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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8-06 20:26回复
    (剧本·第一幕)管椴.正五品禁军右郎将.
    大白天的,这人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伸手摸了摸蒋游脑门,又默摸摸自己个的,不烫呀,再瞧了瞧手心,似乎蹭了点油,啧啧啧,大老爷们,又是天天舞刀弄枪的人,果真糙些,就随手在他袖上揩了揩。
    “是不是又喝酒了,喝大了罢,这么折磨人家,”说着想伸手把那罩住眼睛的大黄狗解救出来,从前听闻用石头堵住蚂蚁的回家路,蚂蚁会在原地打转直到累死方休,从此想到小时候堵过的蚂蚁洞心里总是不得劲,这样虐待动物的事,实在是不愿见。狗与人倒是亲近些,只是不知这样驯,到底有没有后遗症。
    手伸到一半,想到从前被野狗伤了的同僚,脸都被撕去半张,吞了口唾沫,蒋游虽信誓旦旦说这狗儿是驯了的,只是蒋游这厮的话,能有几句靠谱的,况且,今还可能是个白日里喝大了的人。我与大黄狗不熟,瞧狗儿的乖觉模样,蒋游与它相熟,用力挥上蒋游的背,响亮的声音。
    “行了,快快解了罢,省得一会不能收场,白白臊面子。”


    2楼2020-08-06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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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23: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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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一幕)蒋游.
      居然不信,且被一巴掌呼得窒闷,不知道练武的人最难控制力气么,反手揉一揉后背,鼻腔里大大地呼一口气。不过,练武的人也是最抗揍的,为了这么点事,翻脸绝不至于。
      对待不信的人,自然就得按事实说话。招呼些弟兄仆从围在一处,我家虽不大,两进两出的院子,可也不小,这小厅里围个二三十人,依旧绰绰有余。自个往靠里的角落站了站,又伸出大拇哥朝自己头顶指一指,自然是示意老管,睁大眼睛好好看。
      “大黄!”不算喊,干净利落地唤一声,在嘈杂的人群里,不容易辨认。我瞧不真切狗儿的模样,不过与它伴得久了,大抵知道它的动作。大约先点点头确认方位,然后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钻进去,能小跑便小跑,不能小跑就一路挤一路钻,喘着粗气搜寻气味,自然的,不一会的功夫,我瞧见那蒙着眼的狗儿摇摇摆摆过来,极开心地揉一揉大黄的脑袋,将它高高抱起来,粲然一笑,快步走出人群,将狗儿放下来,它依旧乖巧极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样,这回可信了罢,”狗子真争气。
      “这算是寻常的,”唤了另一个将将入营的小兵来,拽下管椴身上一块玉佩,先在蒙眼大黄面前摇一摇,又让那小兵挂身上,“我与它相熟,那小兄弟是头一回来,你这玉佩它更是没见过,如此的境况,找人也是不在话下的。”
      揉揉狗的脖子,示意它出发。


      3楼2020-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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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一幕)管椴.正五品禁军右郎将.
        眼见为实,方才的猜疑不攻自破,换的是惊愕与喜悦,一拍手,“果真是极有趣的!”瞧见那寻人的一幕,这玉佩之说出来的时候,便没有轻易质疑了,只是心底下,到底还是存疑的。这玉佩是簇新的,得了没多久,这样一个陌生的玩意,它能说找到就找到?那小兵我知道,年轻轻白嫩嫩的,确实是才提上来的新兵,甚至,是我亲分到蒋游麾下的人,虽然能干,却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不容易打交道。
        若这样都能,这狗确实神了。
        事实证明,它的确可以。蒙着眼睛,记住了玉佩的味道,轻易便往那新兵的方向去,连徘徊都没有一下。我曾自个试过,蒙住眼睛尝味道,几乎是不能的事,人五感是通的,环环相扣,狗竟不同。这一回,我的确惊得连拍手都不记得了。瞧着那新兵的模样,也是对这狗,生了浓厚的兴致。“你哪里来的神狗,简直是个大宝贝!”
        夸得很淳朴,没有恭维与客气便显得真了。
        “回头也给我弄一条,我讨儿子闺女高兴。”
        自然,还有媳妇。


