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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侄女儿】柴家之光的历史性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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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也是柴家之光)


1楼2020-01-07 23:13回复
    见证者*1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1-0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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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拱四年元月
      【墙角的瑞兽香炉静默地焚着香,我立在桌案前,将宫人从群芳榭折回的梅花一支支放入瓶内。】
      【梅是洒金红,花瓣本是洁白如玉,可就在这白玉上,添就着点点朱砂。太过素净,压不住坤宁殿的厚重,太过殷红,又衬得过于深沉,这样的颜色,恰到好处。】
      【案上零落散着剪下的枝叶,间或几朵形态不佳的花蕊,我拾起最后一支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
      【沉着气收尾,接过一旁宫人递来的巾布拭手,转身看向来人,笑意比平常更深几分】
      初春余寒未消,一路走来,可冷着了?
      【殿内随侍的宫人自然懂事,她甫一入内,便呈上了袖炉烘手。】
      【将巾递回宫人,我上前携她入座,座旁正摆放着炭盆。】
      先坐下暖和暖和。


      3楼2020-01-07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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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满盘珍。岁末的年贡呈来,我同官家一并,在龙涎香里昏昏沉沉听着报,南海珠,昆山玉,高丽参,仿佛那香每断一节,内监才缓缓挪动一下目光,去念下一竖。
        那张礼单,被瓜分成无数份,往六宫去,又从每一寸中,取来精华,奉去坤宁。临出福宁时,外面的风声很大,郑公公特意嘱咐我加件围领,但我没走出两步,风就息下来,这种温暖成为一种煎熬,撩拨的皮肉痒。
        我在坤宁的暖阁里解开这层束缚,步入正殿,邀功似的,将福宁送来的礼递过去,借天下最尊贵的佛,来标榜一束花:
        “您看看,喜不喜欢?”
        两掌间并不算冷,民间有传言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也许冥冥间,有人疼爱庇佑我,也许是因为我的年岁已经称不上一句孩子。
        “不冷,天很缓和,大抵过几日,檐上雪就要开化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1-0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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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庭每岁都有新人充盈,可也许她们还未能踏入这坤宁一步,便又随恩返家,我有时也忧虑,她这般好的年华,留在宫中是否值得,可有时又庆幸,至少这延福宫,有她这个柴女官。】
          【不由他人经手,我接过她呈来的礼单,翻开扉页,里页是用小楷工整列出的物品名录,我大抵也能猜到有些什么,盖因福宁殿岁岁如此,一如既往。但重的并非是珍品赏赐,而是不变的心意。】
          你新晋大侍御,姑姑还没给贺礼呢,你倒先送了过来。
          【合上礼单,握在手里,我特意看了看她的耳垂,若红红的,便多半是被冻着了,我怕她为让我宽心,忍着不说,就像濯儿一般,总是报喜不报忧。好在她并没有这般迹象,我这才信了她说的不冷。】
          化雪便是最冷的时候了,需得小心,莫要病了。
          【说这话,我拉过她的手,像是想为她解寒,可这一握才发现,更冷的竟是我自己,心中骤然一颤。】
          这几年你不容易,姑姑没帮上什么,全凭你自己努力,若你为男儿身...
          【不过说了几句,情绪便有些波动,可我到底还是收住了,笑了笑,转口道】
          年前坤宁入了一批布料,新制的花样,适合你这般年纪,我已经让尚服局接去做了,给你和濯儿一人定了两身,月底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呈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1-11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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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7楼2020-01-11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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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呢?在大内,我似乎无所不有,又似乎一无所有,光鲜亮丽,金银满饰,是上殿赐下的身外物,我从崇义公府空空如也的来,又在历练铅华后空空如也的归去。段康怜留下的教训,使我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自己重蹈她的覆辙,我对上位者的谦恭,对下位者的友善,大多不过是谋取权力支持的一种手段。
              我从幽冥间空空来,尝人间百年,又空空去。
              她握着我的手,发出那样的慨叹时,我首先想到的是生与死。我生来是娘子,所以最大的抱负也不过是——早点嫁人生子,我还没有屈服于这样天生的注定。
              指尖微微一蜷,我等她将话说完,才抬头一笑:
              “侄女比殿下年长这样多岁,如今借姑姑的光儿,也能再做一回豆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1-1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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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像提醒一般,让我将此时多出来情绪转移到另一个事上。】
                【我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似乎在捕捉同她已逝母亲的相似之处,我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又抬眼。】
                小杏,你想过什么时候出宫吗?
                【我出府很早,那时她母亲还在,一切都没有什么裂痕,后来的事,是我没有想到,却又平静接受的,可对于她,也许还有个结。】
                再过一两年,你父亲也该给你看个如意郎君了。


