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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啥不行,吵架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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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4-20 16:21回复
    宁寿宫|梵华楼:http://tieba.baidu.com/p/5460707363
    给哥哥祈福撞见阅阳,挡着路了,不想理她。她不让我不退,僵持。


    2楼2020-04-20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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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叠手誊经卷捧在掌心,连日来的虔诚亦供奉在此。木鱼声绵长,纷杂的思绪也霎时回拢,理出清晰而又庄重的祈愿。青石板仍旧濡湿,凉飔带着雨后清凉拂过发梢。)
      (衣衫单薄,难免瑟瑟。可我猜,哥哥当如我而今境况。)
      (饶是额娘不提,我业已自储秀宫中窥得一二。哥哥身子弱已非一两日,该是自娘胎里带来的。下人恐提及此事遭哥哥训斥,便渐渐的存于心中,不敢妄言。主子的事本就容不得她们肆意评论,何况这话分明是离间母子关系。血脉相连的情谊,让我忧心。我无法前往贝勒府督促,亦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只能于这无人处誊写经卷,祈求神佛庇护。)
      (不愿他人瞧见,连商陆与忍冬二人也教我留在储秀。狭窄的甬道教一娇娥所阻,凝眉瞧去,心下不由烦闷)你挡着我了。
      @爱新觉罗阅阳º


      3楼2020-04-20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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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履碾过白灰,薰风穿户而过,吹卷起的纱幔绸幄总算泄露了一二天光,使我不必在困在硕大无比的阴影里。将一直抑着的雪颅扬起,对上菩萨的一低眉,颇诚恳地问她,当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怔忡地盯着那双细狭的眼。眼尾被描得很长,眼珠子亦漆得很深,分明是极慈悲地俯视着向她叩首的孩子,却在隐隐绰绰间,读出了些坚不可摧的冷硬。我沉默着,她自然不会说话,亦无感于同神佛的心有灵犀,最终只搓了搓拇指,又垂下螓首,低喃道。)
        我不后悔。
        (严格来说,陷害何氏是我平生行的第一恶,相当幼稚青涩。纯白无瑕的纸上晕开了墨,便如开弓没有回头箭般,再无转圜的余地了,——无论寤寐间是怎样抓心挠肺的辗转。)
        (周身萦着檀香,识海里佛号不歇。日隐月显,孑然在宫道间拖沓着步子,履身同洇青的石板上挪过,呕哑嘲哳的摩擦声刺激着耳膜。)
        (一窥蟹壳青的黯淡天光,孤鸦扑棱着羽,与我背道。顿住了步子,瞳仁中的一点黑消失不见后,才怅然所失地回神。)
        (人当道。本已欲启步先让,却教冷冰冰的调子剐了脸面,——当真不客气!较劲般地睨着她,风起云涌间,施施然启了口。)
        姊姊退回去,更快些。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4-21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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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翻云泼墨,乌压压的笼在殿宇之上,红墙碧瓦亦褪了色彩。暗沉拼接在眼前,梵华楼肃穆地几近冷然,望而生畏。天光破云,乍然落在屋脊上,昏暗中的唯一希冀便留在人世。)
          (殿内的菩萨当如这突如其来的光影,给予尘世希望,却又虚无缥缈的抓不住半分。)
          (神佛当真可信,亦或只是糊弄凡人的把戏。若菩萨怜悯,合该善恶有报,又合该天下无孤苦无依之人。而我的兄长,亦不必因羸弱的身体而性情孤僻易怒。可见神佛并不可信,再虔诚的供奉也换不回卑微的心愿。饶是明知如此,我仍旧得空往此处一趟。)
          (菩萨慈悲而又肃穆,俯瞰芸芸众生。而我所求得亦并非那一缕虚无缥缈的光,而是心底仅存的执念。)
          (指腹摩挲着经卷,浓墨透过纸背,落下极淡的乌青。檀香隐约染上经卷,是我虔诚誊写时留下的痕迹,不需旁人知晓,我只求自己的心安理得。)
          (娇丽平声开口,将我的话语挡了回来。黛眉平展,连眉心微蹙也吝啬给予,神色淡然地近乎冰冷)先生是这般教你的?
