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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几个寒来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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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12-08 22:23回复
    人潮里,繁锦麻衣,混成一团浓重的彩,被花灯心里的烛火映出奇形怪状的影子,投在那水中墙上,定睛去瞧,一晃就又幻化成你的影子。
    你的左手,它的右手。
    来时酒盏不知舍了谁,此时步来行往,手中空空,难得,竟算了一分可怜。
    于是几分铜板,在街上与老叟换了只莲灯,迎风转着,转弯遇上嬉闹的小儿,又舍了同人换了风车,尚转不过几步,便又换了人。
    兜兜转转,一圈回来,手上便余了串糖墩儿。
    目对人。
    “项郎,尝尝?”


    2楼2020-12-12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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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在拿我逗闷子?”
      我不惯吃酸。糖墩儿是种金玉其外的果子,虚伪地披上糖袍,咬开后则越发衬得内里酸,也越发衬得牙齿娇弱——但明明不是我牙齿的罪过。
      拿起糖墩儿的时候,半臂开外有个黄口小儿扒望着朝我看。
      我眼睛看着那个小孩,笑了笑,话儿却都飘向祁途,“你当我是小孩儿吗?”再盯着小孩咬碎一整颗山楂果,等着看他眼角和嘴角哪一处先落出晶莹,“酸,酸酸酸。”


      IP属地:上海3楼2020-12-1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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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明显?”
        联想是一种有趣的反应,如渴时喉干,痛字有疼,此听到小儿唤酸,口齿里亦会生津液,仿若也一口咬下了那红果脆肉,食多了要倒牙。
        目里含笑,只瞧着两人动作,待小儿食下后,一幅咽不得吐不舍,两方为难之态,才开口劝慰。
        “和着糖衣吃,酸甜可口,谁叫你舔净了糖再去食果儿,可不酸牙。”
        摇首,从小儿身上移开目光,落在身边人。
        “怎么会。嫌这糖墩儿稚气,邀你饮酒如何?”


        4楼2020-12-1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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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可以叫贵府的厨子做给我吃,我喜欢橘瓣裹糖,那不稚气。”
          在人群里对祁途笑道,又在肩踵间得到脂粉溢香,鼻尖微痒,沉默了半天没打出喷嚏,因眉头轻锁,反而瞧上去似在思量些什么。
          “想请我喝什么酒?”将眉锁落开,轻声对他说,“不如让我陪你喝些河东没有的风味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2-13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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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你。且待得年再入秋冬里去,再请你吃着。”
            一手背负,袖袍随风,鼓起又落下。伴着衣袍间窸窣之声,他那一句轻飘飘的话,本应是听不清的。只将眉目一敛,稍有一点笑意,实为坦荡地侧身,格外豁达道。
            “本想问问项郎,玉堂春可否,但有项郎此言——”
            温和一笑。
            “那可要尝尝是什么味。”


            6楼2020-12-1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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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春没什么稀罕,”这位习武,较我身量高出一截,所以攀他的肩须得挺直脊背,我这般去揽他半边身,其实瞧着有些滑稽,“反正有人会请你饮,反正也有人会请我饮——诶,在河东有人请你喝玉堂春吗?”
              臂支得酸乏,不得不垂回身侧,与人践在桥下的纤绿上慢行。
              “春明门外的歇脚酒铺,不烈,价钱也贱,这才是真长安酒。我请你。”


              IP属地:上海7楼2020-12-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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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需得尝尝。是什么样的酒,当称得项郎口中的真长安。”
                任人搭肩,别别扭扭的并行,不为旁的,只为长安项隐的酒,就需得尝一尝。
                我从不曾与旁人言,其实我十分的喜爱长安。比太原,比河东,爱的太多。这里聚集着所有的风云变幻,是一切的中心,让我痴迷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微妙的词语来形容。
                一如此时。
                “不过在河东,喝不喝,需得看我得不得空。”
                也得看我赏不赏脸——陶义父的威风,予我扯来做一做大旗,唱上一场狐假虎威,正正好。


                8楼2020-12-1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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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祁郎能于此信步,更得幸请得祁郎一盏酒,祁郎怎知我没有仔细盘算过,”用顽笑为他的少年意满再垫一阶,“其实在长安也有许多人等祁郎赏脸的,长安风物虽与河东不尽相同,人却不是。”
                  我又笑,收了手放回袖中。
                  “在长安,什么人都有的。”


                  IP属地:上海9楼2020-12-18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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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20-12-2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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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以时日,也该轮到别人艳羡祁郎——”语稍顿后,复道,”今日献的马屁,祁郎还满意吗?”
                      祁家人说话时,扶风的口音越来越淡,官话则越来越熟练,可以见得哪怕人在长安吃驿旁的杂酒,也不愿意再吃地方上的黄金土。
                      “走啦,吃酒去。”
                      ——


                      IP属地:上海12楼2020-12-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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