        4楼2020-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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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一幕)蒋游.
          我料到了他的反应,本是想炫耀的,顺便,糗一糗他的无知。可是,这样的诚恳,我竟有些挤兑不出口。只是唤了大黄了,卸了蒙着它的东西,揉了揉它的脑袋,道一句,“辛苦啦,兄弟!”
          这姓管的哥们是个顾家的人,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交际应酬,多少回拿家里人推脱,初初当这人是爱推辞,后来知道了,果真是洁身自好,这是天生的性情。
          “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狗,从小驯的,轻易不能得呢,”自然,老王是‘好说话’的,若是个生人,必定重金也难求。连我,都是软磨硬泡了许久,老乡情啊,果真是难得。只是这边是同僚兄弟的情分,也是不轻的,我们这一行意气与豪爽,近乎是得天独厚。
          “成,往后若碰上合适的,必给你弄一条来。”
          狗嘛,一生生一窝,养一只与养一窝,想来没啥差,过些日子罢,总得再去会一会那老王。今大黄大显身手,或许,不只是管椴,还有许多人入了眼,若是能给老王带去更多生意,他可得反找我钱才行。


          5楼2020-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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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二幕)蒋游.
            起晚了,嘴上叼一块红薯,将衣箱子里所有便服倒出来——难得的休沐,不看不知道,自个儿竟就这样几件变装?得买了得买了。寻常带甲的穿惯了,这一身像裸着一样轻,怪别扭。
            在远远街上瞧见那姓管的,原本急忙催催的步子就这样放慢了,左右是吃了,多迟一时半刻的,也实在不打紧。就这样慢悠悠晃过去,还哼着小曲,只不过走着走着,便绕的了一旁的摊贩里,想觑一觑他的面,这会是不是已经黑了。只是,日头起来了,逆光,且我,又是个散光,实不大能够瞧得清。
            “嘿~”自个本就是个厚脸皮,无须捡的,很不成体统地躬身拜了拜,“弟来迟了,劳兄久候,”一旁的大黄也有趣,半坐着身子,就学我一般把手伸出来,只是它只学了单手,却也引人发笑。
            有了助攻,便更肆无忌惮油腔滑调起来,“我们管爷少冷些脸,我把自个烤了送你吃,让你长命百岁如何?”迟到是理亏,况且这会子日头又不小,即便都是皮糙肉厚的皮实人,也难得有这样松快的时候,我素是个吊儿郎当的性,这赔礼能做的多像样?耐心又能有几分?狼爪没忍住,往他的头发上薅,“来来,笑一个嘛。”


            6楼2020-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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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二幕)蒋游.
              啥呀。
              朝他奔过去的方向瞧一瞧,是有些异样的嘈杂。大抵真是多年训练的本能,眼睛一瞪,骤然锁死那小贼,从似乎是个卖脂粉的摊贩架子上抽一根弦,晤,还算称手。
              事实上,若我们不追,当时人还依旧木讷地站在那里,即便这会子,依旧木讷。瞥了一眼,倒是个思文秀气的人,或许是女扮男装?若抓了这贼或许也能因一段英雄事迹,做一场花前月下的梦。
              这便收回旖旎的心思,更加卖力去追那贼人。
              不知过了多久,前前后后撞了多少个人,蒋鹰从喉头短促地说着自己的看法,为保持体力,仍得间断着,大口喘气,“我们人太少,”这会若能从前头围两个人来,便能堵着了,接上四通八达的,即便我与他从两个方向追,他还有另两个方向逃,况且瞧这偷东西的架势,逃起来的风姿,必然是个惯窃。指不定哪个转弯,人便没了,“街上人太多!”今没穿官服,便没有人心甘情愿给你让道,平日里不觉得那一堆硬邦邦冰冰凉的衣裳有什么好,今却念起了,甲胄的方便,再瞧瞧手上一支木杆,心里懊恼极了,我的剑,我的剑。
              哎西,我要是抓上他,要亲手扒了他的皮!累死老子了,咋还是这么远。


