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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是人世,诡异的安静也依旧吵人。
路子园头发散乱的倚在沙发上,用力的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到茶几上。由于用力过猛自己细嫩的脖子上出现了红痕。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酒杯。
对面正走来的人面色冷漠。路子园嫌恶般的打量了他几眼。这是个病态游戏吧。她想。
01-欲望
路子园作息极其不规律,现在看起来就是通宵两个晚上工作一把的样子。欧阳零有些于心不忍的把她抱起来带她回房间。怀里的可人儿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的缩在他怀里,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柔和。欧阳零带着她去房间里的卫生间,给她放水让她准备洗澡。路子园不吵不闹的站在他后面,她穿着白色的睡裙,红酒沾染在裙摆上绽放着诡异的色泽。她很喜欢。路子园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耐心的等待着。
“洗澡。”欧阳零试过水温后转过身对路子园说道,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息,准备走出去却又被那人拉住了袖子。
“听话。”欧阳零抚上她的手,摸着她的手指,再到细瘦的手腕。路子园又瘦了。他想。路子园轻轻挣脱开手,侧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好。”
路子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欧阳零坐在房间的床上看书。他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本来他的面部线条就流畅且好看,这样更是多了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路子园倒是觉得他就是个怪物。她没说话,走进房间擦了擦头发便扑向床准备睡觉。
欧阳零皱了皱眉:“起来吹头发。”
“不。”
他回到家,她说的第一个字,是好,另一个字,是不。
欧阳零几乎有些好笑的把路子园扯起来,强制让她对上自己的双眼,眸里是坦荡的占有和怒意。她知道他在生气,便觉得更为有趣。她又换了一套白色的睡裙,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如一朵百合花,雅致美丽,如同一幅精美的画作一样。
这样的路子园总会让欧阳零产生一种欲望。他虽然从来没有动过她,却也一直守着她。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不许她挪动一步。这是他们之间最公平的交易,双方自愿。就算世人对他唾骂万千也无法阻挡着这欲望一层又一层的溢出。这没有人会理解,也不需要理解。他们对视的时候就会迸发最诡异最深情的情感。
“欧阳零,我不想老是待在家。”她抚上欧阳零的脸,好看的眼里流转着期待之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伪装,而她撒起娇来不媚不娇,莫名的清纯,莫名的让人欣赏。也让欧阳零恼火。
欧阳零皱了皱眉,捏住路子园的下巴。他们在床上保持着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却并没有进行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路子园缩了回去,捂住有些不舒服的肚子,撇撇嘴掀起被子钻进去。她被欧阳零轻轻环住腰,两个人就这么相依而眠。
她总能得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只有欧阳零能给她。好像是沙漠里的旅人疯狂的渴求水,外面浩浩荡荡的风沙,她只用留在欧阳零这篇绿洲。
欧阳零如今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而自己转而就要到法定年龄了,她陪着他已经度过了快七个年头,是一段可以让人厌倦和忘却许多事物的时段。
02-生根
一场游轮宴会。
欧阳零让秘书给路子园定制了一条礼服,准备放她出去一回。他让路子园待在家里太久,每一次都会定时带她出去一次。路子园有一点嗜睡和起床气,赖在床上就不肯起来。想当初她还不是这样,想必也是被娇惯出来的,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欧阳零好笑的把她捞起来软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女孩闭着眼睛乱动两下还乱嘀咕。估计就起床的时候可以看见她这么娇的样子了。
