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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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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无聊了

地牢内，闪烁着幽幽火光，寂静的夜中守卫的士兵昏昏欲睡，不知何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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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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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随着一声粗暴的关门，蒙恬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用手掩了掩冒血的伤口，面不改色的爬起身，艰难的朝墙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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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牢房渲染着凄凉的气氛。待靠上墙头，他终于虚落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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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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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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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子双手紧握栏栅，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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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副将，庞武，正好关在他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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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因战败被俘虏进来的，他曾奉命多次抗击外敌，对付这些蛮夷已是游刃有余，按理说这次定不会失败。可是，不知为何这次蛮夷像是得到了某种巫术，用一种名为震天雷的武器打得他们措不及防。那震天雷不同于以往所见的任何兵器，它遇人会爆炸，杀伤范围极其广大，这不免让众将士惊慌失措，人仰马翻，战败成了既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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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抿嘴不语，透过窗子望向牢房外面的天空，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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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北风呼啸，吹起沙漠中独有的气息，偶尔从远处吹来几声狼嚎。一名年约二十岁的清秀少年，独自走在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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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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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在耳旁呼啸，撩起轻薄的衣角，少年紧了紧防沙的头巾，快步的在沙地中走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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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地牢，阴暗潮湿的血腥味以及散发着恶臭的排泄物扑面而来，少年皱了皱眉头用头巾遮掩了口鼻，穿过层层障碍一眼便望向了牢房深处。只见一三十岁左右的留着黑色胡须的中年蜷曲在那，他虚落的依靠在墙角的阴暗处，那里点亮了幽暗的烛光，照映出身上染血的白衣，星星点点的像一朵朵印上去的红梅。这，就是他今晚的目标，秦国大将军——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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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到牢房前，摘下头巾，露出他凌乱的短碎发以及清秀的脸庞，招了招手，命人打开地牢，优雅的走了进来，又对狱卒挥手，支开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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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靠近，蒙恬抬头望了眼他，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有着精巧的五官，短碎的发型，雪白的肌肤光洁无暇，看起来并非长存于沙漠之人，言行举止间优雅而不失礼仪与蛮夷的粗野狂放大有不同，倒是，与中原人有些相像。再看那眼睛，乌黑而明亮带着些许纯真，只是那熟悉的眸子好似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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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咳，将他从沉思中拔起，少年慌张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露出微红的耳根，似是对他的打量略感不适，蒙恬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与此同时，庞武的警告声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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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警告道，随之而来的目光凶狠的瞪着少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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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惊，明显是被他的副将吓到，那清澈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恐，竟在心中泛起一丝丝心疼。蒙恬大感诧异，他体会着这从未有过的情感，鬼使神差的制止了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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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快便定下了心神，斜眼瞥了下庞武似是有些懊恼，又正了正身形，居高临下的俯视蒙恬，尽展王者风范：“我们来谈笔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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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待何如？”低沉的声音响起，只是淡然的坐着，也不起身，仅一随意的眼神就能给人如履薄冰的窒息感，孰强孰弱，一眼便可明辨。也是，天生的肃杀，又怎能和装出来的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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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一闪而过的心疼，为将者的肃杀，让他天生就心狠，不仅是对下属，就连自己也未曾有过心软，更何况是初次谋面的陌生人，那不正常的情绪早就被冷峻的外表吞噬殆尽，他，只能是帝国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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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显然被比了下去，气势稍降，显得有些慌张，他本就不善于装腔作势，如今被人识破，也不愿再强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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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对峙中少年显然不够成熟，不过一会儿便透了底：“我……叫易小川，并非蛮夷之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迫留在了这里，”说着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眼中隐含着泪光，“我，若能带我去中原，我可以助你们逃离这里。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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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弱不经风，眼底却有着不符合此气质的坚定，那从中隐含的淡淡的悲伤，便是随意一个男性看了都会忍不住内心躁动。生得如此美貌却又这般单纯稚嫩，真是，莫要被骗了去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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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我有什么不对吗？”小川见蒙恬总是盯着他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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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轻咳一声，尴尬的转过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不久，他轻声道：“好！”

“真……真的！” 易小川脸上一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听闻此人向来难缠，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如此快的把他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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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蒙恬轻微点头，易小川明显感觉到那窒息的压迫感缓和了一分。“有何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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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据说蒙恬机警厉害，本以为会此次会十分困难为此他还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做了诸多准备，竟不想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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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手朝他受伤的臂膀探来，蒙恬寒光顿起，迅速出手，抓住了那前来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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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慌忙的解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别紧张，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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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势不劳你费心！”蒙恬冰冷的回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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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是在下冒犯了。”小川微微欠身，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笑意，这是这次带着些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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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真信他！”待那人走后，庞武严肃的告诫道，那暖和的色泽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虽只是一瞬却被敏锐的捕捉到。那一瞬的维护，让他有些紧张，将军素来心性薄凉，从未对人如此，这次却让他心生不安起来：“此人不可信也！此人乃为蛮夷顽童是单于宠幸的男妾兼得力助手，接线报，使吾军重创的震天雷便是由他所创，且杨将军也是因他而丧命的！此人危险狡诈极善于蛊惑人心，将军切不可与此人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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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蒙恬晃了晃神，那种莫名的情绪顿时就挥散了，怪不得，这便是他的妖术吧！