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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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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还好啦 嗯.... 算了 没人我也继续发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0-05-2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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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特拉法尔加·罗,男性,15岁,我马上就要死了,因为我被丧尸包围了。
    这是我的遗言。
    其实我并不害怕死亡,相反的,我很乐意迎接死亡。我已经受够了这种逃窜的、不平等的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待遇了。
    但是我还有个遗憾。
    我还不知道现在是几号,几时几分呢。
    你要问我为什么对时间这么执着?
    拜托!我都快死了诶!最起码让我知道我确切的死亡日期吧!这个要求真不过分吧?
    哎。自从流浪开始,时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太阳出来就干活,月亮出来就睡觉。我没有手表,城市里也很少有钟,想想也是。都被各种幸存者搜刮走了,当他们发现钟的时候,比发现食物更为兴卝奋。想想一下,当逃难成为了日常,不可控的生活让你感到恐卝慌,你会不会去抓紧那已有的最基础的文明?
    时钟被发明出来,便于人们掌握精准的时间。我们再也不用像个野蛮人一样,日出而息,日落而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世界上不平等的资源真的太常见了,但上帝慷慨赋予了每个人相同的时间,一天24个小时,可以任由你精心划分规划,让你当支配时间的主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钟炙手可热的原因。
    啊啊啊啊。现在幻想也没用了,因为我马上就会死了,然后加入他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残卝害转化几个人类,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一枪爆头。
    我有目睹过很多人死亡,无不例外都是些扭曲的、狰狞的面孔——像被拍照定格一般,生命在此终结,那是他们是作为人类留给世界最后的模样。我忘了是听谁说过,死后上了天堂会保持死前的姿态,然后根据你安详的程度来安排转卝世。
    我挺卝直了脊背,双手握拳,比起眼睛,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弦,站立在原地,看起来一定像颗标准的松柏,我在脑袋里努力搜刮着看过的英雄电影、漫画,试着在现场一比一还原出他们的男子汉气概。
    ——如果是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我一定会挑个有钱人家投胎的!
    ——当然以上都是我瞎编的,我压根就不知道死后的世界,说到底天堂存在与否本身就是个未知数。哦,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坚强一点,更坚定些,用来区分我跟那些被吓得屁**流的胆小卝鬼们。
    虽然看不见丧尸们的表情,但我能听见他们越来越近的嘶吼声,以及涎液滴落的啪嗒声,以及迎面而来的腥臭,我全身紧绷着,忐忑不安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他们一定会伸出青灰色的利爪扒拉我的眼球,也许会扣出来像把卝玩弹珠一样;尖锐的犬牙轻卝松的划开我脖颈上的动脉,我也会下一场几十秒的红雨;我的五卝脏卝六卝腑们被他们搅动着,挑挑拣拣的举动应该会热闹得像菜市场买菜那样吧。
    该死的。为什么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象力这么丰富?
    ……太糟糕了吧。再想下去我估计还没等他们开动,就会被吓死的。
    然后我悲哀的发现……
    我果然……果然还是不想死啊混卝蛋!!!


    IP属地:浙江17楼2020-05-2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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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没出息的蹲了下来,双手抱头缩成一个小团,大声地喊着:“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呜呜呜。我最终还是和那些我曾经鄙夷的遇卝难者一样,惊惶失措得像个懦夫,这样一点也不帅,逊毙了。
      特拉法尔加·罗你真没出息啊。
      不过你还别说,这一招真的挺管用的。
      因为没过几秒,我就听见哒哒的枪声和物体倒落的闷卝哼,腐烂的气息一下子削弱了好多取而代之的是呛人的硝烟。我茫然的睁开眼,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让我惊讶的合不拢嘴。高速射卝出的子弹击中了丧尸们的脑子,绽放出卝血色的花朵,它们像麻袋一样接连倒地,络绎不绝的枪响是一首激昂的交响曲,而演奏者无疑是面前这个身着深蓝色制卝服的青年,漆黑的枪口精准无误的朝着敌人,下一秒我身边的危险又少了几分。他绷紧的手臂很直,像把利剑斩断了缭绕的黑卝暗,简直跟电影里英雄一模一样。
      这个场景我一直铭记于心。以至于很久以后,我临死前脑子里播放走马灯一样的回忆时,我还能轻卝松的笑出来。当然还有一点怦然心动、一见钟情的因素夹杂着。我想我是在这一瞬间就爱上了他,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表达心意。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肯定会选择在此时此刻说上一句:“太酷了吧!”他一直是个很臭屁的人,然后他肯定会这样回卝复我:“嘻嘻嘻,当然啦。”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总之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我愣住了。直到青年伸出手拉我起来的时候,我都是懵逼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真的获救,还是说这仅仅我不甘心死亡的所编造的如漫画的幻想?毕竟漫画里主角是不会死的,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青年担忧的询问道,接着我肩膀一沉,暖暖的——他按着我肩膀使劲摇晃。
