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任叁扶着吴仁荻从木屋外面进来,吴仁荻脸色比刚才更惨白了几分,左眼有红光闪耀,一闪即逝。
归不归瞥了吴仁荻一眼道:“受那么重伤,能走到这已经是极限了吧,又遁走,不想活了?别忘了,你的一魂二魄还在那个鬼地方当镇物呢。你本体虚弱那边的魂魄也会受到影响,到时那个东西跑出来的话…”剩下的话归不归没有说出来。
吴仁荻没理会唠唠叨叨的归不归,让任叁扶着去看沈辣,见沈辣没有大碍了,吴仁荻嘴里开始发出生涩的音节。
归不归和任叁听了就是眉头一皱,任叁直接捂住吴仁荻的嘴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想给他解术,老不死的都说了他身上的术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开的,你别告诉我你受伤了连你天眼都弱了。”
归不归叹了口气对吴仁荻说:“我知道你急,但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咱们还是先带他回去吧,解术法的事情以后在慢慢说。术法在他身上那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在说你也不愿意让他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吧。”说着归不归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吴仁荻的眼睛。
也不等吴仁荻同意,归不归对着身后的八。国联军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黑人走了过来将沈辣背在身,往木屋外走去。
回游艇的路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连活泼好动的任叁,也老老实实的扶着吴仁荻不在多话。
回到归不归的游轮上,刚安顿好沈辣,归不归和任叁就硬拉着吴仁荻出了沈辣的房间。
吴仁荻皱着眉头看着二人问:“干什么?”
任叁小嘴一撇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死活赖在沈辣身边想干什么。”
归不归也接着任叁的话茬说:“你现在的身体,你自己心里有数。”见吴仁荻不语,归不归又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解开沈辣身上的术法,只会让自己伤上加伤,到时候沈辣这边解不了,那边又顾不上。再说沈辣这样已经百年了,也不差在等几天,你现在就是养好伤。你也知道,他封了魂魄需要入梦才能叫醒他。”
见吴仁荻仍然没接话,归不归古怪的看了一眼吴仁荻接着说:“吴勉,你现在这样,就死了强行入梦的心的吧,你强行入梦到时候别说沈辣叫不醒,届时连你都可能回不来。到时候那头的法阵崩了,你别指望我能对付的了那玩意儿。”
“就是,就是,你进去出不来我和老不死的还要多照顾一块木头”任叁也在一旁帮腔
吴仁荻想了想归不归和任叁的话,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二人的说法。
归不归和任叁见吴仁荻点了头,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拉着吴仁荻的手。
吴仁荻也没在理会二人径自回到沈辣的房间,被归不归和任叁拖出去的时候,沈辣就在沙发上坐着,现在还是在沙发上坐着,没有移动过,吴仁荻坐到沈辣身边,握住了沈辣的手。
声音轻轻柔柔的说:“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是不是恨透了我?”一句话像是问沈辣又像是问自己。
沈辣依旧没反映,吴仁荻把头靠在沈辣的肩膀上,一阵疲倦袭来,近百年来他不停的奔波,终于找到了断开种子联系的方法,也找到了沈辣,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忽然感到无比的疲倦,不是身体的疲惫是心里和精神上的疲惫。是他活了这么久都不曾有过的疲惫。
这时任叁的脑袋突然探了进来,吴仁荻支起身子问:“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任叁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乱来。”
吴仁荻白了任叁一眼,没理他,任叁自讨了个没趣,蹦蹦跳跳的走了。
吴仁荻看了看时间,只觉得累,拉着沈辣走到床边,让沈辣躺下,自己则在沈辣身边躺了下来,把沈辣当抱枕一样抱着,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吴仁荻睡的极沉。一夜无梦…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转天中午,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沈辣,沈辣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吴仁荻翻身下床,胸口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一点红在白色的衣服上慢慢晕染,吴仁荻啧了一声,走到镜子前,掀开上衣,胸口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疤,自左侧锁骨一直延伸到右侧肋下,血已经自行止住,却不见伤口愈合。
“啧啧,果然是厉害的角色啊,在深几分就把你给劈开了。”归不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吴仁荻身后。
吴仁荻用眼白看了归不归一眼,用他独有的语气说道:“你进别人房间都不敲门的吗?”
归不归没接吴仁荻话茬,自顾自的说:“你这伤口这样可不行,跟我来,让人给你缝上。”
吴仁荻看了看床上的沈辣,归不归继续道:“放心吧,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