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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3-26 17:26回复
    她既然把一切归咎于他的这份“crush”,那早就该知道, 它如日月牵引的潮汐,涨褪终有时。
    是以当曙雀陨落,月亮慢慢升起,他无非毕露出两种原型,第一种是她设想的那样,远超及格线,甚至满分的恋人。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会告诉你,优雅绅士的这套行装并不是他的得意之作,比之那个,他更擅长做一个冷面决绝的饕餮之徒,绝对的“Dominator&Leader”,贪婪到几近无耻地索取,煽动,蛊惑,再索取。
    如同深埋你皮表下的寄生虫,或是一只大快朵颐的血蛭,榨干他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一切,然后再披上慈善家的衣服,金边眼镜上系坠的一摇一曳的银链,是无形加给你的腕锁,他巴不得你会立即患上斯德哥尔摩,给予你冷漠的怜悯,再如敝履一般丢弃,回过头,好扮演一个迫害人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论我说是或否,真或假,解释在你眼里未必不是早就想好的连篇鬼话。但你如果还愿意信我一丝一毫,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撒谎。”
    盘桓在二人面间的白雾渐消,眼前清阔起来,指尖的烟草已燃至尾声,靳北川假装伤心的表情做的天衣无缝,此时他甚至还体贴的想,就当是为了这出戏剧落幕前,给这个愚***的最后一点体面好了。因为与她之间的博弈,早无须分出胜负,Emotional game他玩了五六年,不需要任何人的诟与赞,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贬与褒。
    “遗憾的是,你让我,对我自己真的很失望。”
    言外之意是很显然的,我们今天狼狈的收场,匆匆画上的潦草句号,皆起因于你对我的猜忌幻想。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3-26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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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疏却长的睫迎着头顶上剧场昏黄的灯光,眉墨浓重如晦,细茬扑在泛青的睑缘,清癯的侧脸被光剪地异常锋利,似一尊束起翅膀的撒旦雕像被融没在黑暗里。
      “x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两旁落地的音响把声线修饰的越发浑厚,靳北川伸出了一双修长的手,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骨节齐匀,指甲修整。此时手背上桓突的两脉青筋,把他的内心压抑的鼓躁装点的如此蓬勃,那里有一腔并不逊色火山的炙热,在等一个人点头来收,他才好倾囊相送。
      “我想请你今后做我的喉咙,我的话筒。”
      “嗒,嗒,嗒”,耳畔空荡荡响起皮鞋与大理石砖碰撞的声音,这三声落得利落干净,绝不拖泥带水,以至于他负光走近时,需要倾泻下的镁光去攀逐他一尾微掀的袖角,因为在舞台上,他从不追光。
      两眼盛满的乌云破瘴,雨后初霁,是打碎一地的粼波,指茧暧昧的抚过她的耳廓,大掌捧着一张如好玉光洁无暇的脸,没有拆穿的是,她左耳下的一枚耳珠烧的很烫。
      红幕上斜斜映出两个紧密相拥的身影,那可被丘比特的爱神之箭穿过。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急,现在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你看,这个位置灯影分割,空蒙交错,很适合…吻你。”
      低头不出意外地见到一抹赧色,轻笑一声,唇来势汹汹地覆了上去,像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引爆之前,毫无保留地对她展示着自己极富悟性,熟稔运用着的舌齿相缠的技巧,靳北川用与她抵额时的空隙,摩挲过一瓣湿热,上面还留着他给予的诡艳且妩丽的星点水光,他缓缓说道。
      “在一起吧,x小姐。”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3-26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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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绿塑料壳里的丁烷液体受挤压,擦出一道孱弱的红蓝火光,靳北川点了烟盒里剩下的最后一支烟,在对面那个人坐下之前,餍足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吞吐出的云雾氤腾到空气中,很快溢散,与大排档里的烟火嘈杂融为一体。
        那人说着今天来面试的人里有一个行头的儿子,并不满意他们给出的答复。
        烟燃至尾声,末端将烬的火星,很似从布满水汽的玻璃窗去看街上的霓虹灯,通常一个模糊的光圈都蕴藏着好几种可能。隔桌划酒令的一个胖子骂出一句人尽皆知的脏话,靳北川轻微的皱了一下眉,指下一碾,把火星掐灭了。
        “他啊?毕业两年的男高,HighC还唱的一塌糊涂。”
        藏在字头里的轻扬写满了戏谑,不屑,还有淡淡的心不在焉,他手下还有一个原创本子没有做完,实在没有时间来打发这个不值得他去浪费一点时间的庸人。
        对于处理人情往来的劣根,迂回斡旋他懒得做,他只会快刀斩乱麻,所以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靳北川要做的是这列Musical play火车的车头,保证方向盘的平衡是前提,登车乘客的素质也是他着重把关的Focal。
        “想演A角,没门。”
        清脆的玻璃瓶相碰后,滚入喉间的冰凉液体,冷的他牙龈隐隐发麻。
        “你直接告诉他,角色是我敲定的,年轻人总要敢赢敢输,如果输不起,那这个领域,他真的不太适合,我的建议是尽快转行。”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3-27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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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远川x施晴光】
          混迹纸醉金迷风月场的浪子x有很多裙下之臣的交际花。
          欲望,征服欲,色欲,情欲。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我这么多恩客里会缺你一个?”
