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回到了西伯利亚,那里和他离开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万年不化的冰壁,映着阳光,熠熠生辉,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小木屋,推开门是常年关闭的气息。就像打开泛黄的日记本。
桌子,椅子,书架……一切摆设依旧,三间格局简单的房间,床单、被褥都叠放得整齐, 几缕的阳光从狭长的窗户的缝隙里漏进来,带着西伯利亚冰消雪融时特有的暖意,像回忆里的微笑,可惜太早地逝去。
整整七年,他其实离开了并不久,可是归来时,却早已物是人非。
卡妙、艾尔扎克,还有米罗,他们都不会再回来这里。
他和逝者已经隔开了一个世界,他和生者,隔断了比海洋更遥远的距离。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桌边,四张凳子,空掉了三张,所有的碗筷都干干净净地收好在柜子里。
记忆曾划过某些熟悉的场景——
“冰河,”绿发的孩子热情地上前拉住七岁的他的手:“我们晚饭是土豆烧牛肉。”他的眼里有着兴奋和欣喜——他曾以为他是得到了久所盼望的食物,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他的到来,他们不再孤寂。
“听说你来的第一天卡妙也给你做了土豆烧牛肉啊,你真是幸福,我还一直以为这是我的专利呢!”蓝发的少年笑容有着飞扬跳脱的神气,他拍着他的肩,郑重其事地告诫,又像是在嘱托:“请理解他的苦心……你要努力些,拿到白鸟座的圣衣。”
“如果你死了……老师会伤心的……”
“如果在未来,让我相信还有谁会为你献出自己的生命,我相信一定会是卡妙。”
“冰河,你不许私自下海。”
…… ……
什么是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是零下273.15度,这个温度只可能无限接近,不可能达到。在这个温度下,一切生命体都会失去活力。
那一年的那一天,冰天雪地中,墨绿色长发的俊美少年向金发的孩子比划着:“那是西伯利亚最严寒的地方也达不到的冻气程度,如果小宇宙能够达到绝对零度,你就可以点燃万年不化的冰壁。”
“是燃烧吗?”孩子有些费解。
“是冰系战士的理想。”少年的声音清越,他的目光坚毅而深邃,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长长地望着。
那里,有他们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