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文笔，请见谅
勿上升，一发完
*之前看过<告白之后>的朋友们不用和那个联系在一起，虽然是一个系列但不是连续的

尚九熙发微博说今日胰岛素过剩，走路都鼻歪眼斜的看不见路。配图是一只正在海滩上觅食的仙鹤。
底下的热评从栾云平的“一队没有糖尿病”到张云雷的“八队没有糖尿病”，节奏保持得出奇的一致。
当然，孟鹤堂完全不知道自己正置身师兄弟们的各种调侃以及外界的百般揣测当中。毕竟等收到师爷发的微信时，距离这个隐喻性极强的微博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天他兀自坐在飘窗上皱着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几个字究竟是何意。
“你看什么呢？”周九良去厨房洗了水果端进来，看孟鹤堂还是保持着他出去之前的姿势没变过。
“师爷这什么意思啊？”
周九良把果盘递给他，接过手机，一看谢金发了句“好事将近？”
“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呗。”扔了个葡萄进嘴里，周九良靠在床头上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杂志。
“结什么婚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结婚了？这不空穴来风呢吗？”
“你想想是不是哪天牵着你的小女友逛街被他们谁看见了？”
一听这话头不对，孟鹤堂马上想起不久前的商演被一个女粉丝抱着不撒手，导致那一整场小孩儿的情绪都不高。晚上回去就被锁在卧室外面进不去了，在客房睡了好几天。虽说没大吵大闹的，就那么晾着也是够受的了。
这安生日子还没过多久呢，新的考验又来了。
偷瞄一眼周九良平静如水的脸色，强行压下心慌，走过去挨着人坐下，拽拽他的衣角，轻轻的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满脸堆笑地示好，“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人。”
周九良头都没抬，“孟老师魅力大，招人喜欢也很正常啊。”
这不冷不热的话戳得孟鹤堂突然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涌上来了，腾地站起来给他把书抽走，“周九良你怎么老怀疑我啊？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和你在一起以后别说女性朋友了，就连观众送个东西都恨不得隔上一米远。你和秦霄贤他们天天勾肩搭背的我说什么了吗？你以为吃醋是你的专利吗？每次吵架都是我哄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什么事儿都是我迁就你，你就不能哄哄我吗？就算你不想哄我，你就不能选择相信我吗？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你解释我也很累啊。”
他坐到床那边去赌气，背对着周九良。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小孩儿过来哄他两句，他就顺坡下驴，再撒个小娇就当这事儿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周九良过是过来了，但只是把他手上的杂志拿走了，“脾气发完了是吧，书还给我，我还有几页没看。”
说得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孟鹤堂看着他走出房门的身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也许在一段感情里总是主动的人就一定是输家吧，都说爱人用七分，可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全部去爱周九良。虽说也懂得真正的爱情是不求回报的，但总会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吧。
现在想想当初他鼓起多大的勇气跟周九良说“我们在一起吧”，周九良也只是特别平淡的说了句“行啊。”
才知道原来谈恋爱比暗恋那段过程还要辛苦，因为当一切明了化以后，也始终感受不到周九良的在意，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东西。
看完了书，周九良去翻了翻冰箱，又把洗衣篮里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家务活不算多，都比较随意，谁愿意干就干，不想做就放那儿。
“孟老师，咱晚上吃什么啊？”卧室半天没动静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睡着了。
走进屋里看他还坐那儿低着头，也没回个话。
蹲下去看他的脸，伸手给他擦擦眼角的泪，笑着说：“哎哟怎么还真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呢。”
甩开他的手，孟鹤堂噘着嘴还是不说话。
