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近日来十分好学，常常往我这里跑，就在书房待着看书，都能看上个一下午。她不吵闹，自己待在那里也不用我多问，自然我也不会觉得心烦，反而更加想多与她说上几句。】
：这几日，你看了几本书了？
【我只知晓她一直在看书，却不曾留意已经看过多少，此时说起来，正好可以了解一二。】

（若说是古籍典册什么的，我自然是不必跑来这里读书，祖父那数不胜数，连日来此，不为别的，只此处叫我发现了许多《志怪杂谈》和《野史杂记》等，偶然读来，竟也别有意趣）
（陡然叫他发问，唔了声）两三本罢，大都是野史记载，结合历史来读，蛮有趣味——
（话罢，又好奇）这些书是不是您年轻的时候，添置的？

：哦。
【点了点头，又从她手中接过她正在翻看的，是我幼时所看之物，现在想想已经有多年未曾翻阅过了。】
：有从前看的，也有近几年添的。看书这种事情，总要多看，才能多知，即使这些或许并不全对，可自己心中总是有着一杆秤的。
【又把书递给她，问。】
：喜欢看这些吗？是不是觉得其他书册比较枯燥、乏味？

（古来皆是成王败寇，史书总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故史书上内容，也未必纪实，相反，野史传闻，也未必虚假。真真假假，端看我自己如何判断）
矮矮明白啦——（将书页抚平，又接他的话）其实还好，两者结合，便也不觉得很枯燥乏味。
（眸光流转，又疑）您说，我阿玛房中是否也有这样的书？他会看话本吗？

：……
【这种疑问，或许已在她心中埋藏已久，只是此刻恰好可以拿出来，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机会中开口。毕竟这样的事情，平时也无从可问。】
：你阿玛小时候，惯爱看这一类书籍，只不过现在他书房里应该是找不到多少了。
【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书架旁，眼睛从上往下反反复复看。】

（嗯？这跟我想象的答案竟然完全相反，我总以为他会给阿玛留些脸面，答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万万没料到，叔爷爷也是一个极为实诚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的呀？我阿玛平日看着稳重的很，没想到呀……不过也说不准，万一他这样的年纪还喜欢看呢？
（一想到阿玛端着脸看话本，我就忍不住笑，嘻嘻了几声，惹他回头望我，不欲丢失机会，紧接着问）
叔爷爷，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致深大伯比我阿玛成婚还迟呢？还有许多叔叔们…好奇怪

：当着你们的面，当然是要稳重些。
【梁素与她阿玛并不太亲，见面也多是询问功课，她那阿玛，哪是什么只知道询问如此枯燥事情的人，还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是吧，指不定枕头下还放着一本书。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看，上面还有幼时记录下来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成家立业，也可立业成家，并不矛盾。

看来我那一日，要去探一探，万一——
（枕头下真的会藏书吗？或许我阿玛在我这样的年纪时，祖父对他也是以问询功课为主？所以他如今有样学样的，大人的心思我别猜，猜也猜不懂——学着长辈一样，悠悠的叹口气）
矮矮只是为叔叔们忧心，也没个弟弟妹妹承欢膝下，或许，他们更向往自由？

：那你呢？
【并不多言子侄们的事，也怕那些子侄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全部坍塌。只说这一两句，便也就足够。所以到了这时，我只是反问向她，也想听一听她的想法。】
：你觉得他们是如何想的？你又会不会像他们一样？
【他们的事情，我不爱插手，毕竟他们的阿玛也都在，自己都不着急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有什么好多问的。】

我？
（话题突然转到我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思考，若是我呢，会是怎样的选择呀？未几，我朝他，算是很认真的）
我应当不会像叔伯们一样，男子与女子本身便不同啦——而且家族养育我，倾注那么多的心血，自然要以家族为重。
（譬如，联姻，我不会心生反抗，只会坦然接受。说话间，他丢来一本古籍，话题顺理成章的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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