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插楼……&
可能也没有什么人在……

发完了没= =？

<二>
     家里那个死老头子愣是塞了个不大点的小毛娃娃给我，说是要学傀儡术的。我看着那小娃娃一天到晚对着我装哭伴可演天真的样子，有几次我忍不住想要把她给丢出去。但是想想我这么大人了，和一个小娃娃发火委实不大成熟。
     于是我只是在某一次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用傀儡线把她挂在外面的树上晾了一个晚上，不出意外，第二天她被放下来的时候，完全老实了。
     只不过，第三天一早起来，她就立即开始发烧了。说起来这丫头的体质跟头儿几年的你一样差得人神共愤。
     无奈采了些退烧热的草药回来喂她吃了之后，我也就完事睡觉去了。——说实话，她又不是你，就是再怎么又几分相似也不是你啊，所以我绝对不会守在床边像当初照顾生病的你一样巴心巴肝的候着只怕你突然醒来或者出什么问题。
     可是你这个臭小鬼，后来就那么一挥挥袖子潇洒走人了，没心没肺没清没义的臭小子，为什么都不同我道别……？
     对了，虽然你比我大，但是你现在也听不到啊，臭小鬼……突然很想听你反驳的声音呢……


     <三>
     那丫头睡了一觉之后，也就退烧了。不得不自夸下我的下药技术。之后没多久也就像原来一样活蹦乱跳了。
     某天，做傀儡术练习的时候，她问我，那天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的臭小鬼是谁？
     我没回答。她似乎觉得我没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一天，又接着补充道，“就是我发烧生病的那天。”
     我只试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再说你这个臭小鬼。”说完就甩袖子走了。——好吧，其实我就实在气愤，我就是闹熊成怒了，我就是在对她迁怒。
     我不需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你，不需任何人说到你，也没有人在我面前会故作糊涂的提起。——不过有一个例外的家伙，他是我的医生。——我确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样的人，若不是掌握这一等一的傀儡技，村子里的那些家伙们，应该没有一个愿意理会我吧？
     当然，那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理会的了。
     ……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好象没有听她说起过，……算了，本来想给你炫耀下我的第一个徒弟的……
     “茕兮师傅。”
     “有事？”被叫了那么一声才堪堪回过神来，我自然而然的掩饰住自己在走神中猛地回神的神色，如常的回应。进来特别容易走神，难道是因为我老了？……明明没到三十岁啊……！
     “我弄开了。”那小丫头兴奋地领着一根银白色的，有着流水样的色泽的蚕丝对我笑道，衣服期待表扬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如她愿的给与肯定，“做得不错。”
     那是一种特殊的蚕丝，用水浸泡过后用来捆绑的话，很是牢固，并且越是挣扎越紧，用来练习手指的灵活度是个不错的道具。
     从绑上那天开始到今天把那个反绑着手的死结解开，总共花费了九天。——看来，我的这个徒弟比你还笨。在我看来被那丝绑了五天的记录已经是最差的了，没想到这丫头比你还笨，由此，似乎我只好承认不是你太笨而是我太有天赋。
     你应该好好的偷笑一下啊，终于有一个比你笨的了，一个比你笨的我的徒弟，和一个比你有天赋的我，你正好挡在中间，——真是特别没个性的。