叹了口气，周九良站起来坐在他边上，“我从来就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还跟我冷战，不让我进门，也不理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敷衍。”孟鹤堂抽抽鼻子，眼看眼泪又要往下掉。
“孟老师你自己不觉得你说这些话前后矛盾吗？合着吃醋是我，心里没有你也是我，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心里没你我还吃什么醋啊？嗯？”
孟鹤堂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但该死的胜负欲又在隐隐作祟，“那你，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爱你。”本来是想随便找句话来驳他，结果这话一出口还真是难过得不得了，“我跟你告的白，我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我总是跟你说我爱你，但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你吃醋根本不是爱我，你是占有欲在作怪。”他眼泪停不下来，叭嗒叭嗒的往木质地板上掉。
“别哭了，明天要上台，哭肿了不好看了。”周九良把纸递给他。
“你还会在乎我好不好看吗？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会夸我好看，现在你连看我都看得少了，我亲你的时候你都闭眼睛。”孟鹤堂越说越难过。
周九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傻瓜啊，哪有人接吻是瞪着双大眼睛盯着对方看的。
把他搂进怀里，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一手拿着纸给他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啊，不然我怎么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啊，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我早就想好了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啊。”
“真的？”
“真的。”周九良放低的语调很是认真，“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每个时候我都很想你。我没有说过我爱你，是因为我更想说句永远，但永远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没法给你许诺。可我又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我怕我可能会很难独自生活下去。”
小孩儿低垂着眼睑失落的样子让孟鹤堂特别心疼，忙伸手紧紧的抱住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我敢说这话，我一定说到做到。”
周九良微冷的手指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慢慢吻上他哭过以后有些泛红的唇，细细碾磨，极度温情。孟鹤堂湿润的眼睫毛如蝴蝶羽翼一般微微颤抖，摈弃一切杂念，他其实怎会不知周九良对他的心。

第二天两个人刚迈进园子，就听李鹤东来了句“小孟儿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啊？你师爷礼金都给你备好了，就怕送不出去。”
余光看到小孩儿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孟鹤堂忙开口拦住他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要办事儿了？”
“不是九熙说……”
“别听他瞎说，他知道什么啊。”干咳两声，对着李鹤东指了指旁边正换鞋的九良，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对了，你干嘛来了？”
“我来拿衣服啊，昨天落这边了。”
孟鹤堂这才看见他手上还拎着大褂，“拿好了吧，那你该走了，我送送你。”说完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等到了大门口，李鹤东又凑过去问他，“不是都说你和九良要办仪式了吗？怎么……”
“哥哥，您知道什么叫惊喜吗？”孟鹤堂白他一眼，一点儿浪漫都不懂，怪不得你们家一九三小娇妻凑别人家的热闹凑得风生水起的，原来是自己家这位实在没有情调可言了。
“哎呀我说你搞那些没用的干嘛，你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李鹤东的车就停在门口，他把东西从车窗放进去，“你找个山庄办个酒，大家一块儿给送个祝福就行了呗。”
“哥我求您了别再说了，回去让师爷也别再提了，万一九良知道了我这事儿就泡汤了。”孟鹤堂给他打开车门催着他赶紧上车，“弟弟心里有数，等事儿成了，酒肯定少不了你们的。”
