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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建兴10年7-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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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20-07-14 12:44回复
    对戏、自戏独白格式
    时间:
    地点:
    剧情:(人物写明)
    ———开戏———
    (可附文字、或图片、也可附链接)


    IP属地:上海2楼2020-07-14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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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图:

      外景
      【妃嫔宫殿】( 请看群备注后面的数字标注代表方位)
      1: 南,建章宫以西
      2: 南,建章宫以东
      3: 西
      4: 中
      5: 东
      -
      【常用外景】:
      宫廷走廊(任意位置)
      御花园、太液池( 后宫中心、占地大)
      -
      【园林池子岛屿】
      倚梅园(中);桃花坞(东南)
      柳树林(东北);慈宁花园(西)
      鲤鱼池(西南);莲花池(东)
      湖心亭(太液池中);蓬莱岛(太液池中)
      -
      【亭台楼阁】
      摘星楼(中);铜雀台(东南)
      百花台(东);卢雪台(西北)
      栖霞山(东北)
      -
      【其他】
      储秀宫(北);畅音阁(东)
      潇湘馆、如意馆(西)
      藏经阁(西)
      清思殿(西北)
      中正殿(西南)
      永巷(冷宫、暴室)(西北)
      浣衣局、内务府、六尚(西南角)


      IP属地:上海4楼2020-07-14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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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十年七月
        地点:纤羽阁
        剧情:钟鼓之争
        ———开戏———
        宝林曲云绾
        曲氏搬进懿祥宫数日,除却日常收拾,便是翻阅几卷书,倒也落个清闲。这天宫人将云绾心爱的编钟搬来了,不禁跃跃欲试。曲氏迈着轻盈的步子,手持木槌,钟音初落,恍如置身山间,聆听水滴静湖。渐渐地加快步伐,随着节奏串起,连贯成曲,又如行云流水,久久回荡。
        -
        康贵人 尚曦添
        (都说甚么喤喤考钟,坎坎击鼓,然而鼓声豪迈,钟声空称礼乐,却怎么听怎么一股子靡靡之音,也不知前世哪个没长耳朵的非把这两个并称起来。前两天听说同宫栖云轩搬进来个宝林,原想同宫住着,总不好闹成昔日同那柔婕妤一样大家不好看,谁知这钟声敲起来就没完了,待扔偏了第三支羽箭,我登时从堂中新置的美人榻上跳起,吩咐必安)
        :把我鼓槌拿来,打量谁不能弄出点动静来着?
        -
        宝林曲云绾
        本来只欲牛刀小试,不成想传来重重鼓声,听来杂乱无章,不像附庸风雅,反倒是个捣乱,好不聒噪。曲氏颦秀眉,难不成这隔壁的康贵人嫌我未去给她请安?不管怎想,还是得去谒访一遭,探个究竟。
        到了纤羽阁门口,果真见人在院中敲鼓,端端行礼“妾曲氏给康贵人请安”
        -
        康贵人 尚曦添
        (守门的宫人吴昶将人引入时,一段入阵鼓谱将将到最后一节,奏乐击鼓原是同理,起了势就最忌中止,因摒着气把末一小节也奏完,才回首瞧那来人,叫了声起,一路引到待客的厅里)
        :坐吧?
        (即命必安上了茶果,不过寻常待客的玩意儿,情知她今日突然造访所为何来,然而提起这事心里原本也是老大的不痛快,只明知故问道)
        :同宫住着,我知道你。今儿来纤羽阁有事么?
        -
        宝林曲云绾
        款款入阁苑,干候了好一会儿,心中噗嗤一笑,原来这康贵人竟是个鼓痴。略略欠了身,贝齿轻抿
        “既是同宫,也该来您这儿请个安”
        想起原先打听过,尚氏是四品地方武将之女,淡淡瞟了眼那院中鼓、还有案上吃食 “这击鼓是个力气活,想不到贵人竟有一手,不知方才所敲是何曲意 ”
        -
        康贵人 尚曦添
        (起初只是也耐着性子酬和)
        :罢了,我非主位,日后总能见着的,何必特来跑一趟呢?