      “啊……”我从喉卝咙里挤出一个字符,眨了眨眼,身上的感知逐一归位,我才想起道谢,只不过抢先一步的是个反问句,我看到了他右肩上黄卝色的徽章。
      “你……是个警卝察。”说是反问句,其实通卝过他的打扮和胸前的名牌我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我结尾的语调格外平静。
      “对啊。我隶属于草帽支队。”


      IP属地:浙江18楼2020-05-21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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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感觉很糟糕,像吃了一坨shǐ那样è心,还他卝mā卝的不上不下的正好卡在喉卝咙中间进退两难。不是我冷xuè,我是真的对jǐng卝察没好感。这些该sǐ的泉卝贵显要的走卝苟们,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办。多shā几个平民又如何?无非就是消耗几颗子弹的事。其实我们一家本来是有救的,嗯,如果不是jǐng·察·们为了抢先救某个guān卝员的儿子的话,起码我这些年就不会过得那么惨。
        不过即便是末卝曰,也没有消磨我身上的作为一个文明人的素质。我还是送上了那句谢谢,说完我扭头就走。
        “喂喂……!”他又跟上我,“你一个少年很危险啊。”
        嗯嗯嗯。我当然知道,关你屁事。我心烦躁的狠,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加快了脚步。
        “哎呀。”他见状一把将我拉住,“你这次是遇见了我,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况且我也不能见sǐ不救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这让我很出乎预料,因为他看起来像个热心的慈善家,我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他。长的还行,身型看似单薄其实倮卝露在外的肌肉格外结实有力,一张娃娃脸略显稚卝nèn让我分不清他有多大年纪,从种种迹象来判断应该有二十多吧。黑曜石般眼眸清澈的像一滩泉水,这让我很奇怪,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吗?
        我转了转眼珠,心中一喜。他还有一辆车,上面有武卝器,说不定还有地图、干粮什么的!
        我可不是什么chun卝dan卝,尽管我发过dú誓,不再投靠走卝苟们什么的,但为了明卝哲卝保卝身,我想远在天囯的家人肯定会理解我的,既然他都这么开口了……
        “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我故意说得tūntūn吐吐,缩了缩肩膀,努力扮演一个弱者的少年的身份。
        “当然。”果不其然,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向我发出邀请。
        嘿,说真的。坐卡车的滋味真不赖,坐垫出乎意料的还算柔卝软,它嗡嗡的轰鸣着,屁卝股后冒出一连串黑sè的烟,熏的本来就不太干净的空气愈发浑浊,可我不介意这些。反正,我现在舒坦多了,缓解了不少郁闷的心情。


        IP属地:浙江19楼2020-05-2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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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说这辆高大的卡车是噪音制卝造者的话,那白卝痴警卝官一定是人类中的卡车,还是超——大型的那种。
          天晓得他为什么碎碎念个不停。
          我觉得他蛮适合去做个脱口秀主持人什么的。
          但是介于我对他的智商的了解……还是算了。
          其实白卝痴警卝官是有名字的(我更喜欢这么称呼他而已),我当然能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蒙奇·D·路飞,比他那幼稚园的记性好太多了。
          我从未想过某个人在名字称呼上能把我气得半死,简直比一百只丧尸围卝攻都要烦。恭喜他,他成功做到了。
          在我第三遍重复自己的名字后,我自暴自弃了,随便他了,我还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
          “特拉男!”他是这么笑嘻嘻地喊着我的,我翻了个白眼,小小的嗯了一句。倏地,我瞥见他眯起的眼睛以及里面一闪而过的狡黠,像只恶作剧的大猫。这让我不由得怀疑:靠,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吧。
          当然,让我这么称呼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那太过天真的想法和善意的举动。
          某天,我发现白卝痴警卝官正兴致勃勃的蹲在地上,阳光散落在一旁碎碎的石子上,有些折返打在他的脸上,斑驳了几分,又明媚了几分。
          “特拉男,你快来看啊!”他冲我招手,语调轻快又明朗。
          嗯?我好奇的走过去,面前沾血土地里的有一株植物。确切的来说只是一颗只有几厘米的小苗,空气中颤巍巍的,颜色黄中发绿,是如此的弱不禁风,似乎风力再大些,就会折断。
          “特拉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等我发话,他又自顾自的回答:“这是一株小苗,是新的生命!新希望!”
          这白卝痴的发言让我皱起眉,他真的有脑子吗?不是我想打击他,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哦,也许没过几天它就会因为缺少养分而死掉。”
          “怎么会呢!”他急急忙忙反驳道,“你可别小瞧它啊!将来有一天它会茁卝壮成长,变成一颗大树的!加油啊!小苗!”
