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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半颗糖8k字完,架空二战背景,微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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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半颗糖
8k字完,架空二战背景,微bl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4-27 23:34回复
      01
      那天,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冰渣,连树皮都被冻硬了。穆勒先生迎着风匍匐前进,在地上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迹。狂风吹得他睁不开眼。这并不比腿上的枪伤舒服上多少。如果能选,穆勒宁愿断条腿,也不愿意再在这寒风中呆上一秒。
      穆勒先生忘了这持续了多久。眼一闭一睁,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不同。时间的流逝在大自然中简直微不足道。
      他没有棉衣,拜高傲自负的伟大领袖所赐,这并不在战略物资中。当然,伟大领袖是不会冷的。世人的五感和悲喜并不相通,我只希望他能在会议室里喝着热咖啡的时候想到还有人在寒风中挨饿受冻,然后心中升起一丝怜悯,要是能送来物资和军队是再好不过。
      可惜没有如果。上帝并不会眷顾一个刽子手,反而乐于带给他苦难。痛苦并不能让他二选一,而是买一送一,顺手一个超级加倍。
      大腿上的绷带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血干了又流,只有雪地能告诉他伤口有没有出血。
      穆勒用僵硬的手指刨开厚厚的积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只冻僵了的死老鼠。
      老鼠再小也有几两肉,只是口感不好,所幸血还是流体,看来刚死不久。它的毛发被冻得冰刺一般,中间混着冰渣,对穆勒先生的牙齿是一种折磨。如果有面镜子,或者一条小溪,穆勒都能看见自己一脸冰渣、血红的牙龈一口黄牙染血和狼狈样子。
      穆勒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还记得自己穿着军装告别母亲的那天。那个女人似乎憔悴了十岁。他还记得母亲一如既往穿着那件碎花睡衣、一如既往给他告别吻,就像他去上学,他去工作,他去酒吧狂欢一样。
      他穿着军装——那是每一个德国男孩的荣耀,背着背包,向母亲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母亲,总有一天你会在报纸上看到我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只可惜不是头条,是讣告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走,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那只老鼠并没有让他恢复多少。他明知道自己走不出去。
      穆勒先生觉得很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轻,好像要飞到空中一样。他看到了被电灯点亮的夜,看到了酒、收音机和穿着碎花裙的姑娘。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可是他已经看不见了。是蛇吗?还是野兽?是友军,还是毛子?
      他下意识握紧了枪。哦,他已经没有枪了。他的肌肉记忆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还握着枪,还能扣动扳机。
      可是他没有力气举起枪保护自己了。
      他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后脑勺,他认得那是枪。他曾用枪对准过无数个人,也有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过他——他都侥幸活了下来。却从未如此贴近敌人的枪口。活下来的最好方法就是躲在战壕里,躲在沙袋后,用枪口代替眼睛射击就行了。他对杀人没什么实感,因为他见过硝烟,见过飞扬的尘土,却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枪射出的子弹穿透敌人的身体。他跟个拿着弹弓射空气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那是穆勒熟悉的口音。
      穆勒混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是德国佬。”他听到一个女声,“让他自生自灭吧,这不值得我们浪费子弹。”
      穆勒听到细雪被压实的声音,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烟花般炸开。
      就像是掉下悬崖的人抓住一根藤蔓一样,穆勒抓住了那个人的裤脚:“请……救救我……”
      不太熟练也没有关系,奄奄一息的人只能发出濒死的喘息。
      啪,“藤蔓”断了。
    穆勒先生的手陷入了柔软的细雪中,弹了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4-2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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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你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人死在我眼前。”
        穆勒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能让人的感官更加敏锐。他能听到木头在火焰中燃烧的噼啪声,温暖包裹着他,他仿佛能看到那些红色的精灵在舞动着带来光和暖,浓郁地快要凝成实体的肉汤香味钻进他的鼻子,把记忆带回遥远的感恩节。
        粗糙的细麻绳紧紧缚着他的手腕,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毛毛糙糙的,似乎稍一挣扎就能挣断。腿部的伤已经感觉不到了,脱力感也消失了。
        “德军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明知故问。就算是傻子看到他也猜的出来。
        他们在树林里遇到了一队敌军,发生了交火。指挥官即刻止损下令撤退,腿部中弹的穆勒跟不上队伍,只落得这下场。
        穆勒听到了钢铁碰撞的叮叮当当声音。是刀,他听得出来。要么是用来杀人的,要么是用来吃饭的——穆勒猜。
        见穆勒不说话,那人接着说:“你别害怕,我也是德国人——当然,我是个逃兵。”
        穆勒的心一紧:“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德国人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都这年代了,情义?那是什么?情义有命重要吗?穆勒觉得自己这是因祸得福。只要能赶上队伍,供出这个逃兵,说不定……而且,德军马上就要占领这片土地了,就算他不供出来,也会被宪兵队发现,那下场与被告发没什么区别。现在就变成了功劳归属问题。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曾经是个军医,你知道的,我没办法见死不救。至于我为什么离开……”他顿了一下,穆勒等了很久,却没了下文。
        “反正我就是不想呆在战场上了,也许二十一世纪更适合我。”他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鬼知道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样呢。
        “反正我们是活不到二十一世纪了。”
        “你怎么知道呢?”他却笑,“除了上帝,没有什么能预知未来。”
        “德意志会迎来最终的胜利,你一个逃兵只会被处死!你不可能躲不了一辈子!”