想着，竟觉得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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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说道：“那将军为何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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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他并非信他，只是福兮祸兮，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吾等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他在想些什么，身为帝国的将领，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所惑，此人如此扰人心神，又怎能让他存于这世上！想着眼底露出一丝狠辣，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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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般淡然从容，这般运筹帷幄，貌似又回到了从前，可总觉得似乎哪里变了，庞武晃了晃脑袋，不管了，只要将军还是将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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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算计。又是那熟悉冰冷的压迫感，可那心底的酸涩却从未消失过，谁知道，此时的强装镇定，不过是自欺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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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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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被拒绝，小川依旧送来了大夫，蒙恬的确伤的很重，倒也坦然接受了，只是期间气得庞武吹胡子瞪眼，所有的阻拦偏还都被自家将军给挡了回去。不由的对小川的怨念又增了一分，将军遇到他就像着了迷似的，真是个豁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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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蛮夷的大夫，将军也任由他们医治，将军对此人就如此信任？将军可还记得帝国，记得被害死的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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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副将多虑，汝所说之事，蒙某自然记得，奈何此时时机尚未成熟，吾等切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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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时机成熟，将军可忍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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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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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机会还请将军莫须犹豫将此人击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庞武代众将士谢过将军了。”庞武正襟危坐，对着蒙恬辑手一拜，毫不容拒绝。
蒙恬手指微颤，头一次觉得身上的责任是那般沉重，压得喘不过气来。始皇陛下的重用，众兄弟的信任以及家族的期盼……这些都是他不得不肩负的使命。可是，他，真的，会死吗？鲜血淋漓，那一闪而过的画面搅得心中一阵慌乱，不可，不可，身为领军之将，怎能如此心神不宁，这是兵家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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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待到黄昏那群大夫终于离去，出来后，从中串出几只黑影向远处的宫殿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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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煌的宫殿内灯火通明，上座之人正钟情于侍女嬉戏调情，侍女娇羞的避散开来，那欲情故纵的身姿惹得人联想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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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三大五粗、满脸胡渣的汉子现身与殿中，他恭敬的跪于地上双手作揖道：“尊敬的单于，那易小川最近又有所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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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正了正神色，散去了侍女，端起桌上的美酒自顾自的品着：“哦？那个天降的美人？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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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多久就又沉不住气了，看来上次那二十大板到底没把他打怕。”单于拿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闷了下去，黝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又干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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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看了眼单于，再次作揖恭敬的说道：“易…易美人最近与蒙恬接触平繁，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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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宠妃居然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单于夹紧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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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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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打断他：“不必！告诉底下那帮人暂时别去打搅他们，不仅如此，还要好吃好喝的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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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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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猜忌，让他们自相残杀，如此，不是更好玩？那蒙恬也不是简单货色，这次就看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单于晃动着酒杯，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只可怜了我那小美人又得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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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英明，此等智慧，该与天齐，岂是那些不识时务的秦人所能理解的，小人得单于赏识实属小人之幸，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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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退下吧！”这些阿谀奉承他早就听腻了，这些人的谗言怎比得上美人的一丝一毫，只可惜美人心不在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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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甚觉无味，一口饮下手中的酒杯，唉，愁兮愁兮，如此美人怎偏偏是那蒙恬的胞弟呢！

随后拿起酒壶，复而倒满，嘴角又勾勒出一抹弧度：蒙恬啊蒙恬，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只是你那单纯的胞弟好像没有你那么精于算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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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单于的命令那些蛮夷并未对此阻挠什么，难得的空闲和清净，再加上地牢内所用的伙食、医疗以及生存的环境都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倒是让蒙恬的伤势恢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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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冷眼看着人群离去，冷哼一声：“果真不简单，自从吾等顺从于他，那些蛮人一个个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再未找过我等麻烦，还好吃好喝伺候着，要啥有啥，这哪是区区一个宠妃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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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几日确实清净了许多。”而且这讨好之意也太过明显了，好像生怕有谁不知道他俩合伙了一样，这其中一定有些问题，蒙恬想着，又试着抬了抬受伤的手臂。见蒙恬恢复，庞武也宽心了不少。便又和蒙恬谈着刚才还未说完的反击复仇之事，只是谈着谈着突然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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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蒙恬猛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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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舍不得了！”庞武皱眉，那易小川还真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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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蒙恬轻声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闪躲，“单凭这些蛮人对其重视程度，他必定是极为受宠的，如此他的价值远不止于此，所以不可以这般轻易裁决。”对，他还是有用的，在他的剩余价值还没被榨干前，怎能如此便宜这些蛮人，只是那些蛮人如此看中他，怎令自己这般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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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去，计划有变，看来，我等要劳烦一下宠妃大人了。”蒙恬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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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接令，随后看向蒙恬目光闪烁，即而道：“是！末将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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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庞武与蒙恬悄悄预谋着，另一边的蛮夷也未曾消停，各怀鬼胎的策划各自的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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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空中闪过几道黑影，不远处似传来几声狼嚎，令人听了隐隐不安，此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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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易小川幽幽地坐于床头，也不点灯，也无人侍奉。