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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是对那个叫白银御行的少年感兴趣了吗?”早晨起来,侍女为辉夜梳头时,小心翼翼地问她。
辉夜沉默许久,就在侍女以为她默认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
“因为我愿意和他聊天,而且愿意聊很久是吗?”被打断的侍女往镜里看了一眼,被辉夜凌厉的眼神戳得打了个寒噤。
“十分抱歉,公主大人,我……”
辉夜从镜子里瞥了眼已经跪伏在地上的侍女,“随意猜主人的心思,还给主人拉郎配,你是没学过规矩还是皮痒了?”
“是……是。”
辉夜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拾起桌上落发,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是公主,父王唯一的公主。日后要用到我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又怎么会为区区臣子折了自己后半辈子。”
她的声音轻的像那日落在他鼻尖上的雪花,不知是在解释给侍女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辉夜迎着厚重云层渗到地面上的光线出了卧房,余光里触到昨日的少年。
我啊,怎么能为了区区臣子折了自己后半辈子。
她多希望他比起留步与自己寒喧,更执着于脚下应走完的路。可事与愿违,他的脚步在她祈祷结束前就已停下。
“辉夜公主!”御行的声音不大,却刮得她耳朵痛。
“谁许你喊我名字?!不知羞耻的东西!”辉夜一时间没忍住自己的怒气,几乎急得跳脚,但很快又捡回王家该有的仪态,红着脸慢条斯理地骂,“亏得你和我的兄长们一起上课,这点儿常识也是分不清吗?”
“是,长公主……是小人逾矩了。那……公主这是要去哪?”
“和你一样,去听课。”辉夜想想再补一句,“和你不一样,我要学的是插花茶艺之类。”
“明白了。”得到答案的御行也不敢多问,也不与她并肩而行,落后一步,保持着敬重的分寸。辉夜见他离自己远远的竟生出些许不快来,正想脚下慢一步,可如果自己特意靠近他,不就显得自己很想和他说话了嘛!不就显得,我对他有兴趣嘛!
踌躇间已经来到书房跟前。
身后的白银御行坦荡一句,“那么再见了,长公主。”不去看也晓得他在欠身行礼,辉夜一想到他的从容和自己的窘迫就生气。明明是你先来找我的,明明是你先,你为甚就不懂得再努力一点呢。
如果你能再努力一些再靠近一些,我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