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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王道】#0501 柯哀日# 【柯哀/新志】Give It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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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架空,1w+
*BGM:<茜さす>Aimer
*写给属于他们的日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5-01 08:31回复
    主发Lofter,贴吧一次性发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5-01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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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不走,阳光烧不掉,独自沉眠。
      ——张嘉佳《云边有个小卖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5-01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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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现在还有机会,他其实现在很想回答那个问题。
        冰冷的木板散发渔网蒸干的腥味,蜷缩在一角不知是身前还是身后火光炸出一阵浪花,耳膜已经失去了知觉,抵着耳根的手也因渗透全身的恐惧感而渐渐放下,觉得无处安放,裤口已经穿孔了,上衣只剩半边,只好环着抱在身前。他觉得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嘈杂的人哭喊声与海水拍击在甲板嘶嘶感,他都觉得无所谓了,他选择不再低着头,目光上升时,或许这些一切的一切早已过去,海风吹起来痒痒的,他也还是撇开一抹笑颜,那火光是火药喷涌的模样,还是日日期待的天边黎明,无论什么,他想通了,都变得皆可,都成了无妨。
        工藤新一恢复知觉时天是难得的暖调色,橘红铺染了墨绿的篷布,深黄的金色一点点漫上他冰冷的脸颊,他大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硬是支着浑身撕裂感疼痛的身躯起来,一步一颤地走近帘子拨开,外边是一际草原,和他记忆里的不同,说不出来哪不同,或许是太久没有看过地面上是什么样子,他也会去特意端详一下草地是什么样子,黄昏之时下这一片愈发显得渺远,杂草能过半个小腿,近处仔细瞧能看到几朵花骨,再远一点便是稍有起伏的坡谷和延伸至地平线的辽原,火烧云滚得很猛烈,天边的火团看着很炽烈,身体的温度稍有回升,只是四肢还冻僵着难以屈伸。
        一切还很真实,是不是死得太痛苦反而到了另一处妄想乡,只是肌肤的疼痛依旧存在,以往听战友说死得低微就下地狱,死得高尚就入天堂,灌水还会笑呛着说死得太无趣会得施舍,意识还存在,这种时代,死得不够有价值就不值得。很像瞎扯,他无可辩驳。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怯懦,连逃避都被上帝觉得太嗤之以鼻,没让过那关。
        空气有些冰冷冷的,以至于他还是无法运转大脑去思考,索性又绕着篷子转到另一边,入眼的是小片成聚的营地,远远能听到各种声音,再远看,便是坑坑洼洼时隆时凹的低道,估摸着是某一处的防地前线。他想着想着,似乎就逐渐清醒过来,断断续续的各种情绪涌上来,记忆也渐渐地回温,冰冷过后的回温,便是现实本身。
        远处有道人影好像正朝他走来,显眼白色外衣显得老旧发灰,一头棕发也有些特别,只是没有标志性的物件。他听她远远地朝他用德语问候,走近时一身军医打扮,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开口。
        宫野志保,负责这边区域的医救工作。她朝他伸出手。他连忙伸手示意,工藤新一,二等兵。他还想进一步说明却被她用手势打断,紧接着她转身向另一边走去,他见状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意图便跟了上去。很快他们视野里军营越来越远,沿着平行于地平线的方向走着,能发觉越发平坦,没有这个时代烙印下钢铁磨卷的刺耳声,也没有蒸汽运转的轰鸣声,唯有微风拂过浅草间隙碎的轻痕。
        素昧相识的两人,夕阳下的身影牵拉得很长,有如这真正留存于世的一点平淡。
        从眼下的点远远可以瞧见堆积在一处的银白机身的残骸,周围的土层光秃而显得焦黑。她朝着那指着用目光询问他,他点了点头。他说,梅塞拖米特,这是他空军服役正式驾驶的。他没注意她表情很明显地变了。她转身朝他这边走过来,边说着她在一次结束抢救工作后来这边,看到一架后半部炸的粉碎的战机正朝着这边下坠,后来她将他拖下来时,他已近乎半昏死过去。
        她告诉他,治疗完外伤后,这是他昏迷的第三天。他听她不再出声,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她步伐加快,没等他回神,她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把银亮的手术刀,瞬势抵在他喉间。
        你不是。。。?她不像之前,这次用的是法语,前半句停顿,后半句未张口话语就冰冷到了极点。