          (天家尊严,断不许旁人留恋过去,频频回首。)
          (下颚稍扬,再启声)长幼有序。


          5楼2020-04-2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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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云压上宝阙,滴墨似地,一点一点将贝阙珠宫洇作灰白,风猎猎,掀开葱茏的树,掀开堆叠的云,也掀开她冰冷如铁的唇。)
            (我先睇她:诚如宝相端庄的佛塑,眉是横着、眼是微睐的,面上的肌肉是紧崩着的、唇线是平的。可是芸芸众生总是仰赖神的庇佑,奢求奇迹般的善予落在微渺的己身上,在神佛阴影般的重迫下,仍不由自主地在塑像上描绘出希冀的颜色。这是她截然相反的地方,——比神还冷酷呢。)
            (这个年纪的姑娘着实古怪得很,往日里能亲亲热热地将乌绒绒的脑瓜子凑一处论天侃地,却也能因芥子大小的事儿平白生尤。仿佛由魔力牵引似的,谁也不愿做先让步的那一个。)
            姊姊先不对我客气,却责我无礼,好过分!
            (畴昔我将“礼”字看得极重,决不肯放任自己与那些不谙世故的姊妹为伍,在同俦尚爱撒娇撒痴的年纪,先与放纵划清了界限。刻下,更与常伦背道,姊妹们只在偏爱之人眼前肆意无忌,我偏要同第一不熟的阅甲姊姊论长幼。)
            (视线慢吞吞地往下挪,颇带审视与警惕的,最后落在她腴白的指尖上、新黄的经文。玲珑心思回圜,霎时明悟了三四分:人在有所求时,总要恳切更多的。雀台履仍稳稳当当地伫在卵石间,明知故问似的。)
            姊姊急着去梵华楼作甚么?连话也不肯同妹妹讲明白。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4-30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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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遐籁将膺内窜起的火抚平,几近安慰般吻在额角,轻声以诉——何必动怒呢,她合该比你高兴。)
              (抿成平线的唇松开,眉目依旧冷冽。伪装遮掩于此时毫无用处,连惯常爱笑的杏眸业已失了光芒。指尖叩于经卷处,骨节略微泛白,蔻丹险要将经卷扯碎。我本该云淡风轻地瞧她一眼,而后抬步越过。然则此刻,我却偏生不肯与她善罢甘休。)
              哦。(与她面前,我并不介意担下恶名。对错与否早已不重要,暗中较量的无非是谁先退上半步)这就叫过分?
              (骄纵无礼,本非贴合在我身上,却于此时甚是合适。众人面前扮和善的泥人,亦可于一人面前露出锋利的爪。总归,我并未存过与她和睦相处的心思,亦不在意她同旁人诉说我的骄矜。阖宫上下见惯了温婉可人的公主,焉能轻信她人言语。何况,我亦深知她不会如此。)
              (只因,这着实不是一步好棋。)
              同你讲明白作甚?(冷言以应,肆无忌惮地针锋相对,连平素客套寒暄都怠于应付。这位幼于我的二十四妹总能轻易将我的温和打破,便如同兄长般凌厉)你能替那莲座之上的菩萨?