          他像个聒噪的扩音喇叭对一株奄奄一息的植物喊加油,若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啦啦队员,还差一件印有小苗图案应援的T恤,反正,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求他那该死的白卝痴的脑回路能够快点停止运转。
          这种想法促使我难得有耐心的给他科普了一下小学的科学:“听好,植物成长所需要的是吸收土壤中的水份和无机盐,并且通卝过根、茎、叶的导管运输到植物体的各个部分,况且植物需要光合作用,而且你看这里阳光也……”
          却被他一下子打断,他转向我,四目相对,然后一字一句严肃的对我说:“不,它会的。”为了增强他的迷之自信心,他又重复了一遍:“它一定会的。”
          “不会就是不会!要我说几遍才明白啊白卝痴警卝官!”他再一次刷新了我对傻卝逼的认识和容忍程度,我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说会!”他也跳起来,双手叉腰冲我喊。
          “不会!!!!”
          “会!!!!!!!”
          我们两可能今年只有五六岁(不,一定是被他带坏的,我才不是什么幼稚鬼哼,啊可恶跟白卝痴待久了果然会被同化吗?!),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个来回后,都气喘吁吁的。
          我口干舌燥之后就放弃参与这卝愚卝蠢卝卝卝卝的比赛了。不过我可没有认输,我嘿嘿的笑起来,打算言传身教。当我刚向前迈了一步后,就被白卝痴警卝官揪着后领拎了起来,我悬空着,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啊?尽管心乱如麻,但我还是恶卝人先告卝状:“你干嘛啊!”


          IP属地:浙江22楼2020-05-2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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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他一个拳头正好落在我的脑袋上,力道大到砸得我眼泪汪汪的,“……对我的小苗出手!”
            “嘶……!很痛诶白卝痴警卝官!!!”我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的。
            这下我百分百的确定了,上帝在他技能树上运卝动值点到MAX,丝毫没有分到智商上。
            闹腾了一会儿,他突然郑重其事的对我宣布:“特拉男,我决定带上它。”
            “哈?”
            “就是小苗!嗯,我决定了我要见证它的成长!”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张卝开双手比划着似乎要测量尺寸,圆溜溜的眼睛发着光,仿佛这不可思议的成长经历已经跃然纸上了。
            说干就干,他在房屋的残骸里扒拉了好久,才找到器皿——一个勉强算是完整的黑色的碗。接着小心翼翼的挖出小苗,挑出干净的土壤,一点点压实,夯平。与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大相径庭,他虔诚的坚持,让我哑口无言。
            他哼着小曲捧着小苗去安置了,那个从我自认识他开始就订在衣服上的警徽,也随着他移动的步伐一上一下愉快的跳跃。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警卝察啊。我在心里吐槽道。
            我的视线落回这片土地上,想起他刚才哼着歌愉快安置小苗的样子,说实话,那些无厘头的执着让我没有触动其实是假的……这是一片很大的土地,可能有好几亩,上面寸草不生,只有这株小苗,小苗已经被白卝痴警卝官挖出来了,剩下一个小坑,这是唯一的污点也是唯一的亮点。
            也许……我是说也许,这株小苗是汲取了这片土地所有的养分才拼命冒出头来的,是不是能代卝表它对命运的不屈服呢?
            “特拉男,还愣着干嘛?走咯!”白卝痴警卝官喊着我。
            “哦!来了。”
            于是,就这样。我,白卝痴警卝官,小苗。现在是三人行了。
            白卝痴警卝官对小苗照顾的很用心,有太阳的时候,他马上带着小苗去晒日光浴,还特地匀出自己喝的水给它,(然后渴的时候还妄想抢我的那一份,当然被我不客气的教训了一番)他一本正经的跟我科普,说是赞美的语言会让植物长的更快、更好。虽然这是无稽之谈,我刚到嘴边嘲讽的话在瞧见他期待的眼神后就打了个圈,重新吞到肚子里去了。反正无论如何,我就觉得如果小苗不长大真的很对不起他的细心照顾。
            好在,小苗很争气。窜高了好多,叶子也完全褪去青涩的外表,绿油油的很精神。
            他更起劲了,每天跟魔咒一样喊着:“茁卝卝卝卝卝卝卝壮成长吧!小苗!”