他用手捂着早已掉痂的旧伤，眼神闪烁，又想起了初来乍到时的屈辱与苟且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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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一名来自于现代社会的大好青年，只因意外失足被一枚虎形吊坠带于此处。初来时，他被当地居民当成怪物，那些人囔囔着要吃他，要把他送去祭献。他惶恐的奔跑着、逃脱着，然而他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正在绝望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将他带离了此处，本以为就此脱离了危险，没想到仅仅只是落入了另一处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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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遭遇无数的欺凌与鞭打使他不得不学会乖巧，为了能够好好活下去，他只能抛弃原有的尊严，与其虚与委蛇。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找到了回家的线索，那是地处中原的汤巫山。他凭借穿越的优势用了一年的时间把握住单于的心，以及较高的权势，为的就是一个机会，如今这一切都该做个了结了。易小川双手紧紧握住被角，在暗中隐隐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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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哨声悠悠响起，趁着夜色易小川避开了行人来到地牢处会见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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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何事？”刚一见面小川就急迫的开口，现下情况不明，他不想再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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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大事，只是有些小事相求！”蒙恬沉沉的开口，比起小川的不安，倒是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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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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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杨将军想必你不会陌生吧！”蒙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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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皱眉，这人他自然不陌生，说起来这可怜的将军倒也算得上是受他所牵，虽说失去作用的战俘迟早会死，但若没有那次的逃跑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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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在思考蒙恬此次叫他过来是为何意？还提起了杨瑞，他们都是秦朝将军，总不该是为了给那死去的杨将军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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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却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我与杨瑞同为帝国将军，往日也有些交情。如今他惨死异乡却连个坟冢都未曾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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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你也知道眼下情况微妙，稍有不慎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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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轻蔑一笑：“哼，你的诚意也不过如此，我大秦将士，生为帝国军人，死也是帝国的军魂，哪个不是以盔甲为冢，以剑为碑，以大秦土地为棺椁，葬于我帝国边疆，佑我大秦，而如今他却惨死这异乡之处，连魂都无可为依，而这小小的要求，提都没提，你张口就拒绝！”说着便恶狠狠的瞪向了易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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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庞武向来都十分讨厌，即便小川确信自己从未招惹过他。而他的那番话，小川自是不理会，他只是看着蒙恬，却见此时蒙恬也是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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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对你来说并不难，对吗？宠妃大人！”不语则已，一语惊人，蒙恬话虽不多，却字字戳向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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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心中一痛，他本以为这人是不同的，他没有偏见，深明大义，知道以大局为重，知晓此时微妙的时局也理解他的难处，却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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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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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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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诡异而安静，几日的风平浪静终是迎来了这沙漠的瘟神，沙尘暴！只听得阵阵狂风呼啸，那狂风略过之处，卷起层层沙粒，尘暴中只剩几株枯草摇摇欲坠，突然，狂风大起，一鼓作气，将那脆弱的生命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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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突然窜出几只黑影，不一会儿又隐秘于黑夜中，像来时一样无影无踪。当看到马厩黑影当即停下，其中一人闪现寒光，他贴身而去，杀意顿显。少年眼眸一顿，手指紧了紧，不过多时，战马嘶鸣，顿时火光四起，向中间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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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蒙恬当机立断，瞬速朝马奔去，庞武无奈，只好放弃刺杀，随蒙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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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出十里就被围了个圈，微弱的火把聚集在一起将漆黑的夜照了个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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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哪去！”立于人群中央的骑着骏马的高大身影踱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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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轻蔑的看了眼小川，没有震惊与愤怒，眼中只有了然和嘲讽，哼，便知道，得亏他们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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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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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美人所言我应该在哪？是倒在寝宫的酒桌上被大火烧死？”单于玩味的一笑，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底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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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可真是心狠呀，吾自问平日待美人也不薄，美人怎可一有新欢就忘了旧爱呢？”单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每说一句都让人寒从脚起，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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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偏偏又是纵火，玩火可不是好孩子，而坏孩子是要挨板子的！”单于一脸调戏，说出的话却让易小川如坠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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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朝易小川踱步而来，一步，两步，离得越来越近，易小川只觉得头皮发麻。当初那被挨打的痛感也顿时袭来，激得小川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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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一把短刀从袖中突现，蒙恬趁其不备，短刀突的冲向脖颈，单于惊慌躲避，却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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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突袭打乱了步数，蒙恬趁机顺走了单于腰间的长剑，向前冲杀过去。首领被袭，众多蛮人乱做一团，竟真被他冲出了一条生路，庞武默契的跟随身后，快刀斩乱麻，易小川见此也急忙骑马而上，只见庞武朝他一笑，那马顿时受了刺激，摔了下来，再想跑却一把被单于一把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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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宠妃大人！”庞武骑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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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单于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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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人一拥而上拼死抵抗，却见蒙恬杀人如麻，本就对蒙恬畏惧的蛮人更是不愿上前，不一会儿便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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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又羞又愤，咬牙道：“凡取蒙恬首级者，赏黄金万两，美女百人，取蒙恬余尸者免一年税收，牛马数匹，凡此战后退一步者，贬为奴籍，所属家产全数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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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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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溃散的蛮人顿时汇聚一团，匈奴本就嗜杀成性，如此高额的奖赏怎不动心？