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慈航‖小字[观音]‖女‖表23‖妖龙‖中立|通天浮屠塔
观世音,入眼千家不幸。
她敛去鳞角寄灵于菩萨金身中,沉檀凝香兜身萦怀恰似醍醐灌顶,使她辗转众生惨相间不带分毫意切情真。许是拳脚蜷缩过久而泛疲酸,她懒懒挺身欲舒展筋骨,不料碍于方寸天地而堪堪半就,愠怒之余引得佛像打颤嗡鸣,有簌簌尘灰剥落。
佛前参礼的香客惊于菩萨显灵,纷纷手擎香柱惶惶下拜,袅袅香烟娉婷招摇过地上一众匍匐的人头,胧烟缭绕间,诉神求佛的私语清晰可辨。
求官亨、求聚财、求姻缘,诸如此类。
“众口如一,反添了丝诡异。”
她不禁蹙眉,兴趣至此,听闻此等凡人痴梦,始觉意兴阑珊。她借滚滚浓烟隐去身形,从菩萨体内破壳而出,一番驾雾乘风,最终选在浮屠塔外围的一株巍峨的古银杏树下落脚。此时虽有香客纷至沓来,但他们往往赶往周遭众庙内一心向佛,前院这一株结缘树徒有红笺飘飘,却少有人问津。
“唉,当初还以听凡人诉苦为一大乐呢,如今倒是倦了烦了。大抵我这漫长一生就靠着虚度光阴苟且吧。”
她随手捡了树下的一面蒲团,倚着纹路稀疏的结缘树干席地而坐,望着不远处被众多庙宇环绕的通天浮屠塔,眼神时晦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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