
“怎么了婷婷，怎么还不睡呢？”方思瑶坐回小女孩床边轻声询问，手指轻轻拨了拨孩子额前的刘海。
“婷婷想要听妈咪讲故事，可以吗～”小女孩眨巴眨巴着大睛看着她，让方思瑶完全拒绝不了。
“当然可以，那婷婷想要听什么故事呢？三只小猪还是小红帽？”方思瑶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宠溺一笑，打开了床头的暖灯，翻开床边的抽屉里找相应的故事书。
“我想听晓婷妈妈的故事，婷婷想要知道晓婷妈妈的事！”
“我也要，我也要听晓婷阿姨的故事！”小熊也靠了过来，一脸期待。
“晓婷，江——晓——婷——”方思瑶低声呢喃着，那个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这辈子最最深爱的人的名字，手缓缓地抚上心口，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放轻放柔，仿佛本就该以这么轻柔的语气念出她的名字。
“晓婷她真的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笑起来时眼睛会像月亮一样弯弯的、眯起眼睛的时候会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喜欢她用软软地声音喊我的名字、生气或恶作剧时大声喊我方思瑶、喜欢她在我怀里撒娇、喜欢看她拉大提琴，可我从来没告诉过她，她拉大提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很动人…”
“我，真的很爱她，很爱很爱啊”一颗，两颗，眼泪悄悄地滴在被子上，晕开一个好看的圆形。不是说好了，要相守一辈子的吗？怎么可以抛下我先走啊，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江晓婷你这个骗子。
是谁说过，只要她想她了，就会出现。那现在，这般深如大海的想念，她怎么都听不见呢？淹没头顶的绝望让方思瑶快要窒息，就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异常煎熬。
“妈咪？妈咪你为什么哭？”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即使只开着一盏柔和的灯，小女孩还是察觉到了方思瑶忽然低落的情绪，担心地蹬着小腿想爬到方思瑶怀里查看。
黄色的警戒线将方思瑶和江惠萍阻隔在外，任凭方思瑶如何心急如焚，她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搜救队员在海边展开一系列的搜救工作，江惠萍和钟伟哲一人一边扶着方思瑶，看着她墨色的瞳孔一秒都不曾离开那些搜救人员身上，深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丝已经找到江晓婷的消息。
“晓婷不会有事的，不会...不要哭”方思瑶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可眼泪却变得极为不听话，不断地划过眼眶，往下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浪越来越大，眼看找到江晓婷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方思瑶只觉得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一直处在紧张状态的心也随着海浪飘忽不定。

第六章
“不会的，不会的，晓婷她不会有事的！”
“妈咪，妈咪你怎么了？婷婷害怕！”小女孩被眼神空洞，喃喃自语的方思瑶给吓到了，用力的拉扯着方思瑶的衣袖，换了许久都不见回应，两个小孩无助，害怕得大哭起来。
那么无助，那么绝望，方思瑶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她就这样站着等待，连早已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裂开，渗出血，染红了衣服都无动于衷。
这些年，经历过太多耳光，方思瑶唯一的寄望就是能和江晓婷平平淡淡如同寻常人家一样的生活。
难道就连这样，也是奢望吗？
搜寻了将近五个小时，都还未有任何消息，明明已经筋疲力尽，随时都会倒下的人却仍强撑着身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搜救工作。
“思瑶，我们先去医院吧，先去医院好吗？”钟伟哲扯了扯方思瑶的衣角，沙哑着喉咙说道。他担心方思瑶还没找到江晓婷，就先倒在这里。已经被血浸红的衣衫刺痛了钟伟哲的双眼，她的面色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却仍咬牙坚持着。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我们会找到晓婷的，一定！”方思瑶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钟伟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声音里的绝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钟伟哲几乎不敢想象，如果证实了这个消息，方思瑶会怎样。
“不可能，晓婷她绝对不会离开我”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将嘴唇都要破了，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女孩的呼喊越来越大声，在楼下的江惠萍听到了连忙跑上来查看，见到便是两张哭丧着的小脸，以及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的方思瑶。
“外婆，妈咪她…”小女孩看到江惠萍就更加觉得委屈了，泪水瞬间染湿了整张小脸，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思瑶，话都说的口齿不清了，小熊也是明显被吓到了，瘫在一旁，已然哭成了泪人。
“婷婷乖，别怕啊，你先和小熊哥哥到阿嬤房间！”江惠萍摸了摸孙女的头，看着他们走远后，她心疼地来到方思瑶身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手轻轻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