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个个犹如发狂的饿狼，前赴后继，完全忘了自己面对的人有多么强悍恐惧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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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激情，虽是一下子阻挡了蒙恬的步伐，可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蒙恬可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兵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而本该到场的人却迟迟未到也让单于心生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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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棋，怎么还没过来！”单于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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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却突然冲来一士兵：“报，单于，大事不好了，沙将军他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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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单于一把拎起那士兵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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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突然来了几十万秦师，沙将军被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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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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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蒙恬听此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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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给杨将军立剑冢，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借杨瑞之死，传递消息，难怪要葬于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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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后之事也如他所料，单于腹背受敌，又不知掌控军心，刚汇聚一团的蛮人听此消息又一次溃散，军心动荡，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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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l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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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那蒙恬狡猾多端，他本就对此多有防范，却不想千防万防还是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自己的部署自然是没有毛病，那么问题出在哪？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庞武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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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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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反手一巴掌，打得易小川眼冒金星，踉跄几步差点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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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还不等易小川着地又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这个蠢l货，留着他本是想以此来牵制蒙恬的，却不想，他竟这样蠢顿，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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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愚蠢留着也毫无用处，单于怒不可遏，一手掐住易小川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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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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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面色青紫，指节泛白，白嫩的脖颈处出现的几处淤青，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几尽晕阙，可他不想死！

单于越发用力，恨不得要掐死易小川，就是这蠢l货竟让他损失一名大将。可看着远去的蒙恬心中越发不甘，如此好的局势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弃？那蒙恬如此在意，他既已知易小川身份又怎会这般对他，他要赌一把，赌蒙恬的不知情，赌他们的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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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突然卸去力道，只见他一手钳住易小川的腰，另一手依旧搭于他的脖颈，对远处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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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蒙大将军，您就真忍心这美人消香玉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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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马蹄声一顿，蒙恬只觉得心烦意乱，却还是马不停蹄的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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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你难道不想知蒙毅的下落吗？不想知道我身边这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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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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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只见一把短刀插肩而过，好险！若不是躲避及时，恐怕早已是头身分离。单于心有余悸，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中还能造成如此有力的伤害，恐怕只有身经百战的蒙恬能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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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庞武看到蒙恬调转马头，着急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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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缰绳一提，转身道：“庞副将我命你先行离去，军令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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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武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将军一脸坚定的眼神，也知此种情形无时间争辩，只能咬牙夹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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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庞武，蒙恬一马冲关朝单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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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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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却是置若罔闻，他手持短匕稍一用力在易小川白嫩的脖颈处划出划出细小的血珠，张狂的脸上嘴角轻微一挑，语气慵懒的说道：“蒙恬，我劝你最好清楚一下当今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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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蒙恬起身下马，弃长剑于地，那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尽显疲惫。他知道，在他回头转身时，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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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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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处，还未做歇息，单于就提着少年粗暴的摔在眼前。剧烈的撞击激得易小川痛意顿显，本是已经昏阙过去却又被刺激的清醒过来，发出阵阵的呻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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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心中一颤，想要起身却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束缚在原处，只能望着眼前的身影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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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蒙将军到底灌了什么迷药，让我这美人如此忠心？”单于看了蒙恬一眼，作似苦恼：“方才怎么问他都不肯透露半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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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手钳住易小川的下颚，迫使他与之对视：“你与蒙将军到底有啥瓜葛，不如说说？咋们来个当面对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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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见，却早已不复初见时那般美好，一张花脸，血色尽失，满脸的血垢以及糟乱的发型，哪还见半点当初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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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单于的粗暴，易小川自然是不敢也无力抵抗，只是呜呜咽咽的否认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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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倒是知道单于想问什么，只是易小川却是不可能清楚的，那是他们独有的传递方式，自己又怎会告诉他？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若是当时能早点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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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暗自懊恼，只觉得心中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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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乖顺呢！”单于瞥了蒙恬一眼只觉得有些生气。往日他哪舍得动易小川半分，此次伤到如此地步，却依旧维护这该死男人。