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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相》第31章 三足金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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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挚知道,一定是哪名同学把真相告诉了她,立时如坠冰窟,下意识地打起哆嗦来。
  黎女夜看他害怕,有些好笑:“怪不得想回到有莘部落当中呢,小兄弟,你的前途可期哦……好好想一想,还有哪些是没有告诉我的?”
  挚被揭穿了,脸上很难看,低声嚅嗫:“这些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问我做什么。”
  “看来你还是有些东西没有告诉我呀。”
  挚也觉得难受,勉强着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功法在身,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一名奴隶,跋山涉水还攀登泰山,居然能跟得上,没有功法在身,怎么可能呢?”黎女夜眨着眼睛。
  挚无奈:“好,那我告诉你,我的功法是我哥哥传授的,也已经到纵横境界了。”他没有说自己刚入融意境,有些东西不好解释,既然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那就越解释越麻烦。
  黎女夜轻轻拍掌赞叹:“怪不得你哥哥对你这么好呢,把自己的前途毁了,也要给你机会啊。”
  “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回到有莘氏部落当中吧。”
  “好吧,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我就不难为你了,出去吧。”
  挚有些惊讶,自己撒谎的事情没有受到惩罚就完了?他不敢问,还怕黎女夜反悔,连忙出了帐篷。
  挚到了外面,长舒了一口气,算是过了一关。但内心,有一个念头一直噬咬着他:是谁出卖了自己?
  一直到天黑,黎女夜才审问完毕。
  黎岭禽回来后,接管了有莘部落的挚等六人。但黎女夜却把斟灌氏部落的几名武士全部带走了。
  有莘槿再次与学员们聚在了一起,她关切地问:“你们几个都没有事吧?”
  几人都摇头说没有事。
  不过,挚却吸了一口气,说:“有人把我哥哥会功法,以及我家里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说完看着学士。
  有莘槿严肃地看向几人,但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众学子低下头,一时之下,谁也不承认。
  过了几秒,飞鸿度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对方直接找我核实,那个黎女夜知道部落里的事情,比我知道的还多。学士您……也让我们说实话的呀。”
  雨师明苔也惭愧道:“是的,黎女夜知道我雨师氏的情况,居然连我父亲的名子也知道。”
  容成形过和雷泽鬼昆也点头。
  挚有点懵了,怎么你们……难道你们全部出卖了我?
  有莘槿非常无语,她看向挚,叹气:“你哥哥的事情这么轰动,部落早就瞒不住了。而且这也不是部落机密,还是说事实的好,咱们部落与这些流贼……与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大的冲突,希望能够尽快把我们放回去吧。”
  当天夜里,黎姓部落又进行了迁移,直到天蒙蒙亮,才到了一个新的据点休息。
  一连五天过去了,有莘槿仍用相同的话安慰众学子,只是,担心却在挚等人的心头升起,会不会部落找不到我们,我们会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到了第六天,黎岭禽来找他们,非常客气:“我们部落人少,还要照顾老人、孩子,所以,你们能不能也参加一些工作?”
  有莘槿首先说,希望能够尽快回去。
  黎岭禽笑道:“现在斟灌氏部落正在全力搜查我们,等我们躲过这一段时期再说吧。”
  “斟灌部落与你们有仇,但与我们没有关系……”
  有莘槿还要据理力争,但黎岭禽冷下脸来:“你们说是有莘部落的,我们要核实的。”
  有莘槿交涉了几句,看黎岭禽态度越来越冷,最后只得踌躇着同意了,但还是提出:“请尊重我们。”
  “当然,我们部落不允许有奴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于是挚等人,在学士有莘槿的带领下,也加入到了黎姓部落的劳动之中。不过,只是一般性的找食物、做饭、洗衣、纺织,或编一些箩筐。
  而且这里的人,对他们亲和有加,一点也不排斥。
  挚有时恍惚觉得,这里与部落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这里没有奴隶,自己不不受欺负。这真是太好了……那些黎姓部落一起工作的人,都称他为客人,这感觉太好了……但他只能把这想法压在心底。毕竟,亲人们还在远方等自己回去呢。
  这天,雨师明苔原本想和有莘槿一起寻找草药的,但武士不允许,说如果要离开据点去野外的话,学士要与学子们分开工作。
  这是扣留几名学子在据点里,迫使有莘槿采药时不敢逃跑吧。
  洗衣、耕田、找食物等工作,要风吹日晒。雨师明苔听挚说,编箩筐可以在茅屋下,晒不着,便申请一起去,这次武士答应了。
  挚和雨师明苔来到一处茅草棚,黎姓民众有十余人在从事这一工作。
  他们两人取了编织的柳条,照着需求的规格编起来。
  武士会定时过来监管,也不惧两人逃走。
  众人编织了半个时辰,有人便低声说笑起来,后来有人大声问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鹞,你来为大家讲个故事吧。”
  鹞的脑门已经秃了,灰白的胡子比头发还长,他笑道:“我的故事,你们已经听过几百遍了。”
  众人不依,还有人说:“看,今天还有两位客人在呢。让客人们也听一下嘛。”
  对‘客人’这个称呼,挚心怀感激,但雨师明苔却很反感,现在听了,更加有些厌恶,哪有强行留下客人工作的道理,自己明明是囚犯的待遇好不好?
