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过雨，门前的花草沾着水珠，晶莹剔透的，阳光撒下来，一片珠光宝气。青石板的小路上湿漉漉地淌着水，祁月笙从这里走过，沾湿了衣角。
有门中弟子在山门前的空地上练剑，见了他，迎上来打招呼：“祁师兄回来了！”

清一接了祁月笙手上的油纸伞，凑上来低声道：“师兄你看那边，一大早就在那儿了，不在的时候，也来了好几次。”
祁月笙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只见山门前的那棵大树底下靠着一个黄衣人，怀里抱着剑，嘴角挂着轻蔑，正是隔壁山头藏剑山庄的顾非池，他也正往这边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喂！祁月笙，你看见我师妹长乐没有？我听说她在你这里！”
其他人闻声都转过头来看。
“祁师兄惹了桃花了？”
“没听说啊。”
“不能看上藏剑山庄的女人了吧，师兄口味好重！”
“这是几个情况？金屋藏娇了？”
“我勒个天！是不是要打架了？快快，去炒瓜子儿！”
“你去把厨房那个瓜切了，快点儿！”
祁月笙：……

清一十分想替祁月笙解个围，奈何吃瓜的心火烧火燎地在肚子里窜，于是袖着手道：“走开！都走开！看什么热闹？师兄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祁月笙：“我没有始乱终弃。”
清一：“听到没！师兄没有始乱终弃，还跟长乐在一起呢！”
祁月笙：……
清一：“师兄快跟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省得他们吃了瓜还造谣！”
祁月笙：……

祁月笙对顾非池道：“我不认识什么长乐。”
顾非池冷笑道：“不认帐了？”说着，他从挂里抽出一张画像，抖开。
长歌门中弟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不是……”
清一瞪大了眼睛：“藏剑山庄的？！她……”
祁月笙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咽了口吐沫：“她，我认识。”
“好。”顾非池收了画像，“承认了，都好说，人呢？”
“死了。”
顾非池皱了眉头：“你把她杀了？”
祁月笙：“不是我！”
清一争辩道：“顾非池你是来挑事儿的吧？”
“我来找我师妹。”说着，已经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我不知道什么长乐，画像中那个姑娘，叫小晨，我在路上遇到的，是个身世凄惨的人，我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已经病重。”
顾非池咬了咬牙：“尸体呢？葬在那里？”
祁月笙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她消失了。”
“几个意思？毁尸灭迹了？”
“她自己走的。她说想看山上的果子，我去摘了，回来，人就没了。”
“呵，你猜我信？”
“门中弟子皆可作证！”
“有人看到过她的遗物，她病入膏肓，指定是活不了的。”清一道，“斯人已逝，顾大侠你节哀顺变。我们也很伤心啊。”
顾非池却不肯罢休，冷哼道：“故事编得不错。我听人说，她前几天还在山下出现了，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死了？祁月笙，你不觉得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清一叫道：“你听谁说得？已死之人，怎么会复活？！”
“老夹。”顾非池道，“他会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