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农历八月,我过得度日如年。
医院规定周二,四,六上午十点半可以探视一个小时。
他住院的第一个周二,我带了水果,牛奶,跟吃的去看他。
同事忽然想起他的表弟在这个医院上班,于是开车带我去。顺便找个人照应一下
去的有点早,探视时间未到,不让进。医生表弟说先进去看看,我在门外等。
上到五楼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哭。不是嚎啕的那种,就是止不住的流眼泪,跟同事说话一直哽咽,讲不出来。
同事可能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平时那个霸气外露,阳光灿烂的胡姐,会哭的无助的说不出话。
他去楼梯间抽烟了,我倚着墙,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以便看我哥的时候,可以云淡风轻。
门开的时候,很多家属,带的东西经过检查后放行。
我看到我哥像个没有表情的木偶一样被医生叫出来,坐在难闻的探视大厅里。
我问哥:能睡着吗?
他说:医生让吃药,吃完就能睡着。饭不好吃,我啥时候能走?
我说:最多俩周,就是观察一下你用啥药。
我在路上买了葡萄,没来得及洗,他拿起来就吃。
我又想哭了,我说我去给你洗洗。
那种盼盼法式小面包,我给他买了一大袋,里头大概有十五六个。
洗完葡萄回来,他几乎吃光了。拆开包装袋,撕掉食品纸,一口填嘴里,再撕另一个。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食物机器。
很快时间到了,医生赶我们家属出去,我说我走了,后天再来。
他说中。
我出去找医生问情况,同事的表弟也拜托医生,护工多照顾点。
下楼的时候,同事表弟说:他进去跟我哥聊了一会儿,我哥已经表示,有了轻生的念头。
我坐同事副驾驶上,用工装蒙了头,不敢说话。
他笨拙的安慰着,穿越半个城区,回店上班。
我依然得生活,回家做饭,回店上班。
不在人前流露任何情绪,甚至还得谈笑风生。
给我妈打电话报告的都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