              7楼2020-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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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二幕)蒋游.
                大黄?对了,大黄也在,回头一看,一坨黄滚滚的东西跟在后头,竟是没有丢的。它很轻松的样子,是在追我,而非那贼人。
                大黄的聪明我是见识了的,至于管椴的,今才又刷新了看法。这样情急的时候,怎能轻易想起让大黄上呢,啧啧啧,是个不简单的人,怪道能讨着好媳妇。从衣袖里随手摸了摸,竟摸到一个带鞘的匕首,来不及多想,让狗子嗅一嗅,然后掷出去——我的飞刀一向准头不错,贼人离的不远,大抵就是它被飞刀砸到的一瞬,一道黄影便扑上去,叼着我的匕首,还刨了刨那贼人的身上,憨憨瞧着我,大口喘着气,以期夸奖。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人,贼人偷抢判牢狱之刑是应当的,可任意伤人的事,我却不会做,即便那是个有罪的人。若我动辄扔刀子伤人,那与恶人又有什么差。
                自然是要夸奖了,只是这会的蒋游,必定得先制住贼人,再说后话。毕竟,随手也不能给它一块骨头、一口肉。
                “不知,今算不算加班费,”制住了人,咣当坐下去,一点不雅观,也一点不在乎。


                8楼2020-08-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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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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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三幕)蒋游.
                  算什么呢,好用易的假,也得来上公,实在没什么好气。如今的贼也是愈发往高端的走,跑的一个赛一个的飞快,都让人有些惜才,到禁军来抛头颅洒热血,它不香么。这贼是个油头惯窃,抓了几回没抓着,今可算落网了。
                  今浑身轻便,抓个贼也费劲,实在,挺伤自尊。自尊这件事,需要寻个由头把它捡起来,否则,容易钻牛角尖,呕出病来。这会子老管来了,实在没什么功夫闹了,去勾他的肩,癞皮狗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把镶宝石的匕首,递给他,“喏,方才摊上买的,忘记给你。也就是揣着他怕掉了,不然何须大黄出动。”恬不知耻,说的就是蒋游。
                  “说起来,如今的贼都聪慧,专挑轻便值钱的顺,”禁军十个拿五个空,每次出动乌泱泱的不说,身上佩剑、甲胄、头盔、皮靴,哪一个拎出来,都比贼赃重十倍,且明晃晃的,果应那一句,敌在暗处。
                  “禁军穿铠甲,虽风光,可也成了累赘,听听框框地,怎么抓贼。”这只是抱怨,禁军自然得有禁军的样子,不然若不是个毛贼,可如何是好。


                  9楼2020-08-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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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三幕)蒋游.
                    这么个正儿八经的人,约莫只有嫂子消受得来。
                    我对他见狗忘友的做法只有个大白眼,那狗一日吃的肉赛我多,养出这么个大宝贝疙瘩,我才是呢个该赏的,可没什么好气,“赏它三五日便没了,不如赏我几个美妾。”
                    当了禁卫也有几年的时光,武官没有文官那么多弯弯绕绕,老油条一般,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今这一役,大黄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你索性把大黄接去衙里,公干的时候带着,”这是句玩笑话,图的,是让它费一费关中的钱。说实话,这一条大狗的消耗,比个精干的仆役,还多些。要不是实在爱大黄爱得很,这么个败家的东西,扔了也罢。
                    “瞧瞧人家锦衣卫,黑色飞鱼服,腰别绣春刀,哪里这么多累赘,我们……”不行,到底防护能力是差一截的,铠甲虽重,却能护人,那锦衣卫帅气有余,实用不足,摆摆手,“你当我没说。”
                    我想到那个清秀的失主,可她一心一意谢的是大黄,我的大黄诶,如今还要耽搁我的桃花。