        (却听了后话只觉语气不善,胸中不由一时冒起股无名业火)
        :彼此彼此,宝林撞了一晌午的钟,可得一时省劲儿的么?至于这曲意么,知之者自知,回头妹妹多听几回,许就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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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曲云绾
        话中种种在曲氏眼里尽是打马虎眼,四品武将之女,谈吐虽极力克制,却也显粗鄙得很
        “ 编钟之音如溪如泉,恬淡清雅,自然不能与姐姐的鼓相称。方才妹妹一曲《疏影横斜》,不知姐姐缘何以这边塞豪迈调调衔接,还望姐姐赐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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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贵人 尚曦添
        (犹记得初入宫闱,当年花朝一支梅花令惹得三人暗里交锋,我虽惯不爱那些酸文假醋,也听得出其中相争之意。而那相争的三个人呢?嘉芬仪平白进了冷宫;庆贵姬害人害己;靖妃打从宝华殿上摔下去两个月了也不见人影,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可见那梅花也不是什么祥瑞东西,这小丫头片子一曲未尽叫我无意救了,还在我这摆甚么教书先生的款儿?却无意同她说那三个人的故事,只“哦”了一声)
        :大暑天的,妹妹奏那不过冬的疏影花儿又做什么呢?莫非冰不够用么?
        -
        宝林曲云绾
        奏曲吟诗、附庸风雅一向乘兴而来,未承想尚氏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叫人讪讪。只想同在一宫不好弄太难堪,自个儿方才也先客客气气,而这尚氏也并未领情,可谓是滴油不进,软硬不吃,也是怪人一个。想起那阵莫名鼓声,看来是有意针对于我。日后比邻,抬头不见低头见,只好尽量避着。皮笑肉不笑道
        “ 自然够用,今日叨扰您多时,先告退了 ”
        委实瞧不上这粗陋武夫之女,想想自个好歹是高门郡公嫡女,现屈于人下,平添不爽利。走出阁外远去,只摇头对福月道“ 什么人呀 ”,便打道回府
        -
        康贵人 尚曦添
        (只觉这人来一趟,不咸不淡说两句话好没意思,待她自己要走哪有不依的道理?忙笑应了。只待人刚出了宫门,无咎又把方才丢下的鼓槌捧来,我方卧回美人榻笑了)
        :我说教她多听几回我的鼓,你还真信么?瞧她那样儿也不怎么通,你只依着我平日里击的给她打一套送客曲吧,记着响声儿越大越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14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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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戏、自戏独白格式
          时间:十年七月
          地点:重华宫
          剧情:昭拉拢怡
          ———开戏———
          (可附文字、或图片、也可附链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07-2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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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戏、自戏独白格式
            时间:十年八月
            地点:太液池
            剧情:昭贵嫔救落水的宁婉仪
            ———开戏———
            (可附文字、或图片、也可附链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07-2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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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贴对戏(或独白)格式:
              时间:建兴十年七月
              地点:百花宫
              人物:梁屿青
              剧情:宫中失窃
              ———开戏———
              (可附文字、或图片、也可附链接)
              宝林 梁屿青
              自那日从安鹤宫回来,心里便踏实了很多,虽然那人没有直接答应,但梁氏相信已经有些眉目了。
              快要中秋了梁氏有些思念家人,若不是父母早亡,梁氏如今正承欢膝下,来日嫁个如意郎君,不比在这宫里蹉跎强,想到此处,梁氏抹了抹眼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小方盒子,用钥匙打开后,随着木盒落地伴随着想起来的是梁氏的低呼,和手忙脚乱的翻找,“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呢!!!怎么不见了!!!”
