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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发帖-,-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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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定春


1楼2009-11-26 12:49回复
    夏小正的四季 
       我是夏小正,这个镇上唯一一个可以一年四季都吃冰棍的孩子。不但是因为我有那么多闲钱,还因为只有我有那么多现时和闲心。因为 我是这镇上十八岁孩子中唯一一个没娘管的。
        “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是不是你压根就哄我,不来了是吗。”每次讲电话,我都会在最后问这么几句。电话那头的女人总是说“这段时间忙着呢,我会来的,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下次别叫我阿姨,有你这样叫妈妈的吗!”电话那头的人是我妈,真真切切怀胎十月生下我的妈,可我还是想叫她阿姨,于是我就说“说笑呢,阿姨。”然后挂断电话。
        镇东头有一块瓜田,四四方方的,没事做的时候我就买根冰棍到那呆着,看瓜农插秧、下种、浇粪,看老瓜农在棚里喝茶打盹。每次到这瓜田我就觉得很舒服,因为这儿以前是我爸爸的瓜田,那瓜棚是我看着他一天一天亲手搭起来的,那些敲木头的声音现在都在我脑子里跟苍蝇似的绕。瓜棚里那个铜水壶在我爸管瓜田的时候就有了,歇气的时候我爸就把铜水壶里的老鹰茶倒在大碗里,喝几口,用饶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给我讲镇西头王二狗家的大狗旺才咬死了一只黄鼠狼,镇长家有个会叮叮响的闹钟。
        
        我爸干活的时候我很少安分,老在田里窜来窜去,有时侯踩了瓜,他也不打我,只把踩烂的瓜放一边,晚上带回家去,洗洗吃。虽然我知道只要踩烂了瓜便有得吃,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故意踩过瓜,因为我知道瓜可以卖钱。一到卖瓜的季节,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在煤油灯下数数今天卖瓜的钱。几遍几遍的数了,一叠五毛,一叠两毛的放进裤兜,再压在枕下。那时侯镇里还没通电,西瓜行情也没那么好,顶多七毛一斤。我爸总念叨什么时候才赚得到一千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念叨一千块,而不是两千三千或者五百。到他死,我也没弄明白。


    2楼2009-11-2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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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我这样叫了,我心里也还是不舒服,还是想回镇上,回我爸常呆的那块瓜田。我讨厌这里,这个地方,这的人。我第一天坐小车去上学的时候,那些城里同学都想方设法和我套近乎,就像以前我看到镇里有些人想讨好镇长一样。因为他们知道我和我妈家那个小屁孩是一家人,而我妈家又是城里一个什么富。那时候我想,富,有多富啊,会不会有一千块那么富啊。就因为这个富我天天被那些同学跟熊猫一样围着,下课就得找个地方藏着,课也上不进去,得想好下课要藏哪儿。这导致我对我们小学和中学的每个角落都无比的熟悉,我敢说,那传达室的老大爷都及不上我。
          我和那小屁孩不一样。他好象很陶醉于被人们追捧、包围,而我就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别人忽略我,当我不存在更好。所以在人群中的时候我就特烦,我就老想,我只是个乡下丫头,只是个乡下丫头。 
          一放学我就在小屁孩家又吵又闹,不去学校,要回乡下。我妈就叫她儿子小屁孩带我出去玩。那小屁孩一出门就敲我脑袋,叫我乡下佬。我也不生气,因为我就是乡下佬。他总是把我带到个公园,买根冰棍给我,让我吃完了自己回去,然后屁颠屁颠就走了。于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打雷下雨烈日大风,我都坐在公园里吃冰棍。这个事情成了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13楼2009-11-2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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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说,我妈对我不错,那叔叔也还算和善。他们常常用小车装着我和小屁孩到城里的商店买东西,每次都买很多,但我都没见过他们付钱。他们总是用一张小卡,后来我才知道那叫信用卡。我唯一见过他们付钱的一次,是我妈买衣服。她忘了带卡,便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让售货员自己数。一张两张三张 十六张!那售货员居然数了整整十六张,一千六百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都看不出这样一件黑扑扑没有一点花还有些镂空小圆孔的又省料又偷工还一点不好看的无袖布褂子能值一千六。我说阿姨,还是别买了吧,这也太贵了,太贵了。“贵!”那小屁孩在旁边起哄,“真是乡巴佬”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听到‘乡巴佬’三个字心里就有一股火窜起来,在胸口堵得慌。“嘿嘿”,那小屁孩一阵坏笑“你每天吃的冰棍加起来都比一千快多呵。”