单于越想越气，狠心一鞭砸向了易小川的脊背，又如暴风雨一般从肩至胫，上上下下招呼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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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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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惨叫，脸上血色早已褪尽，易小川表情木讷，眼神空洞，那双清澈的眼眸也浑然消失，只是机器般的不断讨饶着，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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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不忍再看，只觉得越发懊恼，像是快要吐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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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像是发泄够了，一脚踩上易小川的腰肢：“呦，这是在求我吗？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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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将军怎么看？”突然他转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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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卑微的匍匐在地上，如此哀求，毫无尊严可言。尖锐的声音穿破耳膜，蒙恬刚毅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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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记凌厉的眼神扫来，单于手中一顿只觉得脊背发凉，瞋目切齿，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单于邪魅的一笑，挑衅道：“将军是有话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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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本是怒不可遏，可身后的铁链毫不留情的将他拉回现实，那微微震动引发的银铃般清脆声响，如鬼魅的笑声，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微微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以何身份？又该怎样去说？单于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怎可因此而背叛帝国，毁了蒙家三代百年来辛苦建立的根基。千言万语只能转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蒙恬轻闭双眼，愤恨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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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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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此可怜，将军不打算看看？”说着戏谑的看了蒙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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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冰冷的语气犹如判刑的丧钟，对不起，又一次的抛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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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将军无话可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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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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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鞭鞭，一棍棍，血肉飞溅，蒙恬只觉得耳旁呼啸，那凄惨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凌虐。视线早已是模糊不清，只感觉眼前一片腥红，心痛到麻木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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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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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一点点暗淡，那满身的血迹也逐渐干枯，渐渐的只觉得大脑一阵缺氧，头晕目眩。身后的双拳不得不一次次紧握，那指甲直直的嵌进肉里，掌心的嫩肉被扣得鲜血淋漓，仿佛这样便能缓解心中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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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转星辰，不久，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易小川和蒙恬两人。望着眼前的狼藉，蒙恬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默默的递出件衣服盖住了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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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易小川早已无力推辞，只得顺从的接受，轻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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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眼神，又搅得心口一阵绞痛，他默默的撇过脸去不愿再看这狼狈的身影。周围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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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回来？”许是受不了这死沉的气氛，小川率先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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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一顿，眼眸微闪，他转过头凝视着小川，沉默许久。漆黑的夜空中，月光显得格外微弱，使人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般的消瘦，突然那身影动了动，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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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非真心带我离开，”说是为了履行当初的约定，易小川是一点也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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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收回视线，盘坐在地上，手指不断的摩擦裤脚，只觉得心中很是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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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何会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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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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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原来他早知道，蒙恬只觉得口舌苦涩，这些虽不是他所为却也是他所默许的，甚至还参与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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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还要选我？”既是知道又为什么要一条路走到黑，当时分明还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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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又是为何？”明明可以逃走，却又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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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直看着易小川眼眶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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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被他一直盯着看，弄得有些尴尬，就随口说了一句转移话题：“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回家，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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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蒙恬到底是隐忍了下去，微微张口这话是就此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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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可是，却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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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呢喃着，仰头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挂于夜空，快要中秋了吗，话说今晚的月亮真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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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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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就别在外面混了，叫上咱妈一起来，这可是让他两老复合的好日子。”犹记得那晚，大川难得高兴的拉着他郑重其事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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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小川就从未见他笑过，哥哥为此如此操劳，想必定是谋划了许久，小川又怎会拒绝呢！父母的离婚本也是他心中的梗，虽说主因不在他，却也是因他而起。犹记当时他信誓旦旦的向大川保证，只是如今身处异地，想来又要失信了吧，不用猜也定能想到大川那失望透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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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不值得被信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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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撇过头，见蒙恬又是盯着自己，那模样像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却始终未开口。