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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萨菲罗斯与克劳德:死与生的对立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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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从弗洛伊德的《超越唯乐原则》开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1-15 22:34回复
    -本能-
    当我们谈及萨菲罗斯时,很容易陷入这样一个误区:萨菲罗斯憎恨这个世界,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于报复。
    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并且事实上,他的许多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血洗神罗、杀死古代种、召唤陨星……等会儿,从报复神罗跳到毁灭星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断层?假使你再仔细思考,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矛盾点,在萨菲罗斯施行的这一系列伟大的“复仇”行动中,竟然单单略过了宝条,最后这个邪恶的科学家是由主角团击败的。
    为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1-1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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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对于这个奇怪的矛盾,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最主流的不外乎两种说法:①宝条愿意为萨菲罗斯做任何事,他们实际上处于一个阵营;②萨菲罗斯不屑于报复区区一个人类,他有更宏大的目标。然而,这两个解释实际上经不起任¬何推敲。针对第一点,萨菲罗斯在抱着杰诺娃的头颅跳入魔晄炉的时候,已经明确地表示“对所有卑劣的人类的憎恨”;而参与开发利用杰诺娃的宝条,显然已经不可能被萨菲罗斯划入同一阵营了。针对第二点,更加是不攻自破:假使萨菲罗斯的终极目标是星球,他可以忽略宝条以及其他不那么重要的人类,那么,他又究竟为什么跑去血洗了神罗,并且只杀死了一些普通的士兵?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1-1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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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机,这其中应当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动机。与“憎恨”不同,与他对宝条及其他人所抱持的态度不同,而是受一种更深的、更为内化的因子,驱使他追逐着自己的终极目标。纵观萨菲罗斯的一生,刨除那些谎言与背叛,我们很容易发现只有另一种因子有机会对这名堕落英雄施加影响——
        本能。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1-1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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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有一种本能要保存它的生活质,并把它结合为更大的团体,同样也必存在着一种相反的本能,要把团体分解,把各个单位重新带回它们的原始的、无机的状态。这就是说,有爱洛斯(生存本能),也有一种死亡本能。
          弗洛伊德曾在《超越唯乐原则》一书中提出了“生存本能”与“死亡本能”这一组相对的概念。他认为“一切生命的目标就是死亡”,因为生命是由“无”与“死”中诞生的,所以也有着回归死之本源的欲望,而这即是死亡本能。实际上,在FF7这一作品中,杰诺娃即是这种死亡本能的象征,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象征着生存本能的星球(或者说生命之流)。
          我们得到这样一个等式:杰诺娃=死亡本能。
          这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得到印证,萨菲罗斯继承的是杰诺娃的遗传因子,而遗传因子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生物性、物质范畴的概念,它对于人的影响也更集中在本能层面。而当死亡本能外化,施加在外界的物体上时,便会表现为破坏、毁灭的倾向,这正能够恰如其分地阐述本传时期萨菲罗斯的行动逻辑:
          萨菲罗斯的一切行动以满足自身的破坏本能为原则。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1-1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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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条之所以没有在血洗神罗一幕中遭殃,只是因为他们两人恰好没有碰上,而萨菲罗斯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复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爱丽丝之死也正因如此,她是唯一一个能够阻止萨菲罗斯破坏的古代种,这就是为什么萨菲罗斯主动地、特别地、甚至迫不及待地杀死了她。
            ……让我们先悼念一会儿爱丽丝。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1-1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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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已经得出萨菲罗斯象征着“外化”的死亡本能这一结论后,我们会很自然而然地思考,另一半“内化”的死亡本能在哪儿呢?显然,目光只能投向另一人,一个被无数次强调是“半身”“人偶”“你就是我”的角色,克劳德•斯特莱夫。那么,他是内化之死吗?