              (至此我才终于肯承认,我与兄长到底血胤至亲,割舍不断。菩萨于殿内正坐,端看我如何褪下和善的面具,成为兄长那般凌厉冷冽的。)


              7楼2020-05-11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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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间如截尾的青螺壳,漏下一线光,光跳在她发稍眉尖,跳在她如同挂了铅坠一般的唇珠上,连启口都是施恩降赐,——耀武扬威般地。我想起了雾野阁的青花大瓷缸:禁中缺水,贵女们却多爱蓄养金鱼红鲤为乐,偏我最古怪,养了两尾鹅头红的同时,还同膳房要了两只夏暮时才从京郊田庄捉起的青蟹来养。蟹有八足二螯,却只会横行霸道、不懂变通。)
                (我们心里都有只蟹,无能却又嚣张。何氏是养着我的蟹的人,她死在去往边野的雪暴中,那只蟹却不曾一同消泯。)
                哦。(学着她只把朱唇掀了一条罅隙,纡尊降贵地哼出平淡的一声。冰刀霜剑一样的冷言冷语着实不算甚么,相较于明堂上至死方休的九鼎之争,椒房中难防的明枪暗箭,吾等青涩又幼稚的口舌之快就似垂髫小儿的烂熟把戏。)
                (可戳心实乃我的拿手好戏。)
                姊姊好天真。您在求些甚么呢?(挪揄地一睇)菩萨是用泥捏成偶人,再怎么叩首嗑头,也不过是浪费情感。若真有神祇的存在,世间穷困潦倒的普罗大众万万,哪里轮得到已身在绮罗间的您得垂怜?
                (漫不经心地评道。)痴心妄想啊。
                (我不知道她在奢求甚么,却很明白方才我在菩萨膝下渴望的心安。我没有得到神的温柔,她的殷切当然也是徒劳。)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5-17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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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抿的红唇似下一刻便要出声呵斥,厉声的放肆滚在喉间,难以吐出。似有火在喉间燃动,生生撕扯着嗓音,疼得几乎呕出血来。面上却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宛若剑锋刀刃的话语不曾伤我分毫。)
                  (生于皇家已是万人所慕,若论此生还有何要求,便只余我与兄长间的关系。微妙的维持着平衡,却终会在某个时刻彻底破裂。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我心知肚明,却妄想着能求神佛庇护,化解这一层因果。好似我不认命,便能逆天改命。)
                  (眸光于她身上打量,静默观她恣睢揶揄。柔荑略微一松,却将那经卷松松握在掌心。)
                  谁告诉你,我是在求什么了?(眉骨挑起,眸间冰冷神色渐也消融,只余下似笑非笑的凉)揣度人心的本事妹妹倒是好学。
                  (实则我本不必同她在此周旋,却不甘心率先后退半步矮了气势。实在是件奇事,我与阅阳本无什么龃龉,偏生相看两厌。但凡相遇总要呛上两句,占得上风才肯罢休。)
                  你难道不知,世间诸事早有因果。既得了善果,便来以示感恩。(眼尾缀上笑,骋目流眄)我忘了,感恩之人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你不知晓——(嗤笑出声,眼底眉梢都透着冷嘲)也不稀奇。
                  (既是于此地相遇,便总是各怀心思。我不必揭破她来此目的为何,元也并不知晓。可阅阳倘若以此斥责我痴心妄想,倒也未必能行。我心中的祈愿如何,菩萨能否垂怜,皆不由阅阳做主。)


                  9楼2020-05-18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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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编的榴齿间逃出一声得逞的、轻盈的笑。即便常被迂腐文客诟病为关外遗下的野蛮与不开化,觉罗氏先祖们依旧陷溺于在莽原间追逐走兽,而刻下我才能与这种凶狠与狡猾交织的行为共情。)
                    (歇山檐下的铁马“丁零当啷”地响作一排,风是指挥,为我填上波澜壮阔的背景乐。一时又恍惚,是否业已置身于波涛汹涌的东海上,借飞滚蹈动的潮流作了加冕的袍。)
                    (颇醺醺然地)姊姊不妨寻一面明鉴,照照您凝了冰的眉、结了霜的眼,这般行峻言厉,哪有半点得尝所愿的泰然从容?
                    (刻意掐了黏糊糊的、甜腻腻的调儿)好姊姊,在妹妹面前装甚么呢,您所仰仗的菩萨未必不能瞧出您的心口不一。(惊得自己浮了一片鹤皮疙瘩,业已有了先伏首认输的渴望:何必因与她不对付,去学宸掖女子的矫揉造作!)