睡觉……明天继续发……

呜……爬起来了&……继续……

<五>
     我自那之后总是反复的做一个梦。梦里一直是砂罗带着纪迷路离开的画面，然后是穿着黑底红云袍的人站在我家院里的樱花树下，仰着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觉得我知道那是谁的，可是说不出来。每每话到嘴边几近说出，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梦里，我站在木地板铺就的阴暗走廊下看着那边花瓣三三两两的飘零在半空中纷纷扰扰，平白叫人花了眼。
     接着，我不禁为我家那棵樱花树感慨，——果然是不同凡响啊，那花瓣罗的跟下雨倒水似的，树枝却愣是不见秃的繁花依旧。
     想着想着笑了出来，笑着笑着觉得有什么自脸上流淌过没抬手去摸就被惊醒。指尖停在眼下，触手竟是一片冰凉的湿意。泪是凉的，我想，我这样大概是算做恶梦了吧？
     没多久，燎夜照例来看我，——我所说的我能忍受的、唯一能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人。——带着她的瓶瓶罐罐。我跟他说我最近常做怪梦，他听完之后问我近来有没有想起你。我想了想，摇头。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得及去想你了。
     ——当然，这段时间到刚才为止。
     燎夜看着我，忽的笑起来。他说，“夏茕兮，你已经病入膏肓，离变成疯子不远了。”我对着他那张祸水的妖孽脸，喜不自胜的说，“那么，看来你是找不到你老婆了，真是可喜可贺。”
     仓井燎夜是个江湖郎中似的人物。他说他是从水之国来的，再找他的妻子，他有个乖巧的几乎完美的儿子，喜欢对着我家院子里的桃树摆出一脸迷惑的表情发上大半天的呆。
     仓井燎夜曾说，在我变成一个忘记自己的疯子前，他就能找到他妻子。
     事实上，他确实应该找得到。我很清楚我是在渐渐忘记一些东西，精神徐紊乱的臆想症。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的上的，只是他说大概和你有关，可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六>
     在院子里同燎夜一起小酌。
     我在院子里在了许多桃树，而今年桃花很不错。我歪着脖子对燎夜说，“十里桃花，人间仙境的样子，你见过没？”
     酒盏停在唇边，他摇头说，“你说的是仙境，就是在人境也不易见得，何况，没几个像你这样在这种树的。”
     笑得东倒西歪的，我颇为得意的说，“那么，你一定没听过“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了？”他仰头将杯中物如数饮下，眉眼间一派云淡风轻。再提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我恍然听到远处山涧里汩汩的流水声。他问，“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话你说的？”
     我摇头，他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的。”我再摇头，依旧不知道。
     谁晓得那是谁说的话。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发现这话待在我脑中而已。大刺刺的在那里杵着挺显眼的。我随着园中的桃树抬了抬酒杯，对燎夜说，“过几年的话，来我这里瞧瞧见，什么叫人间仙境，十里桃林，桃花青屋，我假扮下那个不存在的劳什子仙人。”
     他抬杯抿了口，微微哂然，不置可否。向来是默认应下了。
     那天，他陪了我在屋前的回廊上坐饮直至黄昏后，我站在屋前倚着青色的柱子，以手掩在额头上，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夕阳太过耀眼的余晖，迎着依旧刺目的阳光我眯起眼，目送他走向大门离开。
     夕阳下的桃花愈发浓艳，我打着呵欠拖着步子走到屋檐投下的阴影处席地坐下，想起燎夜走过桃花间的画面，摇头斟上一杯，嘀咕道，“真是个妖孽祸水，怎的能娶到老婆呢？”仰头，杯中液体如数饮尽，“啧，也好，没能为祸人间。”
     一直自斟自饮，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因为留下的阳光一点点熄灭，天也就黑了。然后温暖也跟着散去。酒盏间空了又添，添了又空来来huihui(……不知道为什么huihui这个词被和谐……)好几次。却不得半分暖意。
     将酒盅抬手掷向院子里，为点灯的情况下，但凭这月光之间的桃花冷冷的，其他都是漆黑一片。酒盅掷出落地，我闻得碎瓷声清脆。
     霎时间想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段话：
     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区别吗？
     酒越喝越暖，
     水越喝越寒。
     这话说得颇有见地。
     一不小心打翻了的酒壶里，是无色无味的清冽且清澈的水。
     而我，则是四肢百骸都已经寒得发凉了，那水果然是越喝越寒了。


<七>
     喝水喝到大病一场，不知时间能有几个同我一般没出息的。病着的那段时间日复一日的昏睡，日复一日的做梦。梦里正下着雨，庭院里是散不却的水汽。
     还是那个人，一身不变的衣装，静立在树下，樱花瓣在地上铺就了大片的樱色，他改变了仰头的姿势微微颔首。我听得风铃声，心骤然一紧，沉了下去。好像在那个瞬间里，我预感到了什么。
     那个人看了过来。半晌儿，抬手揭去斗笠，我看到的，竟然是你……那表情如此陌生，神态让我觉得我们形同路人。你问我，“你是谁？”
     ……一首攥成了拳头抵在胸口，重视没能阻止潸然泪下。——这就是我，最怕见到的一幕，最怕听到的一句，最怕面对的情况，——多年后，你不在认得我……
     【夏茕，瞎穷，茕兮，穷兮，夏茕瞎穷穷兮兮。】
      我还能免会出你说这话时，嘴角上扬得意的模样，可若你要是忘记了的话，你要我怎么办？——这就是噩梦，一年又一年未能再见到你而不知何时在心里种下的，噩梦。
     ……
     在梦里梦外挣扎了几日，终还是活着爬了起来。摸到了桌边倒了杯凉茶咽下，伏在桌上摸了摸脸，就悲春哀秋起来。你这个家伙到底在哪里啊？我近来总是很想你，想得有些走火入魔。
     用凉水抹了把脸，重新倒回床上，拉上被子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合适睡着的也不知道，不过这次却再也没有如几天前那么难受了，睡得还算踏实。向来不过是我一时心里不快，身体也配合的做出反应来，只不过太夸张了。
     早上打起精神来，一起前几日所对燎夜说起而打算要做的事情来，挑了件衣服出了门。——不知桃树这种东西在集市力能否买得到。


