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结束了将近几个月劳累的旅程,当她回到东京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说实话宫野志保更喜欢Gin在东京给她安排的住所,法国那座伫立在远郊的巨大城堡实在太过阴森,常年缺少阳光和温暖。偌大的空间里人也没有一个,季风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穿透空荡荡的厅堂,发出“嗖嗖”的呼声,顺带使那些上了年岁的巨型花绘玻璃窗“吱吱”作响,扰得她时常失眠。她曾经满脸不悦地嗤笑说,“就像无数只老鼠在叫一样”。
相比之下,眼下这套公寓更符合她的审美,胜在足够简洁高端。宫野志保将自己泡在浴缸的热水里,扫了一眼公寓内刚刚换过的一切用器,又仰起发酸的脖子冥思起来。后天要去找白马,听人说明天Gin有可能会来看望她,她知道言下之意是让她准备准备饭菜。
其实这五年过来,不光是她,连Gin也在无形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她一如既往地弄不懂他的真实想法,而他也依旧是少言寡语,言辞冷淡,可是他却没有再干原来组织的那些勾当。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宫野志保简直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已经在长期以来的折磨下崩溃了。等到进一步了解了之后,她的念头是:好吧,虽然是黑社会,也比原来又杀人又放火要好一点。
后来她也问过他,他却只是回答说:“原本组织的存在,为的不过是能有足够庞大的经济体系。既然都是赚钱,为什么不用风险小一点的方式?”
“……我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吧?组织的实力原本和FBI是旗鼓相当的,五年前一役,几乎把它连根拔起。凭你们这些余党,恐怕还不足以将它重新发展成原来那样吧。”她仰起脖子满不在乎地笑,眼神却和Gin一样的冷。
“少买弄一下你的脑子,Sherry。”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他念这个代号的时候觉得异常的恐惧,“我知道你想逼我杀你,但我已经说过,不会让你就那么简单地解脱的。”这个人永远都明白,什么话最能伤害到她,什么事能够刺激到她,什么可以让她觉得恐惧。宫野志保霍然站起身,沉默地走开。
第二天Gin结束了手上的事情,独自迈进了那套公寓。零落的几个LV和Prada的手袋被随意地丢在沙发里,那副孤零零的模样让它们显得远没有在橱柜里那样高贵深邃。他继续往客厅走去,细微的声音却惊动了在厨房里的人,他把目光捎向她轻挽的袖子,还有桌上已经去了壳的生蚝,鲜味盖过了浓重的腥味。
她翘了一下唇角,什么都没说又走进了厨房。好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他拉开皮质的椅子坐了下来,眼里流露出几丝玩味的笑意。不一会她又将汤端上桌子,瞥了他一眼:“我给自己做的,你可以不吃。”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拿起勺子,不出意料的鲜美。
这样沉默僵持着的晚餐进行了一会儿,Gin突然淡淡地说:“怎么会突然自己动手?”可偏偏眉目间却还是有几丝了然。
她停顿了一下正在舀汤的勺子,仍然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那么结论是什么呢?很难得,还是很有趣?”
“这似乎都成了你的乐趣了,Sherry。你总是妄图用言语来激怒我,幼稚的把戏玩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