把人送走，进去四下看看，确定九良不在，孟鹤堂几步走过去拎着尚九熙脖领子，低声说：“尚九熙你这嘴挺敞啊，你知道了全世界就都知道了是吧。”
“天地良心，我就跟一个人说过啊。”
“谁？”
“老，老秦……”尚九熙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孟鹤堂气笑了，“对，你要告诉别人还没有这么轰动的效果呢，你可真会选人。”轻拍几下他的脑袋，“九良要是知道了你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尚九熙拽住他袖子不让他走，“孟哥你别吓我，要不你先说说你准备怎么收拾我，让我心里有个底行吗？”
“喜迎你的新职业吧，尚九熙报幕员同志。”孟鹤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到时候我在外边儿给你放个彩花，庆祝你迎来新生。”
“别别别，孟哥，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我也没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啊，这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就告诉九良了我能怎么办。”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是说完拔腿就走了，尚九熙越想越觉得孟鹤堂的语调都凉到他心底了，再设想一下边报幕边说相声的凄惨生活，恨不得立马找根针把秦霄贤的嘴缝上。赶紧掏出手机拉了个大群，发誓要把九良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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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省亲专场本来是定在年底的，但是那会儿几个封箱赶在一起了实在得不出空来，就改到了十二月初。
两个人对这场尤为重视，一个是回家了，再一个，这一天是他们的周年。
赶着下午的车回去和家里吃了顿晚饭，阿城离哈尔滨还有些距离，怕第二天回不去误了事儿，陪着爹妈说了会儿话，也没待多久就匆匆赶回了剧场附近订好的酒店。
“航航，一会儿咱俩再对对活吧，汾河湾好久没演了，有几个地方感觉不太瓷实。”
周九良打开行李箱拿了两套睡衣出来，再把带来的一张被单铺在床上，“孟老师你看看时间，都十一点了，对完就不用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再对吧。”
孟鹤堂闻言疑惑地挑挑眉，“今晚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什么安排？”
“你弄死不在家住，赶回来睡酒店不是因为有安排吗？”
周九良整理被子的手顿了顿，似乎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了，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难道不是吗？”孟鹤堂被他笑得心慌慌的，刚才说要回这边时九良特意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心，不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自己真的会错意了？那现在岂不是很尴尬？
看周九良笑而不语的看着他，孟鹤堂悻悻地扯动嘴角，“那洗完澡早点睡吧。”
“你说的睡是动词吗？”
孟鹤堂难得的脸红，“我，我说的就是睡觉那个睡。”
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那盏落地灯，从床上翻过去，一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一手拉上窗帘，斜靠在窗棂上，周九良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发热的耳垂再加上暗黄的灯光，暧昧气氛瞬间到位。明明没喝酒，孟鹤堂却觉得有几分醉了。他抬手环住九良的脖子，想交换一个吻。
可就在这时，周九良却往后退了一步，“今天晚上不行，明天还有一堆事儿，等回北京再说吧。”在他眉心上吧唧亲了一口带响的，拎起拖鞋就转身去浴室了。
孟鹤堂深吸一口气，眼里的迷离慢慢褪去，恶狠狠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正事儿都忘了，还真是色令智昏！”
说是早上起来对活，可窝在周九良怀里舒舒服服一觉就睡到了九点多的孟鹤堂哪还管得了这事儿。
收拾好到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踩场了，忙到下午也没好好吃顿饭。看看表，离演出还有一个多小时了，孟鹤堂赶紧跑出去打包了一份锅包肉回来，让小孩儿垫补两口。
这一晚上两个人彻底撒开了，三个活使得都别有一番滋味儿，特别是汾河湾。
说大话的“戏子”不经意间甩腔甩出来了，真内行的相声演员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宠溺的语气引导着他继续。