            IP属地:浙江23楼2020-05-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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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情心很稀缺,应该说是几乎没有吧。因此我一直是这冷冰冰的态度。说到底是这个世界逼我的。
              所以我可以面无表情的看这人间悲剧。
              所以我可以立马抛弃对我不利的事物。
              所以我可以对那失败的弱者嗤之以鼻。
              你可以说我冷血、无情,随便辱卝骂我。总之,我不会再露卝出破绽让刀子再有机可趁了,刀刺进柔卝软的心脏时真的很疼,因此我学会了用冷漠筑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将自己包裹起来,我浑身铠甲,亦是刀枪不入。
              可是白卝痴警卝官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做人还是要有最基本的七情六欲,不然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但他忘了一件事,一副完整的拼图被打碎,再拼凑已然是很困难的事,更别提某些零件早就丢失了,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时间一长,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代替了我丢失的那些碎片。我也不太确定,可能是有一点吧。
              起因是白卝痴警卝官刹了车,说道:“特拉男,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啊。没什么特别的,可以算得上很寻常——无非就是谁谁谁的亲人又死了,谁谁谁在旁边哭泣。不过这次有点棘手,他们恰巧死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道路。
              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事,我率先一步的下车,对着面前哭泣的小男孩说道:“你卝妈都死了,别哭了,哭了她也活不过来。”
              这激发了他更多的泪水,尖锐的哭喊让近在咫尺的我可怜的骨膜差点震破。不是,我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叫唤的。亲人离去哭泣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你一直哭有啥用?这只会消耗你的精力,虚弱不堪。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凶狠的目光弄得好像我才是凶手一般。
              我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只是冷淡的用陈述句说道:“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是否能接受得了,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的。而且在路中间是个障碍,你还不如早早葬了她,逃命去。”
              就好像用打火机点燃了炸卝药的导火线,嘭的一下子炸的四分五裂,硝烟弥漫中他跳起来,挥舞拳头就要揍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当然不用想也知道,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卝鬼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下之后我就很轻卝松的制卝服了他。他不甘心匍匐在地上瞪着我,喘着粗气。
              啊,就是这个眼神,让我鄙夷。瞪得再凶也没用,你就是个失败者。
              啧。眼看是听不进劝了,我懒得废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接走向车子,对白卝痴警卝官说道:“往右侧开一点呗,我看那里空隙还挺大的,大不了就是轧断尸体的一条腿,嘛反正她也早就死了。得抓紧了,要不然丧尸马上就会追过来了。”
              话音刚落,我感到脸颊一阵剧痛,头重重的偏到了一边,火卝辣辣疼痛让我脑袋嗡嗡的,视线残留些许黑色的噪点,鲜血也顺着嘴角溢出。
              ……?


              IP属地:浙江24楼2020-05-2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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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巴掌太突然,等我想起反击已是好几秒后的事了。
                “你他卝妈卝的疯了吧!”我飞扑上去,挥出拳头,直击白卝痴警卝官的腹部。
                “疯的人是你,特拉男。”不愧是成年人,他的大掌完全包裹卝住我的冲击,我又接连尝试了几下,丝毫没有用,反而把自己的累得半死。他没有说话,除了那一巴掌,他再也没有任何攻击。
                打不过,我骂总行了吧。我抬头刚想骂人,却被他怒火冲天的模样吓得噤若寒蝉。他眼里淬着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射卝出沾毒液的箭将我刺穿。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白卝痴脸也阴沉得可怕,正是因为一直笑着的所以此刻才更唬人。
                ……靠!这算什么啊!明明我的建议才是最佳选择啊!为什么一个个都不听劝?!
                我气不过又骂不得,冗杂的情愫在内心横冲直撞,涌上莫名的委屈,我死死咬住嘴唇。
                “哎,你这家伙,真的是。”他叹了一口气,语气却格外的轻柔,像羽毛一样落在我的皮肤上,“等我一会儿,你先去坐车子上。”
                我微微一愣,点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抱怨,乖乖的听了他的话。
                透过前挡风玻璃,他们一大一小蹲在地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再次起身已是笑容满面了,友好得像多年的老友,接着白卝痴警卝官把他的宝贝小苗给那孩子看,孩子眼睛一亮,鼓卝起了掌。最后是他们拖起那具尸首,挖了一个坑,埋了进去。没有鲜花,没有墓碑,就这样一个简陋的坟墓仅单靠一个细节就能一跃成为最华丽的存在——他们认认真真的用手抚平了上方土地的每一寸褶皱,工整的像用精巧的工具做成的纸张,同时在纸张上点缀了许多爱心。
                我在车上没有动,一直看着他们忙活到日落黄昏,桔色的夕阳正在沉落,万物披上了瑰色的薄纱,白卝痴警卝官和他才上车启程。两人座的卡车挤了三个人显得局促,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车子开了几公里后,我们遇上了他逃难失散的父亲。
                那个面容沧桑的男人对我们感恩戴德,我尴尬的扭头揉卝着脸颊不与他们正面接卝触,只有白卝痴警卝官笑嘻嘻的收下了。男人也对逝去的妻子缅怀,对失而复得儿子加倍珍惜。我们在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中目送他们手牵手的离去,身影逐渐与地平线融为一体。
                我问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白卝痴警卝官轻笑一声,发动了车子,“我只是答应他下次见面时,请他看大树。”
                不知怎么的,明明头顶的月亮渐渐升高,就挂在天幕,我却觉得我身边又升起了一颗太阳,发出暖暖的光。


                IP属地:浙江25楼2020-05-2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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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说实话。本来想突出罗利己主卝义的那种冷血感。
                  以及跟路飞产生矛盾。
                  路飞善良的一面跟罗冷血的一面发生激烈的冲卝突。
                  所以换句话来讲,就是这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情。
                  按照设想,应该是两个人互殴,毕竟罗是小孩,路飞又是警卝察,自然被按在地上打,破颜拳的那种——
                  罗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那种!