“不可能的，不可能找不到晓婷的！”方思瑶因哭泣而红肿不堪的眼睛睁得硕大无比，瞳孔紧缩，脸色刷白了下来，就像一张白纸。她紧紧抓着江惠萍的手臂，像是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思瑶！思瑶没事了，没事了，妈在这，妈在这！”江惠萍忍住眼角的泪水，抱着方思瑶的身子轻声安抚，方思瑶身体剧烈颤抖，头埋进江惠萍怀里，抽泣声从里面传来。
“没事了没事了”方思瑶的情绪在江惠萍柔声的安抚下渐渐平复，可江晓婷掉下山崖的一幕却不断地在她的眼前重复着，就像是在叫嚣着，嘲笑着她的懦弱与无能。
“不会的，不会的！晓婷不会出事的，我要去找晓婷，我要去找她！”方思瑶一边落泪一边摇头，突然站起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往外冲去，任江惠萍怎么都拉不住方思瑶那几乎疯狂的冲撞。

第七章
钟伟哲深夜回家，本想泡个热水澡洗净身上的疲惫，看见房间亮着灯，知道是谢白雪回来了，不免有些欣喜。他将公事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拍了拍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疲惫，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地朝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口，却看见谢白雪正将她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放进床上的行李箱里，钟伟哲连忙几个大步上前拉住谢白雪的手，阻止她手上的动作。
“白雪，你不要走？我们谈谈好吗？”
谢白雪微微偏过头，不去看满眼疲惫的他，“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这几天我会先搬回家去住。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你签好了就打电话通知我，然后去把手续办一办，这样我们都能解脱！”
钟伟哲的心一缩一缩地疼，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没有想过，本来认为她不过是如往常般发发大小姐脾气，等过几天她心情好些了再去向她道歉，将她哄回家。可如今，她这般坚定的神情，疏离的眼神都让钟伟哲感到害怕，他从未想过要与谢白雪离婚，他一直都是是真心爱着她。
“白雪，我不想和你离婚。至少为了小熊，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他努力地克制心底的痛苦，却掩饰不去眼底的一抹悲伤。
“钟伟哲，你都说了是为了小熊才不愿和我离婚，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那我们何必再互相绑在一起！如果当年晓婷姐没有和思瑶姐在一起的话，你不会和我结婚不是吗，因为你的心里一直都还有晓婷姐！”谢白雪眼眶含泪，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深爱着的丈夫心里装着的是别的女人。她现在却有些累了，不愿再委屈求全着别人的真心。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这般深爱着他，不想看他痛苦，所以她选择放手。谢白雪望进他的眼里，一闪而瞬的不舍。
“白雪，我真的已经放下晓婷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任我，每天都要和我这样吵呢，我们是夫妻，应该互相信任和尊重不是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理取闹！”闻及此，钟伟哲反而冷静了下来，放开紧握着谢白雪的手。他不明白，他们从相知到相爱，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他一直以为他们是相互理解的，可如今一看，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个笑柄。身为夫妻的他们，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我无理取闹？没错，我就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你现在知道了吧，是不是后悔了！”谢白雪眼中的泪水终究是忍不住地坠落。他不爱她，这终究是欺骗不了的。
他终是不忍心看她伤心流泪，低垂下头，语气不自觉放软，“白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挽回我们的婚姻，我承认我之前是喜欢晓婷但是我真的已经放下晓婷了，真心祝福她和思瑶！”
“如果你真的放下晓婷姐了，你就不会在家里放晓婷姐的照片和遗物，别骗你自己了，既然你不爱我，就放我走吧，至少能好聚好散。”谢白雪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背过身去的，怕多看了一眼就会舍不得离开。
他微微闭上眼，如负伤的狮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定要这样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听见行李的拖拉声，他急忙睁开眼，却只看到了谢白雪一身孤寂的身影。
他没有再上前拦住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眼圈发红。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即使心里深感无奈，也为白雪不谅解和不信任自己感到无力，他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第八章
“思瑶，思瑶！”
江惠萍也赶忙追下楼，可无论她在后面怎么追喊，方思瑶始终没有停下脚步，想起两个小孩还在家中，江惠萍便没在追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外婆，妈咪她怎么了，婷婷不要听晓婷妈妈的故事了，外婆帮忙把妈咪找回来好不好！” 小女孩不知何时跑到江惠萍的身边，拉着江惠萍衣角，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见小女孩粉嫩嫩的小脸沾满泪水，江惠萍心疼极了，蹲下身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婷婷乖，没事呢，妈妈她只是有事出去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真的吗？”小女孩不是很信任的抬头看着江惠萍，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助，看的江惠萍心里一软。