  又有人说:“鹞讲一个故事,两位客人每人讲一个故事,不是更好?”
  众人齐声说好。
  鹞也不管挚和雨师明苔答不答应,首先讲自己的故事:
  “羲皇之时,世界尚未定序,太阳时快时慢,耕作也没有规律。于是羲皇便令金鸦为人们报时。
  每有金鸦出生、长成之后,便遵循羲皇令旨,前往一地,为当地人报时。当世之人,对金鸦也是非常亲近。金鸦也自认为人类的朋友,在诸鸟之中,地位要高上一等。
  后来,出现了一只三足金鸦。众金鸦都很讨厌他,但三足鸦却不自卑,也勇敢地向羲皇讨要报时任务。众金鸦都不同意,认为它外貌丑陋,不能代表金鸦。
  但是羲皇并未介意,而是让三足鸦前往扶桑报时。
  三足鸦到了扶桑,每天从东飞到西,提醒人们时辰,风雨无阻。扶桑之人都传颂他的事迹。
  但三足鸦工作越是优秀,众金鸦就越是诋毁他。并且还向羲皇请求,不要再让三足鸦继续报时,否则有辱金鸦的名誉。
  羲皇查知实情后,感慨说‘岂能让实干者遭罪,造谣者得逞?’于是他便让三足鸦居住到太阳之上,为天下人报时。而那些金鸦,受到惩罚,金色的羽毛也变成了乌黑色,被称为乌鸦。正因为如此,人们更加崇拜太阳之上的三足鸦,称之为三足金乌。”
  众人听过许多遍,但又听了这一遍,还是齐声叫好。
  挚也感到非常新鲜,那一句‘岂能让实干者遭罪,造谣者得逞?’真是深入挚的心中。所以挚也跟着叫好。
  众人看了挚的反应,不住点头,还是这个小子,真正与我们部落亲近。
  雨师明苔却当场质疑:“我听说过,以前有穷氏部落便尊崇三足金乌。但是,羲皇岂能号令日月星辰?”
  “为什么不能?”众人反问。
  “天帝才能号令!”雨师明苔郑重地说。
  众人都有些恼怒。
  挚连忙对雨师明苔说:“这里的人似乎是崇拜羲皇、蚩帝、白帝的……”
  雨师明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
  挚不悦,压低声音:“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惹恼人家,咱们现在自身难保,还要争这口舌之利吗?”
  雨师明苔对他的告诫不放在心上,对他的眼神示意也视若无睹,继续对众人侃侃而谈:“闪勒萨人信奉的是敕伦神,也有学士说,天帝与敕伦神只是名称不一。夏人与黎人,本是一家,都是华胥氏之后……”
  鹞恼怒地打断他:“不错,虽然都是华胥氏之后,可我们才是羲皇的嫡系血脉,你们夏人是农皇的后人……”
  雨师明苔丝毫不惧,立刻反驳。只听她声音清脆,态度镇定有力,一人与众人争吵,也不落下风。
  挚面现焦急,眼看场面难以收拾,劝也劝不了,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武士来到,喝道:“吵嚷什么呀!不做工了吗?”
  鹞颤着胡须,怒道:“这个小丫头,居然口出狂言,诋毁羲皇!”
  “我哪里诋毁羲皇了?我是说羲皇不能号令日月星辰……”
  众人又吵起来。
  武士闹了好一会,才明白是讲故事引起的争执,于是高声喝道:“这两位是客人!为何如此粗暴呢?这岂不是坏了部落的规矩?”
  鹞听了,更是憋气怨忿。
  其中有一人机敏,笑道:“我们正讲故事,现在轮到两位客人讲了。”
  有人附和:“对,对……不吵了,该听客人讲故事了……”
  鹞不忿:“他们能讲什么好故事!”
  旁边有人连忙拉住他,劝慰:“他们是庠堂的学子,夏人的庠堂可不得了的,我们先听一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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