        15楼2009-11-26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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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我的脸开始发烫,身体也在颤抖,我觉得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象垮掉了一样,砖头石块也从天空上掉下来。我不明白,我爸挣了一辈子,裤子紧了一辈子,居然挣不了一件衣服,居然没挣到我吃的那些冰棍。都是那个小屁孩,都是他张着嘴乱叫,想到这里我一把把他抓过来,像以前爸爸拍西瓜一样拍他的头,跟以前我帮爸爸锄草用劲。我是乡巴佬,瓜农的女儿,有的是蛮力。我像发了疯一样,用尽力气打汗水流进眼里也不觉得痛,不管是什么地方逮着就打,他的惨叫声和我妈的尖叫与劝阻丝毫不能阻止我,反而像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直到商场保安把我架开,我才发觉,那小屁孩已经昏了过去,而我满手是血,不过都是他的血。


          18楼2009-11-26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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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妈的关系,我并没有进少(河蟹)管(河蟹)所。尽管那小屁孩伤得很严重,据说他的左眼视力下降到了0.2。之所以是据说,是那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他,我妈说我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城里待下去了,这反而让我觉得很轻松。而唯一的凝重,是在最后几天我妈和那叔叔无休止的争吵。从争吵中我听到,那小屁孩不是我妈的儿子,而是那叔叔前妻的儿子。争吵的原因是我妈想留下我,那叔叔却要我走,他让她带着我滚,让我把他健全的儿子还给他。 
                带给我凝重的并不是愧疚,我并不愧疚。而是我妈的眼泪的叹息,这多少让我有些难受,我不明白她当初为何要回到城里,是不是也是为了一千块钱。没人告诉我,我也不想问。问得再清楚,叫她妈的还是小屁孩,不是我。她不可能再回到镇上,做一个知青,一个乡下女人。 
                仍然是一辆小车,将我送回了镇里。很多姨姑姨婆表姐们都来接我。。她们大的大了,老的老了,有的带了儿子女儿,有的连走路都要让人扶了。我也离开这里七年了。我妈在镇上找了所学校,要我好好念书,可我一点艘不想念书,因为班上那些人拼命念书都为了要去城里,老师也说想成为城里人,想到城里去,就得把说念好。可这些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反而让我更不想去学校。 
                
                回到镇里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了我没有去过几次学校。学校也不好管我,因为我妈给了学校很多钱。我常常在镇里闲逛,从镇东头到镇西头,看看小时侯爸爸给我将的镇里那些稀奇事。可是王二狗家的大狗旺才老了,只知道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有生人进门也不叫,连王二狗都嫌它没用,过年是杀来炖汤了。镇长家也早已不用铛挡响的钟了,石英钟静静的挂在墙上,那老笨钟不只什么时候就被扔到了垃圾处理厂。只有镇东头那块瓜田还没变,还种着西瓜,瓜棚还在,铜水壶还在.


            19楼2009-11-26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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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序终于对了
              抹泪
              度娘我恨你
              傻子轩哪去了-,-


              20楼2009-11-26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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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f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无论是恨是爱、
                                      你都无法忘记我,是吧


                21楼2009-11-2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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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是你高一时候写的吗,翻箱底了啊这么老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23楼2009-11-28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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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0..高一文艺狗


                    IP属地:福建24楼2009-11-28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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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0文艺


                      25楼2010-07-10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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