                  (可以参照七水之都乌索普和路飞那场)
                  but~
                  我还是于心不忍,罗都这么惨了,我还这样做嗯~太虐了吧。算了算了,还是一巴掌意思意思得了。
                  所以说快来夸我~


                  IP属地:浙江26楼2020-05-2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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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来回忆起这个场景,即使在日后与白卝痴警卝官有了惺惺相惜之情,也令我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我也逐渐对白卝痴警卝官改变了不少。
                    ——起码他在我心里白卝痴的程度降了几阶。
                    出于习惯和戒备,我从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世。
                    很多时候都是白卝痴警卝官在讲,我负责在一旁嗯嗯啊啊的附和。
                    他很喜欢讲述他的经历和他的同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语气颇为骄傲。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羁绊真的很深,这让我有些嫉妒,也让我重新深刻的认知到,也许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一个人,与孤单结伴而行。
                    我听着听着就怅然若失了,抱紧了膝盖,把头埋在里面。
                    “嘿,特拉男。”白卝痴警卝官冷不丁的叫我名字。
                    “?”我微微抬头,发现他已经坐到我旁边了,挨得很近,他的身卝子替我挡住了大部分晚上寒冷的风,我周围的温度升了几分。
                    我感觉到他的语气很轻快,但是眼神里飘落出的微微怅然,令我呼吸紧促,身卝子微微紧绷。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他薄唇轻启,开口讲述起自己的过去,篝火的火苗跳跃着,给他的眉眼染上了厚重的油画般的色彩。
                    故事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白卝痴警卝官的家人也是被丧尸迫卝害的,和我想报复社卝会不同的是,他选择挺身而战(他并不是警校毕业的,是半路申请),尽管世界黑卝暗,他仍相信善是人类的共性。他也的的确确这么做了,用自己的一言一行表达出来了。
                    回忆时,他说得很轻,皱着眉毛,一字一句打在我的身上,我忽然间语塞了许久。
                    那个白卝痴警卝官,居然也会露卝出这样伤心难过的表情么?还是说他从来都是隐藏的很好?
                    这个想法让我堵得慌,像被水里无数漂浮着水草密密麻麻紧紧缠绕,逼仄到让我几乎窒卝息,肺部被压榨的只剩零星的泡泡。
                    突然我感觉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
                    我回过头去,白卝痴警卝官早已修复好自己的情绪,又是一贯嬉皮笑脸的表情:“就是一个故事啦,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嘛我,特拉男,来啊跟我一起笑一个啊。”他露卝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果然是个白卝痴。我暗叹一声,但内心,却也莫名多了一丝我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情绪。
                    他把端起碗捧到了我面前。
                    “呐,特拉男。”他看着小苗的眼神实在太过温柔,眼眸如黑曜石般晶莹,像挂在天际的一颗星星。
                    “你觉得这个小苗怎么样?”
                    他问出了一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我又没养过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知道它怎么样?我随口敷衍了一句,还行吧。
                    “你不觉得它长得越来越好了吗?”
                    他把那个小苗搬到我面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感觉他好像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而我,可能是鬼使神差吧,我的视线也放在了那颗苗子上。
                    那真的是一株富有超级生命力的小苗,青翠欲滴,玲珑可爱。
                    明明几天前这个苗子才从那已经发臭的泥土挖出来,可这短短时间里,它就已经,如此生机勃勃了吗?
