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来的文

继续继续

　　虞书欣改变了很多，写那些枯燥的试题成了习惯，她有几十个为了向赵小棠靠近翻阅古汉语词典的夜，一切好像已经顺理成章，不料一个消息把她拉回现实。
　　虞书欣以为她已经用这种方式和赵小棠谈起恋爱了，可今天同学们的八卦是，赵小棠有男朋友了。
　　她想哭，想问赵小棠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是啊，不够好，不够让那个阅历比自己丰富的人看到。
　　晚自习赵小棠一如既往备课，虞书欣不敢问传言是不是真的，此时白炽灯远不如月色把赵小棠映衬的好看，她就静静看着手里的教参，不时勾勾画画，丝毫沾染不上周围的一切。
　　是啊，她是从《诗经》中走出的女子。赵小棠回过神，掐自己一下当作鼓气。传言是真是假已不重要，她只知道和赵小棠的约定是她亲口答应的。
　　看着虞书欣月考排在第七名，赵小棠笑了。一起……睡觉吗？
　　赵小棠还没弄清楚自己对虞书欣的感情，隐约觉得不同，觉得她好可爱，想起她会情不自禁的笑……可她不知道，是爱情啊。
　　没关系，因为是爱情啊。
　　那天虞书欣顺理成章挽着赵小棠的手，穿过校园的阵阵花香，赵小棠讲今天的趣事，虞书欣变换着各种丰富的表情，把开心都写在脸上。
　　朦朦胧胧的爱多美好，这感觉便是那些在爱情里不求真相的人，唯一的所求。
　　赵小棠的家装修的简约温馨，推开门的那一刻，虞书欣心里就有了别样的情愫。她想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和身边好不容易才把握到的人，生活一辈子。
　　晚餐虞书欣破天荒的心不在焉，赵小棠一度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脸颊好烫……虞书欣跑去浴室，希望冲完这一澡，理智通通都回来。
　　赵小棠看着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虞书欣，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笑意，虞书欣湿漉漉的头发不时滴几滴水在地面，叮，叮……比心跳的声音慢了几拍。
　　虞书欣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手机，赵小棠拿来吹风机，“我帮你吹干头发，小心感冒。”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虞书欣完全处于呆滞。她感觉到赵小棠的指尖触上自己的发丝，温柔的揉来揉去，又帮她抚顺。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都停止。

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赵小棠被虞书欣的温热包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虞书欣已经伸手拨下她睡裙左肩的细带。
　　赵小棠伸手环着虞书欣的腰，还剩一丝理智——“想清楚了，不后悔吗？”
　　虞书欣喘息着，抬头对上充斥欲望的双眼，“想好了，不后悔。”
　　她早就想好了，从来不用确认。没人敢娶赵小棠，她敢。她想一辈子做拧不开瓶盖的女孩，想留在这个发觉她可爱的人身边，就算，就算用这种不合时宜的方式，也要让她难忘。
　　赵小棠也早已抛弃自己的身份。想要，想在她身上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啊……”虞书欣娇呼着，伴随着赵小棠的手从她的大腿游走到平坦的小腹，虞书欣也温柔的示好，灵巧的舌头带着温润的气息向赵小棠颈部侵袭。
　　够了，想要她。赵小棠猛烈的占有着。伸手进入到最深处，虞书欣闷哼一声。
　　不同于以往和她撒娇的声音，此刻她的声音里更多媚态。“小棠，那里……好舒服，不要……啊”她猛然抱紧赵小棠，在她怀里肆意颤抖着。窒息的快感渐渐褪去，喘息声还回荡着。
　　怀里的虞书欣沉沉睡去，赵小棠却失眠了。借着月色，她看到身下床单上的鲜红。从她决意不克制自己欲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清楚，她爱虞书欣，很爱很爱，不同于寻常的感情。可她不知虞书欣又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是青春期一时冲动的新鲜感？她摇摇头，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只是我们的爱，要平复许多山海。眼前熟睡的姑娘肯陪她一起吗，也许该问自己，舍得让她经历这些吗。心疼到心痛，赵小棠抱着虞书欣，更紧了一些。怀里香香软软的女孩在梦中甜甜的呓语。
　　至少这个夜晚，我们在一起，月亮都知道。

　　清晨还是如约而至。
　　一夜未眠，赵小棠的眼睛红肿，疲倦感接连袭来，直到——怀里的虞书欣闷哼一声然后醒来。
　　两人相视着，静默良久。
　　“等下来吃早餐。”赵小棠不敢再想昨夜的温存，丢下一句话，起身走向厨房。她是爱虞书欣的，只怕这份爱，伤害了她爱的人。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压的赵小棠喘不过气。
　　虞书欣自然不想这些，她爱赵小棠的方式，是在当下珍惜彼此。于是她好像刚刚把最珍贵的礼物送出去的小孩子一样，只在爱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的合不拢嘴，不时害羞，死死捂着滚烫的脸。
　　像是——大梦一场。
　　经历了昨晚，虞书欣起床时感受到隐隐痛意，但她还是蹦蹦跳跳的出现在赵小棠面前。赵小棠看着一脸单纯的女孩，扯着嘴角笑笑。
　　赵小棠是有男朋友的。为了工作和生活各自奔忙，聚少离多，三年就走过来了。
　　对方是个阳光的男生。赵小棠的家人很喜欢他，甚至已经催婚。
　　“小棠啊，他对你真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外婆一直等着抱孙子呐，你得满足外婆这个心愿啊。”
　　结婚，生子，一份稳定也还算体面的工作，忙起来焦头烂额，闲下来百无聊赖。原本这是她的一生，可她并不喜欢。
　　她所求不过是和眼前的小姑娘共度余生。
　　就那么难吗？赵小棠抬手想捶自己一拳，却被虞书欣紧紧握着。
　　“我知道很难。”虞书欣难得正经的说。
　　“可我不怕。”
　　赵小棠揽过虞书欣，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她们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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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之这样了