        他原本不明所以,本能地举起双手,一句话使他大脑充血般快速运转,原本设想的眼下现在他才彻底弄清。他点头,同样以法语回应,或许如你所想,我并非是你们这边的人。
        她手上一紧,眉间微皱,原本以为他知晓自己并非处在德境会反抗或求饶,这回答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他见她手上姿势放缓,又说,你可以现在就杀死我,留一个德国兵在法营是大患。
        她一愣,没有说话。
        他一笑,说,宫野医生,您似乎没想杀我,刀口方向都没对着我这边。
        她有些讶异,缓缓放下抵在他喉前的小刀,退后一步作防范姿势。
        为什么?她问。他放下举起的双手,认真地说,宫野医生,感谢您救了我一命。他朝她微鞠一躬。
        原野的风又拂过,吹得她灰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临近白昼终末,落日的模样渐渐跨越云际与地线的临界,迸发的是这方天域最璀璨的光辉,像未熄的余烬,包裹着每一个融入其中的事物,为本是无暇的又镀上泛华的光亮。
        我不解你的行为,或说你又有什么意图。她说。
        能否先说您这么做的理由,您应当早就发现了,这种时代,换作别人,早已会毫不犹豫地泯灭每一个会威胁自身生命的可能来获得保全。他平静地注视着她。
        她听后有些淡然,很简单,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与其按照你的说法,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没想过,也没兴趣。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5-01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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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微微一晃,他想起了些什么,那些不可能的,被遗弃墙角的,早已遗忘的,曾一度否认的,很多很多,突然又发现这真真切切就停留在刚刚,你真奇怪,说出口他才觉得措辞不对,但他似乎只能想到这种评价。
          她缓缓收回手中的小刀,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她并没有在意。
          他沉默了半晌,说,因为你救了我。
          而我,生命或许早应该就结束了。
          她愣了半晌,没再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5-01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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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后来两人的相互妥协与让步,自然也是无从得知。
            他留了下来,因为无从可去。她说后果什么的发生了她自作自受时,他不免还笑出来声。他说我们不了解对方的过去,也不清楚对方的将来,某些既然幻灭了,那么顾忌也成了多余。他不属于这,又或者这不会长存。
            那天以后的不久,雨季便来临了。这或多或少使她没那么忙碌。以往的被整片的大雨覆盖过去,声音也好,事也好。他找到她时,她正坐在篷底下写着什么,刚好抬头看到了走近的他,接过他递来的热水后又继续低头,他也没说什么,抽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望着本是午后却阴沉渺茫的外头。但凡什么都需要一种契机,原本的才会改变。他们很少交谈,有时擦肩而过,他望了她一眼,她走她的路,有时她向他递眼神,他便会意去照她的做。没有人主动,都停在了正欲张口又没有说出口,是傲慢,还是警惕,他们淡然处之,他们心知肚明。
            她像是写完了,停了笔。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努了努嘴角,宫野医生,写什么呢。
            她呵呵一笑,你看什么呢。
            他们相互试探着打开话匣,可恰恰又因为对方太过警觉,导致话题无法进行下去。
            只是雨却显得有些焦躁,伴随着天边隐约的雷鸣,心底也和生灰漫过水的铁一样潮湿。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度解读,不由得发笑,棕色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如笔尖擦过粗糙纸面的娑娑声。
            喂工藤,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她选择跟在他后头,延续这个开始融化的背后的东西。
            而且她选择的方式也很致命,问得莫名其妙,等同于想了解他的过往。
            他微微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回答她这是他不太愿意明说的话题。
            他知道这不公平,对于同等层面上的兴趣,想要交换,又因自己不愿摆出自身的筹码,而显得一筹莫展。他不知道她是否和他一样,不可言说的,也是怯懦的无法坦诚的一面。
            她注视着他流露出来的不情愿,微微沉吟。她并非和他想得一样,反而觉得自己应当放低高度。
            那工藤,你就跟我讲讲,”城“的故事?
            ”城“?