她点点头，将一旁的小熊也一同揽进怀里，心中忐忑不安，她着实担心方思瑶，现在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思瑶情绪又不稳定，不知会出什么事，但鉴于两个小孩都在家里，不便外出寻找，她也只能干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没注意脚下的水坑，赤着脚踩过去的时候狠狠摔倒在地，溅起的水渍飞到她脸上，带着一股泥腥味的冰凉。
双手摔倒的时候撑在了水里，冰凉的触感夹着痛楚从手心扎入心脏，十指连心，透心凉！
那一刻，她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就那样趴在地上，像个摔疼了的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晓婷，你在哪里，你不要丢下我，你出来好不好？”
周围几个路过的人停下脚步纷纷侧目，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上前搀扶，她也不知道是谁，委屈地拂开他们的手，颓丧而狼狈的坐在昏暗的灯光下。
方思瑶一动不动地坐在路边，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再次肆意，一连迭声地喊着爱人，“晓婷……晓婷……”
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也许老天爷也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她身体微微卷曲着，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身上，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她开始有些讨厌雨天，讨厌这种灰蒙蒙的天空，讨厌这种寒冷的风。
“笨蛋，我在这里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方思瑶的耳边轻轻地响起，温热的气息如同一团薄雾笼罩住了方思瑶的耳根。
“晓婷…”
方思瑶如触电般地抬起头，便看见江晓婷正站在自己面前。她笑着，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温和如水的眸子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刹那间，刚刚还下着的雨停了，天空也开始放晴，就像是从未下过雨般，方思瑶湿漉漉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眉眼里带着笑，像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光，独属于江晓婷一个人的光。

第九章
她的手轻抚上她的脸，神情温柔而眷恋，“思瑶，你坐在这里淋雨，生病了怎么办！你再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生气的！还有，你要是生病了，还怎么好好照顾我们小公主，要是不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小心我找你算账哦！”
她的眉头微蹙，佯装生气，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方思瑶，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吗？
我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多一点。
昏黄的灯光下，方思瑶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开始笑了起来。
她笑，江晓婷也跟着笑，弯成月牙的眼里泛着星光，明静而透亮。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可她，还是依然笑着。
“晓婷”
“嗯”
“我，真的很爱你啊”
泪滴砸在地上，轻微的震颤，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江晓婷抚在她脸上的手。
她宠溺地摸了摸江晓婷的头，眼泪却汹涌而出。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手指不断地拂拭着她酒红色的长发，眼神怎么也舍不得从江晓婷的脸上移开。
方思瑶笑了，即使是虚幻的，她还是可以触碰到她。
真好，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即使只是幻影，即使只是在梦中，我也甘之如饴。
江晓婷，下辈子再来遇见我好吗？
她就这样抱着她，一刻都不曾松手，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化作沙尘，在风中地逝去。她再也抵不过漫天的睡意，渐渐阖上红肿的双眼，倒在滂沱大雨之中。
雨中，一个拿着雨伞，身材高挑的女子走近倒在地上的方思瑶，她蹲下身轻轻摇了摇方思瑶的身体，却在看见堆放的脸庞时露出一丝惊讶，面前的人憔悴的脸色与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手缓缓抚上她苍白的脸，滚烫的触感瞬息而来，明显发烧得厉害。
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感到有人微凉的掌心贴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凉凉的触感熨帖得分外舒服，闷沉的头有片刻的舒缓。
“晓婷…”方思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像轻轻地笑了笑，沉重的眼皮仍是敌不过疲惫再一次合上，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学姐，学姐！”女子看着方思瑶再一次陷入昏迷，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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