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说明,任何人透过窗户都能清清楚楚看到这个事实。
外面一瞬间暗了下去,先前还能看到的松树、雪原被黑暗整个吞没。小酒馆仿佛一下子陷入了一个空旷的境地里,独立在世界之外。
百里守约扫了窗户一眼就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其他人。
他注意到有些人如常谈笑喝酒,有些人则隐秘地起身,隐隐成靠拢之势,彼此交换目光,欲言又止。
于是他很轻易就猜了出来,这部分人应当就是游戏的“玩家”。
玩家之中其中也有不少感觉灵敏之辈,注意到他的打量,有个外国面孔的金发青年走过来:“玩家?”
百里守约谨慎地看了他几眼,点点头。
金发青年笑了笑,对他伸出手:“我是马……咳,M,欢迎来到猎杀时刻。”
百里守约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青年的手有些冰凉,食指和中指有很厚的茧。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M邀请他一起加入玩家们的讨论:“你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吧?看你来得那么晚,还以为赶不上了。”
“能知道人数?”百里守约问。
M指了指吧台后面的橱柜,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一个玻璃杯。
“加上你,是第十个。”他说。
天黑前没能赶到小酒馆聚集的玩家会被淘汰,百里守约记得这个规则。
他们刚加入玩家的讨论时,酒馆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漫不经心的两下,没有让人来开门的意思,如同只是宣告有人来访。
外面天黑了,是谁在这时候敲门?玩家们面面相觑。
下一秒,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从外面进来。
同样纯黑的围巾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仿佛是个寻常旅人,随意扫了两眼玩家们,走到一旁壁炉暖暖身子,才慢慢取下黑袍和围巾。
那是个少年,脸色苍白冷漠,本是清秀的长相,却因为没什么表情而显得有些锋利。
他把黑袍和围巾挂在衣架上,踱着步子走过来,看到百里守约,微微挑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对玩家们淡淡道:“来晚了。”
M下意识看向橱柜上的十一只玻璃杯。
最后一个玩家已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