                9楼2020-01-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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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着实问住了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哪怕蔺彧也曾隐晦的暗示过,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该尽快的成亲,做每一对男女都该做的事情,拜堂,洞房,然后他去建功立业,我相夫教子,过一种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人生。
                  安逸,但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摇摇头,看向她,似乎想从她这里寻找到一些关于爱情和婚姻的真理,但她与官家,是天底下最不寻常的一对夫妻,于我而言,没有丝毫能够借鉴的。
                  “婚姻的事…倒还不算着急。侄女儿还想多在宫里两年,陪陪您,况且,这样的事,若是唐突了,还要落个所托非人的下场。”
                  我无法笃定,蔺彧是不是良人,尽管他看起来很好,但婚姻太漫长了。我从父母的婚姻中,又什么都没学来……我只记得母亲因生产而打红的袄褥。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1-13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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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总归是要嫁人的。
                    【可这话说罢,却也没再继续追问,我不是个喜欢用长辈权威去强压小辈的人,尤其是她提及的“所托非人”,让我缄默了下去。】
                    【我松开握住她的手,让宫人去取我之前备好的东西,嘱咐完,才又对她道】
                    你及笄时未曾取字,不如今日,姑姑为你拟个字?


                    11楼2020-01-1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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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从她缄默中,窥探出皇室婚姻背后的苦衷。千错万错,官家是万万不会错的,她从中是否受过委屈?委屈又能找谁诉说呢?深宫的每个人都像一座座孤岛,独自保全,独自疗伤,独自吞咽苦难。
                      我及笄时,是深宫不起眼的一朵,与崇义公府隔着两道墙,父亲事忙,无暇顾我,继母,我们谁都不理睬谁。
                      但这里年岁的痕迹不明显,我也就慢慢的将此事遗忘了,如今再被她提起来,比起姑侄,眼下更像天下之母,对她籍籍无名的子民的垂帘。
                      “好。”
                      弯起一双眼,很是期待的。


                      IP属地:北京12楼2020-01-13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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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见她,总是弯眉或展眉,鲜有蹙起,我无法得知她是真的舒心,还是将这当做表象,裹住自己。】
                        【取字是一生大事,年幼无表,有字成人,她早该有的,是她父亲的疏忽,亦是我的疏忽,如今不过弥补罢了。】
                        【我抬手抚过她的眉梢,笑了笑,收回手】
                        就叫“展眉”吧,平生无忧,时时展眉。
                        【宫人打帘而出,捧来一个雕花红漆木匣,我接过它,亲手打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块圆形羊脂白玉,未做雕饰,只取了一个孔,以便穿戴,昔日赵氏,也有一块类似的,听闻是她的父亲于山间游玩寻来的,亲手为她打磨,因怕女儿不喜他选的花纹,便只取孔做饰。赵氏入府时,将它随身带了来,后来府中子嗣渐多,孩童玩闹时,不慎摔碎,便不再携佩了。】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但总归是我思及往昔,对她的一点补偿。】
                        【将木匣转过去,我看着她的眼】
                        去岁得到的一块原玉,拿不定主意做什么样式,便就这般打磨了一下,胜在它质地厚润,未经雕饰亦可算浑然天成。


                        13楼2020-01-15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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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眉,究竟是心情顺畅,还是忍气吞声呢?我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她总是笑的,总是和善的,总是春风沐雨。
                          但大内,本身是一座雪山,攀登者的镐落下去,砸出一道疤,才能把它征服在脚下。
                          “好,谢谢姑姑。”
                          我如她所期望的,展眉带笑,仿佛那些纠缠在我身上的是非,在一念之间洗去。
                          我看着她转过来的玉,质朴而内敛,物似主人型,肖她。
                          她是官家的掌中玉,这是我尤为放心的一点。接过来木匣,这是我少有的温情时刻,我与母亲,没有到交接与传承的年纪,就已早早分别,如今这份仪式感,在另一处得到补偿。
                          我也像玉,只是早早变了质,时至今日,打磨也无用,但我看向她的眼,依旧清澈明亮,这是多年来塑造的良好伪装。
                          “侄女儿不会教您失望的。”


                          IP属地:北京14楼2020-01-16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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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接过的那一刻,我心底有些东西,说不清是责任多一些,但是负担多一些,但终归是能放下了。】
                            【就如这一个冬的积雪,再过不久,都会化水而去,而她也会有新的开始。】
                            【可这诸多话语,都沉静了下去,我眼睫微动,最终只道出一句】
                            你一向懂事,我对你,是再放心不过的。


                            15楼2020-01-19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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