              假使我们要探究克劳德的本能,我们必定也要像研究萨菲罗斯时一样,抽丝剥茧捋清每一个行为的内在逻辑,然后寻到其中有违直觉的矛盾点,这种不协调往往正是本能与理智的不一致所引起的。
              在本传时期,我们会发现,克劳德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此处“正常”并非指他心理健康,毕竟我们都晓得他是个精神病,集齐了包括失忆、多重人格、解离症等,堪称精神病百科全书;这里的“正常”,指的是克劳德的每一次行动(包括病态与非病态),都是秉承着一套连续完整的内在逻辑的。他因爱丽丝之死遭受打击,加之作为萨菲罗斯“人偶”的冲击,陷入崩溃,这是合乎逻辑的;他因蒂法的鼓励走出阴影,找回自我,最终与萨菲罗斯在北大空洞决战,这也是合乎逻辑的。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当我们来到AC时间线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明明在本传末尾已经解开心结,准备成为人生赢家的克劳德,在AC时期竟然又成了自闭儿童?(这一点亦有相当多的玩家吐槽过,这种反常已经明显得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来了。)他离群索居,他抑郁症,他战后PTSD……这一系列变化与本传时期的行为逻辑之间有着突兀的矛盾,而驱使这种矛盾产生的,正是另一种驱动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1-1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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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化的死亡本能。
                当死亡本能占据优势,并且转向个体内部时,往往会表现为自毁倾向(另一种形式的破坏)。对于克劳德而言,他的许多与逻辑相违的行为,终于有了合适的解释:①克劳德搬去教堂的理由是因为患上了星痕,假使这是出于不想传染给家人的缘故,那么问题来了,丹泽尔作为患者不也是一个传染源吗?那么克劳德搬出去这一行为的意义究竟何在?②克劳德几乎没有回应过同伴想要提供帮助的尝试,还记得东芝手机冒着泡沉到水里去的那一幕吗?所有的内容都是留言模式,也即是说,他没有回应他们,那些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
                有人把这视作抑郁症又或是PTSD的表征,但是事实上,我们应当挖掘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克劳德无法抗拒死亡本能的侵蚀,尤其是在萨菲罗斯的影响下,而星痕也许正是这一本能传递的方式,又或者说唤醒杰诺娃因子固有本能的媒介。
                在这一部分,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FF7的世界观下,杰诺娃象征着死亡本能,而萨菲罗斯与克劳德,正是这种本能的外化与内化。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造成了外化与内化的差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1-15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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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化-
                  弗洛伊德的理论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他过于依赖“本能”或者“性力”这一概念进行分析。即使是由他建立的精神分析学派,如今也不会采用如此粗糙的理论进行心理学研究。有趣的是,当年与弗洛伊德一同推广精神分析学说的荣格,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后,建立了另一套人格分析学说;在《人及其象征》一书中,他叙述了一些除了性以外的其他驱动因素。
                  这些因素在阿德勒的《理解人性》中,得到了更好的阐释。他的理论与弗洛伊德及荣格的驱动力理论有两个重要的不同:①阿德勒提出了“个体”的概念。简言之,一个人心理状态,乃是他所经历过的人生的缩影,社会化的过程(与社会产生联系),造就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②阿德勒认为,驱使人类行动的力量并不是本能,而是自卑。人类从婴儿时期开始、或者说人类对于自然而言一直是一个柔弱的婴儿,这种不安的自卑感一直伴随着人的成长;为了弥补这种自卑,人们往往会追求“超越”。
                  基于上述理论,阿德勒进一步阐述:在追求超越的过程中,如果一个人的社会化是失败的,缺失社会感从而更关注个体感,与社会失去了联系,就会衍生出两种同源却截然相反的性格——攻击性性格&非攻击性性格。
                  看起来是不是很眼熟?