                    10楼2020-08-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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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三幕)蒋游.
                      我是光棍一个,于女人的话题上,很不必避讳。他不成,妻管严,在外也时刻不忘自个是有妇之夫的,连连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是绝世好男人行了吧,没有妾便没有罢,多荣耀的事一样。”我觉得,三妻四妾才是极寻常的事,这样的楷模,我可做不来。自然,蒋游得先有个老婆再说,若纳了妾,良家女怕是不敢上门了。
                      说笑归说笑,没有到当真的地步。“那我只做驯狗人,是不是薪资还得提一提,我倒是很乐意,哈哈哈…”很爽朗地笑,没错呀,狗比我能干,那都是我的功劳——也不全是,当初买它的时候,便看中了它精干听话,回家去训练,实在没花多少工夫。这样的好苗子,不多,还得亏了那卖狗的老王。
                      正巧管椴正问到这话,起初当他是玩笑,却不想这人愈发认真起来,倒真像是动了做一队犬卫的心思。这才真心往深里头想了想,似乎、确是可行的。狗的寿命不短,两三年能长成,三五年都是精干的,补给虽得另算,可实力确实能够教禁军上一个台阶。若是绩效好些了,禁卫的油水多了,多些狗食也实在不算什么。
                      “西街有家铺子,专卖狗的,老板姓王,是我的同乡,原住隔壁的,那日本是去贺他开业,不想竟相中了大黄。”老王能驯出大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


                      11楼2020-08-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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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四幕)卖家隔壁老王.
                        我隔壁住了户姓蒋的官爷,已经日日谨小慎微,做个遵纪守法的良民的,这不知怎么了,又来个黑乎乎官爷,细细想了想,自个近日实在没有犯事。这些官爷难伺候且霸道的很,那位姓蒋的便拐了我一条爱狗,那狗通灵又聪慧,当年死了个狗崽子,它不吃不喝守了那尸体一整天。
                        “官爷是来买狗的么?快请坐,快请坐,”点头哈腰的模样,偏自个又生来是短胳膊小腿的四头身,活像一只撒花的哈巴,灌了一壶普洱,是今岁的新茶,也不知他吃不吃得惯。
                        是来看狗的,我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紧了心。
                        瞧着我一个个宝贝,呜呼哀哉,这不会又是个来抢狗的罢。这些官爷只管自己喜欢,不管人家爱不爱,撂一点臭钱就觉得万事大吉。不过听说前些日子有狗抓贼的勇事,不知是哪家的狗,这样仗义果敢。
                        牵一只狼狗出去,“它们多是从是狗崽子的时候便由小民训练了,狗得从小训练,才更见成效,长成了,就不好说了。”俗话说,人三岁看到老,不是没有道理,狗也是如此。


                        12楼2020-08-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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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第四幕)卖家隔壁老王.
                          您的狗、您的狗、您的狗。我愣了愣,原来那只立功的英雄狗,竟是我家的,这可太巧了不是。这便想起了那姓蒋的,如今虽摆起了官架子,可竟能成为我的活招牌,这小子,当真是我命里的贵人不成?
                          又想了想那人讨厌的德行,同样是为官的,人家就能谦逊有礼,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同的,那样的贵人,我才不要。又转念一想,必然大黄才是我命中的贵人。
                          约莫感受到了他的来意,隐约觉得自个要发大财,这样的大财神不请自来,我自然恭恭敬敬地,详细告诉他,“狗是通灵的,从小养着,用食驯一驯,习惯便成自然了。”无非就是反复两个字,费些精神罢了,也费些体力,只是不敢说的太繁复,怕那人头一扭,生意就黄了,“要紧的便是奖赏与固化思想,当狗没回扑了选中的东西,便喂它一口食,它会记得这件事的。”我的大黄,便是这样练出来的。
                          “是是是,银子不是问题——”给多少啊?是实价还是多一成,要不要喊价高些?头脑里就着这样的问题思虑起来,直到瞧见那人壮硕的胳膊,便不再想了。算了,金字招牌与皇家护卫队的铁饭碗,该知足了。
                          “您要尚未启蒙的,还是半岁至一岁上,未开蒙完全的……还是都挑些。”我将衣袖挽起来,这便准备去选了。


                          13楼2020-08-06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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