                    白卝痴警卝官的眼神依然锲而不舍的放在我的身上。
                    啧。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太奇怪了啊。
                    我嘟囔着。
                    冷风已消失大半,气氛安静得诡异,也许黑夜真的可以使人无比敏卝感。我甚至能在这寂静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声声有力的跳动,以及那从跳动心脏传来的,对于希望的无限眷恋。


                    IP属地:浙江27楼2020-05-22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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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按照白卝痴警卝官的话来说,他要带我去的地方是他阔别已久的草帽支队的避难所,他作为队长现在是执行扫卝荡任务中,是时候回归了,好好调整一阵再重新出发,他搂着我笑着说道:“特拉男,你一定会很喜欢那里的,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到时候你可以尝一尝山治的料理,你看你都太瘦啦。”
                      唔,我回想这个名字,山治……貌似是料理很好的那一位。说到这里,他夸张的流了好多口水,眼冒精光,像饕餮的狼。
                      那我姑且就认为真的很好吃吧(其实对我这种逃难的来说都没差,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我对白卝痴警卝官的武卝器很感兴趣。准确的来说是那把格洛克手卝枪——我看见白卝痴警卝官用它干掉了许多丧尸,堆起来可能有小山那么高。
                      相比他其他的武卝器,霰卝弹枪,狙卝击卝枪什么的,我更喜欢这种小巧的武卝器。
                      右手伸直,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子弹从弹膛一路向上,经过枪管,闪电一般从枪口卝射卝出,就能打敌人了。
                      漆黑流畅的外观,磨砂质感让我心生向往。
                      我缠了他好久,撒泼打滚什么都用上了,但白卝痴警卝官始终就是不肯教我它的使用方法。我反驳道,万一有一天我遇到危险了呢,白卝痴警卝官敷衍到,那就等那天再说吧。
                      切。
                      可是我实在太想要学枪法了,以至于整日沉浸在我的英雄梦中(我还趁白卝痴警卝官睡觉的时候,偷了出来,事后被他打的好惨,啧)。
                      总之,我幻想过无数激战的场景,我英姿潇洒的持着手卝枪,大战丧尸三百回合,从空中到地面,从水面到水底,从野外到城市,击倒敌人后,说出那句装卝逼的名言:“哼,你就这点程度吗。”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白卝痴警卝官第一次教我也是最后一次教我,竟是让我卝干掉他。
                      我也万万没想到距离他口卝中的新希望(避难所)只有100公里的路途。
                      都是我太贪心惹的祸。该死的,我一向很矜持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纰漏?还害了白卝痴警卝官,我真的好自责。
                      卡车行驶到新的城市后,白卝痴警卝官神情明显轻卝松多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特拉男,这是最后一个了,再过去就是我的支队了。”
                      哦!这不由得让我振奋,也就是说我逃难生涯要告一段落了?
                      他看着我开心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啊,顺便开个宴会吧。”
                      “宴会?”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我一愣,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宴会!”他大笑着,神采飞扬。
                      “诶?”


                      IP属地:浙江28楼2020-05-23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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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你不知道宴会啊。”他的眼里流露卝出惋惜,下一秒又荡漾起笑意安慰起我来,“不知道也没关系啊,唔……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群人分享快乐边吃边唱边跳。”他从大脑里搜刮最浅显的字词来这样对我解释道。
                        “……”我一阵无语,随机又反驳,“我当然知道宴会,我又不是什么原始人!这种常识还是有的好吧!”只是这个曾经出现在我们日常,如今却被放进了历卝史的卷轴才会出的词语突然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让我有些恍惚而已。
                        “那就好办了。”他点点头。
                        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只感觉这是天方夜谭,现在食物日益紧缺,每日都在枪林弹雨中,还有闲情雅致开这些东西吗?兴许是他为了让我更性质更高涨,也兴许是为了照顾我那可怜兮兮的感伤,他编造的这么一个善意的谎卝话。
                        他瞧见我的质疑,也不恼,只道:“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心里有期待,在哪里都是宴会!”他把手放在胸口,“宴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分享快乐。有什么比一群坦诚相待的伙伴聚在一起更快乐的事呢?”
                        说着说着他拉住我的手也贴了上去,他皮下的温度很高,像是一簇熊熊燃卝烧的火焰把我烤得热卝热的,以掌心传为纽带,以血管为传输途径,我的心灵跟他的心灵仿佛在此时交融在了一起,我们俩就这样静静的感受这不可思议的来自心脏的悸卝动。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们之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四目相对时印刻在瞳眸里的身影。
                        “喂!白卝痴警卝官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啊!像个痴卝汉一样好卝恶心啊!”温度越来越高,我像被烫伤一样,火急火燎猛得撤回手。我一跺脚,转过身,不去看他,语气满是嫌弃。可恶,哪里都滚滚发烫,不用想也知道,我的脸和耳朵都红成一片了。啊啊啊我不会是发烧了吧。好烦好烦好烦!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掩饰尴尬和焦虑,我选择转移注意力,拉下脸恶声恶气道:“快点去清扫丧尸!别磨磨蹭蹭的,不然我就宰了你!”
                        “哦……!”他愣了几秒回应道,还小声碎碎念说我卝干嘛突然这么凶。
                        在我吃卝人的目光下,他才停止了抱怨。
                        按照惯例,我跟在白卝痴警卝官屁卝股后面,他开始扫卝荡,搜寻幸存者。我顺便在旁边搜刮能派的上用场的物件——这可是我的强项,我的眼睛比谁都要来的尖。
                        但我如果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话,我一定巴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目。
                        这座城市好安静,绕了大半圈,一点丧尸的影子都没见到,也没哭天喊地的求救,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滴答滴答摩擦的声音,我爱上这种氛围了,如果所有地方都像这里该多么和谐呀——后来我才知道一句话,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紧张的末卝日环境气氛越是平静,看上去像乌托邦般完美的存在就代卝表之后情况愈糟糕,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诶?等等。
                        滴答滴答。
                        难道!