被人这般看着，又离得那么近，小川打心底的觉得尴尬，于是艰难的侧了个身往旁边滚了几圈远离蒙恬，只是还未滚多远就虚脱无力，顿时悲从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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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境过迁，如今又却回到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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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身边才发觉自己无从下手，一身的血迹，一身的鞭痕，轻轻碰触都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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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又是一声呢喃，轻微的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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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蒙恬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川枕在怀中，轻声的哄到：“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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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没有推他……”怀中的人浑身滚烫，泪眼朦胧，还带着几声委屈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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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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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脑中一炸，神情恍惚，眼前竟变得虚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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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秦楚相争，秦王派兵王剪攻打楚国，他的父亲蒙武被任命为王剪的副将，助王剪老将军一同攻楚。也恰巧是同一年，蒙毅和王剪嫡孙在池塘边突发争执，失手将其推入水中，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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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战在即，蒙家怎能在这时候得罪王家？且不说，战场上瞬息万变，光是军中上级折辱处置下级就有一百多种方式。为求父亲平安便也只能推出此事的“罪魁祸首”——蒙毅，给王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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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没有推他！”还记得蒙毅当时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角，满脸的委屈、害怕和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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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错了终究是错了，他毫不犹豫的甩开蒙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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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总认为生为男儿，蒙毅不该如此没有担当，便是做错事也不该这般狡辩推脱，毫无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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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王家那孙子虽还是病着性命却是无碍了，而蒙家诚恳的态度让王家虽有不满也无处可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得知嫡孙无碍，知晓此事不宜闹大，毕竟战前在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最终商量的结果也就是小惩大诫，虽是这样却还是重罚了蒙毅，一顿家法打得在床上烧了十天半个月，既是让蒙毅以此为戒，也是顺了王家的心意。可就是那之后蒙毅就再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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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剪那嫡孙依旧常病不起，时好时坏，王家就连同蒙家一起才算是彻底查清了此事，才得知事情的原委，才发现竟是几个奸细作祟导致的此冤案。再后来奸细被拔除，王家那小子醒了过来还了蒙毅清白，两家重归旧好，此事算是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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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该看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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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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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人眉头紧皱，满脸虚汗，突然一阵颤栗那人猛然抬起手臂虚恍的一抓，然后又满是无奈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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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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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心中动容似是想起什么只是他最终隐忍了下去，那眼眶里的泪水始终没有掉下来。那件事对你的伤害竟是如此大吗？在梦中也是这般痛苦。他扯起衣角谨慎的擦去了易小川脸上的虚汗，又抓住了那无力支撑落下去的手，微微用力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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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这般弃你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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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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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易小川猛然惊醒，醒来后映入眼帘的竟是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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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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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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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做噩梦了……是梦到什么了吗？”蒙恬小心翼翼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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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令自己深陷的梦魇不过是童年的一场可笑的误解，可这和蒙恬又有什么关系，纵使再委屈又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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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无关。”易小川冷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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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刚才一直重复着‘没有推他’，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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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我要下来！”小川瞪了蒙恬一眼，松开那只手，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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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好，”蒙恬像是没听见，依旧是紧抓着不放。“你若信我，不妨说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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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也没人会信……”真是，差点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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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恼羞成怒，不由的提高了嗓音：“喂，我说你给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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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说，怎么就断定我不会信？”蒙恬死死的抱住易小川，一脸的坚定，像是非要道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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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吗？”先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那么八卦，好歹也是个将军，这狗仔队的模样算什么鬼？能要点脸吗！易小川瞪着这目光炯炯满脸八卦的蒙恬，绕是脾气再好被人这般冒犯也是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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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蒙恬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但看易小川的表情，虽是听不懂，却也知道了这是在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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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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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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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啥事？你想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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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你说那个故事，你能说与我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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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坑，你想听我就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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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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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事实证明，易小川还是拗不过蒙恬，只好满足那满是八卦的心。若只是单纯的听听故事也好，可听着听着这货居然比自己还要义愤填膺。算了，不要和精神病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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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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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l蛋，竟然那样对你！”