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万拜水友足下：囊者辱受书，教谨于接物，慎于待人，正以修身，仁以养义。幸甚，幸甚！所见赐有三：一曰经年钻壹；再曰哗众取宠；三曰扶桑弊人。意词恳恳，亲逾骨肉，川虽不敏，能不慨然。故遗弊书以望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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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甘罗十二为相，骠骑弱冠为将。臣今二十有九，而未著一功名于世，终日戏游钻壹，吾亦日夜痛恨惋惜，感有愧于诸君深望。然事有可为而不为。联盟尚少，若相赫、乌兹等，未及廿十而冠绝三军者，不可胜数。若马瑞，年长而功成者，鲜矣。何者？非怀马瑞之志者少而慕相赫、乌兹之名者多，谓年老技衰，心有余而力不足焉。虽欲效犬马近而立，贱躯欲填深壑而不可得。

喜曲语而恶直言，人之常病。古者淳于髡隐谏于齐、优孟讽谏于楚、东方朔敏谏于汉。此三者，皆非口舌谄谀之臣，实乃忠义死节之士，而功名著于后世。以此观之，谏在其能而不在其形，事在其实而不在其名。我本**，无一长技而谋身，得诸君之不弃，以衣衣之，以食食之，恩同再造。人非牲畜，孰不敢恩？故愿效前贤，不计此身，博诸君笑，欢饮畅食。

有客诘难：“尔东夷野人，竖子也，安敢大言以欺众邪？”吾本世居东海之滨，家祖遭难，远走异邦。未敢一日忘礼仪之大，服章之美。身虽处异域，心常思中华。故蹈江海而弗疑，习诗书而不擢。有匿戏言：“乡樱正盛，宜返观之。”及闽地亦如此，臣不以为怒。然敢面刺者，吾当血溅五步之内，以明其志。

深怀诸君之美望，书不能尽意，诚惶诚恐，不知所言。余江川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