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始终保持着沉默,她并不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灵梦,只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毕竟我可是知道,你的强大和弹幕规则是不一样的,依靠你的道具施展出来的力量,不让我来见识见识吗?”
灵梦这么说着,却丝毫感觉不到敌意,在她的要求下爱丽丝也只好把放在沙发边的魔导书抱到怀里,挥手扫开了缠在上面的封印。
书页的光芒照亮了爱丽丝阴暗的面孔,还把她的发梢稍稍染白。
从踏进这个幻想乡开始,爱丽丝就几乎没有在战斗中使用过这本书,大概灵梦也不完全了解,这本书里蕴藏着对于她来说‘真正的力量’。
“那么——爱丽丝。”
灵梦站起身,静静的释放出作为乐园巫女的强大威压。
“你应该知道这次我来找你的原因了吧。”
“……”
从书籍的光芒中移开视线,爱丽丝向灵梦看去。
“爱丽丝,虽然我知道你有缘由,但是你与这件事情确实有关。如果说你害死了我的亲友,那么所以作为幻想乡的管理者,我不能再让你再留在这里了。还是说我们用原来的办法好好谈一下比较好呢?”
灵梦那冰冷的视线让爱丽丝有点骨头发凉,所谓好好谈谈也无非就是不使用任何规则的情况下拼死相斗罢了,就算是依靠那本书里的力量,想要在大结界内击败灵梦这样的对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底,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被放逐。
“假如说不在幻想乡的话,我就活不下去。”
她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面对这个冰冷的现实爱丽丝有些上下牙打颤。
除此之外,在外面的霖之助似乎已经在不停的往屋里瞧了,那股视线刺的爱丽丝耿耿于怀。对于两个人的事情灵梦也许不知道多少细节,但是大体还是明白的。
霖之助根本就是个挡箭牌,一但两个人真的爆发起冲突来,霖之助就会立刻扑上来阻止爱丽丝。哪怕是现在他也是爱丽丝不能忽视的一个要素,不论他到底有多少战力,只要有他阻止的话,爱丽丝也就非要收手不可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包围圈,而作为猎物的爱丽丝已经无处可逃了。
“如果说我猜的没错的话,灵梦……”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平静心情,努力的把话语从口腔中挤出去。
“你如果说只是想赶走我或者杀我的话,早就动手了吧,根本就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嗯……?”
爱丽丝这番干脆的话让灵梦微微皱起了眉头。毕竟对于灵梦来说,要是想动手根本就没必要多说什么话,像朱鹭子那样弱的妖怪她都能采取偷袭,更不要说是爱丽丝这样的人了。
“难得你从来都是只用比对方强一点的力量战斗,我还以为这次能见识到你的全力呢。”
“我的力量……还有书的使用并不是无限制的。”
到现在为止,爱丽丝已经看出来了灵梦来找自己的原因了。
“我再问你一次,爱丽丝,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做出任何对幻想乡有害的事情,对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说你想要继续留在幻想乡的话,就必须要做些事情证明自己才行,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内心的内疚。”
“证明……”
“你现在的这幅样子,肯定也说不上是没事,与其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为什么不想想看你还能为她做什么,证明内心的内疚呢?所以就得去解决掉魔理沙没解决的敌人——当然了,如果说你做不到,那么我可能就得重新考虑。”
灵梦的口气相当严肃,她并没有进行恐吓或者信口开河,只是普通的将自己的想法作为事实告诉爱丽丝。
而对于爱丽丝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道命令,里面包含着无可动摇的威严。面前的巫女已经不再是那个平常跟她和魔理沙聊天喝茶,在宴会上一起大吃大喝的人了。她现在是在以博丽巫女的身份与自己对话,爱丽丝不管怎样都只是这里的一个普通居民,两人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爱丽丝和灵梦四目相对,魔导书里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着她的面庞,她刚才的颤抖多半是来自无法接受魔理沙以及死了这件事情,灵梦诉说的真相的确带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她可以选择在任何时候软弱,可是现在灵梦要给与自己任务,爱丽丝也就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来。
因为自己的没参与,所以魔理沙丢了性命,在自己想着是不是有责任的同时,灵梦也就真的把这部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仔细看来这也许并不合理,毕竟事情的参与与否完全是自愿的,但作为博丽巫女的灵梦这样说了,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余地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是不会立刻被赶走了,爱丽丝的心里有了一股捡了一条命的侥幸感。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而且爱丽丝的内心中却塞满了不快,一种苦涩的情绪自胸口深处溢出,光是要阻止它继续溢出,就得费上好大的心力。那种感觉又像浑身都被长了刺的玩意儿塞满,彷佛被火烤般灼热不堪,而同时又冒出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