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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李先生来了一趟，说是要来看看蕴仪。——但她并不在。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并没有去上学，而我记得蕴仪倘若是没事一般都会在家里的，她常说去逛街太累了。彼时我跟李先生面对面站着，颇有些尴尬地，后来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一大早出去了，是有约要赴。
李先生觉得或许是姐妹逛街，也觉得没什么就离开了，反倒是我，听见佣人这话，心里便咯噔一下。
不过随即又很释然的上楼准备画画，只是随口提醒了小蝶一句。
“蕴仪什么时候回来，就告诉我。”

【昨夜应了薛怪愚的邀，便住在了薛公馆，没有回家。等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索性又是磨蹭了起来，等折腾好后，再回到杨公馆已经是下午了。听下人说一早李先生来过，我手上的动作一僵，跟着不自然的点点头。】知道了。【犹豫许久，我仍旧没给李肇回电话。大约是因为我实在对不起他，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垂着眼，点支烟来，没说什么，回了屋。换上一身睡袍，却见蕴堂来了。微微一愣，露出个不自然的笑来。】
怎么过来了？今天没有和同学出去？
【大约是昨儿薛怪愚折腾的太过，这下是盖不住的印子。拉了拉领口处，在凳子上坐下。掸掸烟灰，看着蕴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我以为自己会很抗拒，可最后，竟然觉着释然。眯了眯眼，接着问。】
也是来对我说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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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夜，说踏实不踏实，说心慌，又全然算不上。只是心里总是吊着些什么，说不出来。一早起来，就去问了佣人，却听她们说并没有看见蕴仪回来。索性心下了然，拿了两片面包，到她屋里边坐边吃边等。
我的好姐姐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一直坐到了下午，后来索性就去书房拿了本书想着回来继续看，一进门的时候却看见蕴仪在屋子里，换了一身丝绸睡袍，连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倦意。对这样的场景早就能想到，所以在她问的时候，也没有慌。
“这不是专门等你吗？——对啊，我知道了。”
语气很平静，到底也是没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六个字，来告诉她我已经很清楚了。至于什么说教，是我不了解她还是她不了解我？我会想着来说她？
“昨天李先生来过，我没告诉他你可能跟薛先生出去了。”

哦。【话说的平静，面上也没有什么别样的表情。我想了想，突然很想探究她是怎么知道的。所以不过掸了掸烟灰，接着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知，是杨绪和的四处宣扬，还是她无意中得知，亦或者是薛怪愚的有意为之。不过无论是哪样，我或许都不算过于在乎。直到她提起李肇来过，手上的动作才是彻彻底底的停顿下来。将烟给摁灭了，垂着眼。】
来了就打发了就是，不用和我说的。
【我已经和薛怪愚牵扯不清，又何苦搭上一个李肇。面色有些疲惫，示意下人上一杯红酒来。摇了摇，问她。】要来一杯吗？【不待她回答，自顾的摇了摇头。】算了，咱们蕴堂还小呢。【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我选择了缄默。抿上一口酒，随手将杯子给搁在一边了。】
过一阵子，或许一切都有结果了。所以，别急。
【也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在宽慰自己。想到了什么，接着嘱咐一句。】别去招惹薛怪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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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还用说理由吗？”
不咸不淡的回她一句，本呀不是怪，就觉得这事儿太过荒唐——就算家里的荒唐事儿也不少，可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左不过现在就是他们太过明目张胆，而且就算是自己不在意，也得保住外头这点可怜的面子。于我，于她，其实都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反正说了也也不会改。
闻及此处，又叹了一口气。“我成年很久了。”
——她说一切都有结果，那这个结果又是到什么时候？等到外头那层遮羞布再也遮不住，一下被人扯掉，李肇找上门来，还是等有心人把此事大肆宣之于众，杨家的门面……没有门面了。
虽然去找过薛怪禹，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什么结果？——你多虑了，我跟他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