        “是的,我也许躲不了一辈子。”他解下蒙在穆勒眼睛上的那块黑布,又拿小刀割断了束缚他的绳子,“那万一我运气好呢?虽然你现在就可以帮宪兵队处死一个逃兵。你有这个能力,你知道的。”
        突然获得光明的穆勒被眼前的火光迷了眼,他好久没见到这么多的“火”了。他甚至都忘了夺过眼前人手里的小刀,替元首除了这个祸害。
        可他又想起了部队配给的火柴。它点不燃浸了雪的木头,却能点燃烟草。有时他啃着半生不熟的食物,盯着烟斗里星星点点的火光,总会回想起很遥远的事,等到在脑海里把那个场景描摹得连毛毯上的每一根绒毛、裙子上的一片污渍都一清二楚的时候,就该出发了。
        穆勒的眼眶有点湿,可能是火光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睛疼。
        “既然你现在不杀我,那你以后也没机会了!”他笑道,“我叫伊凡,在你能走路之前只能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那之后呢?
        伊凡递给穆勒一根弯弯曲曲的粗树枝,顶端被用刀削成了一个近似球体的多面体,切面还毛毛糙糙的。像是老头用的拐杖。穆勒脑海里出现了贵族绅士。他们带着高高的礼帽出入各种舞会,举着香槟杯,亲吻贵妇的手,说着风流话。他们离自己的世界很远又很近。也许这些天生优雅的人上人才需要自己的保护。
        穆勒识趣地接过拐杖,在伊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腿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包裹上了干净的白色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跟小姑娘的发带样的。
        穆勒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心里有无数疑问。而伊凡却好像没看到似的,用礼貌的微笑装饰自己。穆勒不知道他这种盲目乐观的心态是怎么来的。
        屋子里肉汤的味道越来越浓郁,穆勒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他太久没有闻过煮熟的肉的味道了。伊凡看出了他微小的动作,拉了他一把示意一起去吃饭,然后看着他重心不稳地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撑着拐杖,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穆勒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穆勒觉得这个叫伊凡的男人应该是个凤凰——足够好看,又不会死。这个性格怕是在部队里也没有人会喜欢他。
        伊凡推开了小房间的门,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看着穆勒一瘸一拐地和拐杖磨合,他嘴上一直挂着笑,眉眼弯弯,就跟看马戏团表演一样。这让穆勒觉得十分冒犯。
        他赌气似的走快了几步,没想到扯到了伤口还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向前倒下。他下意识地抓住什么东西,伊凡的衣领就遭了殃。那洗的发黄的白衬衫的扣子就被硬生生抓掉了,顺便带着伊凡和他一起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伊凡也不生气,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早知道你是摔跤也要拉个垫背的**我就不救你了。”
        “好啊,那你现在把我扔出去也行。”
        “算了吧,你是我救的人,哪有先救后杀的道理?”伊凡从地上撑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纽扣,无声地叹了口气,正好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姑娘端着盛着汤的木碗,刚做出敲门的动作就捂着通红的脸跑走了。
        穆勒问:“他喜欢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4-27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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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吧。”伊凡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日久生情嘛,你懂的。不过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碰巧救了我,我们就凑和着过了。她父母死在德军的枪下。”
          “她是犹太人?”穆勒用鼻子都闻得出来犹太人的味道。他知道应该杀死这个犹太人,至少应该把她送到集中营。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压了下来。他现在不在部队,等他回去也没必要带个累赘——他这样告诉自己。那就当她运气好了。
          “嗯。”伊凡点头。
          “那你……”
          “我是个医生,不是侩子手。”他认真地说,“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熊。”
          穆勒并不想吐槽伊凡前后矛盾的话。他搭上伊凡伸过来的手重新站起来,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会伊凡的态度好了些,没有袖手旁观,还知道搀着他。
          穆勒的眼神却被衬衫里的一块吊坠吸引了。调整一下了角度才发现那是块名牌。上面用花体刻着里昂·米歇尔。穆勒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位英年早逝的少尉。虽说他见过英年早逝的人太多了。名牌边道狰狞的刀伤,已经愈合,但疤痕从胸口一直向下延伸最后隐没在白色的衣料中。
          他抬头,却对上伊凡的视线。他像个被抓了现行相信的小偷,想逃奈何被腿伤绑在了伊凡的臂弯里,只能扭过头,给他半个后脑勺。
          “看什么呢。”
          穆勒立刻收回了他好奇的眼神,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不该有的好奇心。
          伊凡看着他惊慌瑟缩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在怕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为什么认识米歇尔少尉?”