大虞海棠万岁！

三年了，没有联系过的三年。
　　虞书欣想，对于赵小棠而言，她也算个陌生人了。
　　听说她要结婚了，她朋友圈的背景图换成了她心爱的那个男人。夜里虞书欣总是因为这张照片失眠，她想，也许是赵小棠亲手为他拍的吧。她心里一定是有爱的，如此就好。
　　当初再坚定要在一起，如今想要的，也不过是个坦坦荡荡的结局了。
　　虞书欣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放弃赵小棠了。她讨厌在感情里执着的自己。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最后的结局，是虞书欣去参加赵小棠的婚礼。
　　“小棠，这是最后一条发给你的消息，原谅我的告别吧。我准备回国了，去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开始我的新生。我想看你穿上月光一样美的白色婚纱，看你们牵手庄重承诺，他为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也许我会放下要按相机快门的手。亲眼看见你幸福，我也放心啦。”虞书欣发给赵小棠，又去订好机票。
　　婚礼当天，虞书欣躲在人群中，看赵小棠挽着新郎，踏着红毯，她笑了，因为她见证过赵小棠的幸福。
　　可虞书欣从没放下，一次又一次挣扎，却还爱她。没等到新郎给赵小棠戴上戒指，虞书欣就逃跑了。
　　权当用青春，换一场成全。
　　她一路跑着，没有目的地，也没流眼泪，只是心痛，好像失去了一切。爱啊，再爱也抵不过合适，逃不出世俗，再爱也会败给时间。
　　她想起从前赵小棠和别的学生走的近时，她会嘟起嘴来吃醋，等赵小棠来哄，有时候还大哭一场，让赵小棠不知所措。其实虞书欣都理解的，她知道这是赵小棠的工作，自己应该体谅。
　　就像现在，她也在为赵小棠着想，为她能过上常人幸福的一生而开心。爱是一路的仁义尽至。

　　婚礼上的赵小棠很不在状态，面前的男人都看在眼里。
　　“那个小姑娘，来过了？”男人笑了，却有些惨淡。
　　“嗯。”赵小棠余光一直看着人群中的虞书欣，直到她跑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那天的短信，我也看到了。我看你收到后就不太对劲，放心不下，就看了。”男人没理会赵小棠的疏离，自顾自说着，“认识你的这些年，我彻彻底底爱上了你。我爱你的洒脱，爱你的真诚，可我最爱的是快乐的你，用你的快乐，来感染我。我爱你，赵小棠，可你知道吗，这三年我每日每夜看在眼里的是那个女孩离开后你的失魂落魄。你爱她，你的天性压制着你，你们总想着放手，成全对方一个未来，为什么不牵起她的手呢，你在怕什么。”
　　赵小棠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去找她吧，还来得及。”
　　“……为什么？”
　　“爱是一件很难的事。我不强求你，你也不必给自己找那些理由和我在一起，你不欠我的。”
　　这大概是所有来宾最难忘的一次婚礼。新郎新娘窃窃私语一番后，新娘快步跑出礼堂。
　　“抱歉各位，我们的婚礼取消。”男人没再解释什么，扯下写着新郎二字的胸花，苦笑着，流了泪。
　　“虞书欣，虞书欣，你在哪儿啊，你给我站住——”赵小棠穿着婚纱狂奔，一路引来不少人围观，不过这些她早就不在乎了，她只想找回她的女孩，再也不要分离了。
　　不知是跑了多久，她终于看到虞书欣。虞书欣听到熟悉的声音，扑进赵小棠怀里，把脸埋进婚纱中蹭几下，贪恋着久违了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
　　“结婚啊。”
　　“哦……你结婚了。”虞书欣听到这两个字，脸上写满失落。
　　“还没，不知道那人同意吗？”说罢，赵小棠低头覆上温软的唇，不想离开。
　　虞书欣快窒息时终于舍得推开了赵小棠，“你干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娶你啊，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嘛。对不起，我爱你，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赵小棠抱起虞书欣，招手示意一辆的士，“我们回家吧。”
　　先解相思之苦，再向她解释。赵小棠想着，终于露出笑容。
　　虞书欣嗅到危险的气息，做出奇奇怪怪的表情警告赵小棠不许乱来。她有预感，回家后自己不会好过。
　　可现在，她们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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