            对对,就是书纸上,你们口中的,很庞大,容纳很多人的地方。
            他从刚刚抵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好奇,不寻常,使人无法理解放的好奇。你是说,居住的城市?他小心翼翼地补充。而对于她,一下便好似得到无比珍贵的答复般,口中重复着肯定,又从身后铁皮桌的柜台里抽出几本老旧到纸页外翘壳泛黄的书本,一页页将其摆在他的面前,那大大小小勾画的,他很快看明白了,意思浅显的诗与断断续续的文字片段,讲述的是他在所了解不过的地方以及粗拙的美化,有些上世纪的不过也老旧而遗弃。
            他刚欲张口,便听到她的下一声和雨声夹杂在一起。
            这些描述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说的,很平淡很平淡,而那探求之欲,也同样的,不真实的,没有减弱。
            呀,雨停了。她又抬起头看向外边,灰蒙蒙的,好像这不曾有过的事实的确存在一般。
            他示意可以把书收回了,然后看着她照做的背影,她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每一个不曾有过伪装的情绪,那份与他所笃定而格格不入的,融化如雪水般漫过,他那一刻得到的,他不曾知晓的,他想问,又终究选择没问。
            下次吧。似乎太多了,或许更多是她选择为他不愿意的而结束,又或者是选择尊重这份来之不易的意外之物。
            雨,确实只剩星点地零散弥漫半空,凝结一起地滴答敲击铁架的清脆鸣音,回升的微光,驱使他也有感受温度的欲望,他所做的,是把这些,都藏在这他需要为之答复的话语里。
            若说为什么不选择狄更斯为蓝本,大概是因为那些太高调,让人心惊胆战晕头转向找不到真切。他知道他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不停讲述的,被主观背离臆断的,美化的,乌托邦式的,好比将钢铁的嘶鸣比作夜莺的轻柔,好比将流淌的黑水比作潺潺的清泉。
            他有勇气继续这么说下去。
            因为她在听到这些时,不加以辩驳的赞叹,由衷的惊呼,还有那意犹未尽的笑容,他有勇气继续这么说下去,他想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5-01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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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若这样想来,时间过得真的很慢,慢到可以听雨季下落的声响,风拂过野草梢头的悉索,察觉清晨的第一抹光如何透过黑灰的篷布。以致于如今的每一刻都会稍稍去怀念罢。
              防线上撤下来的伤员明显增多了,雨季虽过,但天色依旧没有好转的态势,白昼打着暮色的幌子在扰乱正常的时间感。
              她自从那个记忆中比较深刻的时刻过后,近乎就此结束了。
              他有时真的很是感慨她的毅力与胆魄,走近营地刺鼻的腥味足以让他不适,以及时不时撕心裂肺的嘶吼,随之便是痛至昏厥后心悸的缄默。这个后备营地本身便是临时搭建的,他对于这点有所了解,己方近似闪电的战略打法已经让这个守旧绥靖的国家乱了阵脚,引以为豪的防线不到半月便崩溃,每当某个时刻想起,他便若身处孤岛,因为这使他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立场,宛若飘摇不定的孤岛。他同时也会远远看着,看着唯独熟悉的人快速经过身旁,手上和白色褂袍布满炮烬的灰尘,以及刺眼腥臭的干了的黑血,她只是并不在乎这些,她似乎只把精神放在手术刀和时不时传来的求救的呼唤声上,然后走到那些被战火摧残的面目全非的人身前,面对他们痛到精神失控地一遍遍喊着救命,一声声说着安心,安心,不厌其烦地说着你一定可以活下来的。他远远地望着她,有时也会想,她是否也有惧怕,有胆怯,或同情,或悲悯,还是那如古铜的棕黄发色,无坚不摧。然后有些难忍地别过头,侧目捂着嘴望着她用刀切开腐烂的皮肤,痛彻心扉的惨叫,黑褐色焦透的血如毒蛇般从她白暂纤细的手臂上扭曲缓慢如藤蔓着滑下,然后从中摘取出一枚黝黑的子弹,而那个半躺着双腿已经不复存在的士兵已经昏厥过去,他终于从她眼底发现了一点晶莹,与她半身灰黑格格不入的痕迹,转瞬即逝,然后她又开始着手消毒,包扎各种工作,短缺到麻醉剂已经在几周前断绝,她尽力,也无能为力。后来晚不久,他正为她准备晚餐,她急急忙忙地跑来找他,说是希望他帮忙,等到了那时,昏黄的灯火下,她解释之前那个双腿截肢的伤者向她求着想要赴死,她坚决不许却又无可奈何。工藤,你能否有办法安抚他,你可能比我更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强烈的恳求,她那坚忍的外表下此时变得透明,里面近乎动摇破碎的心岌岌可危。
              她那颤抖的语气触目惊心,他此时又想起了她不久前摘取子弹稳健的场景。
              他听到她的请求时,其实早已有了选择,同样身为军人,他明白他与她,有一层隔阂叫做无法辩证的情怀。但他又于心不忍,当时那天下午,他用童话般的语言为她陈述的,目的又何在,他不过真真切切地,希望这个远离凡世喧嚣的她,永远别变得和他一样。他收回望向她的目光,准备和那个面目全非的士兵好好谈谈,但那士兵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看向他,还未等他开口,便艰难缓慢地抬起手用力地抓住他。求求你,杀了我。他浑身一颤,咬咬牙按照原先打算的说安抚的话,那人又开口,宫野医生不允许,但我是真心求死,求求你,帮帮我。他望见那人的眼里又是另一抹颜色,那颜色是他曾经在战友身上看到过的,和他同样打下烙印的颜色。他问,你活下来,为何要再求死?那人听了,扯着狰狞的面孔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意,我这般模样,生在这种时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咽下一口口水,紧攥的双拳指甲已嵌入皮肉。他原本的立场已经崩塌,他也记得很久之前是自己问别人,还是别人问自己,又或者是自己问自己,他为什么而赴死,这是一个轻而易举的问题,容易到你随时都可以在这个极易办到死亡的时代为了一场无法选择的找寻到答案,死亡往往简单,子弹打穿任何地方,让血一直流,直到呼吸衰竭停顿,你便可以完成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所有解释,但若换成赴死,这显然于他,便不再那么轻而易举,亦或者是所谓骨子里的一丝复仇的情绪,或者是为了亲人,为了朋友,信仰,还是正义,他那时坐在下坠的机身上,所认为的生前的一切能想到的东西,他终究需要有一个理由,足以支撑起活下来每一刻。
