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戎

@富察代垚

[王府井大街|东来顺]---老字号涮火锅：http://tieba.baidu.com/p/6512680690

【一早往杭津府来，额娘与人叙话，我坐在旁，自然无趣。得了允，便往院里，同这府的小姊妹一处顽。待众人累乏，皆坐于亭中，签子簪了水果吃。不多时，见有人来，细一打量，是传正叔叔】
【而今京里掀了股炽潮，便是在这不见寒霜冬雪的日子，挥洒汗珠子，围炉吃火锅。记起前回宴上碰面，央人带我去一回东来顺，却因他为官忙碌，多时不见兑现。今儿见了，少不得悄悄凑上前，提上几句】

【恰逢休沐，回杭津府的时候碰见富察府的小格格，赖因之前数次赴宴打过几次照面，故而这小丫头见着自个儿也会甜津津的喊一句传正叔叔。岁暮天寒，就快到年关，最近往簪儿胡同也跑得勤快，免得又被阿玛耳提面命，这才打马归家，做尽孝子贤孙。】
【她想吃火锅，我对一众小辈自然无有不应，带她往王府井大街上的东来顺去，恐小姑娘受不了热气，还特地让掌柜选了角落里有屏风遮挡的地方，且将单子给她。】
：想吃什么？今天随便点。

【果应了那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转眼便至东来顺，待落座，接了那单子来瞧，小篆娟秀，给这铺子添了丝雅致。然则我鲜少上外头来吃火锅，瞧着眼花缭乱，不知从何下手】
【信手指了几样，无非是寻常的涮肉，兼几色时蔬。又将单子返与他，男儿胃口大些】您也瞧瞧，我只挑了那几样，怕是不够。
【闻说东来顺的酱料为一绝，嘱咐了小二端来。一壁又言】听闻猪脑还不错，可我未曾吃过，传正叔叔吃过不曾？

【我于吃上并未十分上心，入仕从武，周遭所处的都是男儿，更是不讲究这些，步军营里给甚么就用甚么，若说真有改善伙食的时候，大多都是阿楚珲来我府邸，挑挑拣拣数落一通，说我过得也不知道是何日子，话是这么说，照旧还是张罗了一顿好的。】
【我朝店小二颔首，打了个响指，沉声道。】：那就先按照这么上，牛羊肉多上两盘。
【是别人家的小女儿，在我这里，自然是要好吃好喝招待着。】：吃过，川渝那里还有烤脑花吃，比起锅子里汆的，味道要更好。

【不曾闻过脑花的味儿，着实新奇，便也着小二上一份来】这脑花是如何兴起的？吃着又是什么滋味？
【羊肉腥膻，幼时闻着，总觉不对味儿，待稍大了些，方愈发觉着火锅里头，少不得这一味。此下见人大方，不由得拍手叫好，及锅底端来，沸腾的红汤滚动，蒸腾起白烟，缭绕于侧，若非这汤味浓郁，便恍若神境了】
【长箸两对，酱碟、小菜皆呈了来。倒也不客气，丢了些入锅，举着长箸望眼欲穿】

【论起脑花，还是从前步军营有一位祖籍四川的弟兄，也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分给当夜巡逻的人没人一碗，才第一次尝到这个味儿，若是不与我说，权当是普通的白水豆腐也未可知。毛肚下著，七上八下的捞了两回，率先放入她碗碟内，踌躇片刻，又问一句。】
：吃得了辣吗？
【锅子里热腾腾的煮着菜，眼面前是烟熏火燎的雾气，冬天最少不得这一茬。】：和寻常的豆腐脑儿差不离，只是宜勒图这样的娇小姐，怕是接受不了。

略吃得一些辣。
【锅子里的汤水，熬得浓香，可若不蘸些辣，总觉着少了些味儿。平素在府里，却是不大有辣菜，偶能见上一道，欣喜若狂，亦要就着壶温茶水，才能落得肚】
【夹起毛肚，于酱中蜻蜓点水般，蘸了些料，方送入口中，齿间发出脆爽。一连米椒的辛辣在口中漾开，嘶哈一声，灌了几口水才应】
我这还未尝，传正叔叔就说我受不了。不就是像豆腐脑儿？我爱吃那个。【于他话，不以为然，只盼着那碟子猪脑下锅，仔细品上一品】

【当即放下心来，否则她若是吃不得辣，还得寻店家换个汤底，一来二去的都是麻烦，用筷著为自己烫了几片羊肉，转瞬又没入眼面前的油碟里，这一口下肚，极其满足。】
：那你来尝尝，我是不太爱这味儿，我是怕你们这些小姑娘吃不惯，说到底，这不是猪脑吗？
【我总是先紧着眼面前的小丫头吃，看着她吃上一口猪脑，笑道。】
：味道怎么样？

【猪脑下了锅，于沸腾的汤汁间翻滚，候待时，烫了些肉来吃。不过多时，脑花褪去猩红，倒与肉片熟了之后一般颜色。捞起入碗中，舀上一些，贝齿轻点，卷入口中细品】
【倏尔便颦眉，搁下勺，评道】腥，怪腥的。有些似豆腐脑儿，却不如豆腐脑儿那般美味。
【只也不讨厌，既入了碗中，撒些辣子在上头，多添了些醋，腥味便不那般浓】改日尝尝烤的，也免得锅子里尽是这味儿。

【筷著暂搁，眼看着她贝齿轻咬猪脑，如斯一幅画面带给我的冲击力，不亚于我在南门大街上巡逻逮住小摸小偷的逃窜犯来得小，只是一笑，又为她夹了刚烫好的一些时令蔬菜。】
：来，换换口味，要不要替你再叫一碗八宝甜酪，免得嘴里都是这个味儿。
【这顿饭自然是吃的她心满意足，再三询问之下，确保不要再添什么菜什，方才抬手叫来小二付账，又好生将人送回富察府，亲眼瞧见她进门，这才回了国兴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