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沈岫君
头衔:九天揽月小苍天会成员,九天揽月二十八星宿之玄天部女宿,“罪恶克星”主要成员
武功境界:中·小圣境
江湖评价:暂无
《剑陵志》载:纵横榜第五十六,逐鹿师榜,
独门武功:《九天揽月十八连步》
她忽地低了低头,两颊徐徐地泛起微红,唇畔却不可自抑地微微弯起,面上漾着一个又清甜又纯净的笑。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不胜风的娇羞。而一个少女露出这样神情,那毫无疑问,她定是想到了心上的那个少年。其实,对沈岫君来说,意义深远的人有很多——阿娘,舅舅,还有阿爹。可不知为什么,听人问起,她偏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一笑起来,就像太阳般光明的那个人。她已不必说出那个人名字,答案也已昭然若揭。
没等人出言调笑,岫君已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晕着桃花红的脸,清脆婉转的声音,心虚地匆匆道:“我不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你好烦啊,我和你又不熟。”
她一字字咬得甚不分明,却楚楚可人。待她放下双手后,那芙颊上的红晕,已淡了些许。而唇畔却仍如一轮新月般弯着,她这样微微地笑着,微露着一列贝齿,似一阵到人心头的春风,真诚又舒心,像是能抚慰治愈每个人心头不为人知的失落。这仿佛也就是无论岫君走到哪儿,总有人愿意让着她,顺着她的原因了。
“遗憾?”她侧眸向人看去,略略沉思了下,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我就是挺替大师哥遗憾的,他如果早知道他师父是他阿娘的话就好了。”
她说罢,心里忽地想到了阿娘。其实,她自己也有遗憾的,如果没有当年的误会,应该阿娘就会和阿爹在一起好好的,她就能一家三口地,幸幸福福地长大了吧。可那样,也许她就遇不到大师哥了……还真是难选。
沈岫君兀自在心里矛盾着,终是摇了摇头,抛到脑后去,不再想了。
“大师哥你回来啦。”她一抬眸,忽地脸上泛起满满的笑意,将理着的一团丝线,放到手边,轻快地跑了过去,鹅黄色的裙子翩然着,像山崖边的迎风的一朵山茶花。
“啊?那个人,我不认识啊……”她一边挽着卫离的手,两人一并往别处去了。她并不知道,那个人还问了她一个问题,反正是没听见
姓名:花十三朵
头衔:飘渺城镇国公府十三小姐,独孤山庄先庄主夫人
武功境界:小·小圣境
江湖评价:暂无
《剑陵志》载:纵横榜第六十,曾为风华榜第六
兵器:鞭-斗金雀
腊月初三,正值佳节新春,飘渺城无霜无雪,不见四时之景,傲然屹立在大漠黄沙上。家家户户门前福字新贴,桃符新挂,阶下红屑纷散,一阵又一阵爆竹声中,昭示着辞旧迎新。
花府西院内,欢声笑语仿佛要将檐瓦掀破,杯盏相碰,清脆悦耳好似弦乐,觥筹交错,喧哗逗闹又将新春喜庆添上几许。
自花十三朵出阁后,已许久不曾这般热闹了。
“快给崔二满上,赶紧喝光了!花幺,该轮到你了。”
花十三朵瞧了眼递来的花签筒,扫过在场这些名为拜年,实为担心她孤单一人,独自神伤,特来陪伴解乏的狐朋狗友们,也不推辞,随手抽出一根花签。
“杏花,自饮一杯,梨花可提三问,陪饮一杯。”
醇香玉酿倾一线,她与梨花客碰了杯,对饮而尽,随后闻来一问——
“何人于你意义深远?”
此问一出,四下嘘声不断,梨花客频遭白眼,只因太过不合时宜,而答案又都众所周知,徒添悲感。
诸人皆默声不语,原本热闹一堂,而今瞬时寂静,她亦有几分怔然。
有人见状不对,忙圆场道:“这算是什么问题?你定是喝多了,赶紧换个!”
“没事,就这个吧。”
时过境迁,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动辄撒泼耍赖的娇蛮女子,指间玩弄杯盏,故作思量道:
“要说意义深远之人,那可多了,像九哥、太公,少桓叔叔……”
以及陆温然和花无缺。
“若说最重要的……”
她望向窗外,相隔十余步的杏花阁暖灯长明,悄然无声,想来襁褓的一双龙凤睡得正熟,便不由地露出笑意。
“——自然是风儿和亭儿。”
陆临风,花寒亭,这对儿女是陆温然予她最后的温柔,如今、乃至往后,他们是花十三朵的希望与一切。
若无这对儿女,怕是花十三朵在得知陆温然死讯之时,便已随他而去。
“你此生最遗憾之事是什么?”
梨花客猝不及防的第二问,比前问更不合时宜,伺候一旁奉酒的千叶,极想将这人丢出花府。
所有人都以为花十三朵会发怒,不曾想,她竟将此问答来。
“武功太差。”
何止是遗憾,她更恨自己当年不思进取,偷懒贪玩,浪费无数光阴,致使武功平庸。
若她如晏清芷、扶归燕剑法惊神,如太玄寒一指破兵,如独孤九智绝无双,那么陆温然、花无缺、还有秦英的仇,定然能够亲自手刃。
正当梨花客要言第三问,早有他人将他捂住嘴,拖去一旁,抢先言道:
“他醉了,还是我来问吧。”
这是一道有趣的问题,却反倒问住了花十三朵,她托腮撑在桌上,沉吟半晌。
“百晓生啊……”
这时,忽有人道:“我猜,花幺必是想同百晓生说,待排新的风华榜时,莫要落下了她。”
众人闻之哄堂大笑,屋间气氛复如初态,洋溢欢喜,花十三朵亦是忍俊不禁,却不置可否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便当是这个吧!”
