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最会看人脸色猜测人心的程悦然，此刻却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初生牛犊，她把头微微靠在宁峥的肩头，故意阴阳怪气似的，声音更为柔婉，“小茹妹妹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开心吗？”
　　“你不乐意看见你哥哥和我结婚？”
　　我是不乐意看她和你这个女人结婚。
　　宁峥的幸福，只能是和我一起！
　　白晓茹恨得牙根痒痒，可她不能说。
　　在宁峥面前，她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白纸是不能有阴暗的想法的。
　　“不是，我……我只是有点贫血。”
　　一句话，说的白晓茹几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那小茹妹妹你就把这枚戒指交给你大哥，让他帮我带上吧。”
　　程悦然懒得绕弯子，掏出一枚鸽子蛋大的粉钻戒指放在白晓茹的手心。
　　在医院昏黄的暖光下，钻石的光泽更加摄人心魄。

　白晓茹呼吸都一滞。
　　她嫉妒的看着程悦然，程悦然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脸上挂着仿佛从面具上拓印下来的，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笑。
　　不能露馅，不能露馅……
　　白晓茹强忍着内心的贪婪和嫉妒，笑着把戒指碰到宁峥面前。
　　宁峥没有不耐烦，却也没有喜色，他只是平静的从白晓茹手中取走戒指，敷衍的套在程悦然的手上，动作谈不上粗暴，可也和轻柔不搭边。
　　“你还没说我爱你呢。”
　　程悦然对着医院暖黄的灯抬起手，钻戒上璀璨的光在她看来像极了未来光芒万丈的生活。
　　“新郎都会对新娘说我爱你，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她走到宁峥面前，当着白晓茹的面，红唇在宁峥的唇上染上属于她的颜色。
　　“我爱你，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宁峥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住程悦然，可也和她保持一个离亲密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绅士。
　　程悦然却像是被感动了一般，流下两行眼泪，她嘴角含笑，眼睛弯成上弦月。
　　“我也一样，我爱你，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两人的誓言，一个敷衍，一个真挚，衬托着一旁的白晓茹，活像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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