                  惯例的,我们先从萨菲罗斯开始讨论社会化。
                  社会化即是一种个体与社会产生联系的过程,然而就我们所知道的情报而言,哪怕是在CC时期,这名英雄与周围人的联系也是少得可怜的;至于从本传到AC时期,这个人,与社会唯一的联系就只剩下了克劳德。由于萨菲罗斯成长的环境实在太过特殊,因此我将他的社会化分为两个因素探讨:①后天因素;②先天因素。
                  从后天因素的角度看,影响萨菲罗斯社会化过程的,主要是宝条的培养策略。宝条对创造神祇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狂热,在这名科学家看来,人类具有种种劣根性,而作为新世界神祇的萨菲罗斯,理应摒除这些弱点。人类是一种社会化生物,因此,摆脱人性,等价于切断与社会的联系。这也正是宝条一直致力于的,将萨菲罗斯置于一种充满不确定的环境中:①萨菲罗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切断与父母的联系),对自身的存在与来源一直充满困惑;②萨菲罗斯于尼布尔海姆的神罗公馆度过童年,在那里,显然不可能接触到同龄的玩伴与正常的社交(切断与朋友的联系);③萨菲罗斯在神罗服役,被塑造成一个高高在上的英雄,或者说一个纯粹的武器(切断与社会的联系)。
                  诸如此类的后天因素,造成了萨菲罗斯与社会之间的疏离感,以及不安定感。而萨菲罗斯是一个先天具有强大力量的人,也即是说,使用力量去弥补这种不安定,对萨菲罗斯而言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代偿途径,也即是他的死亡本能外化为破坏欲的过程。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先天力量虽然能够饮鸩止渴地平息他的不安,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却断绝了他进一步社会化的可能。萨菲罗斯可以使用力量,但是在使用的过程中,他会更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这种深深的鸿沟进一步异化了他与其他人的关系。
                  于是,后天与先天两种因素,导致了萨菲罗斯社会化的过程彻底失败,并且塑造了他的攻击性性格。
                  也许萨菲罗斯曾有一次机会可以变得像个人类,安吉尔与杰内西斯存在让他稍稍感受到了所谓的人性。然而遗憾的是,这也只是虚幻的浮光掠影,当那两人离去后,最后的联系也消失了。这也正是为何萨菲罗斯一度执着地追寻“母亲”,因为这是他仅剩的可以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可能。
                  直到后来,萨菲罗斯与克劳德建立了一种更为强烈、也更为畸形的关系,他终于得到了自身得以存在的锚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1-1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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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德的情况则简单得多,我们可以简单将他的社会化过程分为两个时期:①尼布尔海姆阶段;②神罗时期。
                    在尼布尔海姆时期,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类似的案例我们甚至经常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一个闭塞的小乡村,过于传统的民风与单亲家庭之间的矛盾,父亲角色的缺失,霸凌的存在……这样的经历与社会环境,带给克劳德两个直接且明显的影响:①对社会关系认知的缺陷。费孝通曾在《生育制度》一书中指出,一夫一妻制这种社会关系有利于维持社会稳定,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父母在家庭中的分工合作,有利于孩子从中学习社会分工并融入社会。因此,没有父亲的克劳德,社会化过程是后天不足的,但实际上比萨菲罗斯要好一点;②对自身、对外界的不信任,以及不太明显的自卑(这种自卑在神罗时期扩大化了)。处在一个对单亲家庭有着一定敌意的环境中,并且遭到同龄人的孤立,这一系列社会环境,严重影响了克劳德社会化的过程。
                    值得注意的是,在尼布尔海姆时期,克劳德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不那么社会化,但是他本人依旧具有社会化的倾向。这也正是为何他决心前往神罗,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并且渴望融入社会。克劳德对蒂法的承诺,对萨菲罗斯的憧憬,这两种理念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根源:他想要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并且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社会化。
                    另一点也需要稍微提一提,在此阶段,社会疏离感带给克劳德的是攻击性性格,这一点可以由本传中蒂法的台词得到证实:“毕竟你小时候就喜欢和其他人打架呢。”
                    而当时间来到参军后,神罗时期,情况发生了变化。最直接的说法是,克劳德为了摆脱自卑来到神罗,但是他没能成为特种兵这个事实,反而加剧了这种自卑。曾经的梦想似乎离自己很近了,实际上却遥不可及,这一落差感是缓慢产生的,却正因为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缓慢,反而变得剧毒无比。在这个时候,扎克斯拉了克劳德一把,来自二等兵的友谊拯救了他。如果事情继续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一切其实也会慢慢好起来,也许克劳德最终有机会成为特种兵,也许不能,但也可以获得成长并安稳地退伍。但是在神罗时期的末尾,萨菲罗斯彻底摧毁了这一切。
