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地点：陕西西安
人物：秦英、哲尔德穷奇
秦英赶到西安，知道曹元翧严掌刑名多年，难以轻饶。先与哲尔德穷奇恳谈一番，与他陈情利弊，虽未道出富察之名，但话中语义实是请他助力帮助山西巡抚开罪。哲尔德穷奇同意助力秦英，作为交换，哲尔德将下属的陕西守备收受河西大族贿赂一事告知，由秦英用眼线的名义举首，替哲尔德排除异己。

1.秦英：风尘仆仆赶到西安
2.穷奇：敬王来啦，请请请
3.秦英：（受富察归冲的暗示）穷奇大人是否在为陕西巡抚与曹元翧之事忧心？
4.穷奇：是啊，曹大人严掌刑名多年，决计难以轻饶巡抚。
5.秦英：话虽如此，但巡抚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若穷奇大人同意曹这般定罪，少不得要得罪一些人啊。（暗示给巡抚开罪）
6.穷奇：（明白暗示，表达自己的需要）也不是不可，但我也深受其他掣肘（暗示秦英帮忙）
7.秦英：穷奇大人不妨明白说话，咱们谁跟谁啊、
8.穷奇：下属的陕西守备收受河西大族贿赂一事告知，请秦英用眼线的名义举首
9.秦英：好说好说，随便扯一下
10.穷奇：协议达成，随便扯一下

1.
【我从未到过西安，自京向西最远处也不过是川西与后藏接壤的炉关，而那隶属南方，不吝施展他温柔的水与秀美的山。而这儿，十朝古都的雄浑气魄哪里瞧得上软山软水。】
【一路风尘仆仆，赶至提督府时业已近黄昏。日暮远山薄，余晖里的提督府仍敞着他的怀抱。】
去——【仆从得令，递上文牒，门房急匆匆去同传，留我一刻光景打量西安城。】
3.
【千里赴陕，不愿同他七弯八绕的打太极，一晌茶喝过，遂而说起正事。此事虽受富察的暗指，但到底是我与他二人的暗中盟誓，无需向外人说来。】
穷奇大人面有忧色【话一顿，倏尔笑道】可是为巡抚大人与曹之事忧心？
【他哲尔德虽贵为一地提督，徽建威将军，然而到底是武官，同巡抚、曹大人此类文官少有牵扯，蓦然被两人夹进其中，冤枉至极。】

5.
【曹大人不肯轻饶他，那你呢，穷奇大人？一双目递上哲尔德的眼，不肯明说，但亦不能不说，只好无声的询问他的意见。】
话虽如此，但巡抚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自嘲般笑道】，这里面水就深了，倘若穷奇大人同意曹大人这般定罪，少不得要得罪一些人啊。
【您说，能劳动大清的郡王亲至，他背后还有的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7.
【觑见他脸色多有犹疑，心中定下泰半。他们这等宦海沉浮数十载的人，早已修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面上神色分明就是故意露给我看的。】
哲尔德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罢，本王如今在你府邸中，难道你还怕府中隔墙有耳吗？
【西安地处西北，入府时尚是黄昏，才过两盏茶的功夫天际已黑下大半，半轮红日藏在边界，已然是要入夜了。】
天将黑，我与提督还有漫漫长夜。
9.
【树在喧嚣、风在吵闹，冬日里的声音更响。许久不曾住人的客驿哪有提督府舒适，当夜应下提督的晚宴细谈陕晋诸事。】
陕西守备之事梗在提督大人心头多久了？
【软刺扎进肉，疼比刀斧伤，这根刺横在提督心头，不知惹了他多少愤恨。一朝上好的买卖寻上门去，不费他兵卒的拔了心头刺，他岂会不愿。】

6
既是得罪些人——些微而已。
【对方话里话外暗示递得澄清透亮，胜比壶中引茶。山西盛产石矿，采用无竭，又有太行山屏障，离京师天高地远，油水充裕，到那出任巡抚，起码是个不比陕西平原逊色的美差。而那巡抚人脉多么神通广大，远在丰镐，同有耳闻。不过，又与我何干？】
【因而嗤声和故作姿态的迟疑尽管并存，把方枘装进圆凿，用于索取“一点”作为交换的物益】只怕道台御史约束坚明，还放不开手脚。

8
【闻言才顺着他深色一瞥窗外，夕阳已斜下雁塔。再过一刻，僧侣将击鼓报暮。但听者无暇替时光流转感触，亦不为“漫漫夜色”动容。】
本将要说的几句话不必耗尽贵客长夜，席上杯酒足够。
【话已至此，表面招待板上钉钉。起身引其移步后堂，吩咐设宴。觥筹交错内，并将下属的陕西守备收受河西大族贿赂一事挑拣告知，再促成桩酒桌上谈成的生意——我也只向聪明人举杯。】
敬王若有意割楚益梁，不妨先揭发除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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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在心头多久”？不知这年轻的皇嗣何以问出这无关紧要的散谈，却不妨碍自己发笑。建昌末年调入陕西，彼时唯恐他还没临人世。】
【但由风马牛不相及的闲句也能得出结论。此问不适合，亦不需要直言。】
除恶务尽。
【带着分揶揄与轻慢，当其面饮下最后一盏。如今潼关之外无须飨食祭奠、歃血为证，约誓已然人分千里，兴在杯中。】

1
【是日按例巡行了城中几处驻扎后打马回府，厅隶通传新上任的“贵客”方踩着余晖赶至。依稀记得新上任的按察使对到访曾留暗喻，事项并无意外。且就算未提前打过招呼，也没有将他放置的道理——谁会将熙熙利来拒之门外？】
请。
【允令带人升堂正厅，回顾之际，未免盯着他远道而来的风尘一哂。适才挥手延请入席。】
敬王今日像颇有要事。

2
不敢当。【挥手让仆从奉茶，回绝则斩钉截铁】文武既差，各司其职。敬王所指，岂非又教他人数落绿营“手伸的太长”？
【本该清查文官吏治的郡王出现在提督府，又直言曹氏和山西纠纷，联系月前生员到访言述，抽丝剥茧，弄清个中弯绕绝非困难。搜刮民脂民膏的巡抚不是个清官，早在直隶扯皮，倾向私名的曹元翧也高尚不到何等儒家圣仁之境。】
曹大人执掌刑法多年，锱铢必较。巡抚此事证物俱全，他定不会放弃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