                    (至于她以年长来欺我无礼无状、不受庭训、少沐教化——眼下往来寺人奚女如梭如织,不少人张眉挤目地塞来刨根究底的一瞥,而我如逆风执炬般,扬高了瘦削玲珑的下颚,仿佛执意要人被震慑:我并非畏惧流言蜚语之人。)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5-19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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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明阿教我早破虚妄,不必囿于一时。奈何我委实愚钝,饶是心中有所明了,却仍旧参悟不破。莫约这便是我的缘法,实在是与这佛道无甚缘分。或许,菩萨不肯垂怜也有这一宗缘由。)
                      (我惯会为自己找寻借口,便使自己好过些。无论是佛道、还是旁的什么,总能归结至一处——无缘而已。)
                      (即使此时此刻思绪如此,却也会在某些时候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求,否则又何至于今日这般境地。世间万事诸物本无甚好求,一则强求不得,二则我本心思澄明。独独这一样,困囿于心,如桎梏般难以挣扎解脱。倘若当真有朝一日能参破领悟,彼时也合该非我今日心境了。)
                      (聚拢于膺内的怒气渐而消散,我何必非要同她争论不休,徒惹自己不悦。辩驳显得苍白无力,何况她也未必肯听肯信。)
                      (廊下泠泠,屋檐处的铜铃将战曲奏响。合该是将士一鼓作气之时,偏我却偃旗息鼓。我不愿再与她做无谓的争斗。)
                      (这本是场旗鼓相当的战局,不退不让,谁也输不了半分阵地。)
                      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委实不得要领。(薄唇一掀,极轻巧的再询)师从何人?
                      (不必再答她所询,教她窥得我内里的不安躁动。诚然在菩萨面前做这一场戏实非明智之举,可我身为天家血胤,焉能轻易输了阵仗。倘或菩萨因此责备于我,我心中祈愿不得实现。自此往后,这佛道信与不信也无甚区别。不垂怜众生不懂众生疾苦的佛,早该视如草芥弃如敝履。)
                      (下颌骨略扬,眸光落于甬道尽头处,拐角便是另一方天地,再不必与她在此处争辩。我不屑于做目下无尘状,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绝不似小家子气般刻薄。平静睨她一眼,复添)不必你来置喙。
                      (步履缓动,于众目睽睽之下侧身而过。目光交错时,我窥得她高傲的神色,仿佛战胜的将军。可自来傲气无处可使时,便也毫无作用。就好似金殿之上舌战群儒的文臣不愿同武将讲道理般,只有冷漠的忽略。)


                      11楼2020-05-20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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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我尚不知晓,当下我与宣婉的一场如同顽童胡闹般的针尖对麦芒,会与正观四年菜圃间的旧事一起繁衍出如滔天巨浪般的罪愆,将我畴昔深埋于骨血的桀骜不群拍在永寂的滩野上,而永远高扬着的头颅也成了长舌妇人们的靶子,她们用深明大义包裹着的蜚短流长作箭镞,在灵识间炸开无数腥臭的血花。)
                        (猎猎风声敲在耳膜,回响在空旷寂寥的灵台间。教清雨涤净的黛眉逶迤展开,细狭的眼尾高吊而起,怜悯又冷硬地俯视着她裂瓷般的面容,——一如莲台之上、菩提之下的神佛。)
                        身为皇室血胤,何必学蝼螘的眼色功夫?姊姊这般作派,(一语双关地,却如蒸气散、沸水止)我学不来。
                        (抵着她的肩——兀起的肩骨也不肯服输——便从狭路间挤着身穿过壁垒森严的她,也不再觑她是愤懑不平、是惊愕难抑,不回头地走向我自己的康庄大道。)
                        您也知道,我本也不想与您多费口舌……
                        (鹤步点波,我想,这是此生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眼予她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0-05-20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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