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一支十字架出生
横是爱,竖是罪
然而当它旋转时
罪也成了爱,爱亦成了罪
天空晦涩暗淡,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芳香。
我爱罗负手而立,仰头望天,身影是说不出的孤寂苍凉。
这次大战,他数不清死了多少人,也不知即将,又会死去多少人。
他淡色的眼瞳冰冷,他苍白的声音没有起伏。“……赤砂之蝎。”
蝎从黑暗中缓步踱出:“风影大人……真悠闲哪。”
我爱罗淡漠的音线响起:“是‘晓’派你来的?”
“呵,风影大人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这次来……只是无聊的,想跟你玩个游戏。”
我爱罗转身,第一次正视蝎:“……什么游戏?”
蝎的嘴角咧着,笑容却是诡异,眼瞳里仿佛沾染上了血腥的红:“看看七日内,你的朋友和我的同伴,哪一边死得比较多。”
定定的盯着被黑袍红云包裹面容清秀的蝎,我爱罗神色平静:“……真是残忍的游戏。”
蝎狂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太可笑的笑话一般:“残忍?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做什么都不会显得残忍。”
“我……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个游戏?”
蝎的唇角笑得合不拢,眼神甚是冰凉:“赢了的话……你可以取我的命。”
我爱罗沉默片刻:“……如果输了呢?”
“输了……”蝎停下,一字一顿:“你将成为我的艺术品。”
仰头去看暗淡的天际:“艺术品?傀儡吗?”
“哼,或许是,或许不是。总之……你是我想要的。”
我爱罗望向蝎,声音依旧听不出一丝感情:“你想要我?……那是爱吗?”
蝎不禁收了笑容沉了脸庞:“呵……几年不见你倒成长不少啊。就算是爱,又怎样?”
淡色眼瞳直直撞进蝎心底:“你的爱,真自私。”
心在沉默着,口头的话语已不饶人:“哦?那想必风影大人的爱,是很宽广的了?”
我爱罗没有回答,只是向他缓缓走近:“怎样,才算赢?”
蝎傲然的昂着首:“我赌‘晓’中的人死的多。如果实际上七日后是相反的结果,就算你赢。”
这个答案多多少少有些出乎意料,我爱罗皱眉:“……为什么?”
冷笑的唇上仿佛沾染了冰霜:“你不会明白。‘晓’中的人……个个都对生毫无眷恋之情。”
缓步走向天台的楼梯,与蝎擦肩而过时忽然淡淡的抛下两个字:“长了。”
蝎一愣,转身瞥向我爱罗:“什么?”而我爱罗则已在楼下。
赤砂之蝎。
你的发……太长了。
长得遮住了你本该清澈的双眼。
让你再也看不到曾走过的路途。
也将再也看不到,归来时的河流。
二日
凡是稍微熟悉蝎和我爱罗的,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太不相同的人。可是蝎知道,他和我爱罗其实十分相似。倔强执着,心高气傲。
可悲便在于,再相似的两个人,如果所持的信念不同的话,终究也只能踏上两条迥异的道路。
我爱罗。是成熟于夜晚最甜美的罂粟,诱蛊着所有人,无可抵御,无法自拔。
这样一个少年,清冷,淡漠,优雅,甚至给人一种很容易去接近去温暖他的错觉。
可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真正靠近,没有人。
蝎忽然便笑了,毫无理由的:“呐……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啊……”
我爱罗轻轻抬头,对上蝎的双眸:“……你难道不知道么?迪达拉死了。”
蝎默默的念了一遍:“死了啊……”接着却令人意外的大笑起来,笑得疯狂,笑声在天际显得苍白且空虚:“那你认为我该有什么反应呢?为他痛哭吗啊?哈……”
迪达拉……
那个总是在跟自己拌嘴的少年,那个笑容执着眼神坚定的少年,那个华丽张狂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相信并奉行瞬间才是最美的少年,那个……即使放弃一切乃至生命也要追求自己梦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