姓名:卫离
头衔:九天揽月小苍天会会首,九天揽月二十八星宿之苍天部角宿,“罪恶克星”主要成员
武功境界:中·小圣境
江湖评价:暂无
《剑陵志》载:纵横榜第六十一,逐鹿师榜
兵器:重剑
独门武功:《攻剑术》
这是一个卫离喝到伶仃大醉的夜晚。他以前喝酒,至多醉意酣时,和归尘互拖互背,东倒西歪着,两人头脚相抵将就凑一夜的睡去。他不是个会让自己醉到这么不省人事地步的酒鬼。他摸着有些发凉的后脑勺,手臂搁在木桌过久麻的抬动都发酸。卫离使劲甩了甩,抖着他宽阔的手腕,颀长的五指,甫一撑着桌子立直身,就像这屋里多了座丈八金刚关二爷的雕像,孤松独立的风姿称不得,却蓦地玉山将倾般颓坍了下去。
酒真不是好东西。他不该喝酒。可他心里装的事,让他必须要凭酒消愁。卫离愣在地上呆了半晌,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还未拍在桌案上时,小二捧着解酒茶朝他弯下身,给他搁到手里,说着,他的朋友付过了。
卫离摸着发烫的脸,那温度使他意识清醒了三分。他蕴了疑惑谨慎的眼神梭巡周围。又低眸落在那温热的茶汤上,他半信半疑的嘬了一小口。似乎这茶有奇效般的。唤回卫离一段碎裂凌乱的记忆。他与师父长谈之后,便来了洛阳城里这家酒馆买醉。半醉半醒时,恍惚有一个人,顾视日影,携辉而至。那人说,要请他喝酒。喝解尽天下忧的酒。即时便为他倒了一盏。卫离不假思索,一饮之后,甚是滋味不俗。便听人道,酒可尽兴的喝,却需他回答三个问题。卫离边喝着酒,由人发话。
那人第一个问题问,卫离握着酒碗的手一紧,他拳骨用着力,指节泛了白,眼底似乎微微的雾色涌动,却被他嘴角硬扯出的几分笑意融去。“你知道我的师父吗。九洲盟第一高手,九天揽月之主,江湖第一智者,无一不精,无一不晓的惊世奇才白泽君。他现在还有个身份,我的母亲。”这自然是卫离的回答。这自然也是卫离买醉的缘故。他被欺瞒了二十五年。原来他的师父是他的母亲。原来他不是个孤儿。原来他敬若神明的师父,是他思而不得的至亲。
卫离额前碎发挡他眼中痛意。第二问接踵而至。他瞑茫的眼神微醺着,酒杯放了下来,一手托腮,忽而慵懒又轻挑的扬唇“我没钱啊。”是啊。他未来的老丈人富比石崇。他呢,他和归尘还赊着多少笔记不清的账。他以前是有情饮水饱的过足日子。直到真正意识这柴米油盐后的锦衣玉食,或许是他限制了岫君的眼界与享用。这不是朝夕能变的事,可这确就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卫离把解酒茶喝完,爬了起身,拍去膝弯的尘埃,动作却僵硬着,脸色也渐渐难看的不行。那人仿佛还问了他第三个问题。那人似乎是面带不愠的离开。从那第三个问题中,卫离感受到,或许他的话,百晓生会听到。
“对他说的话?行啊。你替我问他。我家岫君怎么就上不了风华榜了。他个睁眼瞎的憨包。蠢出生天的傻子”哦。他骂了百晓生?
姓名:令狐城
头衔:九天揽月小苍天会成员,九天揽月二十八星宿之炎天部鬼宿,“罪恶克星”主要成员
武功境界:中·小圣境
江湖评价:暂无
《剑陵志》载:纵横榜第六十二,逐鹿师榜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世上从来只有更完美,而没有最完美。
这个道理是长老叮嘱过令狐城的,说是在接近完美的同时,有可能也会走上相反的那条路。可是令狐城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做的机关武器,向来是力求最好。他也是这样,不容许自己的作品留有瑕疵,自己对什么人或事留有遗憾。
可岫君就这样,成为了他的遗憾。
当小师弟问他这样问题时,令狐城难得停下来手里的活,沉默了半晌后方才回答:“岫君就是我的遗憾。”
“那么,沈师姐一定是影响令狐师兄最深远的那个人吧?”
他这时忽地有了些骄矜,笃定的回答:“不,是我自己。”
或许是因为最近长老们讲到了剑陵志的缘故,百晓生这个名字也被师弟们反复提起,于是,小师弟又问他,如果有朝一日见到了百晓生,有什么要问的吗。
蜀中天气燥热,手心容易生汗,令狐城做了片刻停下来,擦干手心汗水,再握着那只小巧的刀子,仔仔细细地雕刻着扇骨图案。
他是直到刻完了手里的这一支扇骨,才开口回答了一句:“那我要问问百晓生,为什么岫君看上了那个姓卫的穷小子,却没有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