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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书消得泼茶香
1.
浑浑噩噩中自黑暗中惊醒。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召唤出驶卷使的那一刻,我无力地抬了抬眼皮,伸手想要支撑着什么东西以便起身,却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轻飘飘地站立了起来。
低眸有些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手,却惊恐地透过手指看到了地面上的瓦砾。
……骗人的吧?
我不安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只觉得脚像踩到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质感。
手指触碰石块却只是直直穿过,跑到陌生人的面前对他问好打招呼却被视而不见,围着整个城市跑了十圈却丝毫感觉不到疲累,在空荡的屋子里大喊大叫可却连回声都听不到……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我确乎是已经死了。
按照民间风谈来说,夸克人死后理应是会散为光电消匿于这个世间,可我却平白无故地成为了一只孤魂野鬼,不仅连那地球传俗中的鬼差都没有,就是这方圆千里,也找不到一个同类来陪我谈谈心,说说话。
简直乏味无聊到了极点。
我想,缩在角落里不甘地看着那些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神情似喜似悲的人,莫名就有些嫉妒。
是了,那大概就是嫉妒了。我想,心里蓦得生出一种诧异,我什么时候也成了这种会因为自己没有的东西别人有就无端嫉妒仇视他人的人了呢?我问自己,最终得到了答案,“从意识到并接受自己已经死了那时开始”。
而我确乎是有资格嫉妒他们的——茫茫人世,浩浩夸克一族,有几人死后会如我一般成为孤魂野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如何是好,有几人死后会如我一般不生未亡独自游荡世间不知其意义。
大抵是千古第一人。我想,低首闷笑。
于是我又想起幼师老师的训诫,想起那一首惹人断肠的悼亡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于是我便欢快地笑了,漫不经心地想,
而这茫茫人世,又有谁肯像苏东坡一般切肤地思念我呢?
大概是无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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