那一刻，孟鹤堂仿佛置身一个空旷地，这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个舞台和眼前这个拿着扇子唱着戏词的人。
他心里满满的都是要溢出来的感动，这些年能始终一步步走得踏实，都是因为有九良，他所有的心安和对未来的期望也都来自于九良。
之前去喜剧人助演镜头被删，难免失落的时候九良跟他说“孟哥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最棒的。”九良一直都是这个世上最懂得欣赏他的人，因为九良，他才能坚定的往前走。他知道就算满地荆棘，龙潭虎穴，也会有一个人陪着他去闯。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他，也会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伴他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
返场的时候底下观众喊了句“周年快乐”，孟鹤堂咳嗽两声，甩甩袖子看了一眼九良，假装忘了，“是今天吗？”
“对，今天是我俩的周年。”周九良叠着桌上的帕子，说得云淡风轻的。
“害，时间一长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都不记得了。”
下面一阵嘘声。
明知道孟鹤堂说的是合作的“在一起”，周九良的第一反应却是正式确定恋爱关系那一天。没错，也是这个日子。
后来他问起孟鹤堂为什么选那天告白，孟鹤堂说不是刻意选的，就是觉得感觉到了必须要说了，也笑着说不过这样倒是好记。
“既然是周年，就唱首歌吧，没有特地准备，唱得好不好的，算是个意思吧。”
孟鹤堂去拿了吉他，随意的拨了几下琴弦，“唱什么呢？”
“舞女泪，不明不白的伤，还有喊小跳蛙的，”说着说着他叉了个腰，“诶一直在喊九良唱一个的朋友们，我想说你们也真是想瞎了心了，我都喊不动他，你觉得你们能吗？”
跟着大家一起笑了一会儿，孟鹤堂扶正话筒，抿了抿嘴，“这样吧，今天唱个新的吧。”
朝着九良那边稍稍侧了侧身子，“想看你笑，想看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这首歌的旋律平和却蕴含着巨大的深情，随着歌声响起，观众们也渐渐安静下来，认真的听着他唱。
快到副歌的时候，孟鹤堂取下话筒走到台前去，场馆里突然有了音乐声，“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周九良抬头看着不知道从哪掉落的彩花，纷纷扬扬的不一会儿就铺满了整个舞台。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孟鹤堂站在舞台的边缘，伴随着“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为你跳”这句歌词朝着周九良缓缓的单膝跪地。
现场愣了几秒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鼓掌声，周九良呆呆的看着跪着的孟鹤堂，虽然相隔十米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感受到孟鹤堂炙热又真诚的目光。
音乐未停，音响里还在放着这首歌的下半部分，周九良抬抬手让他赶紧起来，孟鹤堂知道心意已到，也不再继续，站起来走到九良的身边站定，朝后台挥了个手，就见刘筱亭和尚九熙他们推着一个大蛋糕上台来，上面写着硕大的几个字，“周年快乐”。
“九良，你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和孟哥切蛋糕啊。”尚九熙拽拽他的手腕让他站到里面去。
切完蛋糕，气氛到了高潮，台上台下又是扔蛋糕又是追着抹脸的闹成一团。
孟鹤堂暗自把一个盒子塞进了周九良被衣袖罩住的手里，还没等周九良问他，他就跑去和二哥他们一起去给观众席撒“福利”了。
下台后，周九良在乱哄哄的后台打开盒子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是一枚戒指，样式很简单，就算平时戴着也不怎么会引人注目的那种。他挑挑眉，倒是买得很合他心意。要知道按照孟鹤堂往常给他买衣服的品味，走在大街上没有个百分之一百二的回头率这衣服都不及格。
没想到，买首饰还可以如此低调。
他想起最近这一个多月孟鹤堂总是喜欢摆弄他的左手中指，时不时的还用手圈一圈，原来是在量尺寸，恐怕今晚这看似突如其来的“求婚”场面也是蓄谋已久。
把正在清洗头上蛋糕的尚九熙堵在卫生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今天晚上要玩这套了？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看我措手不及是不是很好玩啊？其实我觉得报幕加打扫清洁卫生也挺好玩的，你想不想玩一个月试试啊？”
尚九熙那条点赞超二十万的微博周九良早就看见了，那天他不舒服没去小园子，孟鹤堂去给二哥捧了一个。当时他还在想自己不在，孟鹤堂和谁撒糖呢，现在看来是在商量这事儿了。
“别别别，我又不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尚九熙恨不得跪地叫天，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两口子专门坑他一个人可还行啊。