蒙恬愤恨的一拳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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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易小川顿时感觉地面都震了震，悄咪咪的的去看一眼那无辜的地板，果然，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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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感觉内心是慌的。妈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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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抱歉，吓到你了。”蒙恬看到易小川惊魂未定的样子，十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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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轻柔的说道，话语中隐隐还有些激动：“你叫易小川？我可以……可以叫你小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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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可以。”易小川都被吓懵了，点头如蒜，他哪还管得着什么名字代号啊。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只求您老悠着点，别再疯了，咱小命还掐您手上呢！猛然想到自己还被揣人怀里，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锁的好好的一疯子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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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别这样……”蒙恬看出了易小川对他的畏惧，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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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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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还要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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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了……”易小川忐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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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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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易小川顿时感觉四周温度急剧下降，整个牢房内凉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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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结束了？为何不继续追查下去？不解释清楚？便这样不清不白的过了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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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必要了，”看着蒙恬这般激动，易小川却突然释然了：“该打的也打了，该骂的也骂了，该赔的罪都陪了，该背的锅也背了，背了这么多年，解释、追究，真的没有必要了！这样浪费精力，不如就算我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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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这样算了！”蒙恬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弟弟居然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被这么欺负，这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日后，你回去报上我的名号，不，我同你一起去，定要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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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过去了那么多年，虽是委屈，却也淡化了许多，可今日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却对他如此重视，这般维护，说不感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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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易小川眼眶红润，嘴唇微颤，身体也不由的抖了起来，只是不同于方才的恐惧，此时全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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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蒙恬看到小川哭了，顿时慌了，那满眼的杀气瞬间消失，眼中只剩一滩柔水就像融化的了春水一般，哪还有半点杀神的气势。只是征战沙场他得心应手，哄人却是许久未有过，这般突然，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顿时，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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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只是…只是很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人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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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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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不是我的错……为何要我认罪？明明只是想帮他，为什么到最后，却反而要我来自证清白，你说，这多可笑？”易小川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把这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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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答应我，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这般委屈求全，对的便是对的，无论过去多久定要给他查个清清楚楚，怎可这样不清不白的将就着，记住，我永远站在……我……”说着突然一顿。其实仔细想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义愤填膺呢？蒙毅的失踪不正是因为当年的我的不信任和不作为所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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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蒙毅所说的那样，那些本不该承担的罪名和伤害，都已经承担，就算事后再去澄清去弥补，也显得有些多余了，因为受过的伤永远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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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只觉得心中一阵窒息，感官也渐渐麻木起来，再看易小川已是满脸的愧疚：“对不起……”被最亲近的人伤害和猜疑原来是这般痛苦，若是他日记起，又该怎样面对我，面对我这个同样怀疑、伤害过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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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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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突如其来的道歉，显得十分突兀，易小川显然察觉到蒙恬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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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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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对不起我。”易小川皱眉道，只觉得此时蒙恬有些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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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蒙恬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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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易小川突然伸手堵住蒙恬的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时他不知道“小毅”不是“小易”，不知道蒙恬其实是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人，而他所说的对不起也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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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蒙恬猛然惊醒，温和的看着易小川：“抱歉，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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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小川无奈道，语气略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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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再哭眼睛该受不了了……”说着便抬手欲擦去易小川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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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哭！”突然被人提起易小川老脸一红，将头瞥向一边埋在了那人怀里，又羞又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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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蒙恬不厚道的笑了，若是忽略那脸上挂着的泪痕，以及他衣服上那湿漉漉的泪渍，这话到还有几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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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笑！”天噜啦，他一个大男人当着另一个大男人的面哭得不像样，还被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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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笑，你的伤如何了？让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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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蒙恬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的处理着易小川伤口，这药还是他受伤时私藏的，本是觉得此药神奇，想带回秦国研究一下，却没想到会在此处用上。不过谁让他是我胞弟呢？