          “施小姐不是爱票子么?”
          “自然,我从不跟钱过不去。”
          “费尽周折,只为一亲芳泽吗?”
          “不然呢,我在你身上能看到的价值,仅此而已。”
          “你很记仇。”
          “你也是。”
          “我们的确算不上良缘,你心底应该十分清楚。”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我与你,究竟能纠缠到几时,或者在开始下一段感情前,我还能狠狠地在你身上捞一笔。”
          最后就是冯远川真的做出了与家庭决断的打算来找施晴光,如果他知道那扇绯红色半掩的门是潘多拉宝盒,可以毫无遮掩的照露出他自己的可笑与天真,那他一定不会选择推开。
          是的,他看到施晴光委在一个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身下,媚眼如丝。
          冯远川只是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一切,转身之际淡淡地笑着骂了一句“**。”
          他早该想到,对方是谁,是施晴光,如同她的名字,施舍来的春光终究不是永久的,只是暂时的,他好似一直在买她的一切,可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渴爱的乞怜者。早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枯败花园里的唯一一缕春光,就消失殆尽了。
          最后冯远川听从他父母的安排,规规矩矩娶了一个老实女人,结婚生子。
          施晴光还是坐着自己的老本行,去侍奉形形色色的人,在他们身下承欢,好似冯远川真的只是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恩客之一,可实话讲,那些情欲里的纠缠,情不自禁的有口难开,她动心过,贪婪过,但只一瞬。
          下一秒,她就对上了镜中自己赤裸裸审视自己的目光,就像她永远记得那次冯远川点燃了一根烟,淡漠的眉间似乎笼罩着一点点怅愁,诘警她说:“我们的确算不上良缘,你心底应该十分清楚。”
          那是施晴光头次在一段金钱关系里生畏,她怨尤自己不甚清白的身体,还有这个男人的寡情,情海浪波过后,她好像一团脏絮,可以被随便丢掷,而上一秒还同她共沉沦的人,下一段话,是告诉她,我们之间的讳莫如深都可以如篇掀过。
          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怖,所以她必须报复他。
          至少在看到冯远川因生愠而颤抖的眉尾时,她是无比畅快的。
          但是人骗不了自己,在很多次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明明空气里还留着暧昧的气息,体温远超三十七度五,可孤独还是像一张黑网席卷包裹她,她堕下的一瞬,总会想起那一双轻佻的眼睛,游离过她的玲珑有致的身体,最后对她说:“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0-03-3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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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序曾看过很多海,顾雪成堆,银山潮涨十二滩,但那都不及眼前,人山人海——铺天盖地的绿潮,让人乘桴心慌。
            上台致辞的环节走的略显客套,特别是衔在唇湾犹似画笔勾勒好的上扬嘴角,那该叫享誉中外的设计师嗟赞,因为一丝一毫的弧度都精计非常。往昔寻常的一只话筒,当日似捧出镶钻的王冠之重,好似医生手里的一把手术刀,而今掌来竟不那么的顺手。
            反常,出奇的反常,商序如是想。
            当第一缕暗光从鼻山滑落,心里那场生旦净未丑终于吝于喧阗,息鼓偃旗,施舍给耳畔片刻的阒默。商序趁此隙缓缓地唱出一句低语慢说,不同于上海人出口成诗篇的侬腔。那好似是一只蝴蝶,停栖在你的背骨上无意地撩拨,扇动着它满沾粉屑的薄翅,落下轻飘飘的一地彩碎,饶仅一瞬,又飞回了满种紫藤萝的伊甸园,它只是一个载尘者,一位递香客。
            “是冰冻的时分,已过零时的夜晚,往事就像流星刹那划过心房。”
            华光如泄,跌落在袖满星滩的西装上,熨帖融洽,闪出连成一线的碎微灯霜,再坠落,贴合着掌心的脉络纹理,眼见的自指缝溜走,一如吹吐出的烟圈云雾,被归类为太虚缈的东西,那些,他一向不喜欢。
            此时绿涟开始向四面八方涌动,在场上的第二次高潮里,他越发地不信,眼前这摊声势浩大的星湾,竟不曾有属于他的那一颗。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4-11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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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小时候她坐爷爷的自行车后座。
              长大点坐忘了姓什么的暧昧对象骑起来恨不得满街皆知的摩托车,他又酷又拽的说这是女朋友专属座。
              邬雪听了,翻了个绝美的白眼,表示不稀罕。
              后来她坐在她爸车的副驾驶上,在空调口旁边特意贴了一张纸条:邬雪专用座。
              此时的摩托艇后座没什么好看的,三个人又挤又热,直至被掀起的水花溅到她脚背上,邬雪才松开一点眉头。
              鬼使神差地,两只手就往韦一的腰间圈上去了。
              一偏头,耳尖又蹭过他后背。
              她没说抱歉,因为是故意的。
              天人交战,思绪万千,没说话。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9-27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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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在有风的海边,好像每一根发丝都会跳舞。
                手指灵活,轻易拈到几绺掖到脑后,手腕上下一翻,临时扎了个丸子头。
                较短的头发遮着鼻尖儿,邬雪拿手指一拨。
                “你坐我前面。”
                一双眼睛盛气凌人。
                “你搂着他。”
                “我不想搂着刚认识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9-27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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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手机之父还有WiFi之母她不关心。
                  世界第一棋手哭还是笑,跟她有什么关系。
                  甚至韦一到底是哪里人,也没那么在乎。
                  “温州…”
                  邬雪重复了一遍。
                  “我是苏州人,只是暂时在厦门居住。”
                  怎么会是暂时呢,恐怕只有邬雪是这么认为的,爸爸在这里得到了事业的飞升,还买了学区房,妈妈呢,搬过来的第二年就生了邬杭。
                  还记得刚来厦门,她经常做梦,梦到又回到了白墙灰瓦,草木萋萋的水乡。
                  那里没有邬杭,爸妈只爱她,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夸赞她好看,漂亮。
