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德拉》和《狩猎》中,库特纳只是简单地使用了这个词,没有任何与神智学的关联。在一个名为《屋中骇怖》(Terror in the House)(《战栗秘闻》(Thrilling Mystery)1937年1月刊)的Weird Menace故事中,他把一切都讲得很清楚。旁白看到了拉·皮克曼画的一幅画,只是这幅画的名字叫《狩猎》(耳熟吗?),并且“其上画着蹉贺耶——《兹延秘集》(the Secret Book of Dzyan)中的无骨者(boneless ones)。”《兹延秘集》便是布拉瓦茨基的《兹延之书》与《秘密教义》的组合。“《兹延秘集》暗示——‘那无骨的七位领主,不能使有骨的存有生命,它们的后代是蹉贺耶。’”后来有人用‘净祓仪法’来召唤它们,以及蹉贺耶吟咒:“Throg Chhaya thruggakadsh Chhaya… Yin Chhaya”,等等。这显然是《蹉贺耶仪式》的一部分,我们在《狩猎》与《海德拉》中读到过。注意有声音的“kadsh”,回想起《塞勒姆恐怖》中的吟唱片段:Ya na kadishtu nilghri.这里引用了希伯来语“kadesh”,意思是“神圣的”。是另一点卡巴拉的影响。
亨利·库特纳斯拥有的克苏鲁神话的私有角落,显然是从洛夫克拉夫特,布洛克,琐罗亚斯德教和神智学中同等程度地衍生而出的。但当然,他自己也有一些原创的贡献,它们构成了他神话的真正中心。
《伊欧德之书》形成了此中心的核心。洛夫克拉夫特一听到库特纳的书名就很感兴趣(或许是假装的):“《伊欧德之书》听起来前景肯定不错。”(1936年3月12日的信。)
“有时我隐晦地引述你的《伊欧德之书》——我相信这先于人类,就如埃尔特顿陶片和《纳克特抄本》,或重复早期人类最毛骨悚然的秘密之方式的《伊波恩之书》,《蠕虫之秘密》,德雷特伯爵的《食尸教典仪》冯·荣兹的《无名祭祀书》,或阿拉伯疯子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那可怕且令人憎恶的,也称作《阿尔·阿吉夫》的《死灵之书》。”(1936年2月16日)
“这一定是第七片埃尔特顿陶片上提到的[晦涩的伪文字]——&很可能是《死灵之书》中‘没有暗示的那本书’(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中黑体字德文副本(拉丁文)的第九章,第21至598页)。总有一天,我必须给自己施加压力,在亨廷顿图书馆借那本黑皮译本(我想是拉丁文)。”(1936年4月16日)
但库特纳的《伊欧德之书》实际上在三年后,以笔名基斯·哈蒙德(Keith Hammond)的《恐怖之钟》(Bells of Horror)(《怪奇故事》1939年4月刊)里首次登场。在此之先,他一直满足于沿用布洛克的《蠕虫之秘密》(《侵入者》(The Invader))或洛夫克拉夫特的《死灵之书》(《塞勒姆恐怖》)。同月的《海德拉》中,另两个神秘学的名称首次亮相:“旧匙”(The Elder Key),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卡纳克之书》(The Book of Karnak),它似乎来自埃及,但也可能不是。这个词的演变可以追溯到早期邓萨尼式的故事《噬魂者》和《德罗姆·阿维斯塔的戏言》,在文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叫亚纳克(Yarnak)的地方;而在《塞勒姆恐怖》的一段魔咒中,我们听见了kyarnak这个词;最后便是我们在《海德拉》里读到的《卡纳克之书》。然而,一旦他用K代替了Y,很难不相信他脑子里没有埃及神秘学的秘事(尽管他从未提到过奈亚拉托提普)。
我已经提醒过大家,库特纳很少使用洛夫克拉夫特的庞大神明。两个例外是主要在《海德拉》中出现的阿撒托斯,以及《达贡之子》(Spawn of Dagon)里清晰可辨的达贡与深潜者。《克拉利茨的秘密》只有一个有关“不洁的地下犹格-索托斯”的引用。库特纳给出了这个暗示,且再也没有用过它。但我们必定想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否可能发现了奥古斯特·德雷斯后来将犹格-索托斯归类为土元素的起源。当然,洛夫克拉夫特没提过这个。
当然,库特纳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的造物。其中第一个是沃瓦多斯(Vorvadoss),只有贝尔·亚纳克的国王(辛达拉)崇拜他。在《噬魂者》中,他以沙漠中的尘暴形象出现,向国王提供了如何打败住在亚纳克灰色深渊(the Grey Gulf of Yarnak)的食魔的建议。在《侵入者》中,他以“贝尔-亚纳克的沃瓦多斯!沙漠的扰乱者!火焰的点燃者,你在外界黑暗中等候。”他甚至似乎借用了《噬魂者》中的称谓,现在他被称为“亚纳克灰色深渊的沃瓦多斯”。库特纳是从哪儿得来“沃瓦多斯”这个名字的?谁晓得?但我想他是不是改了一点点“巴巴多斯(Barbados)”①②。
①②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