          “哦,你说这个啊。朋友的遗物。”他也不见外,掏出那个名牌,在穆勒眼前晃了晃。穆勒这才看清楚那个名牌上数不清的细小划痕,却被磨的十分圆滑。
          “这会害了你。”穆勒给了他一个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伊凡拍了拍他的背,又抬起头,看着餐桌边红着脸,有些紧张地捏着围裙的女孩子,“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4-27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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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伊凡吃饭也不安静,似乎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位“战友”,或者说是同类,他眉飞色舞谈天说地口水直喷,完全没把纪律放在眼里——反正在这一小方天也没什么纪律。穆勒只是看着小姑娘皱着眉头把汤往嘴里送,一脸嫌弃和不耐烦的样子。
            穆勒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吃饭呢,你安静点行不行!人小姑娘都嫌弃你了。”小姑娘听了这话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其中力道不太符合穆勒对刚刚那个回红着脸跑走的害羞姑娘的认知。
            “吃饭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安静怎么行呢?”他一只手撑着脖子,另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捻着粘着汤汁的勺子在空中画圈圈,“你听说过‘糖果屋’的故事吗?”
            穆勒从小熟读各类名著经典,对各大文学名著如数家珍,唯独不喜欢童话。从小被莎士比亚柏拉图浸润的孩子瞧不上骗小孩子的童话。
            看穆勒没动静,伊凡就打开了话匣子:“这‘糖果屋’啊,就是糖果做的屋子,我听说中国古代有什么椒房殿啊,什么金屋藏娇啊,都没这糖果屋吸引人。你知道的,比起金子,小孩子应该更喜欢糖果。这糖果屋里面住着个老太太,专门等着被糖果吸引来的小孩子,然后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穆勒微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故事果然是给小孩子看的,美好地不切实际。
            伊凡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后来啊,小孩子在糖果屋里住了很久。那屋子里的糖果吃也吃不完,整天就这么吃,小孩子就长胖了,等胖到走不动路的时候,老太太就会把他吃掉——就和养猪一样。”
            穆勒不禁在火炉旁打了个寒战。小孩子看了这个会有童年阴影的吧。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小孩子,不要被一时的诱惑迷了眼,这样只会送命。”伊凡用勺柄敲了敲桌子,算是做了总结。
            此情此景,穆勒不得不生出些无端联想,比如自己就是那个误入糖果屋被迫成为储备粮的可怜孩子。可是大家都是人类啊就算世道再艰难也不会吃人的,而且伊凡看上去也没什么恶意。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中国人管这个叫笑里藏刀。就像毒蘑菇和食人草,用鲜艳的外表和诱人的香味吸引猎物再一举捕食,实在是高明。
            穆勒不禁把椅子挪了挪,尽量离伊凡这个怪人远一点。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伊凡见状,还把椅子挪得离穆勒更近,然后也收获了姑娘一个脑瓜崩。
            “艾达,你打我干嘛!”伊凡捂着脑门,没个正形。五官都扭在一起,好像有多疼似的。
            那个叫艾达的姑娘用围裙擦了擦手,没好气地训斥道:“吃饭!”不过她的尾音和嘴角一样是上扬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穆勒就在伊凡的小木屋里看见积雪融化,在小窗里看冬眠的蛇钻出地面,或者看伊凡拖着射杀的棕熊回家当储备粮。伊凡还给他剥了熊皮做了个坎肩——虽然很丑还有弹孔,但总比单薄的军装要好。
            后来伊凡要烧了穆勒的军装,他说万一德军来了,他俩都得完蛋。可被穆勒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坚持伤好之后要回到部队,伊凡多次劝说无效也就作罢。只是之后穆勒碗里的食物堆得更高了些。
            穆勒的腿逐渐康复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小木屋里走走了。又过了几天,他就可以跟着伊凡出去打猎了。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猎物也更加丰富。穆勒在离家之后,终于过上了顿顿有肉的日子。
            等到穆勒腿上只留下了一个狰狞的伤疤,身体也逐渐丰满起来,他告别了伊凡:“来生再见了,我要回部队了。”
            艾达跟上来:“为什么要回去呢?在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穆勒摇摇头:“我的弟弟还在部队,我答应了我母亲要好好保护他。”
            可是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一个冬天过去了,你弟弟生死都是个谜——不过伊凡没敢说出来。他知道穆勒向往战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弟弟。战场上又说有男人都畏惧、都渴望的东西。
            穆勒能看出伊凡的脸色不好,他问:“怎么,你不想让我走吗?难不成还要像糖果屋里的老婆婆一样把我吃掉?”