<九>
      我自在这山头里呆了好几年，眼见此处的桃花开了第四次，搬出长凳摆在树下，自己躺在凳上。今天风正好，在树下春水很不错。慢慢摇着的蒲扇盖在脸上，一点点昏昏沉沉的有睡去。
     梦里有看到你，樱花树下的你脸色苍白。很是虚弱。但我还是在回廊下抓着柱子远远的看。你动唇说了什么，我只觉得四周安静得让我几乎有些耳鸣。你说的话，我竟一字都未听到。
     你抬头又变作仰望的姿态，你的表情深切的悲哀中带有无尽的怀念。我抓着胸口的衣服呼吸困难。僵硬得抬步走向你，拂开横伸出来挡在面前的花枝，终停在你面前两三步远，静静对视。
     不久你首先笑起来，我一阵害怕得心慌。你的笑容如过眼云烟，渐渐淡去。就听到你说，“再见。”
     那些应色的花瓣上沾染了血色的殷红液体，一瞬间四周什么都没有了，漆黑如夜，空空如也，徒留下我一个人失神的看着手心里那瓣樱花渗出粘腻的血色，那时的感觉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那一颗心啊，生剜了下来，却还聊着又痛觉神经，接着被丢进了绞肉机里。
     血肉模糊的 ，翻卷起了每一道伤口，痛不欲生……
     我最终还是惊醒过来，并且发出一声颇为恐怖凄厉的尖叫，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喘气的声响。
     窗户上那边传来达达的轻敲声，弄得我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轻敲声依旧继续，稳稳心神，起身披上件单衣，摸着过去将窗子打开。
     是只信鸽。
     不禁笑起来，——燎夜，真的要被你弄得吓死了。
     拆下了信笺，展开来只见上面简短的写道，“过几日去瞧瞧你，看看你的十里桃林搞得如何了，顺便搞是你些事情。”
     看他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真让人忍俊不禁。想来那家伙是找见他老婆了吧？
     将信笺收到一边，打了个呵欠继续回去睡觉。


<十>
     一如既往的吃了睡睡了吃外加偶尔发呆。一个月前收到信笺吧，说是过几日来，确实到现在也不见个影子。本想好好看一下他的宝贝老婆是个什么样子，却被人开唰刷了一记。但也懒得与他握这个火，依旧是清闲的过着。
     两天后他出现在我这小屋的院门口，我刚睡醒了午觉没一会儿，普一见他倒没觉着什么意外，踱步过去挥手招呼道，“哟，一个月前收到你的信时我还想着你是不是找到老婆了，怎么？没带来……”
     他目光闪了闪，低哑的回我，“夏茕兮，你现在还在骗谁？你还指望什么？我再给你送了信的第四天就来过了。”
     我有些木讷的看着他低沉严肃的样子，觉得他这牌样子装得极好，反映了过来后，我想嘲笑他，结果却很难挤出笑容。只得声应道，“喂，迟了些总是来了，我又没怪你什么，找这些个烂借口做什么……”
     他偏了偏头，勾起笑容，那模样似在笑我……自欺欺人？他只又重新说道，“我第四天就来过，你都是知道的。若你不想承认也无妨。但不承认不代表可以改变事实。他，死了。在二十六天前，我告诉过你了。”
     ……
     ……
     送走了燎夜，我依旧平淡的过自己的生活，足够简单。再过了一个月又是三天后，我在园中见到枯死的樱花树。倏的，那些隐藏起来的、不愿想起的记忆破茧而出，泛滥成灾。
     原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
     原来，我早就知道你的。
     原来，我知道你的命运的。
     原来，我不是怕你不认得我。
     原来，我只是怕听到一个消息。
     原来……缘来如此……
     两个半月前，燎夜就在那棵樱树下语气迟疑的 告诉我，“蝎，他死了。”
     原来，早在你离开时，我是知道了这结局，所以躲了起来……
     闭眼描绘的你，已经都只能是记忆了。
     现在，和你又是在两个世界了。
     浑浑噩噩的走过去，手指划过树干上表皮的纹路凹凸不平。绝望一点点涌上来，直压在胸口，闷闷地。身子无力，抵着树干一寸寸缩下去。
     我终是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眼泪成在不住泛滥成灾。
     我抱着树干哭得撕心裂肺。
整个世界开始剥落，末了，轰然倒塌，只剩一片废墟。
     ——茕，茕茕孑立。穷，穷途末路……
     ……


<The end>
好了，馒头啊，你来的时候要记得看啊……
啧啧……希望不要被人拍……
最近王家卫中毒……可能……有点……那什么……
撤退……不过前因后果我交代的还是很清楚的……

进来的都给俺留爪！

d~
叛逆的文笔真不错啊……支持+鼓励（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