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人的自述
掌底的疼痛被碾到指尖
一直在手背上蔓延
正如一觉醒来，幽灵般的双手潜入肋骨中央
猛烈向外撕开
心肝脾肺肾流淌，郊外河水叮咚
药笺上整整齐齐写着
童子尿十升，满月前一泡
痨病咳出的鲜血，让它在唇齿间暂留
少年趁着月色奔逃，当截取为药引
只有新生的朝阳，可遇不可求
昨夜残留的药渣可以回炉重煎
咕嘟咕嘟，无声作响
奈何春日里遍地雨水
强压住思想却难免水下行走
或许，也许，大概吧
不曾疼痛，才是发出了人间的声音
2020.2.5 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