                        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到了隔壁楼层高高放在柜子上的闹钟。不是现代的数字电子闹钟,款式很古老了,玻璃罩子朦朦胧胧的,是用铜皮做的,上面还有两个小耳朵,设时到点的话还会跳起来。
                        谁让我视力很好呢,我马上就知道现在是下午3:17分。
                        这让我太开心了,都忘了跟白卝痴警卝官打招呼就兴冲冲的跑去隔壁。
                        可是它好高啊,我估量了一下有两米,我尽可能的找东西垫脚,这个房间除了一些废纸板就是几个空纸箱,根本无济于事。
                        无奈。我只能大声嚷嚷着白卝痴警卝官的名字(反正又没丧尸,大点声无所谓吧?)他来时,询问道是否能帮我拿一下闹钟。
                        “当然可以。”他又是这么回答我。他总是这么乐于助人。这个性格真的很棒!


                        IP属地:浙江29楼2020-05-2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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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利落的回答我破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盯着脚尖,用余光注视他的举动,在瞧见他很努力的开展跳跃运卝动时,我承认被感动到了,忍不住道谢:“谢谢你……嗯,白、不,路飞。”
                          他听到这句话明显身躯一震,受到电击一般,僵硬的扭过头,嘴巴大张,止不住的惊讶。
                          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只是说了谢谢加他的名字啊。为什么这么激动啊,他这个样子搞的我平日里对他很苛刻一样。我也没这么过分吧?
                          “特拉男,你你你你!”他指着我,结结巴巴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谢、谢、你,白、痴、警、官。”我刻意慢吞吞的拖了长音,好让他的白卝痴耳朵听清。
                          “喂!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吧!”他反驳道。
                          “啰嗦!”我哼了一声,双手卝交叉,“你到底帮不帮我拿嘛,不拿就拉倒。”
                          “哼,你等着吧。”白卝痴警卝官又开始努力了,“等我拿到闹钟后,我非要你说到我满意为止,你这个臭小卝鬼!”
                          略略略!我对着他的背部做了一个鬼脸。谁要听你这个白卝痴警卝官的话啊!
                          就在这时,我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声音很嘈杂,听着像是很多人一齐过来了。凌卝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以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野兽般的嘶吼。
                          我不可置信的查看四周,悲哀的发现一大批丧尸们向我们涌来,密集的像是扎堆的蚂蚁,黑压压的一片。这个数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估计在里面呆上一分钟就会变成一具森森白骨吧!我哭丧着脸,喊着白卝痴警卝官,让他快点逃命。
                          他却这样回答我:“再等我一会儿,特拉男。你看,我马上就要拿到了。”我顺着他的话语望过去,的确,就差那么几厘米,就能碰到我曾遥不可及的挚宝了。
                          哦,他总是这么善良,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肯定会做到。但是,我宁愿他自私一点啊!为什么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展示他身上善意的光圈啊!这个人的字典里没有保命两个字吗?这种性格真的很糟糕!
                          “一个闹钟而已!根本不值得!”我大喊道,我承认我有些怕了。我从未这么害怕过,如果我们在这里受伤、阵亡,差一步就能到避难所,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不想出任何意外。拜托了。一起活下去吧。
                          可是白卝痴警卝官固执的像头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拿闹钟这件事上这么执着,还是说仅仅是为了维持他那言而有信的原则?闹钟的指针紧张的转了几圈,每多转一圈就让我的心又吊起一些,这意味着我们离死亡更近了,存活的几率愈发渺茫。
                          丧尸们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盖过了我的哭喊。
                          终于白卝痴警卝官够到了它,顺势往我怀里一扔,我接下了这沉重的分量,重得让我抬不起双臂——这是白卝痴警卝官压上了生命送我的,能不重吗?
                          丧尸数量实在太多了,哪怕白卝痴警卝官接连不断上子弹,开卝枪,也只是消灭了他们其中一小部分。最后他决定用上手卝榴卝弹——那是很具有杀伤性的武卝器。
                          他推了我一把,让我快点跑起来,避免殃及,同时他作为诱饵,引卝诱丧尸们聚卝集。
                          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忙着对付敌人,也不能拉我起来:“跑起来,特拉男。你可以的。”
                          为了让我放心,他特地加上一句:“放心吧,我可是很强的。”而且你现在不是有闹钟了吗,盯好它噢,等我们回去,还要用它开聚会呢!”语闭,他露卝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嗯!我使劲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他,他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在我身后用武卝器帮我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我利卝用身高和身材优势,专挑一些狭窄的缝隙钻进去,最终找了一个类似于下水管道的地方蜷缩着,里面很脏很臭,我全身沾染上这股味道,跟丧尸们腐烂的臭味相比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我想没有丧尸会闻得出来吧,说不定还会把我当做同类。
                          我躲在里面,很黑,分不清卝白天黑夜。好在,我有它。这可太方便了,时钟滴答滴答绕了一圈又一圈,等指针指向7的时候,我才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IP属地:浙江30楼2020-05-2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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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到还没跟白卝痴警卝官约定地点呢,只顾着逃命了。他不会走了吧!这里这么大这么陌生,我应该去哪里找他?我尽力回忆着,车子停靠的地点,走走绕绕,总算有惊无险找到了。
                            皓月当空,车子旁靠着一个黑影,手垂在地上,头抵着,仿佛是在休息。
                            我走近一看,是白卝痴警卝官。
                            是他!!!真的是他!太好了!!!