              她望着他出来,还没问及理由他便从她身旁走过,她像是预料到什么急忙冲进去,紧接着他便听到一声让人心悸的叫声,悲痛到极点的叫声,然后他回头又看她朝自己这边有些无力踉跄地跑来,一拳接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为什么,为什么?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破防,原本皎洁无暇的面孔上含满了泪水,发丝散乱,牙齿将嘴唇咬出了丝丝血痕,你为什么杀他啊,为什么要照他的话做啊,为什么啊?她近乎声竭同时啜泣不止地朝他吼着,那么要强笃定的语气,又显得那么无力而脆弱,他任由着她,看到她的泪水,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头顶是渺远的星空,黑潮之上的,是来自亿万光年外的无比璀璨却又毁灭已久的星体,它们化作星光。
              他在那星光里,仿若看到了她曾经那真挚的笑容,“我是医生,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又或者是刚刚消逝的一处生命,寂静燃烧着,“与其卑微活着,不如稍稍那么高尚地死去”
              那个满是伤痕的面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没有遗憾的笑容,“谢谢你,成全了我”
              他终究也还是忍不住泪水,或许,是因为知晓为什么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5-01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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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她拒绝再与他作任何交流。
                信任破产,自然便会陌生。对此,他是愧疚的,与意念背道而驰,是他击碎了她的信仰。
                转变是一天傍晚,来得很突然,就像他们,生活永远无法阻止,也无法抗拒。
                他手中刚举起的水杯,在一阵愈来愈近的低鸣声中脱落,下意识地冲出去狭小空间时,杯子在身后落地碎裂的声音也被湮没去。
                很远地看到她木讷地站在远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手中的手术刀伴随人的颤抖不停抖闪着银白刺眼的光芒。宫野!他不知道突然哪来的浑身的劲,顷刻击碎了这些天,那不堪一击的缄默,他步伐如风地扑到她身前,先是看到她含满泪水的面孔,紧接着是近乎哑然的呢喃,工藤。然后呢,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身旁伴随着轰鸣声宛若近在咫尺,火光在身边不远处迸射,泥土飞溅,像布满荆棘的丛林顷刻在周围丛生着,他不敢动,不敢听,他只是跪着依靠着铁栏,双手紧紧护着身前的人,他唯独能感受到的是双手指尖深深抓住后背无力的痛感,身前那无比剧烈而摄人心魂的颤动,耳边低语与不断下落的泪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了她最真切的样子。无法思考,也不得动弹,他慢慢也忘却了自己同样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他听到了那一句句叫的都是他的名字,而他也说着和她一样的意思,别怕,宫野,别怕,别怕,,像周围漫天飞舞的尘土,火光妖娆攒动飞溅的星点,建筑分崩离析的坍塌,以及那源源不断带有毁灭意图的轰炸,还会持续多久,他闭上了眼。或许是耳朵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一切,都没有理由,而偏偏地,安静了下来。
                他现在或许能有一些底气,去讲述他自己的过去了,听众呢,希望能有她,或是,所有人。
                他那曾未告诉她的,这是最好的,亦是最坏的时代,那有她从未见过的会发声的盒子,有画面的定格,有自由移动的大铁皮箱;又或者是金属碰撞摩擦的声响,天空弥漫的黑灰烟雾,管道淌出的散发恶臭的黑水。有身处不同国度对世界的情怀或是同仇敌忾,是想奋起反抗压迫的怨念,又或是纯粹意义上的征服与野心。使他在本不该拿起某些东西的时候拿起它们,接触的却不是诗与远方,只是冰冷冷的,违背圣经的东西。因为骨子里有一种所谓正义的立场,成为注定这个时代抛弃的东西,是刹那间的灵机一动,还是忽然发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像一个小说中的侦探,那些探寻真相的人,他也想,从这个和他一同被抛弃的东西中,找寻到他们真正走在时代前头的真相。
                像那人间火烧云,山川与海,日月与星,他终究在寻找的,是否又是在等待一个又一个的孤落时辰?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5-01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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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是否还有意识,还是有的。能够在所认为的生的之前回忆起一切值得去怀念的东西,已经是幸运的了。他不会选择去怀念自己一直向南逃了多久,又或者花了多久到达这片海岸,不会的。他依然还是蹲坐在避难船的一角,感受着海浪一阵一阵地将船身顶起,再倒下去,他离开多远了,他直到这时还是第一次问,他在离开故土时不会,飞向高空时不会,这时突然就想着自己离开多远了,不是海岸线,也不是敌人空袭的阻截,而是那片始终都很静谧的原野。不会有反胃的难忍,有海水的腥涩,有身底下木板的腐朽。