                    克劳德的所有尝试、试图与社会建立联系的举动,一切都被证明是“错误”的;并且因为这种错误,他失去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他赖以生存的根基已经没有了,母亲、村庄、证明自己的理由,然后是扎克斯。从血洗尼村开始,到扎克斯殒命结束,克劳德彻底失去了社会化的力量,并且陷入了持续的自我否定,从攻击性性格转变为非攻击性性格,自卑、懦弱、逃避建立社会关系。而这一转变,是萨菲罗斯亲手引导的。
                    这种影响是致命且长远的。你可以说,在本传结尾克劳德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以重新拥有正常的社会关系。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在AC时期决战阶段,蒂法有一句话点明了其中关键,“在最后的战斗曾经有过的那强烈而确实的想法,在这短短的两年内却不知为何渐渐消失了”。在AC,在KH,在MFF……在无数次经历中,克劳德不断否定自己建立社会关系的可能,而这正是萨菲罗斯得以一次又一次动摇他的原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1-1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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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菲罗斯与克劳德的社会化都是失败的,并且这种失败,是如此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他们与世界之间有一种无法打破的隔阂,一个是无所谓是否建立联系,另一个则畏惧着建立联系。
                      对于血洗尼布尔海姆的萨菲罗斯而言,当时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也许还没有宝条留给他的印象深刻——直至克劳德刺伤了他,然后他回敬以克劳德一刀,再被甩下魔晄炉。那时候的萨菲罗斯并没有意识到,克劳德也无暇顾及,他们斩断彼此过去的那一刀,同时也为他们建立起了全新的联系。
                      而直到很久以后,这种联系才初现端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1-1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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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本能-
                        我们谈论着两个社会化失败的人,谈论他们失败的原因,谈论他们无法建立社会联系的现状。然而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如果不存在与外界的联系,人类是无法生存下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如果萨菲罗斯与克劳德,仅仅作为死亡本能的象征,那么与社会断绝联系从而走向死亡,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然而,作为死亡象征的杰诺娃,除了与生俱来的破坏欲,还具有另一种奇异的特性——“重组(Reunion)”。
                        假使我们把“重组”这个性质抽象出来,变成一种纯粹概念性的存在,则可以把重组定义为:从分散的状态合并为一个整体的欲望。先前我们在谈及弗洛伊德以及他的性力理论时,曾提到过,这就是生存本能。这意味着,尽管萨菲罗斯与克劳德象征着死亡本能,但是他们身上同样存在着截然相反的生存本能。
                        但事实上,我们似乎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这一点。萨菲罗斯不断从死亡中归来,可比起支配星球,他似乎更沉迷于一次又一次死在克劳德手中;克劳德已经可以尝试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当星痕来临时,他真正的选择却是一个人在教堂等死。
                        那么,他们的生存本能究竟体现在哪里?
                        麦克杜高把本能设想成被“水闸”拦住,而在某种状况下会“溢出来”(W.麦克杜高,1913)。后来他认为本能像是“不断从箱子里释放的瓦斯” (W.麦克杜高,1923)。弗洛伊德在力比多理论中,也遵循着这种流体概念:欲力增长→紧张增强→不快乐扩充→发生性行为→紧张与不快乐减低→欲力再次增长
                        弗洛姆在《人类的破坏性剖析》中,通俗易懂地向我们解释了精神分析理论中,本能的涨落过程。尽管这种说法太过机械论,但也不失有一些道理。对于萨菲罗斯与克劳德而言,他们持续释放死亡本能,刻意抑或无意;而他们的生存本能往往处在一种压抑或者被无视的状态,萨菲罗斯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而克劳德认为自己随时可以牺牲生命。但是生存本能就在那里,不会因为意志有所转移。它们就像被水闸拦住的水,随着时间悄然滋长,直到某一刻,忽然洪流滚滚。
                        萨菲罗斯持续释放的的死亡本能,驱动的行为是对星球的破坏。这是一个很容易混淆的概念,因为克劳德总是试图阻碍萨菲罗斯,他们两人之间总是爆发战斗,于是经常会造成这样一个错觉:萨菲罗斯想破坏克劳德,或者萨菲罗是在死亡本能的驱动下与之战斗的。但是稍加思考,我们会发现,从“死亡本能驱使萨菲罗斯破坏星球”这一论点,并不能推理出“死亡本能驱使萨菲罗斯破坏克劳德”这一结论,克劳德只是刚好夹在星球与萨菲罗斯之间,摧毁星球≠与克劳德战斗。