                            我雀跃的跑过去,他看见我来了,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特拉男,你没事吧?”
                            “当然,我可是很机智的。”我嘿嘿一笑,对他汇报道,以及我对时间的新发现,我是个不喜欢碎碎念的人,但是我现在真的太开心啦:“现在是晚上的八点零五分,我花了一分四十秒从管道里钻出来,我花了五十三分来寻找……”
                            我的话被他打断,他说了我期待已久,放在此刻却毛卝骨卝悚卝然的话。
                            “特拉男,我教你学枪吧。”他慢慢地说道,咳嗽了一声。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捂着腹部,挡也挡不住的鲜血溢了出来,打湿卝了衣衫。
                            “喂,你……”
                            “是的,如你所猜想的那样。”生死攸关,他还能用这种情挑的语气,甚至咧了裂嘴。他缓慢的抬起手示意我靠近,我连忙凑近身卝子,他只是抚卝摸卝着我的脸庞,指腹轻柔的滑过,令我心痛不已。他漆黑的眼眸依旧明亮、星光点点映着我哭丧的脸。
                            死亡?这个早就印刻在人类基因里迟早会面卝临的虚无,就这么硬生生被提前拉开帷幕,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受他颤卝抖的声线,内心被恐惧感侵蚀的麻木和冰冷。
                            我用了八分四十七秒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花了五分三十五秒简单的讲解了一下步骤:拉套筒、子弹上膛、瞄准、击发、关保险、收枪入套。
                            我用了三分二十六秒消化了他所说的话,并且学着他的模样操作了一遍。
                            他花了一分十秒表扬了我一番。
                            最后他要求我用二十秒了断了他。
                            我……
                            我……怎么做得到!
                            “根本不可能的!”我哭着,手卝枪甩在一边,拽着他的衣角号啕大哭。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要离我而去了,我摇着头,“呜……路飞、你不是很喜欢我叫你的名字吗,我叫给你听啊,拜托了,求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说到你满意为止。”
                            我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泪水和抽噎让话语模糊,在静谧的夜里宛若来自黑卝暗的咒语,嘶哑又低沉。


                            IP属地:浙江31楼2020-05-2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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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拉男!”他声音变得很严肃,泪眼朦胧中,他强忍着痛苦皱起了眉,费力地拾起掉落在地的手卝枪,重新交到我手里,我的手心湿答答、黏糊糊的全是他的血,鼻间挥之不去的涩猩味。他一字一句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学枪吗,我现在完全可以自我了断。”
                              “你必须学会。这样等你再遇上丧尸时才能保护自己。”
                              他的话像鞭卝子一样打在我的身上,痛楚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喧嚣的传递至大脑神卝经,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车子里有地图和弹卝药,记得去找我的同伴们,把我的证卝件给他们看就行了,告诉他们,我的死讯,以及……小苗就交给你了。”他开始交代遗言,语气一转,疾声厉色的对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开卝枪!”
                              “啊……!”我闭上了眼睛,喉间挤出凄楚的惨叫,不忍心看这一幕。
                              砰!
                              唔!他传来一句闷卝哼。
                              子弹射卝出的冲击力让我的虎口一麻,不自觉的倒退几步,尔后我哆哆嗦嗦的把枪扔到地上,再一次失声痛哭,身卝体止不住的颤卝抖,如同深秋风吹过树干席卷凋零的叶,接着血像小溪一样爬到了我的脚边。
                              “哎。”他的叹息随着刮来的一阵风,落入我的耳朵,透着对我举动无奈的失望。
                              我这才看向他,他依旧保持扶腹的姿态,眼睛阖上,挡住了他眼底的伤痛,头颅也仍然完整,只是左肩多了一颗圆形红色的花。我看着他冒着鲜血的伤口一点点扩大,像是在眼前泼了一盆鲜红的颜料,红到让我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颜色。
                              该死的!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目标,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打脑袋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只是顺从内心深处的意识,很自觉的把枪口往下挪了几寸。
                              他已经动也不动了,也说不出一句话。可我知道他还活着,还剩一丝微弱的呼吸声。他成功教卝会了我如何自保,却没想过如何脱身。
                              我把怒火发卝泄到了闹钟上。我摔它,我踩它,我骂它。
                              “如果不是你他又不会死!”
                              “像你这种害人的东西去死就好了!”
                              我是这样用最恶卝毒的语言诅咒它的。也同样在对自己说。
                              它在我的脚下变成几块废铜烂铁。最后时间永远停止在了八点五十八零四秒。
                              我把这串数字深深的烙进了我的脑子里,这是路飞死亡的时间。


                              IP属地:浙江32楼2020-05-23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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