                  “工藤,我不会离开这,哪也不会去。”
                  “工藤,这里是我的魂,是我的职责。”
                  “工藤,我在这会继续帮助经过这可能的伤员,他们能撑到大撤退的时候。”
                  “什么,你说我怎么办,不不不,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怎么样。”
                  “大不了一生生在一个地方,死也在一个地方,生命的最后还能数一数自己曾帮助过多少生命。”
                  “我的愿望怎么办?去城市?哈哈,你替我看看吧,工藤,以后会不会有颜色的照片被发明出来呢,那样才叫现实啊,一定要帮我找些好看的,比如说,呃,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反正挑你喜欢的,我也一定会喜欢的,一定!”
                  “工藤,别倔了。我明白你希望我好,但是啊,我们注定不会一道。”
                  “我对于我的,已经知足了,遇见你也好,救人也好,终其一生,再无遗憾了;但你呢,工藤,你值得拥有更好。”
                  “你会等到战争胜利的那一刻,等到和平的年代,重新踏回这片土地,回到你生活的地方,找一个你爱的人,爱你的人,结婚生子,在你的领域展现你所拥有的光与热,去唤醒这个冰冷的时代,过你的人生。”
                  “呐,工藤,别哭了。”
                  “答应我,活下来。”
                  “然后,再回答我的那个问题。”
                  “再见了,工藤。”
                  “永别了,,,“
                  他意识真的很淡很淡了,连自己泣不成声的模样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就像自己坐在银色的机体里在夕阳的余晖下坠落。
                  他慢慢地,慢慢地将眼睛闭上。
                  他的回答。
                  选择,向着那个向他伸出手的,棕色发丝,知性,执着的女人,然后,抓住她的手。
                  ——F I N——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5-01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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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材第二次世界大战法德战场
                    *涉及史事主要为马奇诺防线,敦刻尔克大撤退
                    *相关历史还原时间或是地域不符,个人专业浅薄导致会存在差错,见谅
                    *文中背景事件存在刻意的主观色彩描写,无需深究
                    *第一次尝试自行放弃原作向两人的背景,即使时代,人设皆不同以往,但所想表现的他们的关系依旧不变,或许他们的那种意义在这方面能更好的表现出来
                    *回到了当初写的第一篇文章《触不可及》的设计风格,算是纪念自己相遇这里满完完整整的一年
                    *此文,谨献给柯哀,以及爱着柯哀的你们,感谢一年来的陪伴,个人因此真正有了很多的转变
                    *最后的最后,祝:柯哀日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5-0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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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柯哀永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5-01 09:01
                      收起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5-01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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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上海14楼2021-05-0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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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野的设定很有意思。虽然在战争的大前提下我是支持工藤的做法的,但结尾宫野说“在你的领域展现你所拥有的光与热,去唤醒这个冰冷的时代,过你的人生”——在黑暗的环境里从来没有放下对黑暗的厌恶,自始至终地坚守着向往光明的心。
                            最后柯哀日同乐!!


                            IP属地:上海15楼2021-05-0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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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5-02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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