              ”霓端??霓端!!”梁氏喊了几声霓端的名字,待人匆忙进来时,梁氏开口询问,“你可曾动过这梳妆台上的盒子?”霓端答不曾,梁氏狐疑的看了一眼,便吩咐人将人都叫进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站满了人,梁氏安静的看了他们一会儿,想在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屋里静悄悄的,突然梁氏指着一粗使宫女说,“这人瞧着眼生,什么时候来的?”霓端看了一眼说不记得宫里有这个人,梁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给我关到柴房去,明儿本宝林要带他去见华修仪。”
              梁氏看着下面一群不解的人,“本宝林今儿丢了东西,虽是本宝林自个儿的东西,但若下次丢的是皇上御赐之物该当如何?”无人应答,“若再有下次,你们的月钱就别想要了。”梁氏揉了揉眼角,叫人都散了,打定主意明儿带着那人去寻华修仪讨个公道。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7-3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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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十年秋
                地点:宣室殿
                剧情:君臣夜话
                ———开戏———
                萧逸阳
                秋雨初歇,一袭玄色长袍覆身也禁不得这初寒天气,窗外梧桐雨叶相互作响,乱了思绪,批罢奏折,一把甩了手中的狼毫,朱墨点点,溅洒在几方青石地上。紧握双拳,看的那手背青筋暴起,条条清晰,沉吟良久,方才叹息舒了一口气,三月来,玉门关外一片马蹄声嘶,满目萧然,胡雁也见不得这千里赤地,举家南来。前线军情加急,关西人家几多哀嚎遍野?朝中三千男儿不忍见山河破碎,请命征戍边关,效仿李纲亮锏,天祥挥师,只为求一扫阴霾。如此豪情又岂亚于东坡之“西北望,射天狼”?奈何胡贼多狡诈,半壁江山尽衰亡,如今一路南下,怕是要直击中原腹地……
                -
                陈镜
                肩舆高举越龙陛,殿前稍顿,却辇还车。秋寒透骨,难为孔明摇扇之风流,庭间端坐,只做诸葛阵前之泰然。
                须臾得召,摒退随行,舒臂是缓驱木辋临宣室,垂首却惊见朱毫掷玉阶。抬望眼只观殿中是烛火高照,雾气氤氲,掩口轻嗽便有宫人闻声相扶,使他驱车代步得以屈身拾遗,再令人洒扫溅墨,一壁御案旁低眉静坐。待得四方清净闲人既退,方将手上彤管掷在笔洗,旋身绕案折腰轻唤:
                “陛下。”
                -
                萧逸阳
                雨声渐歇,檐上的漏雨打的地砖有声。寒风凛冽,西风打的窗纸也难以招架,好似要力穿纸背,直击肌骨一般。偌大个宫殿也只落得个残灯孤影,寂寂无声。展袖扶在案上良久,愁眉深锁,想那胡贼不过一方蛮夷,有何能耐与我中原上朝相之抗衡,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可如今却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我军节节失守,攻守不就,犹如强弩之末,再难起毛羽之威,任由那胡贼一路蛮横,使我楚军威严之尽丧。思之极处,攥拳重击桌案,方难解恨。见一旁动静,早已顾不得她病骨难支的躯体,应声而答“爱妃平身”复面南而坐,烛台上火光愈渐昏暗,照得四壁清冷如霜,徒剩下两个人影映在墙上,明明灭灭。“胡蛮南下,我军攻守不就,节节败退。你深夜前来,想必这些事你父亲早已委托了消息给你了吧。莫非朕这次真的失算了……”说罢,颓败的神色犹如沾染了乌墨的画皮在烛光下显得更不真切。无神的双眸中只余下几缕或衰弱或愤恨的目光,似连最后一点豪情也要被火光燃尽一般。
                -
                陈镜
                尔来五载渐成默契,由他分说利害,我只危坐悉听,凡此诸言,仅在话及相府句上含笑止一声“陛下”。及闻声气渐颓不免抬眼正望,须臾是侃侃訚訚只较耳语略高:
                “有道是‘取外必先安内’,陛下年初一手平了朝中内患,实是高谋远瞻,不可谓不智之举。至于左支右绌致使边情告急,总还能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如今,——”
                那料得一语未尽,便觉喉间涌腥似伴哮鸣,亟亟反身用药方得勉力平息。一壁强抑病态驱轮近御,案间扬手,遥借短檠信将战报取阅,惊悉兵至玉门始才更添三分正色,凭车斜倚默了半刻,方支起身子还书于案,再续前文不答反问道:
                “敢问陛下意欲何从?”
                -
                萧逸阳
                听罢沉思,自践极至今,每与权臣朝堂相峙,已然五载光阴。「取外必先安内」如今朝野上下万象更新,平定内患不假,实乃了却一桩心头大事,可这内患尚平,又遇惊涛劈孤舟,那胡贼也知我朝中权柄相移,尚未光复基业,趁此作乱侵楚,烽火连天关山路,消我中原一太平,进军南下,以攻取地,今日割五城,明日据十城,楚军攻守不成,胡贼蚕食我楚国土地犹如尸上窃物般肆无忌惮,纵有三千男儿征战沙场,也难敌蛮夷之力,兵临长安,只怕近在咫尺,如此一来,又怎失为另一桩大事。垂首敛颚,顶上的冕冠十二旈,嘈嘈切切,错杂相击,侧目看向桌案上散乱的奏折,犹似当年阮籍穷途,柳暗花明待何日?叹息片刻,启唇道“六国破灭,非兵不利 ,战不善,弊在赂秦……”烛火飘摇,一缕青烟直冲而上,双眸犹如灼烧的火焰,透露着几分杀气“朝中三千男儿自甘请命征戍前线,如此豪情,朕堂堂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又岂能安坐在龙椅之上,看那三千男儿为国牺牲?势当效仿魏武挥鞭,征杀胡贼。”
                -
                陈镜
                他那边一语未尽,我这厢脱口抢白:
                “不可!”
