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白衣温语诱国师 百剑穿心愿得安
战场之上,北风萧条,狂风怒号,凌烈地刮着他的耳朵。周遭的打杀声此起彼伏,他就好似听不见似的,独自一个人漫步于血红的天地间。
这便是战火,狼烟。这便是他的可怕,那个可怕的恶魔。
鲜血浸湿了白衣人的戎装,从他的胳膊到手腕,再从紧握黑剑的手滑进黑剑的剑锋,滴落在龟裂的土地,留下点点红斑。
不痛,一点都不痛,他就像是熟悉了这感觉,又仿佛无所畏惧,不怕死一样。战争、痛苦、折磨,弱肉强食,生灵涂炭。这世间一直如此。
苍生不配有此人,此人却愿拯苍生。
残阳凄艳,远方的天地相接之处,站着一个身影,同是白衣飘飘渺渺,却是一正一邪。戎装之人拳头紧了紧,大吼道:“你他 妈的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些年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衣之人似是轻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国师大人,你想好了吗?”
国师大人怔了一下,又恨恨看了眼远方之人,对方身后的残阳极其刺眼,就好像要刺破他的双眼一样,令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他道:“你究竟想怎样?你他 妈的要杀就给个痛快!别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我……呃……啊!!”
一阵喉间的刺痛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他捂紧了脖子,跪倒在了地上,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就如同万蚁吞噬!
“你………住手———!啊————!”
差点忘了啊,那人可以让自己生不如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见那白衣身影闪过,然后,就看见了那张最不想看见的脸!
白衣人轻笑道:“难道国师大人认为,我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吗?”
国师睁大了眼睛。白衣人的右手抬起,挑起了国师的下巴,狠狠捏住。有一阵头晕目眩。
白衣人接着道:“你看看,那群人曾经视你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国主之上,他们像神一样供着你。然后呢?你为了救他们,把自己搞的日益渐衰,他们就这样狠心,一脚将你踢下神台!你呢?却还想着救他们。国师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苍生,这就是你所想拯救的天下苍生,你值得吗?国师,只有我才会教导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我这样的神吗?”
国师却喷出一口血,白衣人闪身躲过,眼神不善。国师虚弱道:“你………你!?你还配吗?无非就是个满脑子只想要报仇的堕神而已!连鬼都不如!!我想成为你?你开什么玩笑!”
白衣人一把将他狠狠撞在地上地上,疼的国师闷哼了一声,却强忍着喉中的恶心感,和眼中打转的泪水。
白衣人疯狂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堕神!?哈哈哈哈哈!你是说笑吗!?我连鬼都不如!?哈哈哈哈!!枉费了我给你的教导!神?什么是神?神不过就是走狗!!只有‘苍生’认同,不然你就是鬼!鬼都不如!”
国师闭上了眼睛。白衣人停止了笑,道:“国师,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听话,你已经是强弩之末。”
国师道:“我想死。”
白衣人道:“做梦。”
只是自知身败名裂,犹望天下永得安。
白衣人道:“国师大人就不能听话一回吗?莫非大人想尝尝百剑穿心的滋味吗?”
国师瞳孔缩成了一个点,正欲起身,一柄长长的利剑便已刺入胸膛,将他定在地上。
白衣人冷冷道:“晚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昏沉与疼痛不断传来,痛苦绝望一并涌出,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傲阳独自散光,落下,再升起。日夜更替,白衣人也早已消失不见。
神思飘渺之际,时间早已悄悄流逝,恰如白驹之过隙。
“国师?是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好多的尸体!难道是他干的!?”
“无夜国师!你竟然如此歹毒!”
“来人啊!快去杀了他!”
这便是世人,这便是苍生,渊中人拼命嘶喊,渊外者冷眼旁观,一脚将他踹入更深的深渊。一次又一次利器入肉的声音,恶心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
疼!疼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