                  眼圈慢慢红了。
                  “做漂亮女孩不累。”
                  但和陆陶吵架累,和贺熠吵架累。
                  “感觉你们都很讨厌我。”
                  近乎决绝的平静。
                  “无所谓,我也讨厌你们。”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9-28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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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你是不是有病?”
                    “我老也让你替我做这个做那个,还骂你,动不动就发脾气。”
                    上述恶行但凡换一个人都受不了,也就韦一一直不生气,还天天在她面前没事人似的转悠。
                    要不邬雪怎么老骂人笨呢。
                    手攥成拳头搁在桌子上,“你你你”的支吾不出来。
                    大脑宕机的时候,就什么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了,脑海里和嘴边打转的全是循环播放的“关你屁事。”
                    原本还不觉得怎么着呢。
                    突然两滴晶莹饱满很大颗的泪,就“啪嗒啪嗒”地打在桌上,纯粹的生理反应。
                    幸好韦一的墨镜很大,几乎能遮住半张脸。
                    “烦死了”
                    “这破地方怎么还漏水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9-28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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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韦一说的话不着边际,但不妨碍听了之后心情好了一点。
                      多年美女的素养告诉她,如果人在哭的时候突然笑,会很丑。
                      所以墨镜后的脸依然很冷漠。
                      但给台阶就下。
                      “下一个天亮。”
                      “郭静的。”
                      直到现在,还完全没考虑他五音全不全的问题。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1-09-28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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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可算安静了。
                        她十多年听的课都不一定有韦一今儿说的话多。
                        光辉沿海面涌动着,映出一派碧色。
                        敛了眉毛。
                        “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她后来去客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9-28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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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打车停到她家小区门口仿欧式的巨型喷泉前,宝石蓝裙子,白底碎花发带,一道靓丽风景线。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1-09-28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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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一大串钥匙晃的叮叮当当。
                            勾勾手指。
                            “跟上。”
                            黄河这么大个苦力在这儿,不用白不用。
                            进大门左转第二栋,树下腻绿的水珠和浓湿的空气里面氧气逼人。
                            进屋直接拐进自己卧室。
                            屋内装潢简约大方,沙发后面的墙壁挂着她近几年的生日照。
                            “门口第二个柜子里有鞋套。”
                            “桌子上有水。
                            “你在沙发等一会吧。”
                            埋头装行李箱,这时候又不骄横无理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1-09-28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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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雪
                              小型便携行李箱,里面装了两盒面膜,一瓶驱蚊水、还有几件厚一点的外套。
                              她南方人,从来没去过北方,但对那里的风沙与寒冷很是敬畏。
                              拖着箱子出来,从茶几的果盘里薅颗绿葡萄。
                              “别乱看。”
                              几年前的照片,如今看了她觉得好丑。
                              不打算让人多待,于是推着人往外走。
                              可就是这么巧!
                              她一开门正好撞见带邬杭遛弯回来的她妈。
                              身体比脑袋动的快,退了一步,亲昵地挽上黄河的胳膊。
                              她妈愣了,她弟哭了,她笑了。
                              一把扯过行李箱,对黄河抬抬下巴。
                              “帮我拿着。”
                              呯一声,门关了,两秒诡异安静过后,里面邬杭的哭声更厉害了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1-09-2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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