                许察一时情动声高,低眉敛色,复又探身轻语:
                “不可。陛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开疆扩土征战沙场本是守边将士的天职,陛下如若置身疆场,也是帅才而非将用,当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谓率众亲征,以我军之帅直面敌军之将,这于棋法不宜,恐非明智之举。况当今朝野既平百废待兴,后党间更有不甘于败者。陛下此时去京远疆,实在于朝中无益。”
                一时思及战报所见,当下胡虏入楚边关既破,两方将士正苦战玉门,而入秋临冬之时最恐远战久战,一则粮草不济,二则征人难捱,胡人此番来势虽猛,行军拔至此处,恐也是强弩之末了。因道:
                “玉门关正在郦家守地,先时不敢增兵援手怕也存了观望之意。陛下倘若有心明旨以示安抚器重,”
                至此声气愈低:
                “——或可并解外患内忧。”
                -
                萧逸阳
                “可朕贵为一国之君,又如何看得日后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最终落得个朝歌夜弦,为秦宫人的惨状?”凌厉的声音中绞杂着连日来的疲态和恨意。远处的天际也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似有千万种怒火要直击敌人的心腹一般。霎时间窗外雷雨交作,势如破竹,仿若两军交战一般激烈。火光电石缀满天幕,照得铁青的脸上更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怒威,慑得常人不敢靠近,似棱角险峻的山崖一般,仿佛近旁的人下一刻就将堕入万丈深渊,陨躯碎骨。狂风在雷声闪电之后更如虎啸一般,撼破窗纸,吹得烛光也愈加飘摇难定,照得两颗人心也愈加难测。深秋的落叶在风中行肩舞臂,好似阵前兵卒挥舞士气一般,如此「千军万马」之势,似一把开天巨斧,势要将整个天地劈个粉碎不可。
                -
                陈镜
                厉声既出,直扰得心乱如绞。当事者迷,浑不觉路近牛角;旁观者焦,却不知劝自何由。秋雨忽疾,人声渐抑,言犹在耳,岂慰忧心,静坐沈思,须臾续续道:
                “成王败寇,自古通理,亲征于之无助而战局与之有妨。陛下,”
                是时形容恭谨垂头避视:
                “陛下,为将之道在于征,为君之道在于治;治人、治军、治国之道,在于高居庙堂而制胜千里。陛下御极以来未尝亲临沙场,须知战报愈急则愈忌一时意气。莽夫或可逞意气,所以江山自古与莽夫无缘,而您若逞意气,——”
                至此探身迎望,只做直言死谏:
                “恐怕一令飞十里,一令牵凡几,案上一点墨,征人千点血啊!”
                -
                萧逸阳
                秋雨连绵的季节,宫殿内尽是一派潮湿的气息,压迫的人难以喘息。她话音未落,我捋了捋袖口,执起笔架上的狼毫,蘸了些许杯盏中的茶水,任随着笔头在桌案上迤逦打转,狂草书写了个“忍”字,轻轻嗅过,越发觉得这茶水中带着些道家的清新自然,思忖片刻,随即将之拂了去。眼看着那“忍”字逐渐化作一滩,方才静下了心。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了下来,余下些许雨珠从檐间坠落,簌簌嗒嗒的捶打着地砖,好似方才一切的狰狞都即将要收锣撤鼓了一般。讥笑道“三千将士驾长车为求踏破贺兰山缺。朕此刻却只能「居庙堂之高而忧其军」。”约莫是烛光昏幽,眼中出现了些许涩意,抚了抚额间,低语道“正如你方才所说,玉门关向来是郦家守地,年初幸得你父在朝中埋线多年,与朕里应外合,一举剿灭太后党羽。郦家向来以太后为马首是瞻,如今胡贼来犯,玉门关外接连失守,多次增兵无果,郦家东家失势,又岂能不与此相关?难保不是郦家与胡贼趁此作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
                陈镜
                颔首低笑,旋即就话答道:
                “陛下多虑了。郦家几代戍边,多少男儿命丧胡人之手,有此世仇为引,臣妾敢为做保,眼下北境几支守军中,怕只有郦军最不会与胡人共谋。至于郦家与太后的关系,”
                俄而轻嗽两声收了笑意肃容道:
                “自八年间风雪之患,陛下当知修仪与突厥的消息素来是不断的。柔贵姬入宫来便与修仪过从甚密,陛下如今令其父掌管枢密院一院诸事,是否也有些过于,——任人唯贤啦?”