            伊凡不屑地笑:“我为什么要留一张嘴在家里浪费食物?家里还有储备粮也不缺你一个。”
            穆勒差点以为他指的是艾达。然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前两天他们以前猎杀的那头熊。
            “如果你执意要走,至少请收下我的礼物。”伊凡钻进房间,一阵悉悉索索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他走了出来,带着一杆毛瑟步枪和一袋子弹。
            “这些应该够保护你回到部队了。虽然你可能打不完这些子弹。”伊凡郑重地把枪交给穆,还不忘挖苦一把。
            穆勒一只脚刚踏出家门,就被伊凡叫住了:“哦对了,还有。”
            伊凡不知从哪捞出来一颗油纸包裹的糖,穆勒认得出来那是战略物资:“送你颗糖。”
            “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吃什么糖。”穆勒没好气地骂了句,心想这伊凡真是糖果屋里的老巫婆。
            “对了,还有。”
            还没等穆勒骂出声,伊凡解下脖子上挂着的名牌,挂在穆勒的脖子上,“带着这个投名状吧。”
            就这样,带着也许有也许没有的留念,穆勒出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4-2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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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森林里迷路了两天,饿了就啃从伊凡家带出来的肉干。干涩坚硬的口感提醒他这才是真实。
              他用伊凡给他的枪击毙了一队强盗,又收获了一把军刀,锋利无比,是绝对的杀人利器。然后被穆勒用来砍树枝。
              后来,他遇到了一小队德军。小队指挥很高兴地接纳了穆勒和他“上供”的军刀。这让这个虚荣的小队长更加威风,也让穆勒多分到了一点子弹和食物。
              穆勒真想向伊凡炫耀,说自己子弹还没打完就顺利回到了队伍——虽然伊凡送他的子弹就剩一颗了。最后一颗子弹他怎么也舍不得用,就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贴着心口。仿佛能在寒冷的夜里温暖自己一样。
              后来,穆勒终于回到了大部队。那夜正在庆祝胜利,无数张面孔泛着红晕,说着胡话,最后烂成一滩泥倒在地上。废弃的酒瓶堆成一座小山,就像几公里外的战场。
              穆勒没有参与他们的狂欢。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就着酒水啃着干面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高兴的。周围的快乐与自己无关,他反而觉得有一丝空虚,就像胸中缺了一块。他举着伊凡送他的糖,他剥开糖纸,尝到了久违的味道。仅仅是舌尖的轻触就把他带回了童年。他细细品味着这短暂的欢乐。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小刀把糖一分为二,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珍贵的瓷器似的,把那颗糖包起来,和胸口的子弹放在一起。突然,他觉得心里的空洞好像被填满了。
              后来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说一个冬天的安逸磨灭了自己的血性。然后他不知道灌了自己多少酒,等第二天早上被战友摇醒,意识还模模糊糊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4-2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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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有敏感词呢,好奇怪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4-2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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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发图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4-2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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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4-27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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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人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4-28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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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还挺热闹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4-28 00:29
                      回复
                        bl就bl,为什么要微bl。。。。。。。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2-28 08:36
                        回复
                          太太写得好棒,但为什么是be结尾好大一个刀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6-26 23: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