“还有后续吗？”
“孟哥说想和你办个仪式再带你去法国什么的玩一圈，顺便把证儿领了。”尚九熙这会儿也认真起来，想劝他两句，“九良啊不是我说你，孟哥做这些是因为心里不安啊，觉得你俩这关系没有个什么拴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他那人活得纠结，你至少应该给他个定心丸的。”
周九良沉默了半天，拍拍他的肩，打开门出去了。

过往的须臾数年，周九良从未曾想过自己人生中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在酒店的天台上完成的。
没有满堂宾客，没有主婚人，也没有热热闹闹的酒宴。
可哈尔滨30楼的风和这满城的灯火，以及这个还没说话就先流泪的傻瓜，已经是他这一路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互相哼着结婚进行曲交换戒指，再紧紧相拥。
“航航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在台上就给你戴上戒指，但是我不能。”
周九良亲昵的蹭蹭他的鼻子，“孟哥，你已经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了。其实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我不需要这些仪式，因为就算你只是简简单单的唱首歌我也会明白那是给我唱的。”
说着他从内包里也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今天是我们的周年，我也给你买了礼物。”
握着孟鹤堂的手给他戴上，表盘旁刻着一行不易察觉的小字“周不离孟”。
“你那块刻的是孟不离周吗？”明知故问的人高兴得像有无数只小鹿在心上跳一样。
周九良点点头，“我们下去吧。”
孟鹤堂的手很凉，这要浪漫一晚上第二天回北京就重感冒了也是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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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开箱就快一个月了，这天李鹤东照常早早的到了园子，准备坐下喝口茶再去换衣服，就听靳鹤岚说：“孟哥的大褂在这儿放了都两周也不来拿。”
他突然想起某些人跟他说过的话，回头对正在泡茶的谢金说：“小孟儿说要请我们喝喜酒的，怎么没动静儿了？”
“这谁知道，你问问他啊，定没定日子。”
李鹤东点开微信滑到孟鹤堂的名字上顿了顿，还是继续往下。一个语音通话打过去，那边也很快就接了起来。
“东哥，什么事儿？您说。”
“小尚啊，你们家队长说的酒有没有眉目了，准备什么时候兑现啊？”
“您还不知道呢，他俩都出国度蜜月去了，走了十多天了。”
“什么？！”李鹤东万万没想到是这情况，“那要去多久啊？”
“这就不知道了，孟哥说跟师父请的是没有期限的假。”
“……行吧，挂了。”
挂完电话，李鹤东给孟鹤堂发一微信，“小孟儿你这人可真行，酒没喝上就算了，走了也不说一声。”
晚场结束了孟鹤堂才回的消息，“东哥这事儿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办酒的，九良觉得太高调了不好，这不就临时决定出来玩了吗，等弟弟回去，咱再好好喝。”
李鹤东给谢金看了他的回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句话透着那么一股秀恩爱的味儿。两个人相视一笑，回了一句，“你们幸福就好。”
孟鹤堂根本没想过周九良会主动提议去巴黎玩一趟，而且是在他苦思冥想该怎么说服他的时候。也没想过刚到巴黎，还没怎么玩九良就带着他去注册结婚了。
塞纳河畔的晚风吹得他晕乎乎的，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他想掐自己一把，却忘了正牵着小孩儿的手。
“你掐我干嘛？”周九良吃痛的皱起眉。
“啊，对不起对不起。”孟鹤堂给他吹吹手，“我们是真的结婚了吗？”
“你说呢？”周九良摸摸他的额头，心想孟哥不会高兴傻了吧。
孟鹤堂大笑着抱住小孩儿的腰，靠在他肩上，“我觉得这辈子圆满了。”
周九良低头看着他疯狂上扬的眉梢，也笑起来，“你这要求太低了吧，等并骨的时候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夕阳的光辉将河水染红，远方的钟声响起，停留在岸边的鸽子一对对飞向天空。
孤独生长到十六岁，以为生命的终点也不过如此，岁月流长也很短暂，没有什么值得欢喜也没有什么值得悲伤。树上的叶子是绿色还是黄色并不重要，这就是循环往复的过程。
他把一切都看透，却没料到会有一个叫做孟鹤堂的人闯入他的生活，让他愿意放下多年来积攒的所有的清淡，只为和他一起历经世俗的浪漫，再庆祝每一个平凡的清晨日暮。
从遇到孟鹤堂的那一天开始，世界才终于有了多样的颜色。
“这人间的烟火错落，美到极致，却仍不及你万一。”

加油＾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