                -
                萧逸阳
                侧目看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空只剩下一身病骨嶙峋,似卷轴画中的两柄一般纤瘦。火光摇曳,照得驱轮的人影再不真切。相濡五载,如今终于扫清太后党羽,眼前人言语之中却多少夹了几分难测,撞碎了最初的本心。“数十载边疆驻守,郦家一族确实劳苦功高。只是如今战局之乱,犹如一盘散沙,又如何推倒复来?”低首片刻,拾弄起案上的奏折。一把脱下了手中的玉扳指,推问道“修仪本是突厥儿女,远嫁中原,就是思家念家有何不妥。”
                -
                陈镜
                侧目审视有似剖心析胆,因只坦然回望,但笑反诘:
                “陛下?”
                驱车近前已是进无可进,转抱臂还膝,拥心自暖。陡然间身侧烛爆双蕊蓦而惊醒,他那里故问言他言含隐意,我这边道答语重语带双关:
                “是,是。正所谓用人不疑,陛下宽仁,是臣妄猜妄语小人之心了。”
                话既说竟,一时缄口静默,而回望态度犹自目光炯炯,只待他言。
                -
                萧逸阳
                她话语中透着几分寒意,许是不好言说,话音刚落,我正欲语相诉,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顿了一顿,怔怔得思绪也跟着缥缈起来,不经意间,白玉扳指竟然从手中滑落,溜得一下正落在了脚边,传来一声泠泠清清声响。直见得那扳指在那青石地面上一分为二,似芳草无依的美人香消玉殒了一般。猛得抬头,却见她目中深意,一时不免进退两难。我旋即俯下身去捡起碎玉,紧紧攥在掌中,硌得生疼,腕间的青筋也跟着爆起,只见那鲜血从指间流出,方才肯松了下手,寒风透过窗纸打了进来,平白添了些许凉意,整个宫殿也变得愈加沉闷,低语道“,罢了罢了,如此一来,依你之见呢。”说罢,方才将扳指放在案上,只见拿掌心处早已变得血肉模糊,再看不清手中纹路。
                -
                陈镜
                闻言不语只拾玉把玩,转将锋刃向掌中一画,疼得两肩陡然一颤而竟不见血;复又深深一刻几见白骨,方有几点血珠自骨肉间缓缓渗出。是时才捧伤手循问答道:
                “臣妾浅见,方才已尽述了(别去,不能去,有守军,你要做的是调派守军),陛下圣裁,臣妾不敢置喙。”
                欺身近前但将十指交握鲜血相融,许是贪求暖意,絮絮言多:
                “陛下,妾与陛下无缘结发,唯有以血为盟。陛下实在不必多忧,妾没有几年春秋了,也并无太后图谋的大志。自六年雀台盟誓来妾与陛下早已同心一体,妾之所求唯陛下所求,不过陛下往往当事者迷,妾所期者能为陛下补漏拾遗,倘有一时情急越矩,只望陛下万万看在孩子们份上不要怨妾不知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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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逸阳
                血淋淋的扳指上,露出了异样的斑驳。掩映在摇曳的烛光之下,显得森冷犹寒,不免得人倒背一凉。我长舒一口,只听得窗外疾风切切,冷风四起,卷扫起满地落叶,声似脱缰之马,蹴空而起,伴着宫巷内几声猫叫,悠长深远,凄厉呕哑,煞是惊魂。她话语未半,其中字字珠玑,话中有话,我猝然一抖,惊魂未定间直见汗毛竖起,侧目看得那纸破窗棂,风扫深秋,缄默不言。忆往日峥嵘,自践祚至今,十数载光阴晦朔,太后一党把持军政,挟天子以令诸侯,偌大个萧氏江山,险些儿移姓易主,拱手他人。这些都是父皇在位之时,姑息养奸之果,催使李家势力日渐壮大,朕就日日坐在龙椅之上,却也比不得帘后之人,空剩得个萧氏子孙的名号昭示天下,苦度六载光景,若非她与丞相前朝后宫里应外合,联手制灭李氏左右,又何来今日之万象更新,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今日她冒死相劝,自然有她的道理。坚定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朕已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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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镜
                悉声拜谢,借拟涕零之态,再表尽瘁之心。岂不知虚言纳谏犹延医治病,性命相托也,因重摒嫌隙,訚訚耳语,细论时局。瞬而漏近寅半天雨欲晴,因恐宣室留宿授人口实,再拜请辞,冒雨归宫。驱轮一引方觉掌伤牵痛连心刻骨,由己及彼,即命殿外门人传召当值御医,又使宽袍阔袖尽掩伤手血痕,适才传唤随行,没入雨中。


                IP属地:天津11楼2020-09-08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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