                        事实上,萨菲罗斯舍弃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完全依靠克劳德来维系自己的存在;也正因此,对萨菲罗斯而言,如果他想要有更多的机会破坏星球,满足死亡本能,他就必须要保证克劳德的生存。也即是说,萨菲罗斯与克劳德之间的战斗,与萨菲罗斯所象征的死亡本能(破坏欲),是完全矛盾的。
                        ……等等,我是不是哪里错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1-1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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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提到过,社会化过程的失败,带给克劳德的是潜意识里影响深远的自卑,他难以相信自己是为人所需要的,甚至认为对社会关系的渴望可能是一种错误。他渴望建立社会关系,但同时他也畏惧建立社会关系。正如同萨菲罗斯总是持续且肆意地宣泄着他的死亡本能一样,克劳德也无法逃避这一本能,只能在不断内化的过程中走向消亡。但是萨菲罗斯的存在,与萨菲罗斯战斗从而保护其他人的过程,终于令克劳德能稍稍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从而短暂地唤醒被忽视的生存本能。
                          另一方面,唯有与萨菲罗斯的联系,是克劳德所不畏惧失去的。克劳德的过往经历塑造了他,在截至AC为止的23年人生里,他所尝试建立的社会关系最终都以失去作为终结,这造成了一种相当强烈的习得性无助。克劳德畏惧建立社会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对自身价值的否定,更因为他畏惧着再一次的失去,因为“失去”才是他生命中永恒的主旨。
                          所有人都需要仰赖联系而维持自身的存在,而对克劳德而言,萨菲罗斯是唯一安全且确定的联系。
                          萨菲罗斯与克劳德的社会化是失败的,他们很难从别的地方建立联系,但是生存本能又驱使他们这么做。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挥动武器,通过战斗满足对生存的渴望,通过伤害以确定存在的意义。
                          没有治愈,没有救赎,只有不断地死亡,然后重获新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1-1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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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谈SC时-
                            当我们谈SC时,并不是在谈论什么“相爱相杀”;事实上,我认为这个用以形容某一类CP关系的词语,太过肤浅了,把一切可能局限在了一个狭窄的框架里,从而失去了更为广阔的主题,而这两个人的关系本可以更有趣。
                            萨菲罗斯向我们提供了一个“非人”的视角。他是在一种反人类的环境中长大的,他的人生中缺乏对人性的理解与洞察。假使我们尝试代入萨菲罗斯的视角,模仿他的思维,从一个遥远的疏离的地方观察人类社会,将能够以一种解构主义的模式,消解所有原以为是真理的固有观念,对人类产生全新的理解。
                            克劳德则向我们提供了“人类”的视角。他身处人类社会,过往的经历让他拥有了一切人类应有的弱点,我们在谨慎地审视这个有些软弱被动的人类时,同时也在审视自己身上潜在的特质。
                            当我们谈SC时,我们并不仅仅是在谈论他们两人的关系,而是他们之间观念碰撞而衍生出来的一切:死亡,生存,矛盾,挣扎,人类本能,社会关系……一切又一切迷人的辩题,都能够毫无违和感地放进他们的故事当中,而这才是值得人们慢慢品味的一切。关于人、人类、人性的思考,才是永恒的主题。
                            庆贺吧!诸位!
                            我们磕的CP经久不衰!
                            本来应该还有更多内容可以深入讨论,譬如克劳德家庭中的父性权威缺失,而这正是萨菲罗斯扮演引导者角色的内在逻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1-1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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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论1:CP这个词真是越来越迷离了
                              结论2:CP党为了建立关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ABCD也不过是二次创作 我是不会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不过LZ这思路挺有意思的 同人写手?


                              IP属地:广东17楼2020-01-16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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