蒙恬宠溺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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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白光照进窗来，他借着那白光细心的为易小川擦拭着伤口，只是，当擦到胸口时，蒙恬的手像触电一般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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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易小川疑惑的问道，突然发现蒙恬紧盯着自己敞开的胸口，脸一红，慌忙推搡道：“我不是断背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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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伤，打哪来的？”蒙恬问道，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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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说这个，这是被枪打的，怎样，是不是很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上辈子其实是……”易小川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和蒙恬吹嘘他的英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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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枪，是箭……”蒙恬盯着那心口的疤痕恍惚道，只觉得脑中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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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易小川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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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刚才说了什么？”蒙恬幡然惊醒，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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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上辈子是个抗日英雄，这是我为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事业牺牲所留下的光荣印记。”易小川自豪的说道，每当人们提起他胸前的胎记，他总要吹嘘一番。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大川编出来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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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蒙恬牵强的一笑，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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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是那般真实，尤其是当看到那箭射向那个人影时，感觉心中一阵窒息。可是若这些是真的，那眼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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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蒙恬，虽然是胎记，被你这样一直压着也很疼的！”还没想明白就见怀里的人不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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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蒙恬满是愧疚悔恨之意，他小心翼翼的，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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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有些无语，怎么又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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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子还是蛮可爱的，若是被人发现杀伐果决的战场杀神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不知会作何感想。想着，一脸猥琐的看着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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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蒙恬热泪盈眶，他突然抱住易小川搂在怀里，犹如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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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看他可怜本想安慰他来着，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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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家伙是要咒我死吗？话锋顿时一转：“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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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们能逃出去吗？”易小川望着窗外的新日，感觉未来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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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我的副将逃了出去，他会带人来救我们的。”蒙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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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易小川松了口气，又道：“我信你！”说着竟有些困倦，也是，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好，一放松下来，就彻底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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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小川熟睡的侧颜蒙恬暗下决心道：“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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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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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牢里没待几天，就出来了，因为秦国来人了，大军压境逼得单于不得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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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蒙大将军可以走，此人得留下！”单于不死心的盯着易小川，留下他们，本是想以此威胁秦军，可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大军压境要求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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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更是直言，吾国少了蒙恬尚有无数名将补替，倘若贵国与秦撕破脸皮，贵国必遭灭族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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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听命，将军为国捐躯，政倍感欣慰，定会厚其家属，诏其封号，此仇将军勿扰，丧权辱国，大秦莫敢相忘，天涯海角，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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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蒙恬辑首一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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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惊讶了，易小川惊讶了，听旨的蛮族都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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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家大王要你去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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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带不带那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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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咋能稍微反抗一下么！你死了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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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蒙恬持刀自刎，易小川立马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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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咱冷静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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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给了易小川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持刀又要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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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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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慢！”单于尔康手状，“将军，此事还待商议，切莫冲动！”你死就死吧，主要是你别死这儿，你死这里咱也得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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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免谈，个人生死何足道哉，国家尊严断不可辱！”蒙恬悲愤交加，俨然一副中二大叔模样，说完，举刀又将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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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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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易小川和单于同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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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放人放人！”单于愤恨的瞪了一眼蒙恬，烦闷的说道，十分憋闷的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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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犀利，可谓不嚣张！处处透露着你敢绑票，我就敢撕票，我撕票之后就可以站在正义之方攻打你，打得你赔钱、割地、灭族，为我将军报仇。这哪是邦交呀，这分明就是强盗行为，无l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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