欧阳零轻轻蹭蹭她的脸。
他给路子园准备的是一条白色长裙。露出一字肩,清纯又富含女人味。说是女人味不准确,路子园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是一股清纯的成熟,漫不经心和略显忧郁的神色就是最好的点缀。在车上路子园有些依恋的伏在欧阳零的肩膀上,似乎不安而又脆弱。欧阳零一言不发的看着手机,思绪却纷纷扬扬。
他当初救了路子园弟弟的一条命,代价就是她永远无条件顺从和跟随自己。这是一场极其公平的交易啊,一条重视的却要濒死的生命和自己的自由。欧阳零对路子园太好了,而欧阳零却觉得远远不够好,他不愿意让她沾染外界的喧闹,或者他但是觉得自己私人的空间就已经足够吵闹。总之他需要又好似不需要一个借口去把路子园占有,不允许她挪动一步。偶尔有疯狂的举动就是她可能把她束缚起来,让她乖乖的待在角落不让她挪动。那个时候的她脆弱又无助,就好似神话里的故事。
那么神仙也堕入凡尘了。他想。
他没有学过怎么爱人,也无法理解世间普通情侣彼此相爱的方式,这不是他和她需要的做法,也不是自己占有对方的方式。他要成为路子园的根,赖以生存的根。如果路子园想逃,那她就将丢失自己的命。但是她可是有自己拼命想活下去的理由的。
夜色下的巨大游轮带着别样的魅力,名媛新贵,公司董事等人纷纷出示邀请卡然后带着满意和类似骄傲的笑容走上去。路子园披着给的西装外套。他定制的独一无二的一件,要求自己必须穿上,志愿活动即可。
上了游轮她就毫不迟疑的和欧阳零背道而驰,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随即确认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她需要一杯果汁。几乎没有人会主动靠近她,都是用一种惊奇的类似望着艺术品的眼神让她有些生理反胃。
她走去吹海风,试图吹散身上萦绕的不舒服的气息。她是欧阳零带来的未婚妻。自然没有人敢靠近她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路子园兴趣缺缺地眯着眼睛感受海风吹起自己的长发,已经捕捉到了来自某些人嘴巴里的讨论之语。
欧阳零怪不得没有管制自己呢。她微微勾起嘴角,但是这地方,自然也有敢碰自己的人。
舞会开始,美妙的舞曲引领着人们成双成对翩翩起舞。
路子园去了船舱里坐在沙发上喝着香槟。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了,东方末桀骜不驯的模样可真是一如往昔。她露出如小女孩一般温顺的笑容:“怎么过来了?”
东方末不喜欢明知故问,轻蔑的笑了一声。
路子园收回笑容,抿了一口香槟,不说话。
“路子园。你变化太大了。”他坐到她旁边拿起另一杯红酒说道,语气里还有些惋惜,“之前你安静却坚韧,清纯也是骨子里的清纯。”他没有办法说路子园现在不清纯,只是这股清纯里透露出一股成熟的微妙的女人味。
“别褒奖我了。”路子园淡淡的回答道,“你就不怕欧阳零突然过来把我带走吗?”“开玩笑。”东方末难得的笑了笑,俊朗的脸上是玩味的笑意,“凭他?他有资本傲,我东方末也不是吃素的。”
“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路子园不由得被逗笑了,理了理裙摆,披上西装外套站了起来,“子涛怎么样?”
“一切都好,你尽管放心。如果有需要,你就联系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出来。”东方末似乎没有料到她这么快就准备走了也跟着站起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还不算太瘦,他心想。看来欧阳零还没有做什么混账事情。
“我觉得你是不会理解的。”子园没有排斥这个距离,倒是有些伤感,“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懂我了。”丢下这么一句话,路子园便自顾自走了。东方末不是会强留人的人,她知道。但是她也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假话,理解自己这份莫名其妙的依赖和爱的只有欧阳零了。
她成功的仿佛寄生一样沉沦于欧阳零这个梦境,欧阳零就是她最好的根。
欧阳零就在甲板上等着自己,众人面前他的目光突然就柔和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楚动人带着不一样韵味的美的路子园款款而来,似乎是一对再正常不过令人艳羡的人。“我喜欢今晚。”她轻轻靠着他的肩膀,似乎有些疲倦了。好久没出来,好像还是禁锢着更好。她心想。欧阳零揉揉她的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