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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你了,我的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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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2-02 22:05回复
    苏郁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江怀独处。
    夕阳的余温留在天际,渐渐被夜色取缔,而苏郁就这么倚在桌边,碎花及膝裙下两条白皙的小腿交叠,鞋根过高,被她踢在了一边,她就裸足踩在他拖鞋上,江怀就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挺尸在床上。
    “你明天要是不回学校,我们就算了吧。”
    她从心底心疼江怀,不知道是母性泛滥,她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产生了怜悯,或是他作为自己的交往对象,她已经潜意识希望他走入阳光之下,共同勾绘二人未来的美好蓝图。
    作势就要把高跟鞋重新穿上,又没忍心,摔入床上他身边,像是对神的献祭,嘴唇在他唇瓣贴了一下,手则从枕边抓来烟和火机。
    “钱总能还完的,但是你再继续留级,就真的没几年时间了。”
    她眼神不掺假,清澈的一眼即可望到底,就这么直直地看他。
    江怀眼角有一颗泪痣,皮肤又白,更让他显得没有烟火气,她从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唇间,几次抬手要点,还是没有动作。
    苏郁第一次吸烟是被江怀在NIGHT旁的胡同吻的差点背过气那晚,她从他手里抽过几乎只剩烟蒂的一截,就着他的手吞云吐雾。
    “江怀,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是对自己的怀疑,还有年华逝去,又在她眼角印上痕迹,她却无法阻拦的无力。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2-02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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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怀
      梅雨季节过去,伏旱开始,尽管夜晚自东边的天空染上一层暗色,也不能驱散积攒一天的暑气。
      空气是燥热的,江怀是躁热的——即使他躺在床上,整个人似乎被颓废笼罩着,除非地震或是火灾,没有人或事可以令他动一动。他甚至觉得,即使是地震和火灾来临,他也不愿有多余的动作, 如果就这样沉入废墟中,他反而可以落得轻松。
      他当然买不起空调,哪怕是二手的,他连电费都支付不起。而爱是更高额的消耗品,他更支付不起。起初同苏郁交往时,诚然,他有过甩开过去、与苏郁尝试崭新的生活的想法。然而现实依旧是现实, 并不因幻想的美好而削去半分残酷。
      真糟糕啊。他想。
      苏郁的吻是短暂的,却令他想起了他与苏郁第一次拥吻的夜晚。
      霓虹。烟味。灼热滚烫的吻。
      他本应抽去她手中的火机,说一句“别抽烟”。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像是被人自后脑击来狠狠一闷棍,连带喉间也生出涩意,开口时又故作不耐烦,“一口气说这么多,你想让我先回答哪句?”
      面前没有镜子,他不清楚自己演技如何,他就大剌剌躺在床上,目光刻意绕过苏郁,向她身后看去,是泛⻩的墙壁和老旧的柜子。
      “回校,留级,还是我们的关系?”
      他原本顽劣惯了,以前跟别人演戏一套又一套,熟稔而自然,到了苏郁面前却是心有忐忑,下意识挠着颈侧,不能确认演技是否合格,于是又故意补上一句,“老师,提问也要讲点规则。”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3-02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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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郁
        昏暗的室内没有点灯,窗帘还死死挡在窗前,将微弱的月色也阻拦在外。苏郁眉眼生的极佳,她此刻伏在床边叼着未燃的烟,眼尾失落地耷下,似乎是被江怀的话在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她在盛夏仍然从心底觉察到孤寂的冷瑟。
        她强撑着扬起一丝笑,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强颜欢笑的意味,“都不是选答题,都是必答题,你一个个回答。”
        将烟扔到床头柜,手掌撑在身后坐直,两脚搭在他膝盖上,夏天的衣裤薄软,脚腕的皮肤几乎能感受到被他膝盖骨硌着的硬度,“江怀,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在别的女人身边喝酒呢?如果我说我很没有安全感呢?”
        苏郁长长舒了一口气,与江怀四目相对,清澈的两眼里似乎藏了些水色,可面色却没有暖到哪里去,“我大了你五岁。五岁是什么概念?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能给我妈打酱油了,你还在初中的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我已经比你多走了那么多路,你还要一直停在原地不动吗?难道要我三十岁的时候说,你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吗?”
        苏郁一口气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她这时候才真的知道,有的人一旦真的相遇,世俗皆为尘,唯他是明月。
        可他却又分明是世俗眼中的尘嚣。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3-0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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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怀
          其实江怀分明清楚,他太难给苏郁安全感,甚至他无法给任何一个女孩安全感——假如他没有糟糕的原生家庭,假如他能早一点从泥沼中脱身,现在当然不至于彼此在静谧中带着遗憾和伪饰相望。
          他沿着预设的人生轨迹走了十八年,却横生意外遇到苏郁。
          他索性也做起来,背靠床板,依旧是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老师,算了吧,我不想回答了。”
          江怀确实难以给出回答,即便他清楚苏郁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但一个他没有能力做到的回答,与其轻飘飘说出口让对方沉湎于短暂的幻想,倒不如直接揭开现实,在他尚且还算清醒的时候。
          “我这种人,动一动,拼了命,也走不了几步。我与你隔的不是五年,是天堑。”他伸出手,试图在昏暗中看清自己的手指,然而周围光线黯淡,他只能描摹出大致的轮廓,正如他看不清手指,他也看不清以后。又或者说,他的以后也应当是如今夜的黯淡。
          他要把苏郁推到她原本属于的、光明灿烂的世界去。
          “你想要安全感就别在我身上耗了。”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4-2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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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郁
            她很少有失去理智的时候,按照父母设想的路线,她一路并未吃过什么苦,与江怀这样悖德的相恋是她二十余年人生中唯一的叛逆。
            她原本已经做好与他一起和世界相背的准备,却想不到行在路上他却想要散伙。苏郁几乎是急切地握住他张开的手掌,因过分心惊和悲切,手上的皮肤泛凉,她与他明明十指相扣,却感受不到一分相贴的温度。
            “江怀,不是你说的吗?是你追的我,除非我先说分手,不然总有一天你要让我知道,我与你在黑夜里相拥,你总会领我在阳光下相爱。”
            苏郁似乎陷入了难解的谜题,两臂环紧膝盖,头压在膝盖上,把自己以一种抗拒保护的姿态对向江怀,瘦削的蝴蝶骨似乎要划破细滑的肌肤,棱角锐利又枯瘦。
            “你除了逃避,还会点什么吗?当时脑子一热认了自己喜欢我,转头发现自己承担不起我的感情,就要把我甩开?”
            再抬头时苏郁已经恢复了理智,从嗓底哼出一声,似乎是极为轻蔑的,“我要是偏要你呢?”
            吻星星点点落在他的唇上,乱无章法地撕咬他的唇瓣、脖颈,在喉结处深吻一记却不退开,“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给自己下那么下作的定义。”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4-23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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