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帖子临完了，最近忽然对此感了兴趣，囫囵吞枣的过了一遍，不管记进去多少，总之是“学”完了。然后我开始张罗着新东西。】
【书市我算是常客，同窗，兄姊，闺友，大都来这里走过。毕竟这里的书不止有学习的，还有打发时间的。看书很大程度上像是体验另一种人生，北方作者自带风沙粗犷感，恨不得提剑上马大战一番；南方作者像是细细小雨中屋内二人闲坐，谁也不说话，自成一幅画。练字也有这种感觉，欧体练久了，思想上也跟着靠近作者。】
：咦，是你啊。
【随便进了一家小店，遇到了那天买宠物遇过的格格。】
：真巧，我叫曹衔灯，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偏爱看那些画本游记一类的书，但近来那些书已经翻个遍，便是再无兴致在从头看一遍。此时，也合该去瞧瞧新的杂记。】
【往书市去，这一路有不少摊贩叫卖声。说是书市却同那小吃街一墙之隔，闻着香味选书实在是折磨。遂随意拐进一家书店，避一避那沿街的香味。】
【随手翻阅几本以往没见过的杂技杂谈，还未问问那掌柜的可还有别的，身旁有人问询。记起是那日见到的格格笑回】“挺巧。”
【上回见她我同她无二，如今我却换了身份，做了人妇。才觉这时光过得快。】“宗女，觉罗氏徽歌。”
【想起她上次买的小狗又问一句】“你的小家伙可还安好？”

【她的发式让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上次她还是闺阁女子的打扮，已经过了这么久吗？这些想法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再开口，接着话】
：长的挺快。
【想了想当时它的模样，夸张摇头】
：没有小时候肉乎乎那么可爱了。
：为什么幼崽不能永远是那个样子呢。
【我也知道自己这是异想天开的想法，但说一说又不犯法。遇到养宠的同好，总是想多说几句。】

：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猫嘛，再胖能胖到哪，只会手感更好吧。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手里，回道】
：是啊，家里的写完了，来换一本新的。
【初入门的时候痛苦的很，不好好练完别想吃饭，在这上面父亲母亲不退步，纵然我是最小的女儿，平时饱受宠爱。现在基本上一本很快就能写完，神还差点，形已经很接近了。】

【自个儿同团圆之间的“相爱相杀”可追溯倒好几年前。旁人觉得我这般说团圆，少不得为团圆打抱不平。但实在这猫儿太能吃了，总觉要养不起了。】
“若非吃的多，我也不会有把它扔出去的想法。”
【略有些为难的扶额，在看他手中字帖。好似是楷书字帖，这入门时多写行楷，往后是习行书还是草书皆看个人喜好。】
“你是个刻苦的，这字帖放我跟前许是半年都写不完一本。”

【她这话勾起我初学的痛苦记忆，苦笑一声】
：谁不是呢，学这个又枯燥又无聊，还没什么用，要不是被父母还有阿姐逼着，我是学不来的。
【实际上我学这么多年，至少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和本能的懒惰对抗，练字不像其他，我跳个舞能在群芳中脱颖而出，下棋能被称赞两句有胸怀，会布局，练字大概就一句你这孩子坐得住，将来大有前途。那可不，我坐那练就一边发呆一边写字的技术，刻板的横撇竖捺和脑海的天马行空，我最终是熬着能坐下来了。如今不做声，也能有几分沉静的意思。】
：现在成了习惯，不写两页总觉得少点什么东西。
【掂着线装书帖，憨憨道。】

【本是王府幼女，阿玛对于课业上也未曾过分苛责。到是这大字也是写的勉勉强强，尔后因着刻意学着阿玛的字体，便是下了决心好好练了几年，如今倒也有几分自己的风骨。】
【随手翻了翻架上的字帖，私心里更偏爱阿玛的字，若真让我坐上一日练字，还的是阿玛的字帖，不若真坐不住。微微摇头，又无奈一叹】“学艺这事哪有舒服的，我倒是羡慕那猫儿甚都不用学，一天囫囵就过了。”
【将那字帖放回架上，又将方才那本杂记拿起来递给奚女去付账，才道】“好在，如今已无人督促我功课，这字想起来写写，不写也无人要打我手板了。”

：做猫有做猫的快乐，做人有做人的快乐。谁都羡慕不来谁。
【天道是公平的，以横亘一生的长度来说。有时候觉得活着太难，但每每看完烟火人间，又觉得，这山河值得。】
：你说的都不像是养猫，反而像是一头小猪。
【她的话入耳，我也跟着感叹】
：是啊。
【眼里的时间过的太慢，但它始终不停，我换过的笔都存在一个匣子里，如今也近十支了。】
：没了功课，又会有别的事情，大概只有嫁出去才能不受家里约束？
【我摸着下巴，发散思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