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与影
“汤姆里德尔,一个怪物”
“他是个被诅咒的孩子,离他远一点”“真是令人讨厌,总是阴沉沉的。”……人们窃窃的私语时不时在阴暗的角落响起。他感到厌烦,愤怒,轻蔑。汤姆里德尔,他永远无法融入其他人,在这群孩子中突兀的存在。有一次,一对有钱的夫妇来到孤儿院,其他孩子都争着跑上去,笑着闹着,渴望得到一点可怜的垂青。而他始终冷眼旁观。甚至恶语相向。
“把你的兔子玩偶给我。”他垂下眼睛,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手带有占有意味地向那只布偶伸出一指,威胁道。
可怜的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天,谁知道呢?若是不遂了这个小恶魔的愿,第二天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回想起同伴的那些惨状,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把玩偶递给他。里德尔满意地笑了。
他在享受这种感觉。威胁,掠夺,占有。带着一种奇怪的,报复性的快感。他将那只已经洗的褪色的小布偶珍藏进自己的衣柜里。
“第33件战利品”
他轻哼着之前来孤儿院义演的小剧团唱的曲子,走下楼。
“Tom,谁允许你抢走珍妮的玩偶?”院长那张有些疲惫而生气的脸出现在楼下,她手里拿着洗衣筐,有些生气地瞪着他。“给我到禁闭室里待着去!”她尖声说道。
里德尔微微撇下嘴,贴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节发白。他沉吟了片刻,还是默不作声地走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很黑,而这种黑色正是构成他童年的一大主色调。
他坐在那条可以说是专属于他的条凳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身上所散发的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冷漠时常令那些大人感到畏惧。其他的孩子应该被吓哭了才对。他们嘟囔着。这也是禁闭的目的。然而这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萌生恶念的温床。他注视着那片黑暗,不时拨弄自己的手。他了解一切。只要到午夜前,院长就会放他出来,有像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这他心下感到有些厌恶。
门忽然被打开,刺眼的白光一下透进来,里德尔有些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不过,进来的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叫莫妮卡。他和她一直无怨无仇,所以里德尔的“惩罚”还没有降临在她的头上。
这不妨碍他生出警戒。里德尔蹭地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粗鲁而直白,拒绝之意溢于言表。莫妮卡从广源那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只是奉命来给你送晚餐。”她有些责备地说道,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他。他没有去接。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噢,请不要这么看着我。”莫妮卡轻轻叹息一声,“你应该饿了吧,快吃吧,我的晚餐也是这个,你瞧。”她拿出一片黑面包,咬了一口,递给他说。里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面包,和对方蓝色的眼睛,大脑飞快地运作着。这会不会是又一个作弄。
显而易见,并不是。莫妮卡见这个男孩依旧臭着脸,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咬过的面包,心下暗暗吐槽一声,又拿出了一块。“喂,快吃吧。不然就没有了。”
她眨了眨她蓝色的眼睛,噢,那里一定满是真诚。她心想。里德尔还是接过了,在嘴里咬了一口。女孩绽开了笑。“你可终于吃了。这些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些饿死鬼手里抢来的。”
“你知道,大家总是吃得不够。”她有些无奈地笑了。在里德尔身边坐了下来,托着脸看着这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男生安安静静地吃面包。
半晌,里德尔才发出了一个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